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外面的天色又陰沉起來了,落地窗的紅色紗簾被風吹得的亂飛。
期間夾雜着濃厚的海鹹味,沐小白睡醒一覺發現蘇逸痕根本不在身邊,屋子裡空蕩蕩的。
她本來就有些害怕這裡,現在屋內一個人都沒有更是驚恐了,連忙走到落地窗前關了窗戶。
轟隆一聲!
雷電襲來,看來今天晚上會下暴雨,而就在這時蘇逸痕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沐小白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拿起來,看着上面的號碼,眉頭一皺,怎麼又是程穎?兩個人還在聯絡?
忍着心下的懷疑將電話按斷,但是很快手機又響起來,直接吼了一嗓子,“蘇逸痕!”
空曠的房間有些迴音,但是久久得不到回覆,因爲剛剛說話的原因嘴脣有些疼。
而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慢悠悠的腳步聲,她的心提起來。
“扣扣扣!”
規律有序的敲門聲響起,看來外面的人不是蘇逸痕。
“沐小姐,蘇先生回蘇家了,可能明天早上才能回來。”
“我知道了。”她悻悻的開口,心底有些納悶他爲什麼要回蘇家?還有就是那個“那邊”到底是什麼意思?
蘇逸痕簡直神秘的像是整個人裹了一層紗,她完全看不懂他,猜不透。
果然下起了暴雨,沐小白一直沒有睡,聽着外面粗狂的暴雨聲。
直到八點鐘,外面又傳來腳步聲,她盯着熊貓眼坐起來,覺得這棟別墅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墳墓,空曠的讓人害怕。
要是能選擇的話,她倒願意回蘇家,雖然各種鬥心機但是還不至於讓她恐懼。
門打開,佰易拎着醫藥箱走進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覺得怎麼樣了?”
“還在疼。”
“要徹底好可能還需要一陣子,對了,我昨天打聽了一下,千葉現在”佰易的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神情,“她在蕭南笙家裡。”
“啊?”沐小白驚呆了,面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蕭南笙把她軟禁了?”
“看樣子不像。”
這是怎麼回事兒?蕭南笙那個逗比男應該做不出軟禁女人的事情吧?
“你手機拿來。”
佰易看了她一眼,主動的按出了蕭南笙的電話號碼撥通。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聽,那頭傳來蕭南笙慵懶的聲音,“佰易你大爺的,這麼早給我打哪門子電話?困死了。”
“是我!沐小白!千葉呢?”她怒聲質問,嘴脣火辣辣的疼。
那頭傳來一瞬間的停頓,蕭南笙很快應了一聲,“哎,等一下。”
等了大約兩分鐘,那頭傳來千葉帶着鼻音的聲音,“小白?是你?”
聽到她的聲音沐小白的心纔算是放進了肚子裡,急切的詢問,“你怎麼回事兒啊?怎麼在蕭南笙家裡啊?”
“我娃的爹是他,當然要他養着我們母子啦,你怎麼樣了?”千葉懶洋洋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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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白驚得長大了嘴巴,這消息也太驚悚了吧?蕭南笙居然是千葉肚子裡孩子的爹?
嚥了咽吐沫,“千葉,你別逗我,今天不是愚人節。”
“我還真沒逗你,小白,你那邊怎麼樣?那天蘇逸痕搶走了我的手機。”千葉焦急的說道,“老孃想跟他丫的拼了的,但是他那邊一羣黑衣人,然後我就慫了。”
“你是孕婦!”她咬牙提醒,“什麼拼不拼的,我被他抓住了,暫時沒事兒,過陣子再看你去。”
兩個人又閒扯了兩句掛斷了電話,將手機交還給佰易,卻見他一臉落寞。
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果然男人都是一樣,自己不要的別人當成寶,然後就後悔起來。
“沐小姐,早餐準備好了。”紅姐一臉嚴謹的走進來提醒。
“佰易,我不用吃流質的食物吧?”沐小白一臉害怕的詢問,雖然昨天暫時用流質的填飽了肚子,但是心底還是不爽啊,那味道實在是絕了。
“嫂子,不用的,只要不感染就行,兩三天就好的差不多了。”佰易好心提醒。
她這才鬆了一口氣,滿懷期待的走到外面的餐廳,發現竟然真的不是流質的食物,而且還有小籠包?
“佰易,坐下吃一點。”她邊吃邊說。
他也不客氣,自顧自的盛了一碗粥喝起來,卻聽對面的女人開始詢問。
“蘇逸痕到底是幹嘛的?昨天那邊打電話來又是什麼意思?你肯定知道吧?”
佰易挑眉,淡然開口,“嫂子,你倆是夫妻,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做兄弟的更不知道了。”
靠,明顯是在搪塞她?罷了罷了,反正她都知道了蘇逸痕在海天一線有這麼一處產業,也知道了有個戴着氈帽的神秘男人做手下,他遲早會慢慢露出馬腳的。
不過心底卻有些擔心蘇浩然了,他本身的身份就尷尬,真的能鬥得過葉琴跟蘇逸痕嗎?
