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誰能告訴本妃這是出了什麼事?”阮嬬雲看了一眼小臉蒼白,蒼白中還帶着這些腫,渾身溼漉漉地阮娉婷厲聲問道。
阮娉婷的小丫環聽到攝政王妃阮嬬雲的話,嚇得跪在了地上。
這叫她怎麼說?
阮嬬雲環視了一圈下人們,凡是目光所及之地無一不跪了下來。
最後阮嬬雲纔將目光落在趙悅的身上,見她好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般,便是面對着她的目光也是毫不畏懼地看着自己。
阮嬬雲對於趙悅的身份也是知曉一二,憑着趙悅的身份倒是不必對她卑躬屈膝。
只是偏偏她這傻兒子就是一根筋地看中這麼一個嫁過人的女人,她便是百般的不同意也是無可奈何。
只是她未免也太過囂張了一些吧,竟然敢引起娉婷和言兒不和。
“常言道人貴有自知之明,趙姑娘你說是不是?”阮嬬雲對着趙悅意有所指說道。
王若惜的臉色簡直可以用墨色來形容了。
看一看她的女兒在這攝政王府中過的都是些什麼日子?這小的剛鬧完,老的就來鬧了。
“母妃,你胡說些什麼,是本世子妃將表妹踢下去的,莫要搭上旁人。”上官言擋在趙悅的面前說道。
“你,你還維護這個女人,娉婷她可是你的親表妹,難得還不如一個外人?”阮嬬雲面色鐵青地看着上官言,怒道。
上官言看了一眼阮嬬雲,直接道:“若是母妃非要這麼想,兒子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轉過頭來對着王若惜和趙悅說道:“不好意思,伯母,悅兒,我陪你們先回寒星院吧。”
“不必了,你還是留下來吧,我看王妃可是氣得不輕,我自己帶母親先回去就是。”趙悅擡頭看向上官言說道。
上官言看了一眼阮嬬雲,到底是沒有繼續堅持着,“那好,你們先回去,我隨後就回去。”
阮嬬雲見趙悅還有點自知之明,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上官言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趙悅。
趙悅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直接就帶着艾葉和王若惜朝寒星院走去。
等着趙悅她們走後,上官言這才收回目光,轉過身來,看了一眼窩在婆子懷裡的阮娉婷冷冰冰道:“本世子,警告你,不要再去招惹趙悅了,下一次再看到你去招趙悅的麻煩,本世子就將你送回南疆去。”
阮娉婷哆嗦着身子,聽着上官言的話,只覺得身子更加的冰冷,尤其是上官言那如毒蛇一般冰冷的目光,更是令阮娉婷感覺到心膽顫。
阮娉婷不自覺地朝阮嬬雲的身邊挪過去,“姑母。”
阮嬬雲將阮娉婷扶了起來,輕聲細語安慰着道:“娉婷,你怎麼樣?快扶着表姑娘去換件衣裳。”
“是,王妃。”下人們應聲道。
阮嬬雲見阮娉婷還拉着自己的衣裳,不由輕聲安慰着道:“快些去換身衣裳吧,今日的事情,姑母會爲你做主的,你先去換身乾淨的衣裳,小心着涼了,到時候姑母可是會心疼的。”
“芳嬤嬤,你親自陪着娉婷回去,記得好好照顧表姑娘,讓廚房熬碗薑湯過來。”阮嬬雲對着自己身邊的嬤嬤吩咐。
“王妃放心,奴婢這就陪着表姑娘回去。”
芳嬤嬤應聲道。
“表姑娘,奴婢扶着你可好?”芳姑姑對着阮娉婷笑着道。
阮娉婷看了一眼阮嬬雲,見她對着自己點頭,阮娉婷這纔跟着芳,只是離開的時候卻是有些不捨地看了一眼上官言,然後纔跟着芳嬤嬤離開。
等着涼亭裡就只剩下阮嬬雲和上官言的時候。
阮嬬雲卻是毫無預兆地一巴掌甩在了上官言的臉上,“愚蠢!”
上官言緩緩地轉過頭來,麻木地看着阮嬬雲,“這一巴掌算是我還你的生育之恩!”
上官言的話,聽在阮嬬雲的耳朵裡,心中猛地一咯噔。
“你這是什麼話?我是你的母親,我打你一巴掌是天經地義,你這些日子來所做的蠢事情,難道還不該打嗎?可你卻是說出這麼無情的話來,可是那個賤婦教唆你的?”
阮嬬雲目光銳利地盯着上官言質問道。
上官言聽着阮嬬雲企圖用孝道來將他捆綁着。
上官言嗤笑了一聲,“母妃,我叫你一聲母妃你別得寸進尺,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也不需要你管。”
阮嬬雲顯然也是想起什麼來,只能是瞪了瞪上官言,“你這個逆子,早知道當初我就不該生你這個不孝子。”
上官言見阮嬬雲終於是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來,“趙悅我是娶定了,至於阮娉婷我是不會娶的,若是母妃執意要兒子娶阮娉婷,那麼便讓父王娶了算。”
“你敢!”阮嬬雲見上官言越說越放肆,竟然敢讓上官睿去娶阮娉婷真是越說越荒唐。
只要以想到上官睿要娶那阮娉婷,阮嬬雲心中就止不住地害怕,她知道上官言外表溫文爾雅其實內心和上官睿很是相像,要知道上官言可是上官睿一手培養起來的。
上官言笑得越發溫雅,“你可以試一試,你也知道父王該是很希望和南疆聯姻吧!”
