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
夏小滿輕輕的喚了一聲。
剛給她端了一杯水過來的男人頓時眼睛一亮。
“跟我母后喚我的時候,一樣。”
他笑着看她。
她也笑着看他,然後默默的轉頭喝了一口水,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水杯子就從手中被人搶了去。
然後自己的嘴巴被堵住了。
堵住她嘴的人,嘴脣有些微涼,在她還怔住的時候,迅速的頂開了她的牙齒,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這時候有兩個人躲在屋裡的窗戶下,使勁的聽裡面的動靜,脖子都快伸到牆裡面去了,聽來聽去,也只有說話聲。
冷如意疑惑的看向自家五哥:“難道洞房的時候就是兩個人說話呀,那還真是無趣,五哥,這聽牆角也沒什麼意思呀,咱們走吧。”
正聽的入神的冷明軒被他一扯,險些摔倒,無奈道:“如意,你就不能再等等?再等等就知道這洞房是怎麼回事了。”
“難道洞房除了說話之外還有別的好玩的?”
冷如意眼睛又亮了起來,“那我也想洞房,嗯,我想和我家煦哥哥,不,還是寒哥哥好了,嗯……”
“我的姑奶奶,你一個姑娘家,怎麼動不動就把洞房兩個字掛在嘴上,回宮之上教養嬤嬤一定會好好教育你的,現在先別說你的事成不成?你聽聽你聽聽,這裡面都有動靜了,你……”
冷明軒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有腳步聲過來。
他倒是不怕,這洞房被聽牆角那可是很正常的事情。
“公主,長公主特意差了人來問公主什麼時候去安樂侯府休息,順便還託老奴問候軒王爺,這麼晚還不回府去,是不是皮癢了。”
林嬤嬤這話說的不卑不亢的,也沒揶揄嘲笑的意思,臉上面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冷明軒只得撓了撓頭,領着自家妹妹蔫蔫的跟着走了。
不過在這深夜裡,還有兩個人,夜不能寐。
早先楚奕祥在收到冷墨特意讓人送去的請帖之後,心裡便若有所失,一整天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怎麼過來的。
待到了今天上午,他還是換了一身嶄新的白色長衫,想要去墨王府。
“楚大哥,今兒個你就別去了吧?”
清羽站在他身後,一臉擔憂。
“不,我要去看看她,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開心,真的,決定要嫁給墨王了。”
楚奕祥並不回頭看她,臉上卻是有着深深的失望。
“楚大哥,難道這件事你還不明白嗎?夏小滿她喜歡的,自始至終就只有墨王一個人,不管她離開還是回來,她從來都沒想過要嫁給你!”
清羽說完,就見楚奕祥突然回頭,怒視了她一眼,轉身進了屋子。
“楚大哥,你別這樣,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再讓你沉迷下去而已。”
見狀清羽慌了神,急忙轉身敲門。
但是門,卻一直都沒有打開。
一直到深夜,他走出門,就見她依舊站在門口,手裡拿着兩個酒罈子。
“楚大哥,我陪你喝一杯吧?”
楚奕祥轉頭看她,只見她秀麗的臉上含笑,不由得一個晃神,彷彿看到了自己心裡的那個女人。 щщщ ☢тt kan ☢C 〇
可是一轉眼,酒罈子已經被塞進了手裡,他也不拒絕,拿起來就往嘴裡灌,清羽忙止住他。
“楚大哥,酒也不是這個喝法呀,你別再這樣爲難自己好不好?”
“我再爲難自己,她也看不到,不是嗎?她的心裡就從來沒有過我,而我,卻還一直癡癡的把她放在心裡,以爲只要一直守着,就能等到她回心轉意的那一天,清羽,我是不是很可笑?”
清羽斷然搖頭,含淚欲泣:“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楚大哥,這酒,你就不該喝。”
“不給喝就罷了,說什麼相思不相思的,無趣!從此之後,再不去提起。”
楚奕祥苦笑一聲,轉身便走。
清羽忙拉住他,“楚大哥,清羽還有一句,你聽完再走。”
楚奕祥站定,回頭看她,眼神中已經有些迷離,他擅酒,但是今天爲何只喝了那麼幾口,就有些醉了。
“君似明月我似霧,霧隨月隱空留露。君善撫琴我善舞,曲終人離心若堵。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魂隨君去終不悔,,綿綿相思爲君苦。相思苦,憑誰訴?遙遙不知君何處。扶門切思君之囑,登高望斷天涯路。”
“說完了?”
楚奕祥說完回過頭看她。
她站在月光下,怔怔的望着自己,從她的目光裡,楚奕祥彷彿看到了自己,同樣的深愛着一個人卻得不到迴應的痛楚。
她的苦,他比誰都懂,所以,小滿的心思,他也應該懂纔是。
愛一個人便不能勉強自己再去愛旁的人,她是這樣,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夜深了,快去睡吧,明天還是事情要做。”
他轉身進屋,剛要關門,又聽到她喊了一聲:“楚大哥!”
擡頭,看見她,楚奕祥笑了笑:“明兒個別忘了送一份賀禮去墨王府,告訴小滿,我在故園等着她,讓她得了空去找我。”
看着緊緊關上的門,清羽頓時跌落在地,心裡是說不清的滋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站起來,怎麼回到自己的房間的,她只知道,自己一夜無眠,輾轉反側也難以入眠。
但是第二天,她還是強撐着起來親自爲他準備早飯,然後準備了一份厚禮,讓人送去了墨王府,就連那句話,也是一字不落的捎了去的。
清早一醒來,摸到旁邊的人還在,夏小滿心裡便有些暖暖的,剛要轉身,就被他從身後抱住。
“醒了?”
他清冷的聲音裡帶着寵溺和溫柔。
“醒了。”
她笑着轉身,鑽進他懷裡,“這才十月裡,就越發的冷了,看來得讓人準備厚衣服了。”
“你怕冷我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這麼怕冷,嗯,許是藥王谷氣候溼暖,你在那裡住慣了的緣故,待會兒我就讓針線房把你的冬衣趕出來。”
見他這麼緊張,夏小滿‘撲哧’就笑了,“那裡冷的就穿冬衣了,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府裡的事情我也是做慣了的,你不用操心。”
聞言冷墨立時就笑了,伸手勾了勾她小巧秀氣的鼻尖,“是了,說起來我這算不算是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