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太醫,太醫,娘娘,娘娘你不會有事的!”大宮女撲到淑妃身前,轉身厲聲對着一邊恐亂成一團的宮女太監。
“娘娘!還不快去找太醫,叫人,擡娘娘回去,還不快去!”
“……”
慌成一團的宮人太監一聽,快速的往太醫院去。
淑妃不小心滑倒可能小產的消息很快傳遍後宮,傳到後宮那無數雙眼晴耳中。
“淑妃摔倒了?”
圓臉的惠妃聽了宮人的話,她猛的站起來,盯着宮人。
“是,娘娘。”
宮人剛得到消息。
惠妃圓圓的臉上閃過什麼,她坐回來,臉上帶着一絲笑,果然。
動手得真快。
現如今皇上太后都不在宮裡,正是機會,不過若不是她掌着宮務更好。
“怎麼回事?”
惠妃眼中閃過什麼,她揮退其它人,讓人去外面看着,她直視宮人,。
宮人跪在下首。
“淑妃娘娘在御花園不小心滑倒,地上有水結了冰——”宮人回答。
“淑妃怎麼會想着去御花園,她不是一直呆在宮裡養胎哪裡也不去?怎麼突然出門,而且地上有冰爲什麼沒有人發現?打掃御花園的宮人沒有打掃?淑妃怎麼剛好滑倒?現在怎麼樣?摔得?”
惠妃鎖着眉,又問。
“淑妃娘娘似乎小產,身下都是血,宮人們去了太醫院,奴婢過來的時候,聽說淑妃娘娘被擡回宮裡了。”
宮人接着回答。
“小產,都是血,太醫,擡回去了。”
惠妃聽了眯起眼,盯着宮人。
宮人:“……”
“去把打掃御花園的人都集中起來,還有有關的人,好好查清楚,淑妃若是小產,太后和皇上現在不在宮裡,本宮既然掌管宮務,就要查清楚,不然到時候皇上太后怪罪。”
惠妃不知道想到什麼,嘴角揚起一絲笑,厲聲對宮人說。
“還有讓人去看看,太醫那裡去了沒有,各宮的人過去沒有,本宮也要去看看,淑妃啊淑妃。”
說到最後,聲音緩下來。
淑妃還是沒有保住。
淑妃也是老人了。
也太不小心了。
這後宮也需要清理一下,好好的查一查,皇上的子女不多,淑妃是如今唯一有孕的妃子,位居高位,要是生了皇子——
所以有些人坐不住。
動了手。
淑妃也沒用。
想要生下皇子,保住皇子,護着長大,可不是一句話的事,後宮的女人怎麼可能眼看着不做點什麼,只要小心再小心。
淑妃背後是靖國公府,她生的皇子可不一樣,就看太后和皇上的態度了,淑妃保不住皇子,也就沒什麼可在意的。
不是她看不起淑妃,靖國公府,惠妃不屑的搖了搖頭,這一次不知道又會查出什麼,爲了靖國公府肯定要查。
靖國公府也不會善罷干休,她需要好好佈置一下。
從這件事裡脫出去。
最好能得到些好處。
爲了安撫靖國公府,陛下說不得……那個寧嫣淑妃的侄女不是要進宮,靖國公府打得好盤算。
可惜淑妃摔了這一跤,以後比她想的還要精彩。
“去吧,馬上去辦。”
惠妃想完,厲聲對着宮人。
“是,娘娘,奴婢馬上去辦。”
宮人一聽。
“準備,本宮要給皇上還有太后寫一封信,淑妃妹妹負了皇上太后所託。”惠妃見宮人出去,她大聲對着外面。
“來人!”
“……”
仍是那座小佛堂。
“主子,成功了。”宮女激動的看着前方的素淡女人。
“哦?”
素淡的女人聽了頓了頓,手上的木魚聲停了下來。
“主子,你——”
宮人再次開口,見自家主子沒有反應。
“成功了?”
