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痕看着上面的號碼,嘴角裂起一抹冷笑,表面上看上去雲淡風輕,但是捏着手機的手指因爲用力已經泛白了。
隨意的掛斷電話,猛地把手機摔在地上,陰鷙的看着她,“沐小白,短短三天沒見面,就迫不及待的跟他聯繫?”
“我跟誰聯繫關你什麼事兒?”
“不關我事兒?”他直接把蹲在地上的她拽了起來,狠狠的瞪着她,咬牙切齒,“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拿我的手機聯繫他?”
說到底她還是會恬不知恥的跟蘇浩然聯繫,他們兩個人還是沒有斷?
“幼稚。”她冷哼了一聲,甩開他的手向臥室走去,真是太厭煩這個死男人了。
腰被大掌拽住,猛地用力重新拉到他的懷裡,他用力的抱着她,像是要把她勒死。
“我幼稚?笨木頭,你拿我手機給前男友打電話,你說我心裡是什麼滋味?”他的聲音透着絕地的冷漠,甚至帶着一股子嘲諷。
這個女人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了,本以爲能借着蘇浩然訂婚斷絕他們的關係,沒想到她反而變本加厲了。
“什麼滋味?”
“恨的想咬死你!”他話雖然這麼說,卻已經行動了起來,狠狠的咬在了她的耳垂上。
“蘇浩然,你這個大變態,你給我滾開!”她奮力掙扎,狠狠一腳踹在了他的腿上,趁着他吃疼的空擋跑開,快速的打開臥室的門,身後立即傳來蘇逸痕的一聲怒吼,“別跑!”
鬼才會聽他的話,不跑?等着他來咬她嗎?
誰知道才跑了兩步就感覺到一道疾風向她撲來,瞬間一道白影撲過來她整個人被撲倒在地。
反身看了一眼,驚得她臉色大變,按着她的居然是一直貓科動物,老虎!
她嚇得冷汗淋漓,整個人瑟瑟發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塊被放在板子上的肉,隨時都與可能喪命在它的口中。
“阿貓!起來!”身後傳來蘇逸痕焦急的聲音。
老虎阿貓傲嬌的瞅了沐小白一眼,極其幽怨的拿開爪子,走到小角落裡坐下。
蘇逸痕立即上前雙手放在她的腋下,用力一提便把軟癱的她抱了起來。
沐小白嘴角磕破了,流了很多血,剛剛她完全是狗啃屎的姿勢摔倒的,所以嘴脣遭了秧。
見到那麼多血,蘇逸痕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怒吼了一聲,“紅姐!過來!”
一個穿着職業裝的中年女人走過來,畢恭畢敬的喚了一聲,“蘇先生,有什麼吩咐。”
“把整棟別墅都鋪上地毯。”
紅姐臉上露出意外,待看到他懷裡的女人之後立即明白,連忙應了一聲。
蘇逸痕抱着她走回房間,將她小心的放在椅子上,便開始數落她,“你是笨蛋嗎?都叫你別跑了,你還跑什麼?”
“流了這麼多血,小心以後變成兔子嘴!”
“還瞪我,看到你受傷的份上給蘇浩然打電話的事情先不懲罰你了,你要是再跟他曖昧不清,我叫你下不來牀沒時間跟他曖昧!”
沐小白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倒也不是疼,而是被他數落的,再加上他說的什麼變成兔子嘴,她真的害怕了。
“別哭了,我去給佰易打電話,乖。”
他的聲音竟然柔了起來,這簡直跟剛剛那羅剎般的男人不是一個畫風!蘇逸痕不會是精神分裂吧?不然這性格轉換的也太快了。
他撿起剛剛摔在地板上的手機,按開鎖撥打佰易的電話,“在海天一線,你快點來,她還在流血。”
沐小白已經停止哭泣了,就這麼呆呆的看着他,他的衣服上全是她剛剛抹的血,看上去有些可怕。
只是沒想到他向來有潔癖的一個人,居然能忍受她的血粘在他的衣服上。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大步走出去,大聲喊,“紅姐,把阿貓關起來餓三天!”
居然敢把他的女人按倒,真是不想活了!看着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摸樣,他的臉上帶着幾分憐惜。
沐小白很好奇,這個產業真的是蘇逸痕的?難道都是魅澀賺的?不太可能吧,魅澀還沒達到那個牛逼的境界,應該不止魅澀,蘇逸痕真的太神秘了。
明明很厲害卻還僞裝成紈絝子弟,他到底想幹嘛?
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大步走過去接聽。
“蘇少爺,是我,小白的姐姐溫語之,我打電話來只是想問一下小白的情況,她回來了嗎?”
蘇逸痕對這個溫語之沒什麼好印象,只覺得她是一個特別虛榮的女人,冷淡的回答,“回來了。”
這三個字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眉宇間滿是不耐煩,他的手機號碼什麼時候泄露出去了?怎麼任何小貓小狗都有機會給他打電話?
那邊沐小白一臉好奇的盯着他看,大眼睛滴溜溜的亂轉,像是在猜測什麼。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嘴角勾起,滿臉的痞氣,“爺長得好看嗎?”
呸!沐小白在心底默默的鄙視了一聲,這傢伙太自戀了吧?
而正在這時佰易拎着醫藥箱走進來,一臉嚴謹的開口,“什麼情況?”
