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孩子,還誤食了孕婦禁用的藥,許恩慈格外謹慎小心。在學校附近找了份稍微輕鬆,工作量不大,時間還能自由支配的咖啡廳服務員的工作。
而那幾天因爲作業稿的事,經常通宵趕稿,精神狀態不大好,沒留神就打碎了客人點的咖啡,還濺到他褲子。
當然少不了客人的刁難,他叫她掏錢再爲他買一杯藍山,賠他阿瑪尼西褲的錢,以及五十美元的精神損失費。在解釋無用後,她感到有些爲難。
就在那個時候,威廉站出來了。
威廉是咖啡廳的常客,她剛去打工的時候就聽說了,店裡終年都會爲他留專屬位置。他也幾乎每天都會來,穿着筆挺的西裝,攜帶着筆記本,一坐一下午。
每次他一來,店長就會叫她送上一杯Caramel Macchiato。他有時會喝,有時候走了,咖啡都一動未動。
這些放着先不談,再說那天的事。
也許是客人的咄咄逼人吵到他辦公了,他合上電腦,有些不悅的起身。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正面,他穿着一件銀灰色的襯衫,釦子嚴實。也許站起的時候,還能看到精瘦緊實的腰腹胸肌。但她沒注意這些,那個時候,他的插手並不像天神將臨,她心裡想的是,糟了,她也許惹了更大的麻煩。
因爲她得罪了店裡的另外一位貴客,一位,也許夠她賠償的更多的顧客。
可誰知道……
她看到他拿出皮夾,抽出整沓百元面額的美鈔。掃了那位顧客被咖啡濺到的褲子一眼,報出價格區間取最大,又詢問她一杯藍山以及外加兩塊曲奇餅的價格,再加上五十美元的精神損失費,他把數額相加,如數都給了。
但事情還沒完,他把該給的錢給了那位顧客,又當着那位顧客的面,還把剩餘的錢給她,說了一句話,“每天一杯,這裡夠他喝一年的藍山咖啡,一年後我再來交錢,我不想再看到他出現在這咖啡廳裡。”
他趕走了咖啡廳的一位常客,付了那位常客未來一年能爲咖啡廳帶來的所有收益。
因爲威廉出面買單,她沒有因爲自己失誤得罪顧客,而面臨可能被炒魷魚的危險,反而還爲咖啡廳在一天內進賬了一大筆錢。
後來,她知道那家咖啡廳就是他家的。
所以,他出錢,補的不是那個顧客未來一年的咖啡錢,而是爲了讓她不再惴惴難安。
好像自那以後,她給他送咖啡的時候,總帶了一份感激之情。她還打算,在咖啡廳打工的錢,抽出一部分來償還他給那個顧客賠償的錢。
可沒來得及實施這個計劃,就又一次出醜了。
但這次他打翻的不僅僅是手上的托盤,還有她自己。她暈倒了,在端起裝着要送給他的Caramel Macchiato和點心時,暈倒了。
再醒
來時,是在醫院。
安靜的病房裡,有手指輕輕敲擊筆記本鍵盤的聲音,而他正坐在牀邊,腿上放着筆電,應該是在處理公務。
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她其實記不太真切了。
許恩慈將麪條放進去,拿筷子不時攪拌,臉上浮起一層自己都沒察覺的淺淺笑意。
總之,她好像是下意識摸了摸小腹,又或者是沒有。而他聽到動靜擡頭看她,那雙碧綠的眸子如深潭,卻涌着溫暖的光。他告訴她,她懷孕了,別太辛勞,並且問她孩子的父親在哪兒,怎麼還需要她去打工賺錢。
他的聲音很性感,低沉而迷人,流利而清晰的英文,就像跟他在鍵盤上跳躍敲擊出的聲響一樣,讓人覺得舒服。甚至有時候她看他打字,都會想,這也許是最適合彈鋼琴的一雙手。
那天鬼使神差的,她直接說出請求。
他們第一次談話,是那一杯藍山咖啡的價格。第二次談話,她請他娶她。
威廉當時沒有說話,她知道他難以接受,但卻依舊決定利用他的好心和仁慈,諱莫如深的只說自己的單親媽媽,還在讀大學,但是不願生下的孩子遭受異樣的眼光。
他沒有立即回答,只是說公司有事,已經幫她繳了醫療費。
她心中一沉,知道自己做的太過分,拿別人的善良當做是理所當然了。可是下一刻,她就聽到他說,“等你點滴掛完了,我再來接你。”
之後,兩人沒有再提那件事。他來接她出院,卻直接去了他的家,他家在城郊,空氣十分好,有座很美麗的小古堡。