素淡的背影像是才反應過來,她猛的轉過身來,這是一個很寡淡的女人,臉色蒼白,瘦削,似乎一陣風就會吹倒。
她雙手緊手,瘦削的身體顫抖,神色激動怨恨,眼晴發紅,臉色也漸漸嘲紅,像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緒。
她直直的盯着下面跪着的宮女。
“是的主子,成功了!”
宮女一見,忙開口,激動的說。
“成功了,成功了——”
素淡的女人臉上多了興奮,直視宮女的眼晴。
“是!”
“好,很好,非常好,成功了,淑妃!”
女人不知道想到什麼,神色一點點扭曲。
宮女不說話,臉上也是興奮。
主子太苦了。
主子那麼好的人,從來都是溫溫柔柔的,不爭寵不害人,無論那些女人如何,卻被害得再也無法生育。
那個時候皇上還沒有登基。
主子因爲不會爭寵,恩寵一直淡淡的,那些女人一個個看不起主子,但主子還是第一個有了身孕,皇上太后都看重,只要主子生下皇子就封貴妃,那些女人一個個眼紅了,主子當時太相信人。
最後被害得差點一屍兩命。
最後主子雖然救回來了,可是卻流產了。
因爲流血太多,主子今後都不能再有孕。
從那以後,主子再也沒有笑過,皇上剛開始還來看看主子,後來也不來,太后也是,怪主子沒有保住龍胎。
可是這哪裡是主子不想保。
分明是有人害的。
太后皇上不來,主子在宮裡過得生不如死,那些女人一個個有事沒事都來嘲笑主子,奚落。
漸漸的,宮裡再沒有人記得主子,皇上太后也忘了。
主子當時也以爲是自己沒有保住龍胎。
一直自責。
她也不知道。
直到後來無意中才知道,主子是被人有意害的,那些女人看不得主子懷上龍胎,這些女人。
就是淑妃還有……
從那以後主子就變了。
她也變了。
這些女人把主子害成這樣,怎麼能還有龍子,還好好的,怎麼能過得那麼好。
“主子,接下來?”
“接下來?”
女人聽了宮女的話,抿曲着臉看着宮女。
宮女點頭。
“你確定了嗎?”
女人開口,緩下臉色。
宮女興奮的再次點頭。
“奴婢當場見到。”
“那你?”
女人皺眉。
“主子放心,奴婢都安排好了,不會有問題,也不會有人發現,你不用擔心,奴婢都是照主子吩咐的。”
宮女馬上道。
“嗯,淑妃這個賤人也想有皇子,還有惠妃,整天裝賢惠,溫柔,現在是她掌着宮務,淑妃那賤人小產,皇上太后要是知道。”
女人狠厲。
“靖國公府的嫡小姐,我等了三年,謀劃了三年,惠妃那個女人最好是把她一起拉下水,還有麗貴人那個狐狸精,她已經得到報應,不過還是不夠,還有後宮那些女人。”
“主子,淑妃的侄女。”
宮女忽然想到什麼。
“淑妃那女人的侄女?”
女人臉色很不好看。
“謀劃了這麼久,讓那些女人去找麗貴人那個狐狸精麻煩,惠妃那個女人偏要裝賢惠跑去,她要的是麗妃那狐狸精失去一切,不是讓那狐狸精聰明起來,惠妃那女人!”
“主子。”
宮女看着自家主子:“已經是麗貴人。”
“是,先不管,你去盯着各處。”
女人臉色不好的。
“好。”
宮女也不說話。
“惠妃那女人很可能會懷疑,你多注意,麗貴人那裡先停了,我要在這裡爲淑妃還有她腹中的皇子祈福。”
等宮女走後,女人轉回身,再次敲起木魚,兒子,母妃一定會爲你報仇,惠妃你等着,不替你報仇,母妃死不瞑目!
而麗貴人聽到消息,大笑。
“活該!”
麗貴人?大笑着。
不知道是哪個女人下的手,可真是乾淨利落。
“太醫看過,確定流產?”