阮嬬雲卻是聽得越發的手腳冰冷。
她知道他做得到,她也明白上官睿很是急切地想要和南疆聯姻鞏固聯盟。
若是阮娉婷真的嫁給了上官睿,絕對不會是做小妾的,便是平妻也是不可能。
到時候若是上官睿要給阮娉婷正妻之位,那麼自己算什麼?
阮嬬雲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芙蓉花色的面上不禁微微扭曲着,“滾。”
上官言冷笑一聲,甩了衣袖,便是大步離開了涼亭。
相信過了今日之後,阮嬬雲不會再讓阮娉婷來騷擾趙悅了,今日自己給的警告已經是夠讓阮嬬雲安靜一陣子了。
阮嬬雲看着上官言離開的背影,狠狠地咬牙忍耐着。
這邊趙悅與王若惜離開後,在花園裡慢慢地走着,王若惜扶着趙悅走。
趙悅輕輕地撫了撫自己隆起的腹部,看着遠處的海棠花,對着王若惜說道:“母親你看,這邊的海棠開很是好看,若是喜歡,一會兒回去的時候,帶一些回去。”
“傻孩子,我這個時候哪還有心思看這些海棠,現在最爲重要的是你啊,看到你在王府過的這日子,母親真的是放心不下。”王若惜扶着趙悅慢慢走着,說道。
“今日是個意外,平日裡我很少見到她們。”趙悅自然知道王若惜是因爲看到攝政王妃和阮娉婷纔會這樣說。
王若惜自然也是聽明白趙悅話中的她們指的是誰?
只是她是真的心疼女兒,女兒挺着這麼大肚子,方纔那阮娉婷發瘋的時候,自己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若是沒有上官言在哪裡,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來。
但是她也並不是很感激上官言,畢竟這一切都是上官言造成的,要不然這個時候自己的女兒還好好地在宸王府中養胎呢,哪裡還要糟這些個罪過。
“唉!”王若惜嘆了一口氣。
此刻她便是想要帶趙悅離開這攝政王府都是沒有辦法做到,說再多也只是徒增傷感罷了。
花園的另一頭上官純雨看到趙悅,驚喜道:“悅兒。”
王若惜和趙悅不禁轉過頭去看,見是上官純雨,趙悅臉上揚起一抹好看的笑容,“純雨,這裡。”趙悅對着上官純雨招了招手。
王若惜看着上官純雨不禁有些感慨,睿親王妃的事情,她也是聽說了,暗歎攝政王真不是個東西。
只能可憐上官純雨一個女孩子,如今在這攝政王府中的地位該是很尷尬吧?
上官純雨帶着翡翠便是過來了,對着王若惜微笑地喚了一聲:“方夫人好。”
“噯,熙和郡主有禮。”王若惜正要給上官純雨行禮的動作剛要做,便是被上官純雨扶住了。
“方夫人,不必拘禮,我和悅兒聊地來,倒是有着閨蜜的感情,夫人更是不必如此。”上官純雨笑道。
原本上官純雨該喚趙悅一聲表嫂的,只是如今卻是不能夠喚了。
“是,悅兒有福了,能夠與郡主結交,倒是有福氣,多謝郡主平日裡照顧我這個女兒。”王若惜感激地說道。
“夫人和悅兒一樣喚我純雨就好,純雨已經不是當初的郡主,我也喚夫人一聲伯母可好?”上官純雨真心說道。
她現在真的是不想再以郡主的身份自稱,畢竟那個男人的一切都與她沒有關係,所以她也不想託那個人的福,她沒有這麼好的福氣。
王若惜見上官純雨不似作假,又見自己的女兒對自己點頭,王若惜便是沒有堅持,順着上官純雨道:“那感情好,那我便託大喚一聲純雨。”
上官純雨聽到王若惜溫柔地喚自己純雨的時候,突然間感覺到好像是自己的母妃還在世一般。
她的母妃也常常這麼溫柔地喚自己純雨。
上官純雨眼中閃過一絲暗淡。
趙悅剛好捕捉到了上官純雨的失落,便是不禁輕輕撫着上官純雨的手背,輕聲笑道:“純雨可是也聽到動靜了過來的?”
上官純雨聽到趙悅狹促的話語,便是知道趙悅說的什麼了。
當即便是抿脣笑道:“可不是嘛,聽說那一位落水了,我這可不巴巴地趕過來看個熱鬧。”
上官純雨話的那一位甚至不用暗示,便是能夠聽懂她話中的人是誰?