一路上,他沒做解釋,只是詢問她要不要考駕照,沒等她回答,又否決說哪怕要考也得生下孩子。於是就這樣,他一番自問自答過後,說以後她上課,他來接送。
打下蛋,等到蛋花凝起,許恩慈撈麪出鍋,再把切的蔥末撒上去,香味很快就瀰漫出來,她眉角眼梢的笑意也更深了些。好像和他在一起,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一樣。
坐在客廳裡吃飯,許恩慈打算這兩天去看下莊謹說的房子,如果不小的話,可以讓孫家母子一起住進去,不僅熱鬧,也免得一直住在酒店燒錢,哪怕燒的是威廉的錢。
吃了一半左右,她就聽到有動靜。許恩慈擡頭,就看到男人穿着家居服走出來,那雙碧綠的眸還有些惺忪的模樣,懶洋洋的咕噥着,“好香……”
許恩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碗,笑道:“沒那麼香吧。”還把熟睡的人給叫醒了。
林傅擡手打哈欠,他不會說是因爲習慣性伸手去摟,結果抱了個空才醒來的。這會兒只能就着不餓的肚子,睜眼說瞎話,“餓,分我吃點。”
“我再給你煮一碗吧?”也許是因爲剛回憶起以前的事,許恩慈態度很軟,放下碗筷起身。
林傅看了眼她的背影,不置可否,坐到她原本坐着的位
置,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廚房。他拿起她的碗筷,愜意的翹起二郎腿,“哧溜溜”的就把剩下的小半碗麪都吃的見了底。
聽到她開火的聲音,林傅才起身進廚房。
許恩慈聽到他的腳步聲,頭也沒擡,只是淺淺的笑,“我記得管家說你喜歡吃煎蛋。”
“不啊。”林傅無辜的應。
許恩慈打蛋的動作一頓,有些茫然的轉過頭看他,卻發現腰被溫柔的力道攬住,之後就聽得關火的聲音。
他的吻落在她的脣上。
也許是回憶太過繾綣,也許此時的他太溫潤無害,他的動作太溫柔輕靜。許恩慈只一頓,就轉過身來,順着他的牽引,雙手來到他的頸後圈住。
他的脣瓣味道很清,夾雜着一種她記憶中的咖啡香味。
兩兩相擁,她在他的吻中,初嘗纏綿滋味。
她的迴應也許讓男人會錯了意,他的氣息加重了些,隨之還有那毫不掩飾的興奮……
“威廉……”許恩慈含糊着叫他名字,企圖推開,卻被捲入新一輪浪潮……
慢慢的。她面紅耳赤,氣息紊亂,攬住他脖頸的手要收回來,卻發現腳下一軟,沒有了支撐。
林傅摟着她,一手將她的腿往自己腰上纏,感受到她的溫順和乖巧後,擡起她另一隻腿。
這下好了……
許恩慈臉“騰”的徹底燒起來了,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難爲情,她擡手推搡,有些氣喘,“不要……”
聲音是陷入曖昧纏綿特有的軟膩。
但是林傅卻知道,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她的不要,就是不要,而不是在欲拒還迎。他喉結滾了滾,抱着她進房間,將她放在牀上。
其實他想說很多,比起宵夜,他更饞涎她。
可這些話,說出來雖然不至於嚇跑她,但還爲時尚早。
於是林傅俯身吻了吻許恩慈的額,望着那雙杏眸水光粼粼,十分克制的問出聲,“要不要洗澡?”
聲音有些許喑啞。
許恩慈擡手捂住滾燙的臉搖頭。
林傅低低的笑開,但也掩蓋不了剋制力已經被毀於一旦的事實,認命的去了浴室。
等到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許恩慈纔有些彆扭的放下手,將林傅開的燈關掉,讓自己重新陷入黑暗中。但是這酒店套房設計的並不合理!
房間直直對過去就是浴室,因爲林傅走的時候沒關門,所以她能看到那在黑暗中特別明顯的浴室,因爲那裡面有光。
他們一家四口也曾去海邊,慕名而去參加比基尼大賽。所以,男人的身材有多麼棒,哪怕他沒參加比賽,光那些一路上往他身上瞟的美女就知道了。
而她雖然自認身材不至於拿不出手,但和那些外國大波妹比起來,顯然讓威廉覺得丟臉了,所以也沒讓她去參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