她看着她的奶嬤嬤。
麗貴人的奶嬤嬤有點無奈,不過也高興:“還沒有,不過直接滑到地上,流了一地的血。”
麗貴人一聽點頭。
淑妃那女人比她先有孕,還想把她侄女推給皇上,叫她得意。
她被禁足降位,淑妃那女人怎麼能好過。
自從知道她被禁足降位那天皇上是從淑妃那女人宮裡出來,她就看淑妃更不順眼,終於有人比她更慘。
這些天這些女人天天看着她的笑話,她知道這淑妃也是一樣。
這下輪到淑妃。
要是可以,真想去看看。
惠妃那女人別以爲她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這宮裡要說誰最奸,就是惠妃,這麼多天不阻止。
那天派人來,淑妃流產,惠妃那女人別想逃脫。
“嬤嬤,你說要不要添一把火?”
麗貴人想完,冷哼着。
麗貴人的奶嬤嬤一見:“娘娘。”
“把宮裡的情況告訴哥哥。”
麗貴人道。
“本想去看看淑妃,可惜本宮被禁足,哪裡也不能去,你派個人去吧,意思意思,本宮就不去了。”
說完,忍不住又想笑。
“娘娘。”
她奶嬤嬤一見,想勸。
“嬤嬤這裡沒有別人,就讓我笑一笑。”
麗貴人笑着,卻笑得流出淚。
淑妃宮中。
此時後宮大半的人都在此,太醫院的太醫也都守在這裡,宮人太監來來去去。
“怎麼樣?”
一見太醫出來,後宮的女人都看過去,惠妃更是上前一步,着急擔心的開口。
“惠妃娘娘,淑妃娘娘小產了。”
幾個太醫見狀,有些誠惶誠恐,皇上走前可是交待過的,現在。
一個個都很擔心。
皇上太后都很看重這一胎,皇上子少,後宮很久沒有傳出好消息,淑妃娘娘好不容易懷上,這。
淑妃怎麼會突然摔倒,這肯定是後宮的陰私,幾個太醫心中擔心皇上太后知道大怒,到時候!
他們看着爲首的惠妃。
現在是這位惠妃娘娘掌着後宮。
不知道?
對於後宮的陰私他們還是知道的,常年在內廷走動,對於有些事,他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爲了家人小命。
希望這位惠妃娘娘——
“那淑妃?”
所有人一聽,面上都是一變,隨後都是擔心還有傷心難過,只是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此,就不知道了。
惠妃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看着太醫。
七八個太醫也看着這些女人:“淑妃娘娘這次流血太多,又傷到,要好好休養,不然以後可能會有些影響。”
太醫的話一落。
在場的女人臉色又是一變,惠妃眸中閃了閃。
“怎麼會?”“淑妃娘娘要是知道!”“淑妃娘娘太可憐,怎麼摔倒,一定要查清楚。”“是啊,怎麼突然摔倒,惠妃娘娘一定要查清楚,皇上太后可是很看重,要是知道,不知道是誰,淑妃娘娘不僅小產,還可能影響以後。”“……”
在場的女人很快回過神,擔憂又傷心,難過又憤恨的開口,對着太醫還有惠妃。
惠妃看着這些女人還有太醫,又看了一眼內室。
太醫也都看着惠妃。
“先不要告訴淑妃妹妹,我進去看一看淑妃妹妹,通知靖國公府。”
惠妃收回目光,她慢慢說。
說完。
“太后皇上那裡本宮已經派人送信,至於別的,本宮已經派人把御花園打掃的人都關起來,查是一定要查清楚的,淑妃身邊的人一會也要問!”
她又道。
女人們一聽,彼此看了看,眸光閃動,太醫聽了對視一眼。
惠妃盯着她們。
半晌,看着宮人太監。
帶着人往內室裡去。
所有女人都看着,太醫也看着。
內室。
淑妃已經清醒了過來,身上沾滿血的長裙已經換了下來,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額頭上都是汗,長髮凌亂的披散,臉色慘白,牀榻上隱隱能聞到血腥味。
她一醒來就看向她的肚子。
“本宮的皇子。”
“本宮的皇子呢?”
