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再次的寂靜下來,院子的門大開着,桂花開着米色的花朵,透着怡人的香味,而一個滿臉的血的蘇浩然趴在地上痛苦的低吟着。
周圍寂靜的不像話,但是很快便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在接近,蘇浩然恐怖的臉上流露出幾分恐懼,蘇逸痕不會食言了,明着說不殺他,暗地裡又派人回來要了他的命吧?
用力的攀爬着,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偏偏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便聽到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
“哎呦喂,蘇少爺你怎麼成這樣了。”
這聲音分明是李管家的聲音,蘇浩然的身體忍不住顫了一下,他居然也來了,那景墨軒是不是也來了?
“少爺,您瞧瞧這個蘇逸痕下手可夠狠的。”李管家在一旁嘀咕着。
蘇浩然的心一片冰冷,看來景墨軒真的來了!
景墨軒揹着手站在門口,嘴角稍微勾起來,“李管家,別廢話了,給他個了斷。”
“表哥!”蘇浩然飽含痛苦的喚了一聲,“我知道個秘密,只要你不殺我,我就告訴你,是有關於沐小白的秘密!”
秘密二字引起了景墨軒的注意,他緩緩走進來腳步停在他的面前,淡淡詢問,“什麼秘密?”
“是有關於沐小白身世的秘密。”
“哦?”景墨軒臉上染上幾分玩味,黝黑的眸子看不出什麼情緒,“你說說看。”
蘇浩然獻計一般,“我前段時間從張蘭嘴裡聽到的,小白不是她的女兒,生母是一個叫做李雪蓮的女人,不過很奇怪,我查不到這個女人的資料。”
“李雪蓮。”他眯着眼睛重複着這個名字,嘴角染笑,“表弟,你知道我從來不留沒用之人,你現在是個瞎子能爲我做什麼呢?”
說完他直接轉身離開,很快一道悶聲在院子裡響起,李管家手上拿着一把精緻的小槍,上面裝着消音所以聲音並不大。
“李管家,處理的乾淨點。”
“是,少爺。”李管家應了一聲,連忙帶人拖走蘇浩然的屍體。
隔了好一會兒李管家才上車,他透過後車鏡望向坐在車後的景墨軒,低聲道,“少爺,你在想什麼?”
景墨軒面容平靜,眼神卻透着墨一般的陰冷,嘴角稍稍勾起,“前段時間冷夫人是不是來了a市?”
“是啊,當時僅呆了一天就走了。”
“冷夫人,你說她跟李雪蓮是不是有什麼關聯呢?”景墨軒淺淺勾起脣,眸色微深,“似乎好玩了,倘若沐小白是她的女兒,冷家可就熱鬧了。”
李管家若有所思的開口,“不會那麼巧吧。”
這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多了去了,沒準兒真的就這麼巧呢?景墨軒的眉梢微微挑起,深邃的眸子裡透着幾分神秘。
夜,漸深了,睡了一天的沐小白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屋內一個人都沒有,一股驚恐升起來,猛地從牀上坐起來。
門適時的打開了,蘇逸痕站在門口望着她那雙盛滿驚恐的眸子也是一愣,看着她漸漸的緩和,手緊緊握了一下,輕聲解釋,“害怕了?”
她笑的極其無所謂,“沒有呀,我怕什麼啊,我膽子很大的。”
這個笨蛋,蘇逸痕也沒拆穿她,儘自的走到她的面前,低聲道,“把藥吃了,等下額頭上還要換藥。”
她噘起小嘴,打着商量的摸樣,“我能不吃嗎?”
他斜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你說呢?”
“能,我不想吃藥。”
蘇逸痕伸手把藥擺在她的面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自己吃,或者我餵你吃。”
“你餵我吃?怎麼喂?”她完全忽略了他那別樣的眼神,那眼神猶如一個猛獸,此時此刻正惦記着自己的獵物一樣。
他湊到她的身邊,刻意的把呼吸噴在她的臉頰上,輕語,“很簡單,想這樣。”
他把藥吞進口中,不等沐小白開口他已經湊了過來,巧妙的把藥送進她的口中,藥很苦很苦,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目光觸到面前的水杯,想也沒想就大口大口灌進去,最後還忍不住把水杯遞給他,一臉的幽怨,“蘇逸痕,我服了你了。”
“我不想你服我,我想你吻我。”
她受到了驚嚇一般,連忙擺手,“我現在對吻過敏,好苦,你不覺得苦嗎?”
他一副愕然的表情,很驚訝的問道,“苦嗎?不苦啊,我覺得很甜啊。”
甜?這傢伙怎麼會認爲甜?沐小白的嘴角抖了抖,實在覺得他太厲害了,居然會覺得很甜,嘴角扯了扯說道,“蘇逸痕,你下次要是再用這種方式,小心我揍你。”
他露出得意的笑容,坐在她的面前,“揍我?拿你的小拳頭?”
說着他握住她的手扯到嘴角輕輕的咬了咬,他咬的很輕,但是卻給她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心跳忍不住加速。
“你,你幹嘛。”下意識的抽出手,躲到身後。
誰知道他卻又湊了上來,深深的吻住了她的脣,要將她的所有呼吸都搶了去。
苦苦的,澀澀的,她忍不住大喊,“蘇逸痕,你這個騙子,你不是說藥是甜的嗎?”
