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皇子府,已是星夜時分。兩人從破曉時分,一直忙碌到現在,都是一臉疲憊。
薛延抱着燕南晚從馬車上下來,全管家已經候在府門前了,見兩人下了馬車,走上前問:“七皇子、皇子妃,晚膳可還用?”
薛延抱着燕南晚往府裡走:“不用了。”
全管家應了一聲,吩咐下人將備好的晚膳撤了。
薛延抱着燕南晚到了風笙院,暮書與豐索迎了出來:“七皇子,小姐你們回來了。”
薛延淡淡應了一聲,抱着燕南晚往屋裡走。
燕南晚渾身乏得很,薛延將她放在牀上,去櫃子找兩人換洗的衣物,她便大大咧咧躺在牀上,雙眼睜着,看着上方的紗帳,思緒也不知飄到哪裡去了。
薛延一隻手臂上搭着兩人換洗的衣物走過來,彎腰低頭看她,瞧着她半晌沒反應,只呆呆的看着上頭:“想什麼呢?”
燕南晚聞聲,回過神來,目光中多了些神采,望着上方的人,笑了笑:“累了,腦子不想動,發呆。”
“沐浴完好好睡。”他伸出手將她抱起來,往裡頭溫泉池裡走。
燕南晚雙手圈住他的脖子,笑的像只偷腥的貓兒:“你比暮書伺候的好多了。”
“你倒是會享受。”他將她放在地上,伸手去幫她脫衣服,“我不僅比暮書伺候的好,我還能讓你……”
燕南晚急忙擡起手捂住他的嘴,嘴巴微微嘟起:“不許說了!”
還不知一會兒又說出什麼讓人臊得慌的話。
薛延笑着,斜眼看她,像只得逞的狐狸,伸出手頭輕輕緩緩的舔了舔她的掌心,燕南晚手微微麻,心頭癢癢的,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溼漉漉的看着他。他移開嘴,繼續給她脫衣服,原本想戲弄一下她,卻被她一雙眼看的自己欲罷不能。
將燕南晚的衣服脫掉後,又將自己渾身的衣服脫得乾淨,抱着她在溫泉池裡沐浴。
兩人在溫泉池裡赤|裸相對,燕南晚靠在他懷裡,薛延動作溫柔的替她洗澡,洗着洗着,洗出來一身火氣。
他怕忍不住,又想着昨夜裡他中了藥對她的折騰,心疼,快速的將她洗好,從溫泉池裡抱出來,牀上褻衣,抱着她,放到牀上,扯過薄毯子蓋在她身上,在她額頭上吻了吻,聲音喑啞:“乖,睡吧!”
燕南晚伸出手扯着他的衣袖:“你去哪兒?”
“我去書房,還有點兒事,一會兒就回來了。”薛延拍了拍她的手。
“早點回來。”
薛延了身衣衫,轉身離開了屋。
暮書與豐索還在院子裡候着,薛延看着兩人,想起昨夜裡兩人的機智,心中不由又對兩人高看了幾分:“皇子妃就寢了,你們也下去歇息吧!”
暮書原本想問什麼,卻被豐索硬拉着出了風笙院。
走到離風笙院有一段路,暮書甩開豐索的手:“你拉我做什麼,我還沒問小姐怎麼樣了呢?”
豐索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看着她:“有七皇子在,小姐不會有事的。”
“那誰能說得準,萬一七皇子拋棄了小姐怎麼辦?”暮書氣鼓鼓道。
豐索再度拉着往前走:“我瞧着七皇子對小姐是真好,我說你什麼時候能改改對七皇子的偏見?”
“我這不是偏見!”暮書據理力爭,“我這是一個正常人對七皇子的認知!你看看七皇子以往的名聲,哪裡值得我對改觀了?”
“哎喲,祖宗,咱能不說了嗎?”豐索一臉無可奈何的瞧着她,“小姐是何等聰明的人,你看出來的小姐能沒看出來?”
暮書聽着這話,頓時沒了話。
豐索接着道:“小姐如何對七皇子,你我便如何對七皇子。你我是小姐的人,小姐如何你我便如何。”
暮書說不出話來,點了點頭:“知道了。”
書房裡,薛延站在窗戶邊,背對着凌聲,望着窗外,語氣分不清喜怒,問着:“春風樓查出了什麼?”
凌聲答道:“春風樓各處都無異樣,未查出什麼來。”
薛延轉身,犀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輕嗤:“沒用!”
凌聲也不做聲,他與翠玉查了一宿,確實是什麼都未查到,處處似乎看起來都再正常不過,他們查也翻不出什麼來。
“池雪如何了?”
提起池雪,凌聲一張沒有溫度的臉,更冷了起來:“翠玉已經將她關在了春風樓的暗室裡,屬下與翠玉審問了她一次,她不願意開口,說只願與主子說。”
薛延當即決定,連夜去了春風樓。
自薛延下了令,讓翠玉給池雪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養傷後,翠玉便聰明的將池雪關押在春風樓的密室裡。一日三餐都是她親在送來,每日換藥診脈也是她親力親爲。如此一來,池雪每日接觸不到外人,自然也無法與外面的人進行消息互通。
翠玉聽到身邊的丫鬟來說薛延連夜來了春風樓,立馬收拾妥當出來迎接。
薛延來了春風樓,徑直讓凌聲帶着他去了關押池雪的密室,翠玉聽聞,又急忙往密室去。
“主子。”
薛延點了點頭:“池雪可有反常的行爲?”
翠玉搖頭:“這兩日屬下一直在密切監視着她,她的行爲秉性與平時無異,應是池雪無疑了。”
薛延爲了以防萬一,吩咐凌聲去皇子府將歸音叫過來。
池雪與歸音自相識起便誰也看誰不順眼,兩人可謂是天敵。最瞭解你的不是你自己,卻是你的敵人,所以他要讓歸音過來看看。
凌聲應聲,急忙回皇子府找歸音了。
薛延走進密室,觸動機關,密室的門發出轟隆隆的巨響,池雪靠在牀上,聽着聲響,擡起頭雙目毫無波瀾與生機望向門的方向,見到來人是薛延時,眼中激起千層波瀾,急忙從牀上下來:“主子,你終於肯來看我了。”
除了凌聲與翠玉,其他的人稱呼薛延一律都是七皇子。池雪如今稱呼他爲主子,只是想提醒他,她也是他的下屬,希望他能饒過她這一次。
薛延走了兩步,站在離她還有幾步遠的地方:“說,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