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腹,見小腹上蓋了被子,她扯了扯被子,看向四周,神色中帶着驚慌,見到一邊的大宮女,一下子坐起來。
下一秒,她臉慘白如鬼。
“娘娘。”
大宮女還有一邊的宮人一見忙上前。
“本宮的皇兒,不!”
感覺到身下的痛,淑妃意識到什麼,她腦漸漸回想起來,神色慘白,眼前血紅,充血一樣,整個人顫抖。
她死死的盯着撲上來的大宮女。
神情狠厲,充滿了恨意還有怨恨。
“娘娘。”
大宮女和宮人臉色又是一變。
“說,本宮怎麼了,本宮的皇兒。”
淑妃恨恨的開口,手抓着被子,用力過度,白得驚人。
“娘娘,你不要這樣,你剛剛——要好好休息。”大宮女咬着脣,想要勸,想要說,又不知道如何說。
“說!”
淑妃表情更陰冷。
宮人都不敢說話。
大宮女看着淑妃。
“妹妹,不要這樣,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別的就不要多想,有什麼事等休息再說。”
這時,一個帶着勸慰的女聲溫和響起。
惠妃一進來就看到,她推開扶着她的人,着急擔心的上前,看着淑妃。
淑妃一聽到聲音,她猛的擡頭,看到惠妃,她整個人一變。
她覺得惠妃是來嘲笑她的。
想到她的皇兒,她心中恨意如潮。
這個女人還一臉擔心,跟到她的面前。
惠妃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妹妹,還是多休息。”
“姐姐,妹妹的皇兒,一定要查清楚,妹妹是踩在冰上才摔倒,怎麼會有冰,姐姐,妹妹求你!”
淑妃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她在牀榻上跪下。
“妹妹。”
惠妃眼中閃過一抹光,她嘆一口氣,有些勸慰的上前扶住淑妃:“妹妹不要這樣,你現在不能如此,放心,姐姐會查清楚的,已經派人去了,姐姐有話要問你,你怎麼會去御花園?”
“謝謝姐姐,妹妹想問姐姐,妹妹的皇兒。”
淑妃沒有回答,望着惠妃,一個字一個字。
手放在小腹上。
惠妃凝着淑妃慘白的臉,還有狼狽的樣子,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狼狽的淑妃,再看一眼四周,鼻端隱隱能聞到血腥氣。
再看淑妃臉上的憤恨還有眼中的恨意,貼在額頭上的頭髮。
她有些遲疑的。
“妹妹。”
“姐姐,我想聽真話。”
“妹妹,請好好休養,以後還會有的。”
“姐姐!”
淑妃臉色一下子慘白到了底,她眼晴完全紅色,直直的看着惠妃,抓着她的手,像是要抓住什麼。
她雖然早知道,可是還是接受不了。
她恨所有人。
她的皇兒就這樣沒有了,怪她不小心,明明知道這後宮的女人沒一個好的,明明知道,還有這些女人。
她好不容易有了皇兒,這是她的希望。
沒了皇兒,她以後——
可是她再恨,再恨,她只能。
“妹妹還是告訴姐姐,然後好好睡一覺。”惠妃嘆一口氣,扶着淑妃,讓旁邊的人上前扶住。
淑妃不動。
“太醫說了妹妹現在不宜太激動,若是不注意很可能影響今後。”惠妃似乎有些不忍,最後還是小聲道。
“今後?”
淑妃心又是一痛,痛得麻木,她冷笑:“妹妹沒有今後了,姐姐有什麼就問吧。”
“好,妹妹別這樣。”
惠妃又勸了一句,溫聲上前扶了淑妃躺下。
淑妃任她動作。
會不會就是眼前這個女人?
大宮女還有宮人站在一邊看着。
別莊。
“三姑娘出了別莊。”
老王家急衝沖走到容喜面前。
容喜看着老王家的:“怎麼回事?”
