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會所的包間中,顧繁華和唐楓兩人玩命的拼酒,並鼓動着程愛瑜上去唱情歌。尤其顧繁華,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非要景煊和小魚對唱情歌!還在旁拍胸脯鼓吹,把程愛瑜的歌聲說的天上有地下無,繞樑三日不知肉味。
但程愛瑜實在沒那個心情。
擡眸,她故意忽略景煊的灼熱視線,擺擺手道:“別聽她胡扯,你若今晚上還想休息,就別聽我唱歌。”
知道這都是她的推托之詞,景煊並沒有逼迫,大方的拿起麥克風,正準備點歌,唐楓卻站了起來,搖着手中的高腳杯,伸手勾住景煊的肩膀,邪笑着說:“似玉妹妹心情不好啊!這樣,哥們,你唱首歌哄哄她!只唱給她一個人聽……”
說着,他按下切歌鍵,朝着坐在角落裡,喝着烈性CherryBrandy的程愛瑜舉杯。
景煊推開他,垂眸看了眼程愛瑜,微微啓脣。
但還沒來及說話,音樂響起。
熟悉的前奏,是多年前感動了無數人的情歌——至少還有你。
唐楓還夠貼心的給他降了Key。
“我怕來不及,我要抱着你……”
低沉的歌聲,性感剛毅,隨着他喉結的滾動,從脣間溢出。原本划拳的顧、唐二人,也安靜了下來,靜靜聆聽。還很默契的同時朝程愛瑜這邊看了一眼,確定她也在聽,這才收回了視線。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
他唱着副歌部分,目光依舊凝定在程愛瑜身上。
四目相交的剎那,程愛瑜的心中卻是百感交集。若是這句話,他能在八年前和她說,她應該會不顧一切吧!
一絲苦澀掠過眼底,端起酒杯,她仰頭飲下辛烈的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並朝他的方向舉杯。微微一笑,再灌下一杯。
就這麼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等他唱到尾聲時,那瓶酒已經被她喝光了。
她想醉,可意識卻無比清晰,耳中則是那句讓她無法忘懷的歌詞——
“恨不得一夜之間白頭,永不分離……”
永遠有多遠?
程愛瑜不知道,只覺得今晚的酒格外烈,燒的她胃裡難受,心,更難受。
她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在唐楓玩味的注視下,向景煊走了過去。
“小魚!”距離較近的顧繁華,想要拽住她,卻被唐楓阻止了。
“不許唱了,閉嘴!”
卷着舌頭低呵一聲,程愛瑜上手就搶麥克風,還目露兇光的瞪着景煊。但那冰冷的眼神中,卻暗藏着一絲說不出的憂傷,令人揪心。
搶到手後,她不是唱歌,也沒有關掉麥克風,而是直接拿着麥克風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刺耳的聲音傳出,迴盪在封閉的房間裡。
唐楓本能的捂住顧繁華的耳朵,自己的耳朵卻因那刺耳的聲音,震得有些發麻,根本聽不清程愛瑜再說什麼。但離得最近的景煊,卻清楚的聽見,她微帶悲傷的低吼:“已經來不及了!景煊,你八年前就已經放棄我了——又哪來的永不分離啊!”
她揚着下巴,他視線微垂。
四目相觸的剎那,暈乎乎的程愛瑜,只覺眼前一個黑影忽然罩過來,接着,宛如鋼鐵般強健的臂膀,霸道地桎梏住她腰肢、後背,將她緊緊地圈在懷裡,任她如何叫喊,都未曾放開。
程愛瑜不受大腦控制的揚拳、擡腿,準備襲擊他。
景煊忽然轉身,朝前一步。
“啊!”猛烈的衝擊力,讓程愛瑜禁不住的叫了一聲,背撞在了牆上,有些疼。
而景煊並未因此放開她,雙手依舊纏在她的腰背,垂眸俯視着目光微醺的程愛瑜。少頃,他停留在她背上的手,遊移到了她的肩頭,劃過她的脖頸,挑起她的下頜。一道低沉的宛若奏響的大提琴般的聲音,霸道的鑽入耳際:“別想我會放開你,程愛瑜!”
一往無前的固執,而又沉着。
鼻尖觸碰。
吻,落下。
不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只是溫柔的含住,輕輕的摩擦。
他的手,桎梏着她的下巴,令她無法動彈,脣瓣緊密相貼,卻沒有更深地攻城掠地,只是淺淺地吻着她的脣瓣,輕咬她的脣峰,描繪着她的脣形,挑逗的畫着圓圈,彷彿在平常午後軟糯的甜品,精心的細細吻着。稍後在伸出舌尖,一點一點地滑入她的口腔,輕舔着她口中細嫩的肉,捕捉她帶着櫻桃與酒精混合味道的香舌,忘情吮允……
她嗚嗚的掙扎着,但最後還是敵不過男人的力道,手腳發軟的承受着這個吻。
卻在一吻落定時,一巴掌推開男人的臉,捂着嘴,喃喃道:“我想……吐。”
強忍着酒精燒胃的那種撩心撩肺的噁心。程愛瑜偏過臉,並沒有看見景煊因爲她這不合時宜的話,而風雲驟變的臉色。
景煊剛準備帶她去洗手間裡醒醒酒,卻見她自己掙扎着搖晃了幾下,也不知怎麼地,就突然朝後仰去。適時,景煊攬着她的手微微一撥,將她送入懷中。
均勻的呼吸聲,傳入耳畔。
這妮子,竟然睡着了!
“那個……景哥,小魚一喝醉了,就這樣。讓她睡一覺就沒事了!”顧繁華適時站起,想要伸手接過死黨,但看着景煊那架勢,她不得不訕訕的縮回手。
“醉成這樣,送回去也說不過去。”唐楓站起,皺眉凝視着醉倒的程愛瑜。
這丫頭很少會喝醉,尤其喝的像今天這樣,實在是很少見到。
還是因爲他吧!
擡頭又看了眼景煊,唐楓接着說:“我送你們回酒店吧,程少那邊,我會說明的。”
“不行!”顧繁華揚聲否決:“S市怎麼說都是程家的地盤。唐楓,你別忘了,這可是程資炎的老窩,動動手指頭就能把我們給翻出來!若是知道,你把他妹妹送到了男人牀上,還不得一槍開過來,斃了你!還是交給我,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