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堇咖啡屋不是很大,是一間小規模的咖啡屋,裡面的色調暖暖的,讓人感覺很是舒服。安悠然實在弄不懂應沫兒爲什麼忽然打電話約她見面。
安悠然和應沫兒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陽光斜斜地射進來,在桌上形成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很是溫暖。
“找我什麼事?”
“悠然,這不是聽說你家出事了想要幫你!”
“你會這麼好心?”安悠然挑眉,她可不會忘記應沫兒不顧她們的友誼把她迷暈送給學校惡霸的事。
應沫兒被安悠然盯着看,有些不自在,爲了掩飾不自在,她從旁邊的包裡取出了一張支票,然後遞到安悠然的面前,“悠然,這裡是一張一百五十萬的支票!要是不夠的話,我再幫你想辦法!”
安悠然沒有接那張支票,只是戒備地望着她,沉聲道:“應沫兒,我太瞭解了,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幫我的!”
“悠然,我就是想幫幫你!你看你一個小小的替身演員,接一個片子,最多也就賺個十萬,像你這樣,怎麼給叔叔治病呀!”應沫兒有些尷尬。
安悠然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應沫兒有些尷尬地喝了一口咖啡,隨即又道:“你該知道李猛導演吧?”
安悠然點了點頭,奇怪地望向應沫兒,不懂她怎麼忽然說起李猛導演。
不理會安悠然的不解,應沫兒繼續道:“凡是參與過李猛電影的角色,就算是一個端茶倒水的小角色也是能紅遍大江南北的,圈內人士都稱這是‘猛效應’,而‘猛女郎’的身價更是讓圈內人士羨慕不已,她們中最不濟的身價也有一千萬!這你也應該知道吧?
“悠然,這麼多年來,你一直那麼拼命,可你依舊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替身演員!我知道你心高氣傲,不屑於潛規則。可是,叔叔出事了,急需要錢。你那點微薄的工資,怎麼擔負得起?”
“應沫兒,你想說什麼?”安悠然看着應沫兒,眼神高深莫測。
應沫兒訕訕地笑了笑,道:“悠然,明人不說暗話,如今就有一個機會,只要你願意接受潛規則,那麼,你必然能夠一炮而紅的!”
安悠然也不說話,眼睛望向玻璃窗外,陽光暖暖地照射着大地。可她知道,陽光再溫暖,也有照不進的最陰暗角落,這便是人生。
“應沫兒,這就是你想要我做的事嗎?”安悠然望向應沫兒,明亮的眸子異常平靜。
可是,應沫兒卻忽然顫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道:“悠然……”
“應沫兒,不管你是什麼目的,我謝謝你,這一百五十萬,當我先借你的,等有錢了,我會立即還的!”安悠然拿過應沫兒手中的一百五十萬,她現在急需要這一百五十萬,昨天一院已經打電話來了,若是她再不交住院費,那麼,她父親只能等到三個月後空出的牀位了,“李猛的事,你來安排時間吧!”
聞言,應沫兒的眼睛一亮,連忙道:“悠然,你可不許反悔!”
“既然決定了,那麼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安悠然挑眉,眼神有一瞬間的灰暗,但隨即,想起自己的父親,她想只要父親能好起來,那麼,她再多的犧牲也是值得的。
華燈初上,耀眼眩迷的霓虹燈在夜色中閃爍。安悠然努力強裝鎮靜,可依舊有些侷促不安,她放在桌子下的手緊緊地攥着,臉上卻是甜甜的笑容。她微笑地望着坐在他對面那個又胖又矮的老男人,這個老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影視圈最著名的導演李猛。
應沫兒滿意地望着自己給精心打扮出來的安悠然:低胸的白色迷你短裙不但沒有讓她顯得妖豔,反而讓她摻雜着性感與清純的獨特氣息,彷彿一朵出水芙蓉。
“李導,不知道您對我們悠然下午試鏡的表現可曾滿意?”望着用那雙色慾薰心的小眼睛毫不掩飾地死死盯住安悠然的李猛,應沫兒嘴角掛着得意的笑,她知道安悠然很對李猛的胃口。
“很滿意很滿意!”李猛連用了兩個很滿意,隨即說道,“像安小姐這般傾國佳人,怎會到現在都沒有名氣呢?”
“那還不是因爲沒有遇到像李導這麼慧眼識人的伯樂嗎!”應沫兒奉承道。
“應小姐這話不假,凡是我李猛親手栽培出來的女演員,哪一個不是紅遍大江南北!”李猛毫不謙虛地笑道。
“那是,那是!”應沫兒一邊給李猛斟了一杯酒,一面向安悠然使了一個眼色。
“李導!我敬你!”收到應沫兒的訊息,安悠然強自鎮定了下自己的思緒,隨即巧笑倩兮道。
“好,好,安小姐敬酒,李某豈能不喝!”