“三姑娘說她要回府,府裡來接了她幾次,之前因爲擔心夫人,現在夫人既然不見她,她就先回府。”
老王家的道。
“哦。”
容喜沒有說話,這位三姑娘,一直在別莊,杜府是派了人來接,但一直沒有回府。
之前的事,這位三姑娘很是激動,讓人覺得很奇怪。
後來這位三姑娘說是爲了夫人着急。
問清了侯爺真的收用了依冬臉色一變就急衝衝回了房,在房中呆了幾天,今天突然就回府。
她已經知道老夫人會來是這位三姑娘派的人。
這位三姑娘不知道怎麼想的,派了人去定遠侯府,不知道和定遠侯老夫人怎麼說的,讓定遠侯老夫人跑來。
不會又是爲了夫人?
這位三姑娘好像一切都是爲了夫人。
什麼都是爲了夫人。
她是夫人的妹妹,但是也過了。
容喜想着,不知道這位三姑娘又怎麼,回了府,也不見夫人,也不指着依晴幾人,或許。
她不由想起夫人以前有時說的話還有隱約察覺的東西。
也許這位三姑娘爲的是侯爺!
這個可能,容喜搖了搖頭。
定遠侯老夫人那天就回府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定遠侯收用了依冬,很是高興,連依晴幾人也沒有追究。
依晴兩人彩霞四人關回了房間。
等夫人回來。
夫人應該有她的打算。
想着,她腦中先前的想法又冒了出來。
她再次搖頭。
靖國公府大奶奶倒是真的關心夫人,那天后來問她夫人會不會——只是她的女兒,那位寧小姐卻。
最近有消息傳出,那位寧小姐被皇上看中,要收入宮中,這次跟着去了冬狩。
她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要是真的。
夫人和皇上。
那位寧小姐要是進了宮!
聽說皇上是在淑妃那裡見到寧小姐,對那位寧小姐很有好感,那天剛好是夫人被麗妃掌嘴那天,要是夫人知道!
如今夫人和皇上出去了。
不知道許氏怎麼想。
那天因爲定遠侯收用依冬的事不了了之,仍然沒有人知道夫人不在。
“我和夫人說。”
想完,她看着老王家的。
“嗯。”
老王家的一聽,憨厚的笑了笑。
容喜點了點頭,讓老王家的離開。
依晴兩人雖然逃過了一劫,老夫人沒有再管她們,三姑娘也不再理會她們,她們又被關回來,等着夫人處理。
夫人這兩天仍然沒有處理她們,但是。
依晴兩人眼中還是有些驚訝。
依冬被侯爺收用了。
依冬竟真的被侯爺收用了,老夫人很高興,不知道夫人?三姑娘很不滿,爲了夫人,不知道侯爺怎麼收用依冬的。
依冬到底是用的什麼方法?現在又是?
要是依冬有了身子,依晴兩人驚訝又有些羨慕,有些後悔,不管如何,依冬比她們好,比她們先走一步。
她們心中都是有侯爺的,雖然侯爺眼中沒有她們。
兩人有些羨慕又有些嫉妒,還有複雜,還有別的情緒,她們知道了老夫人的態度,很想知道夫人的還有侯爺的。
不知道她們還有沒有機會?
彩霞四人。
也有些驚訝,她們和依晴兩人想法差不多,更多的是商量着,接下來,怎麼做,對於那位三姑娘。
她們是有些猜想的,尤其是經過那天。
定遠侯府。
定遠侯老夫人正要人送信。
“讓人把信交給那孽子。”
她看着婆子。
“還有看一看,那孽障是不是真的想通了,真的收用了依冬,別了爲了糊弄,要是真的,就是定遠侯最大的功臣。”
定遠侯老夫人又交待。
“放心吧,老夫人。”
婆子聽罷開口:“相信侯爺應該是想通,是真的。”
“嗯,希望吧,這不是第一次,別又空歡喜一場,那孽障也不知道怎麼想通,我也不想管,只要他收用了依冬,杜宛宛那女人知道還不氣死,杜宛宛那女人現在一定氣得半死,哼,那個杜妙妙跟杜宛宛一個樣,還以爲不一樣,哼,一聽收用了依冬馬上替杜宛宛那女人着急,看來以前不過是爲了糊弄我,以爲我好糊弄,哼,以後不許她再來府上,不想再看到她,要是有機會一定要,你讓人仔細看清楚,至於依晴那幾個壞胚子,杜宛宛竟想出自已給自己下毒把戲,到時候讓那孽障自己看,杜宛宛說不定就是爲了陷害我,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定遠侯老夫人哼了一聲。
說到最後咬牙不已。
婆子:“奴婢會的,老夫人,就讓侯爺親自來看,夫人太過份,你可是她的婆婆,當人媳婦連這樣惡毒的辦法都想得出來,想要陷害自己婆婆,等侯爺看到,一定不會再理夫人,杜三姑娘那裡老夫人是對的。”
“哼,到時一定要讓他看清楚。”
“嗯。”
“依冬那裡,雖然不錯,可是是杜宛宛的人。”
“那要不老夫人?”
