沐音看着他們一個個投來的幽怨的眼神,不由得也是有些無奈,她是這麼狠毒的人麼?自然不是。
微微嘆了口氣道:“箭術你們應該都練過的。”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一副恍然的神情,不過心中所想卻是原來所謂的鞏固訓練是箭術啊,不過這練箭術跟綁在木樁上的這兩個人有什麼關係?難不成是要將她們當成靶子來練?
雖然想到了這些,但是除了古月和蘭諾兩人其餘人心中皆是不相信的,他們未來王妃是很厲害不錯,但是看着那模樣卻也不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這拿人當靶子練的事情可不是鬧着玩的啊,他們王妃這種美得不似凡塵之人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卻不知在之後的某天,每每想起此事來一羣壯漢的糙漢子卻總是忍不住淚流滿面的懺悔,自然這都是後話。
眼下他們心中這般想着卻是沒有人膽敢明目張膽的說出來,萬一說錯了話,那倒黴的不還是他們麼。
而站在一羣人中的秋風卻是默默的將眼神轉向木樁前正在奮力掙扎的兩道身影,看着這適中的位置和距離,突然卻是想到了什麼,以一副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一側神情淡然的有些不可思議的古月身上,卻見後者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後在他的目光中淡然而又肯定的輕輕點了點頭。
心中的想法得到了驗證,秋風卻是一臉的震驚,看向沐音的神情也不自覺的夾雜着一抹敬佩,不是恐懼,不是驚訝,而是敬佩!秋風在王府中能有如今的地位,自然也不是那一無是處之人,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熠王的左膀右臂,熠王平日裡的行爲作風他自然也是知曉的,殺人酷刑什麼的早已見識的多了,這些對他而言也不過就是寥寥而已,之所以如此震驚,卻是因爲直到此刻他才發現這位未來王妃跟他想象中的有些大相徑庭,不過,也就是這樣的女子才能夠配得上他們的主子了。
掩下眸中的思緒,卻是儼然變成了那副鐵血無情的面容,凌厲的眸光掃過站在一側的一衆人等,沉聲道:“都一個個的傻站着幹什麼?沒聽到沐小姐說的話嗎?!即刻開始一個個的都給我輪番上陣鞏固箭術練習!若是讓我知道誰沒有使出全力,每日的訓練增加十倍!聽清楚了沒有!”
最後的一句話可謂是十足的吼聲,整個訓練場都似乎回聲四溢。
本來有些怔愣中的衆人卻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一個個的儼然早已列成了一對,一副志氣高昂的模樣,齊聲喝道:“聽清楚了!”
秋風轉眸看向沐音,神色恭謹的開口道:“一切準備就緒,請沐小姐吩咐。”
沐音淡淡的掃了一眼霎時間變得神色肅穆的一羣人,心中倒是對這秋風高看了兩眼,沒想到這秋風倒還真不是隻會舞刀弄槍的莽夫,眸中閃過幾分欣然,淡淡的開口道:“接下來你看着辦就好,倘若有不想參與的可以退出,我從來不喜勉強人。”
秋風如何聽不出這話語中的意思,只不過心中卻是希望手底下的這幫人能審時識度,畢竟這每一個人也都是他一點一滴訓練出來的,更何況倘若當真有人此時選擇退縮,那也就是說明他這個領頭人並未做好。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在場二十人在聽聞沐音的話後就連神情都不曾動搖一下,依舊站的筆直一副肅穆沉穩的模樣,在他們的心中只有服從,沒有退縮,對他們而言根本不在乎這木樁上到底綁的是不是翰林院學士府嫡女,亦或是其他什麼人,在他們的眼中只有靶子和獵物這兩種,再無其他任何。
“一切謹聽沐小姐吩咐。”齊聲高呼的聲音比之之前只高不低。
沐音淡淡的勾起了脣角,卻是並沒有再開口說些什麼。
一旁的秋風早就心領神會的上前吩咐道:“現在開始每人一箭,倘若箭尖沒有插入中間的兩個木樁,每日的訓練量增加十倍!”
此話一出,本就肅穆的衆人臉色卻更是沉澱了三分,一個個眉宇間皆是溢滿了凝重的神情,看向那木樁的神情皆是如臨大敵一般,此刻在他們的眼中這中間的兩個木樁早已成爲了必須完成的人物,早已將那木樁之上的兩道身影忽略的一乾二淨了。
每個人的動作都非常的迅速,不到半刻鐘的功夫已然人手一把弓箭,此弓箭卻是與尋常見到的那些弓箭要小上許多,卻也是更加的精緻許多,而且不用多言便能看出此弓箭的射程要比一般的弓箭要遠得多的多,是以,每個人所站的位置也都距離木樁約有二十米的距離。
沈靈芸被綁在木樁之上心中本就十分的驚懼,如今再看到二十幾把弓箭齊齊的正對準自己的方向,當下立時嚇得驚呼一聲,美眸滿是驚恐,淚水也是毫無徵兆的掉落了下來。
“不……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相較於沈靈芸的驚懼,綁在她身側的那丫鬟卻更顯驚恐,俏臉慘白的早已沒了一絲血色,而淚水早已在臉頰蔓延開開來,卻是張着嘴巴嚇得根本就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來。
“沈小姐準備好了麼?遊戲馬上就要開始了。”沐音的聲音不大,但是卻足矣讓沈靈芸聽得清清楚楚。
“不要……不要……”沈靈芸從未像今日此刻這般的後悔過,後悔來到熠王府,更後悔招惹到了眼前的這個人,那種從心底深處蔓延出來的恐懼幾欲將她灼燒,她不要受這種折磨,她不要!
