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燁闖進來的時候,躺在地上的少女衣衫半褪,裸露着肩膀,雙臂勾着她身上的男子,正吻的如膠似漆。
似瞬間血液逆轉,男人臉上血色褪盡,渾身緊繃,四肢百骸中浪潮翻卷,要將他打入阿鼻地獄。
緩步走過去,全身氣息暴漲,他雙目赤紅,伸袖一拂,罡氣翻卷,帶着男人滔天的怒氣,猛然便將燕昭宇拍飛出去,“砰”的一聲撞在牀柱上。
燕昭宇單膝跪在地上,噗的一口鮮血噴出,擡眸冷冷的看着突然出現的男人,醉意消退,目中一片陰冷,勾脣低低出聲,
“君燁?”
昏黃的光線下,男人鳳眸挑起弒殺的弧度,冰冷、刺骨,沉沉掃了他一眼,走到少女面前,緩緩將她的衣服攏上,長指抿着她紅腫的脣,閉了閉眼睛,壓制住裡面的濃濃殺氣,將少女抱在懷裡,擡步便往外走。
“君燁!”
燕昭宇急呼一聲,似要起身,捂着胸口又跪下去,擡眸冷鷙道,“放下她!”
君燁腳步一頓,側首冷厲的掃過來,“不要再碰她,否則,臣絲毫不在意承擔弒君的罵名。”
說罷,抱着少女,大步往外走。
燕昭宇胸口一慌,扶着牀榻起身,怒道,“來人,攔住他!”
方纔君燁闖宮已經驚動了侍衛,此時玄寧帝一聲令下,剎那間無數侍衛從各個角落涌出來,將延壽宮圍的水泄不通。
已經升任御前都指揮使的呂敬執劍攔在前方。
君燁腳下不停,冷沉的俊顏沒有半分變化,繼續往外走,渾身氣息冷凝,迫得那些侍衛目露懼色,一退再退。
“大司馬!”呂敬低喝一聲,單膝跪下地上,聲音卻鏗鏘堅定,“請不要讓屬下爲難!”
君燁面如寒雪,“呂敬,你果然是皇上的人!”
“是,屬下曾在大司馬麾下,但是,君是君,主是主,如今屬下效力陛下,還請大司馬體諒!”
“本尊不涉黨爭,你是誰的人和本尊沒有關係,本尊今日要將人帶走,你也攔不住!”
呂敬眉頭沉了沉,緩緩起身,“那屬下只有得罪了!”
燕昭宇自殿中追上來,一步步靠近。
“皇上!”邱忠小步跑過來,見玄寧帝脣角的血跡,一臉惶恐,將手中錦袍披在他身上,伸手扶住他踉蹌的身姿。
燕昭宇一把將他推開,重重燈影下,他面孔慘白,脣角血跡鮮紅,映着他身上暗紅色的錦炮,邪魅到妖嬈。
“君燁,朕不和你爭明鸞了,你若想娶她,朕現在便可以賜婚,你把二白還給朕!”
還給他?
君燁低頭看了看懷裡猶自睡的沉的少女,緩緩轉身,深邃清寒的眸子裡帶着幾分探究,“皇上才見過二白幾面,她如此重要?”
燕昭宇眸子一閃,默了一瞬,脣角勾出一抹冷諷,“明鸞喜歡的人不是你嗎?朕再正爭又有何用?九年不見,她早已把朕忘記了。朕和二白甚是投緣,朕後宮中什麼樣子的女子都有,唯獨少她這樣得朕歡喜的,朕想要她,讓她做皇后都可以!”
君燁一雙寒眸沉下去,聲音若浮冰冷澈,“天下女子誰人都可以,偏偏她不行,她已經是臣的女人!”
燕昭宇渾身一顫,胸口似被人重重一擊,一口鮮血咳出,彎腰劇烈的咳了起來。
“皇上、皇上!”
邱忠一慌,忙上前給他撫背,尖聲喊道,“傳太醫,快傳太醫!”
燕昭宇拂開他,上前一步,看着君燁懷中少女,目光溫柔,一字一頓的道,
“朕不在乎,朕只要每日看着她便好!”