“怎麼樣?是誰這麼大的魅力竟然敢讓那一位落水?真是太解氣了,悅兒,莫不是你吧?”上官純雨故作俏皮地對着趙悅眨了眨眼。
她在聽雨閣聽到阮娉婷落水了,當時還以爲是假的,後來一問才知道原來真的落水了。
這不就趕緊丟下針線趕了過來,還未到涼亭便是先遇上趙悅了,上官純雨這才忍不住問道。
這些日子以來,但凡是趙悅一出來,就必有阮娉婷的身影。
這一次也不用想,看到趙悅,便是知道肯定是阮娉婷又死皮賴臉地跟了過來。
至於是怎麼落水的?上官純雨倒是真的很好奇。
但是不用猜,肯定是阮娉婷又出幺蛾子所以掉進水中去了。
趙悅看了一眼上官純雨,然後很是不解道:“純雨,我看起來沒有那麼暴力吧?”
怎麼就想是自己呢?沒有看到她還挺着這樣一個大肚子嗎?
她倒是想踢,可是踢得動嗎?
“哎呀,我錯了,我家悅兒可是最最溫柔的,現在可是能否告訴我,那位是怎麼落水的?我只要聽到她不好,我心中就高興。”
上官純雨討好地看着趙悅道。
上官純雨這是典型的那種,只要知道你過的不好,那我就放心的那種。
上官純雨眼睛一閃一閃地看着趙悅,直把趙悅看得起雞皮疙瘩了,這才放過。
王若惜看着上官純雨故作賣萌的模樣,忍俊不禁地。
“是上官言一腳將她踹下去的。”趙悅也不瞞她,便是直接說了。
“啊,他,怎麼捨得了?”
上官純雨沒有想到上官言竟然會親自踹了阮娉婷。
之前看阮娉婷糾纏着上官言也不見他發火,不想現在竟然一腳將人送進水中去。
“這麼大驚小怪的?”趙悅看着上官純雨驚得張大了嘴,便是不由問道。
在攝政王府的日子裡,也就能夠和上官純雨說上那麼一些話,若是沒有上官純雨,她想她一定會悶死的。
所以這些日子來和上官純雨也親近了一些,甚至相處的很是不錯。
上官純雨見趙悅問,便是道:“是啊,他們不是表兄妹嗎?竟然是捨得踹她下水,真是想不到,看今後那一位還有什麼臉面出來耀武揚威地。”
想着阮娉婷這段日子在攝政王府中狐假虎威的做福,又甚至當衆給她難看,上官純雨這些可是都記得。
趙悅也是知道,阮娉婷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了,看自己厭惡就算了,竟然還看上官純雨厭惡。
但凡是看到她們,阮娉婷必然是會挑釁一番的。
趙悅不知道的是,阮娉婷並不厭惡上官純雨,只是看到上官純雨和趙悅聊得有說有笑的,便是連帶着一塊的厭惡,這就是所謂的厭屋及烏。
偏生這上官純雨也是不肯對阮娉婷退讓的。
但是奈何攝政王看重那阮娉婷,卻是忽視了上官純雨,所以往往都是以阮娉婷單方面的勝利。
這些府中的下人也都知道。
下人們大多都是看的菜下碟,可想而知上官純雨的日子會怎麼樣的。
但是上官純雨也不在乎,還是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她明白即便是她哭死了,也是不會有人爲她傷心的,起碼那個所謂的父王是不會動容的。
那麼爲什麼自己不活的好一點呢?
“純雨,到寒星院坐一坐吧。”趙悅對着上官純雨說道。
“不了,你有伯母陪着你,你還不放我休息休息?”上官純雨故作不滿道。
“母親一會兒就回去了,你陪我吧,我想着做一會的針線,你陪我可好?”趙悅說道。
上官純雨原本想說怎麼不讓王若惜多留一會兒的?
但是想到趙悅的處境,便是明白了,趙悅這是不希望王若惜多留。
畢竟這攝政王府,可不是趙悅想要的家,她現在留在這裡不過是迫不得已。
所以又如何會希望王若惜多停留?
萬一有什麼變化可就不好了。
“那好,我們一起。”上官純雨笑着道。
趙悅點了點頭。
王若惜想說多陪趙悅一會兒,甚至今日不回去都是可以的。
但是看到趙悅堅持的眼神,王若惜不敢堅持。
很快回到了寒星院後,趙悅便是看到了上官言,然後趙悅便是讓上官言安排送王若惜回去。
上官言想着和讓王若惜多陪一陪趙悅,卻是被趙悅拒絕了。
上官言知道趙悅想什麼,心中苦澀,最終還是依了趙悅。
讓小黃親自將王若惜送回去方府。
而等到王若惜回到方府後,便是在自己的府中見到等候多時的上官宸。
方羽扶着王若惜然後和上官宸一起從小門進了將軍府的書房中,幾人一起商量事情,這一商量便是商量到了半夜。
半夜裡上官宸趁着夜色,偷偷地回到自己的宸王府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