這般想着,被反綁在木樁後面的雙手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彷彿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掙脫開,但是身上的繩子卻像是蛇一般不僅沒有掙脫半分反而越發的緊了。
“沈小姐還是不要動的好,你也聽到了他們一個個的可不是什麼神箭手,萬一傷到了你那可就不好了,相信沈小姐也不想出現什麼意外吧。”沐音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沈靈芸聞言卻是真的一動也不動了,因爲她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倘若自己當真再亂動的話最後受傷的人也只會是自己。
看到沈靈芸當真不再動作,秋風的動作也很快速,當即下令,瞬間那站在左側的一人手中的弓箭立即朝着沈靈芸的方向而去。
沈靈芸看着眼前直直的朝着自己襲來的長劍,就連尖叫也忘記了,眸中只剩下了深深的驚恐,黝黑的美眸中剎那間只剩下了快速而又迅猛的飛來的長劍,逐漸的在其瞳孔中放大……
“嘭——”的一聲,長箭卻是穩穩的紮在了沈靈芸頭頂上方一寸的位置之上。
而沈靈芸卻是已然暈了過去。
“這麼快就暈了可就沒意思了。”沐音淡淡的勾了勾脣角,一旁的蘭諾早已心領神會的從懷中掏出一個藍色的小瓷瓶朝着沈靈芸的方向而去。
只見蘭諾將手中的瓷瓶打開,拿着瓷瓶在其鼻息下方擱置了一會兒,不過眨眼間的功夫,沈靈芸已然緩緩的睜開了雙眸,本有些惺忪的雙眸待看到蘭諾的面容後卻是陡然睜大,滿面驚恐:“你……你做什麼……”
蘭諾卻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走至一邊以同樣的方法在其丫鬟的鼻息下方又擱置了一會兒,看到那丫鬟霎時間睜大的雙眸,這才滿意的收起懷中的瓷瓶,擡眸看向沈靈芸挑脣笑道:“自然是要讓你們好好的玩遊戲了。”
不待那沈靈芸兩人有所反應,蘭諾已然一個閃身人已經到了沐音的身側位置。
接下來的射箭卻是進行的無比順利,一箭射出兩箭同時射出三箭同時射出……沈靈芸與那丫鬟卻是再也沒有暈厥過去,甚至精神奕奕的很,當然,這要首先忽略他們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容顏以及渾身顫抖的身子。
“你給她們嗅的什麼?”古月側首看向身旁的蘭諾輕聲問道,方纔他看的清清楚楚,她只不過拿了一個藍色的小瓷瓶在她們二人的跟前停頓了片刻,接着這兩人就再也沒有暈厥過去了。
蘭諾擡眸掃了他一眼,挑眉道:“不過就是讓他們精神百倍的藥粉而已。”
既然膽敢挑釁她們小姐,不讓她們知道知道厲害怎麼行,想要暈過去一了百了?想都不要想!
藥粉?古月眸光一亮,這世間真有如此藥粉?他還從未聽聞過有什麼藥物能讓人精神百倍?!
蘭諾斜睨了一眼他興奮的眉眼,不由得嘆息了一聲,不過就是一瓶藥粉至於麼?當下也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從懷中掏出藍色的小瓷瓶丟給了他。
古月看着手中藍色的小瓷瓶,眉眼間的悻然顯而易見,朝着蘭諾投了一記感激的目光,卻是快速的將瓷瓶收到了懷中,這麼好的東西自然是要先藏起來的好,他可是沒有忽略一側秋風那灼熱的目光。
“嘭——嘭——”隨着兩聲長箭插入木樁的聲音,每人手中的長箭卻是都已經射了出去,再看那沈靈芸與那丫鬟兩人早已是慘白的沒有一丁點的人樣了,卻偏偏眼神鋥亮的可怕,遠遠望去倒是顯得有些滲人了,而兩人的身側頭頂上方皆是插滿了長箭,一個接着一個,沒有一丁點的縫隙,但是卻並未傷到兩人分毫。
“沐小姐,長箭已經射完了。”秋風走至沐音的身側沉聲稟告道。
不待沐音開口,卻是一道渾厚的聲音從一側響起。
“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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