君燁墨眸緩緩眯起,面色無波,突然間想立刻帶着二白離開這裡,一刻也不想再多留,轉身便走。
燕昭宇眸子一冷,騰空而起,寬袍一展,落在君燁身前,轉身揮臂向着君燁脖頸間襲去,另一隻手去抱他懷中的女子。
君燁凌空後退,緊緊將二白抱在懷裡,長袖一揮,一股勁風直拍出去。
一紅一黑,兩道身影在暗夜中纏鬥在一起,不過片刻已經交手兩三個回合。
兩人都顧及女子,似是怕將她驚醒,動作雖都狠辣,卻落掌無聲,一招招直襲要害,凌厲決絕。
燕昭宇本就受了內傷,很快便落了下風,突然悶哼一聲,急速後退,暗紅色的長袍被緊隨而至的罡氣削掉半截袖子。
他脣角血涌的越發厲害,勉強站穩,似根本不在意身上的傷,目光只凝在少女身上。
君燁一張冷麪似凝着千年的冰雪,波瀾不驚,緩緩上前一步。
邱忠大驚,大喊道,“護駕!”
頓時,呂敬面容一冷,微微擡手,圍在周圍的侍衛齊齊舉起手中弓箭對準了矜貴淡漠的男子。
“不要!”燕昭宇眼中滑過一抹惶恐,急喊一聲,怒道,“把箭都給朕放下,不許傷了她!”
“皇上!”邱忠雙目赤紅,嘶喊一聲。
燕昭宇緩緩搖頭,長指一抿脣角的血痕,低低喘息,一瞬不瞬的看着少女,半晌,才漸漸恢復氣息,擡眸看向一臉冷鷙的男人,勾脣哂笑,
“君燁,你今天可以帶她走,但朕和你打賭,終有一日,她還會回到朕的身邊來!”
君燁冷冷掃他一眼,一言不發,抱着女子自他身邊越過,大步往外走。
呂敬帶人退後一步,讓出路來!
馬車就停在延壽宮外,亓炎見他抱着二白出來,冷峻的面容的黑夜中越發冷肅,迅速的打開車門,趕車向着宮外疾馳而去。
待君燁一走,燕昭宇身形一晃,猛然向着一邊倒去。
“皇上!”
邱忠慌張的喊了一聲,吩咐道,“快去,讓太醫速速來延壽宮!”
燕昭宇躺在地上,紅袍鋪展,若天邊一閃而逝的霞雲,紅的暗沉而哀痛,他靜靜的看着頂上重重樓閣燈影,掌心緩緩握緊。
鸞兒……
昭宇哥哥等着你回來,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
馬車上,君燁面色冷沉的可怕,垂眸幽幽的看着少女,手指撫在她脣瓣上,幾乎是蹂躪的用力擦拭。
想到方纔進屋時看到的情景,他身體裡血液翻滾,似要炸裂開一般。
少女似被他弄的疼了,皺眉不滿的輕哼了一聲,在他懷裡扭動了一下,輕聲低喃,
“昭宇、哥哥、、喝酒”
“昭宇?”
昏暗的光線下,男人臉色陰鬱,憤怒在血液裡流淌,如生長的藤蔓一般在他四肢百骸迅速蔓延,無邊黑暗籠罩而來,將他整個人包圍,他手撫上她細白的脖頸,微微用力,聲音嘶啞,
“錦二白,如果你敢背叛本尊,本尊定、”
他低沉的聲音停下來,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如何,
殺了燕昭宇,還是殺了她?
殺了她、
倒不如殺了他自己。
看她是不是會心疼?
“君燁”,軟糯的一聲自懷中女子口中傳來,大概是他身上熟悉的冷香或者是他的聲音讓女子潛意識裡認出了抱着她的人,嘟囔了一聲,頭往他懷裡拱了拱。
男人閉了閉眼睛,抱緊了她,有些疲憊的向後靠在軟枕上,闔上那雙鳳眸,將所有的情緒隱藏。
二白,
千萬不要背叛本尊!
否則,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馬車在大司馬府外停下,君燁抱着懷裡的女子下車,進了門,徑直往清山院走去。
推門進去,君燁將少女放在牀上,一雙墨眸仍舊帶着怒氣,緩緩解開女子的衣服,一件件扔到牀下,很快熟睡的少女已經不着寸縷。
白皙的肌膚在燈火下閃着盈盈粉光,軟若無骨,如上好白玉。
他俯身開始吻她,一寸寸,那樣細緻,不留一絲餘地。
她口中酒香濃郁,男人眸子沉了沉,用了幾分力,纏着她的軟舌不放,一遍遍吮吸,幾乎有些粗暴的想吃下她,將那人所有的氣息全部清除乾淨。
少女難耐的掙扎,推着他的胸口,閉着眼睛搖頭,看上去極爲痛苦。
君燁俯身抵着她的額頭,低低徐徐的道,“二白,你是本尊的!”
二白突然長睫一顫,緩緩睜開眼睛,目光迷濛,看着他,皺眉喊道,
“君燁?”