“你找的人在哪?”
“在莊子上,老夫人什麼時候見?”
“明天吧,叫來府上。”
“好。”
杜府。
杜妙妙雖然回來,可是心情卻回不來,她不想再呆在別莊,但回到府裡,她心情更不好。
趙晟那個男人居然背叛了她,背叛了他們的愛情,他們的承諾。
他憑什麼背叛?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男人就不是好東西。
居然敢真的收用別的女人,她只覺得所有人都在嘲笑她,嘲笑她的天真無知還有自以爲是。
嘲笑她的慌張。
她不想看到杜宛宛,以前她嘲笑杜宛宛,看不起杜宛宛,現在呢?
更不想見依晴那幾個女人。
都是她們。
趙晟那個男人該死。
該去死。
他當初是怎麼說的,怎麼答應的,他還是不是男人,她竟到了最後才知道,可以說是最後一個知道。
一想到趙晟和依冬一起,她就噁心。
本來趙晟和杜宛宛她就夠噁心了。
骯髒的男人,骯髒的身體,她的男人只能有她一個,只能愛她一個,身心都要忠於她,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不是三妻四妾,左擁右抱,有過幾個女人,有幾個女人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她接受不了。
他做不到就不要承諾,杜妙妙想要殺人,她恨死趙晟,杜宛宛,還有那個老太婆,想到那天的情景。
她當時的失態她們都看到,雖然她解釋了,都怪趙晟那個賤人。
不管了。
她恨死了。
杜妙妙回到府中,請了安,就回到房中,她誰也不想見,哪裡也不想去,她滿心的暴躁。
“姑娘。”
這時,外面傳來聲音。
“做什麼?”
不是說了不準打擾我?杜妙妙一聽到聲音,很想暴起殺人,她紅着眼瞪着門口。
“姑娘,有人來向姑娘提親,奴婢方纔打聽到,這些日子有人來向姑娘提親,所以老爺才接姑娘回來。”門口的聲音又起。
“你說什麼?”
杜妙妙滿心不耐,一聽,臉色一變,沉着臉,對着門:“你給我進來。”
“是。”
門很快打開,一個丫鬟衝了進來。
很有些急。
正是杜妙妙一直帶在身邊的貼身丫鬟若雪。
“說。”
杜妙妙一見,不耐道。
“姑娘,奴婢剛纔出去聽到的,這些日子——府裡的人都知道了!”若雪很擔心,她擔心的看着自家姑娘。
自家姑娘的事她知道。
所以更擔心。
一聽到就急着跑來。
就怕……
這些日子她和姑娘都沒在府中,什麼也不知道,現在侯爺那邊收了依冬,姑娘這裡又,聽說老爺很滿意,已經準備答應了。
“什麼!”
杜妙妙一聽神情大變,她纔不要面都沒見的男人,她會自己找男人。
“姑娘,你快想想辦法。”
若雪一看,急了。
“想什麼辦法?是誰?”杜妙妙心中也急,不過一想到趙晟那個負心漢,她咬着脣,冷下臉。
“難道姑娘你想?”
不愧是杜妙妙的貼身丫鬟,一聽馬上意識到其中的意思。
“爲什麼不可以?要是好的,本姑娘就嫁了,你既無情,我便休,誰離了誰還不活了?”等他回來,氣死他。
他既有膽背叛她,她爲什麼不可以?