“李導,那悠然的這個角色是不是就這麼定了呀?”應沫兒笑得如狐狸一般。
“安小姐合適是合適,只不過還有一些表演不到位的地方!”李猛色迷迷地看着安悠然,一嘴的黃牙讓人犯嘔,“若是安小姐願意,就隨我到我的房間細談吧!”
拿酒杯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下,未喝完的紅酒灑到安悠然的白色迷你短裙上,鮮豔的紅映襯着純潔的白,竟然形成一種張揚的誘惑。
望着那白色迷你羣上的點點鮮紅,李猛重重地嚥了口口水,很自然地道:“安小姐的裙子髒了,不如隨我上樓換一套吧!”
“我……”安悠然忽然遲疑了,她不確定她是否真的能忍受眼前這個如豬般的男人在她身上隨心所欲。
應沫兒對安悠然使了個眼色,隨即湊到她耳邊,小小聲嘀咕道:“悠然,想想安叔叔,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嗯!”安悠然垂下頭,那欲拒絕的話語終是淹沒在喉嚨中。
應沫兒重重地拍了下安悠然裸露在外的雪白香肩,眼裡有着隱藏的不耐煩,催促道:“悠然,李導一直在等你,你在想什麼呢?”
不安、忐忑、猶疑、厭惡,此刻在安悠然那明亮而純潔的眼中浮現。應沫兒眼神微暗,她知道安悠然此刻的內心惶恐和掙扎,可是,她不能讓安悠然這一絕佳的棋子就這麼臨陣毀了。
“悠然,叔叔後期的康復可是需要很多錢的!”她湊近安悠然的耳邊,紅豔的脣邊閃起一抹冷冷的惡毒笑容。
安悠然侷促不安地站在豪華臥室的中央,緊緊地握着自己冰冷的小手,在心裡不斷命令自己不許逃,不許逃。儘管在極樂酒吧她把自己賣了,可是,那是因爲被許景琛那人渣氣瘋了、傷透了,她才能藉着酒精的威力放縱的。可是如今,她卻是異常清醒的。她聽見身後敞開的門被關上的聲音,然後那令她作惡的酒味逐漸靠近,最後停止在她的後腦勺。
“安小姐,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美足以讓所有男人爲之瘋狂!”酒氣噴在安悠然的脖項處,她的身體不住地顫抖着。她想做些什麼好緩解這種緊張的心情。
“安小姐,你在發抖嗎?”李猛忽然抱住她,雙手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游走。安悠然有種想吐的衝動。可是,她緊咬着自己的脣,強迫自己必須忍受,爲了爸爸,她必須這麼做。
“安小姐,你是第一次嗎?”感受到安悠然的緊張,李猛色迷迷的眸子裡竟是興奮。
說話間,他便將安悠然帶到不遠處的牀上,一用力,將安悠然壓到了身下。恐懼如洪水猛獸一般一波又一波襲擊着安悠然,她只能緊閉雙眸,握緊雙拳,在心裡不斷地吶喊着:“安悠然,爲了爸爸,你必須忍受,必須忍受!”
“安小姐,你真美!”令人作惡的手伸到了她的胸前,隔着薄涼的衣料緊緊地握住了她顫抖而高聳的雙峰,她痛苦地嚶嚀一聲,他卻越發肆意起來。
他肆無忌憚地揉捏着她的柔軟,她痛苦地忍受着,一再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能逃不能逃,然而,當那肥豬手撫上她痛苦的臉龐時,她終是崩潰地歇斯底里道:“不要,不要碰我!”
李猛一愣,隨即淫笑道:“待會你就會求着要了!”
“不要,我不要那個角色了!”安悠然痛苦地搖着頭,想要躲避李猛那鹹豬爪的觸碰。
這卻激怒了李猛,他陰森着臉,怒道:“安小姐,你要是不乖的話,別說這個角色沒有,就連替身演員,你也別想再做了!”
而安悠然似是鐵了心般,不斷地掙扎着,捶打着,只是身上的李猛卻紋絲不動,安悠然的手胡亂地划着,然後碰到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她本能地去握住那個東西,重重地打到了李猛的頭上,血一滴一滴落了下來。安悠然恐懼萬分,這一刻,她的腦海一片混亂,望着那鮮紅的血,她顫抖着、哆嗦着往後退,口中喃喃自語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你非不肯放開我!”
過了許久,安悠然才從震驚和恐懼中回過神來,她立即用酒店的電話撥打了120:“香格里拉酒店1459號房有個人快死了!”
說完,便扔下電話跑走了。
此刻已是晚上九點多,酒店的迴廊上偶爾會有幾個歸來的客人,由於太緊張,她撞倒了好幾個客人,但她只是低着頭,匆匆地說了句抱歉便繼續往前跑。
“啊!”安悠然又一次被撞,重重地摔到地上,但她依舊連頭都沒有擡,只是慌張地說了聲“對不起”,便想爬起來繼續往前走,然而,她的手,卻被一雙強有力的手給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