“她的嘴脣磕破了。”
佰易認真的查看了一番,便開始用藥棉擦拭她脣上的血跡,此間藥棉不斷的觸碰到她的傷口,她忍不住的哼了一聲。
“她疼呢!”蘇逸痕冷着聲音,“你給我輕點!”
佰易一臉的無奈,到底誰纔是醫生啊?無可奈何的放慢了動作,擦拭好之後又抹上了藥。
“好在磕的不深。”
“不會變成三瓣脣?”蘇逸痕的臉上染上玩味的笑容,刻意的調侃她。
沐小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忿的反駁,“你纔是三瓣脣,你全家都是三瓣脣!”
佰易看着鬥嘴的兩個人不由的扯了扯嘴角,這哪裡是在鬥嘴分明就是在秀恩愛,他一個外人夾在這兒萬分的尷尬。
“不會,不過要養上幾天,畢竟脣是柔軟的部位,不易好,而且還容易感染。”
“那你每天定時來一下,這女人太不老實,我信不過她。”蘇逸痕淡淡開口。
佰易險些咬掉自己的舌頭,他剛剛爲什麼要說那些話啊!簡直自己找罪受!
根本就是一個小毛病而已,哪裡需要他這個a市赫赫有名的醫師每天來看呀。
而這時外面傳來紅姐的聲音,“蘇先生,那邊打來電話了。”
蘇逸痕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大步站起來向外走去,沐小白想着紅姐嘴裡的‘那邊’是什麼意思?
“嫂子,你的嘴沒有大礙,我先走了。”佰易說完便開始收拾東西了。
“佰醫生,我向你打聽一個事情。”沐小白艱難的說這話,沒吐一個字嘴脣就疼得厲害。
“什麼?”他有些意外,卻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嫂子要跟我打聽什麼?”
“你出去的時候打聽一下千葉怎麼樣了,明天告訴我。”沐小白用的完全是命令的語氣,她實在懶得跟他廢話,自己嘴巴疼啊。
佰易面色不改,點了點頭,“好。”
說着收拾好東西跟她打了招呼便離開了,而沐小白則留在臥室裡不敢出去,她真的怕這個偌大的別墅裡除了一個阿貓之外還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而蘇逸痕說去接電話了,居然去了很久都沒回來,她坐在陽臺上肚子有些餓,但是一想到自己吃東西的話嘴巴肯定要動的,瞬間沒了吃飯的興致。
而就在這時,一個碩大的貓影奔出來,快速的在草坪裡瘋跑着,最後也不知道是剎不住車了還是怎麼樣,竟然腳下一滑摔了一跤。
但是很快,阿貓就快速的站起來,傲嬌的眼神瞪着追在後面的紅姐,一臉威脅狀。
而紅姐一臉警惕,顯然也不敢公然跟阿貓作對,畢竟一人一猛獸的實力懸殊太大。
“阿貓,過來!”一道男聲的低吼聲傳來。
阿貓像是打了個顫慄,望着出現的人,踩着貓步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乖巧的靠在他的腳邊。
蘇逸痕將他拴好,將繩子交給紅姐,低聲又吩咐了什麼,紅姐這纔將阿貓帶走。
之後他便獨自坐在了草地旁的藤椅上,一臉心事的吸着煙,完全沒注意到她也在陽臺上。
就這麼待了一個小時後,他站起來才注意到二樓陽臺上的女人,眉頭一皺,“餓了嗎?”
她點了點頭,又搖頭。
“到底是餓了還是不餓?”蘇逸痕有些無語的看着她,想到昨晚折騰了她一晚,現在又下午了,她怎麼可能不餓?估計是怕疼吧?
“餓,但是疼。”她簡單的開口,卻依然疼得倒吸涼氣,奶奶的,這傷還真是夠難受的!
這哪裡是傷了嘴脣?分明是把胃都傷了!反正她都不能好好的吃東西了。
蘇逸痕大步走進別墅,冷聲吩咐,“準備一些流質的食物。”
紅姐立即吩咐下去,很快流質的食物便端到了沐小白麪前,她呆呆的望着那些東西,扯了扯嘴角,卻又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半晌纔開口,“你丫在逗我?”
蘇逸痕將吸管插好,挑眉看她,“是餓着還是吃?”
餓着還是吃?這特麼簡直就是在考驗她啊,餓着她對不起自己的胃口,但是吃的話,好像也對不起。
罷了,填飽肚子纔是最重要的,管他什麼好吃不好吃呢,吸了幾口,她的小臉瞬間變色。
“難吃。”
蘇逸痕望着她那副痛苦的樣子,嘴角勾了下,透着幾分好奇,“很難吃?”
說完自己喝了一口,由衷的說道,“是挺難吃的。”
沐小白哭喪着一張臉,眼睛裡透着幾分祈求,她要好吃的,要好吃的。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聲道,“真的不想吃?但是你吃不了別的。”
沐小白不知道爲什麼特別想揍眼前這個一臉無辜的男人,都怪他,養了個阿貓那麼恐怖的寵物!不然她怎麼會那麼倒黴?
“你那副表情是什麼意思?”
沐小白煩躁的瞪着他,低聲吐出一個字,“煩。”
“我陪你一起吃。”
她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樣,想到了之前葉琴逼着她喝中藥的時候,也是他說要嘗一嘗。
她可以理解爲這個男人在跟她有難同當嗎?她真的分不清到底那個纔是真實的蘇逸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