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這男人不會單只是捉弄她。如今被他鉗在手裡,她整個人像提線的木偶,越掙扎,那根線便繃得越緊。
“說是戲水,卿卿緣何不動?”他眼裡閃過莫名的光,將她身子往他身前帶,微微擡頭,正好吻上她光潔的脖子。
她沒想他打的是這主意,意識到不好,慌亂之下,兩腳一不當心,踩了他腳背。丁點兒大的力氣,不痛,倒惹得他低低笑起來,頗爲滿意誇獎她,“如此,總算像個樣子。”
像什麼樣子?!她覺得自個兒彷彿被懸在空中,他用膝蓋抵着她大腿,不叫她全然撲在他身上。她小手撐在他肩頭,向前傾得厲害,有種要摔不摔的心慌。
他還落井下石,壞心的,故意將他的腳背往她腳底下遞,用他的腳掌承了她重量,叫她踩不踏實。
“您別胡來!”她也是機靈,一邊嚷嚷,一邊企圖往他身上貼。站不穩,她倚在他身上總成吧?
可惜這男人也不是好糊弄的,她那點兒心機,他只用兩條結實的臂膀,便將她牢牢定住。不許她耍賴往他身上靠,他卻仰頭,隔着衣衫,拿脣含她。
她胸前驟然遇襲,像躥電一樣哆嗦一下,腳趾蜷起來,不覺便抓緊他腳背。
他嘴上不鬆口,撩起眼皮,深深看她。舌尖上的舔弄越發情色,她受不住,小聲呻吟着,眼裡也漸漸帶了情動。
她是被他喂叼了的,情事上,順着他給的感覺,一旦不知足了,便帶着委屈的哭腔,哼哼着,拿腳跺他。氣他逗她,卻吊她胃口,端的煩人。
這時候她神思不屬,哪裡還管站不站得住。
他埋在她胸前,低低悶笑。男人醇厚的嗓音,滿是愉悅。“這般泡腳,方有滋味。”
她眼裡溼漉漉的,一雙眸子像染了墨,小手由撐他肩頭,變作環了他脖子。如瀑的青絲只絞乾了,還沒梳通,凌亂中帶出幾分不同往常規規矩矩的嬌媚。
她是他砧板上的肉,他在溫柔烹製她。
“解了衣裳。”他下令。
她搖頭,喘息,接不上話。他目色一沉,重重在她胸前一吸,吸得她魂兒都要飛起來。
最終,她敵不過他老練的手段,羞恥的擡手,去了外袍,又解了小衣。
她雪白的身子,倒映在他烏黑的瞳眸裡。男人微微眯起眼,就着光,如鑑賞他喜好的玉珏般,專注大量她。
“體嬌而膚白,吾婦美甚。”他這般貪婪看她,口氣無比正經的誇她。她羞不可抑,緋紅從臉上竄到脖子,漸漸染紅了身子。
牙牀邊,她被他分膝架在腿上,面對面,上上下下,拋起又落下。
她胸前一片白花花的乳浪,他看得癡迷,忍着不碰,這股子火氣便直直往腹下鑽。他那物嵌在她蜜處也是硬得發脹。他折磨她,也折磨自個兒。這種近在眼前,只觀摩而不褻玩的隱忍,帶着一股子禁慾的刺激。
她只覺自個兒快要死了,被他溺斃在深不見底的情\/欲裡,掙脫不得,更捨不得放手。
“嗚嗚……”她如小兒般在他耳邊嗚咽,這是她受不住,快到極致的徵兆。他眸色忽而一暗,狠狠抓了她臀肉,堵了她小嘴兒,快速挺送。
他這般又狠又重,她挨不住幾下便抖抖嗦嗦軟倒下去。兩人身下相連那處,雨打芭蕉,好不香豔。
“美了?”他托起她潮紅的小臉,眸中有溺愛,尚未發泄的慾望依舊埋在她身子裡,他自來是比她能耐,持久而不知疲乏。
她貓咪似的拿臉蹭他,舒服了,便衝他撒嬌。扇子般的睫毛顫動着,手臂一勾,下巴軟綿綿靠進他頸窩。
她還張着嘴兒喘氣,可她依戀他暖暖的懷抱。他什麼都給她最好的,情事上,他教會她水乳交融的美好。
她偏頭吻他脖子,在滿是他氣息的懷抱裡,含糊呢喃,“喜歡這味兒。”他身上的汗水受熱蒸騰,陽剛又溫暖,乾淨得像他這個人,除了她,沒人能染指。
他眼神驀地就沉了,將灑了大半湯水的木盆一腳踹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鋪天蓋地的吻下去……
隔日一早,她扶着痠痛的腰肢,撅嘴兒,拿含羞的小眼神兒嗔他。
他嘴角一彎,若無其事,用過飯,在前廳聽公孫回稟要緊的政事。她帶了春英,大清早到東苑,給國公夫人請安。
“世子妃請回。夫人交代,今日還需回門,一應禮數可免。”許氏身前的單媽媽守在門外,將她攔下。
單媽媽面相富態,許是自小隨國公夫人在侯府養出來的氣度,便是攔人,也攔得彬彬有禮。
七姑娘垂眸,半晌,笑着依言告退。
回門不用請安?這是體諒,或是壓根兒不想見她?
回屋的時候,那人正交代公孫,見她這般快便打倒回來,目中閃過絲瞭然。
“這便動身?”命人準備車駕,他握了她手,對她被國公夫人拒之門外,隻字不提。
她也不想他爲難,於是笑呵呵點了頭,暗自思忖:明早請安,總不能再拿回門當筏子攔她。到時便知國公夫人究竟如何作想。
回門是大事兒,姜大人一早便帶着姜家人,早早候着。沒讓他們多等,便聽門房來報,世子尊駕已到了巷子口。
姜大人趕忙帶人去迎,太太許氏一見這一車接一車的回門禮,等到世子與姜大人與姜家兩位爺去前邊說話,拉着七姑娘,嘴上連連怪她不懂事兒,如何能要這般重的回禮。世子不僅暗地裡給姜家添了嫁妝,前前後後,只爲她做臉面,已是好大的破費。
七姑娘也委屈,這還是她勸了的結果。於是搬了那人的原話出來,“他說一輩子就一回,全當是孝敬您二老的。這還嫌輕呢。”其實那人是嫌她瞻前顧後,小家子氣。彷彿她將兩家分得太清,不願花銷他掙來的家底,便是與他見外,惹他不痛快。
她想一想,面上拿好話哄他,其實心裡也明白。男人終歸是男人,古往今來,男人表現自身強大的方式,無外乎就那麼幾樣。體魄,財富,權勢,地位,以及,對女人的吸引力。
強勢如他,樣樣不缺,於是當她面前,他樂於彰顯。
許氏感概一回,只覺世子這話窩心,這門親事,真還結對了。拉她進屋問了些私密話,七姑娘被問得臉紅耳赤,許氏這才笑着放了心。
之後與她說起大太太童氏,許氏不由蹙眉,“昨兒還把姜立給打了。你說姜立都多大的人了,這做孃親的,一點兒不給兒子留臉面的麼?”
七姑娘一愕,還有這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