她真的不想看着蘇浩然努力了這麼多年,全部都付之東流。
這麼想着外面傳來了停車的聲音,很快大門打開了,蘇逸痕一身機車裝帥氣的走進來。
他的目光先是掃了一眼沐小白,繼而又將眼神放在了安靜坐在沐小白對面吃早點的佰易身上。
說話也不客氣,“佰易,你很閒嗎?”
佰易的臉上露出幾分無語?他閒個鬼,簡直忙成狗了,但是還得來海天一線報道,看二哥的樣子恐怕他連頓早點都吃不上了。
真是欲哭無淚啊!二哥也太狠了。
“我挺忙的。”他連忙大口喝了一口粥,跟剛剛那慢悠悠優雅吃東西的男人大相徑庭。
“既然很忙二哥就不留你了。”
靠,真是絕情,直接下了逐客令啊!佰易不顧形象的喝完粥,又拿了兩個包子,塞在嘴裡,“那我去忙了。”
蘇逸痕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說快走,快走,電燈泡,他坐在她的對面看着小心翼翼吃着小籠包的女人,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
“你去蘇家了?”她眼皮都不擡一下,興致勃勃的吃着小籠包。
“爸病了。”蘇逸痕的眉頭蹙了一下,“昨天暈倒了,所以我急着回去沒叫醒你。”
沐小白呆住了,楞楞的看向他,急忙詢問,“爸怎麼樣了?”
“老毛病了,不太好。”他的眼神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語氣很平淡,“今天早上醒了,還想着要給你辦生日宴會呢。”
沐小白的鼻子一酸,眼眶瞬間紅了,沒想到蘇東海這麼惦記她,還記得她什麼勞什子的生日聚會。
“我想回去。”
蘇逸痕並沒有拒絕,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面像是在琢磨着什麼。
車子在馬路上行駛着,沐小白將腦袋靠在車窗上,心底五味雜陳,這次逃離蘇家不過短短四五天時間,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這個是你的。”
正愣神的時候蘇逸痕丟過來一個紅色的盒子,她看着熟悉的盒子小臉變了一下。
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裡面躺着的果然是那條手鍊,是沐長國送給她的成人禮禮物。
“這個手鍊怎麼會在你手裡?你去了沐家了?”
蘇逸痕的眼睛輕輕的眯了一下,這個女人似乎沒察覺這個手鍊跟沐長國送給她的不一樣,索性也不說破,“恩,去了。”
“謝謝你。”
沐小白戴好手鍊,眼眶有些紅,她特珍惜這手鍊,所以平時都捨不得帶,最後還不是險些被溫語之雀佔鳩巢?
回到蘇家氣氛有些嚴肅,就連李媽臉上都帶着難掩的難過,沐小白這才驚覺這次蘇東海的病似乎真的很嚴重。
她連忙上了二樓蘇東海的房間,房門沒關她直接走了進去,葉琴正在削蘋果,而蘇東海躺在牀上,面色憔悴枯黃,比五天前的身體還不如了。
“爸,我回來了。”她走到牀邊小聲喚道。
葉琴瞟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哎呦我們蘇二少奶奶還知道回來,這次在外面玩夠了?”
“媽,她一直跟我在一起。”最後跟進來的蘇逸痕沉聲道,“你別對小白有偏見。”
葉琴冷哼了一聲,見兒子這麼維護她也不再開口。
而牀上的蘇東海睜開眼睛,看到她臉上露出了笑容,“小白你嘴脣怎麼受傷了?”
“不小心碰到的。”
“噢,爸把你的生日聚會安排在後天,不過我可能要去美國不能參加了,這是爸送你的禮物。”蘇東海拿出一個小盒子交給她。
“爸,我真的不用過什麼生日。”她的眼圈又紅了,見他如此的虛弱心底染上濃濃的傷感。
“乖孩子。”他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又閉上了眼睛。
“小白,讓爸休息吧,我們出去。”
回到房間,沐小白赫然發現屋內的很多擺件都不見了,顯得屋子空蕩蕩的。
“屋裡的擺件呢?”
蘇逸痕的表情染上一絲不自然,坐在牀沿上,“何必在意細節呢。”
沐小白愣愣的看着他,疑惑的問出口,“你不會全部都砸了吧?”
這傢伙是不是有暴力傾向啊?不過對於他的性格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
見他沒搭話,心底瞬間肯定是被他砸了,不過光是想想都覺得害怕。
“你那副害怕的摸樣是什麼意思?”
沐小白小臉一窘,這都被他看出來了?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躲到一邊,“沒事兒。”
“過來。”他冷冷的開口,衝她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坐在爺邊上來。”
她悻悻的笑着搖頭,“不要,我要去洗澡。”
“洗澡?”他挑眉,嘴角染上晦暗不明的笑容,“我正好也要洗,洗鴛鴦浴吧。”
這個無賴!沐小白心底惱恨卻還是乖乖的走了過去,坐在他的旁邊。
蘇逸痕一把將她手中的小盒子搶了過來打開,露出裡面一個玉佛,“成色不錯,看來爸對你還不錯。”
沐小白乾笑了一聲,卻察覺到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身體瞬間一僵,狠狠瞪他,“拿開。”
他臉上露出無賴的笑容,“拿開什麼?”
“你的手。”她的表情帶着幾分不自然,十分不客氣的拍開他的爪子,“你要是再碰我,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