“吻你,很甜。”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磁性,讓她忍不住的淪陷其中,像是喝醉酒一樣的感覺,不停的淪陷淪陷,最後迷失了自我。
一室旖旎,半夜他把昏昏欲睡的沐小白拽起來,在她的身上裹上被子,僅露一個小腦袋,抱着向外面走去,外面的風依然很涼。
她的瞌睡全部都被冰冷驅走了,有些怨念的瞪他,“你幹嘛?大半夜的出來幹嘛?”
他笑的很肆意,低聲道,“抱你出來看日出,我們還沒在看過海上的日出。”
沐小白覺得此男的腦袋一定是被驢踢了,擡起腕錶看了一番,凌晨四點!好,很好!凌晨四點把她弄出來看日出?
她是病號啊喂,還沒好利索!被他這麼一折騰恐怕病情又要加重,悶悶的開口,“蘇逸痕,我在生病,我很累。”
誰知道他卻無所謂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睡了一整天。”
“可是你折騰了我好久,總要讓我休息一下吧!”她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小臉滿滿的熱起來,但是很快被冷風吹散了,她困,累,想睡覺。
“那就趴在我懷裡睡一會兒。”他摟緊她,手還要死不死的在她的肩上拍啊拍。
這貨是在哄小孩子嗎?她的臉色立即繃緊,“喂,你的手別亂動。”
“我沒亂動。”
“那別拍我的肩了!”她有些氣惱的瞪他。
蘇逸痕邪氣一笑,俊逸的臉上透着幾分玩味,“不拍你的肩,我能摸別的地方嗎?”
聽了這話她的臉色一漲再漲,熱得不行,憤憤的說道,“你要是敢亂來,我就咬死你。”
他低聲笑着,輕聲說道,“睡一會兒,等下我喊你看日出。”
沐小白整個心情都被他鬧得不行了,居然等下喊她,爲什麼還要抱着她出來?爲什麼不讓她安安靜靜的在船艙裡睡?
懷着百般的鬱悶居然又迷糊了一覺,睡得正香的時候臉頰被拍了幾下,茫然的睜開眼睛,對上蘇逸痕的眸子,他的眸子裡少有的帶着幾分笑意。
“快看,太陽快出來了。”
她掙扎着從他的懷裡坐起來,此時天已經亮了,而那太陽沿着海平面上緩緩的升起,太陽是那種紅色的,而且很大很大。
跟大海照應下,很美麗,她呆呆的望着太陽,感受到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從腦袋上的聲音響起,“很美麗,對吧?”
“很美好。”
他沒說話就這麼安靜的抱着她,兩個人望着太陽緩緩升起,她纔想起來有些不對,看了一眼時間,六點鐘,這混蛋從四點把她拽起來,爲了看海上日出等了兩個小時?
她擡起頭好心提醒,“蘇逸痕,你的腦袋沒問題吧?”
“沒問題。”
“不正常要儘早去醫院瞧病。”她很正經的說道。
蘇逸痕毫不客氣的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爺很正常,笨妞。”
“你哪兒正常了?等了兩個小時爲了看日出?”
他抿着脣不說話,眼神很陌生,淺笑了一聲,“我們還有兩個小時下船。”
“對啊,怎麼了?”
“到時候我們的心境可能就不會這麼輕鬆了,要面對的事情很多很多,要承擔的責任也很多。”
他突然認真起來倒讓沐小白有些不適應了,睜大眼睛抿着脣說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她被蘇浩然掠走的這一段時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他變得這麼奇怪?爲什麼說這麼奇怪的一番話?她的心底隱隱覺得不安。
“小白,我要是一無所有了,你會瞧不起我嗎?”
他問的話很突兀,沐小白卻瞭解的七七八八了,爽朗的笑起來,“一無所有?到時候姐養你,你每天呀,只需要給姐洗衣服,做飯,拖地,在家伺候姐就行了。”
“你確定不是把我當成傭人?”
“我是那種人嗎?再說了,哪有你這種貌美如花的傭人?對了,姐要是缺錢花了,就把你租給富婆,你這種小白臉妥妥的。”她伸手在他的臉上摸了一把。
他環住她,薄脣貼在她的耳旁,“我不僅僅會洗衣拖地,我還有一項技能。”
“什麼?”
“爺保準在牀上能把你伺候的服服帖帖的,讓你捨不得把我租出去。”他含住她的耳垂,懲罰性的咬了下,居然讓他去當小白臉?她就那麼捨得?
她吃疼的嘶了一聲,“技術這麼好,別我一人獨享,你可以出去賺外塊。”
“沐小白,你再亂說?小心爺咬你。”
她一臉的妥協狀,連連稱饒,“別,我錯了。”
“這才乖。”他滿足的笑了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爺困了,爺去睡一會兒。”
沐小白也跟着他站起來,還沒走就覺得腳一陣刺疼,哎呀一聲蹲在地上,他連忙轉頭,焦急的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