“嗯!”
男人含糊的應了一聲。
二白仍舊醉的厲害,半眯着眼睛,悶悶道,“我在哪?好睏,想睡覺!”
男人冷笑一聲,“睡覺?本尊還在生氣,要罰你!”
說罷,抱着她起身,抗在肩膀上,長腿一邁,擡步往屏風後走。
白玉池中水汽氤氳,池水清澈見底,暗黃的燈影下男人清俊更勝平日,分開她雙腿,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捏着她的下巴便吻下去。
熾熱的脣舌刻意的挑逗着她,勾着她迴應,脣齒交纏,相濡以沫。
“二白,想做皇后嗎?”男人吻着她的眼睛,語調冷寂。
二白大腦被酒氣和涌上來的情慾衝的一片混沌,只胡亂的搖頭,難以忍受的酥麻戰慄一點點涌上來,讓她無法思考。
“想做也沒關係,本尊可以給你,記住,不管你想要什麼,只能在本尊這裡要,知道嗎?”
女子身體裡的小獸漸漸甦醒,空虛襲上來,微微睜開眸子,渴望的看着他,想要的更多。
男人勾脣冷笑,捏緊了她精緻的下顎,深眸鎖着她,暗聲問道,
“想要我嗎?”
二白雙目迷離,臉蛋被酒氣燒的通紅,抿着脣輕輕點頭。
“嘩啦”
一聲,男人抱着她自水中而起,用浴巾將她一裹,出了澡房,幾步走到臥室中,將少女扔在牀上,隨即覆身上去。
折磨那樣深,帶着痛苦和惶恐,翻來覆去不肯放過她。
秋夜清寒,粗喘中,男人一遍遍逼問,
“二白,說你愛我!”
“我、愛你!”
“再說!”
“我愛你!”少女意識混沌,帶着哭腔的重複。
……。
如何睡着的早已記不清楚,似乎到了極致,神智早已模糊。
男人撤身出來時,外面天已經快亮了,他重重壓在昏睡的女子身上,無半分睡意,只覺壓在胸口的不安和沉重並沒有因爲得到她而釋放半分,反而越發堵在那裡,呼吸不暢。
“二白、”
極輕的一聲低語,只有他自己聽的清如何的情深繾綣。
次日,二白宿醉醒來,只覺腦袋裡劇痛,渾身也痠疼的厲害。
眼睛睜開了一下,又閉上,低聲喊道,“昭宇、哥哥?”
她只記得昨晚他們在一起喝酒,然後喝醉了,似從矮榻上滾到地上,然後她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一聲輕喃還未落,下巴突然一疼,男人冷意入骨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叫的什麼?”
二白眉頭一皺,緩緩睜眼,便看到一雙冷澈清寒的長眸。
“君燁?”
二白腦袋疼的愈發厲害,擡眸四望,熟悉的牀幔,熟悉的冷香,她果然在君燁的牀上。
她怎麼會在這裡?
看着女子迷茫的眼神,男人眼睛裡幾乎噴出火來,低頭一口咬在她脣上,“錦二白,你以爲昨晚做你的人是誰?”
二白吃痛,用力的推拒他,脣被他咬着,只能含糊的反抗,“君燁,你又抽什麼風,放開我!”
君燁突然停下來,似全身力氣被抽空,伏在她身上,低低的喊她的名字,“二白、”
聲音似從喉嚨深處發出來,帶着些許無奈,和不易察覺的輕顫。
二白頓時便心軟下來,手撫上他的肩膀,低聲問道,“怎麼了?”
“我們成親吧,現在就成親,好不好?”男人幾乎是懇求的道。
他不明天燕昭宇爲什麼那樣篤定二白會選擇他,甚至對於他的自信嗤之以鼻,可是心中仍舊忍不住惶恐,對於他來說那種陌生的情緒,讓他十分不安,甚至在無限擴大。
“君燁、”二白低聲喊着他的名字,柔聲道,“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爲什麼突然又提起來?”
“那你發誓,不會離開本尊!嗯?”男人逼迫的看着她。
二白遲疑了一下,才輕笑點頭,“我不會離開,若是離開了,你就拿着賣身契去京兆府告我私逃,然後將我捉回來,好不好?”
君燁低笑一聲,將她攬在懷裡,眸底暗潮涌過,無法沉澱。
得到她的許諾,他仍舊無法安心,甚至有些偏執的想要時時將她困在懷裡。
他入了她的魔,中了她的蠱,再無法掙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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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下午發羣。各位美人端午安康,多吃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