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不想原諒。
一旦原諒,以後只會越來越多的女人。
這不是她要的。
她要嫁給別的人,氣死他,叫他一輩子後悔。
“說,是誰來提親,最好是讓他知道。”杜妙妙想到這,她一點也不急了,反而好整以瑕起來。
恨不得趙晟那男人知道。
若雪愣了,姑娘真的?
“奴婢還沒打聽到,姑娘。”
“那馬上去打聽。”
杜妙妙臉色不好,居然還沒打聽出來,她直接命令若雪,若雪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杜妙妙不耐轉開頭。
杜妙妙並不知道許氏正懊惱。
前段時間因爲和杜宛宛交好,許氏見了杜妙妙覺得杜妙妙不錯,有一次聚會時聽人說起,就提了提。
前幾天,她聽說那人去提親了。
經過那天的事,許氏隱約覺得杜妙妙不對,回到府中,越想越是後悔。
而這正是杜宛宛一手促成。
許氏其實也隱隱感覺杜宛宛似乎有意如此,更是覺得後悔。
也有些不悅。
她不想被人利用,她準備去看看。
獵林。
看着倒在自己懷裡,胸中中箭的婦人,蕭繹臉色鐵青,他抱緊懷中的身體,掃了一眼四方:“留下一個活口,全部殺了。”
他森冷的開口。
“是。”
黑衣人一聽忙領命而去,知道陛下怒了。
蕭繹沒有動,他抱着懷中的婦人,冷眼看着,片刻他低頭,他看着懷中中箭流着血無聲無息的婦人,不敢動,手微顫放在她的鼻下,眼中蘊滿了風暴。
過了一會,他收回手,還有呼吸,他注視着婦人,神色複雜。
他沒有想到婦人會擋在前面。
會替他擋箭。
他沒有想到。
從來沒有誰會擋在他的前面,從來沒有人爲他擋箭,他也不需要,懷中的婦人是第一個,唯一的一個。
當時他是想把她壓在身下的。
可是她。
蕭繹閉了閉眼,收緊手。
懷中的婦人如果不替她擋,是可以躲開的,怎麼會有這樣傻的女人,怎麼會這樣傻。
她就是不擋,他也不會有事。
他也不會怪她。
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他不會怪她,不過他或許不會再這樣喜歡她。
而現在,他的心複雜,第一次認真的看着懷中婦人的臉。
沒有戲謔,沒有別的。
看着她胸口的血,他的心痛起來。
又有些暖。
“不準有事!”那從來沒有人進入過的地方多了點什麼,蕭繹沉沉的開口,俯下身凝着懷中婦人慘白的臉,伸了手摸了摸:“你不能有事,知道嗎?”
“只要你好好的,以後。”
他低頭親了親,只要她好好的,他會加倍的對她好,寵她。
只要她想要的,他真的都會給她,她爲了他連命都不要了,這樣的女人,他怎能不好好相待。
他也不想再去壓抑對婦人生出的奇怪的情緒,他再次收緊手。
“你一定要好好的。”
“夫人。”
容真從地上跌跌撞撞爬過來,看着皇上懷中的夫人,臉白得透明,蕭繹擡起頭。
“皇上,刺客全部伏誅。”
黑衣人殺死所有人的刺客,抓着唯一的活口從前面返了回來。
蕭繹:“回去。”
他說完,轉身抱着杜宛宛騎馬而去。
雪松苑。
“傳太醫,馬上。”
蕭繹抱着杜宛宛飛身下馬,他已經顧不上其它,直接吩咐。
說完,抱着杜宛宛飛身到房間。
把杜宛宛小心放在炕上。
看着杜宛宛胸口的箭還有無聲無息的臉,不停流出的血,他鬆開手,抿緊脣,起身,朝着房間外去。
“去照顧你們夫人。”
他對着跟在後面跌撞進來的容真還有宮人。
走到外面。
“活口呢?”
他看着跪在下面的黑衣人。
“回陛下,在外面押着。”
“馬上去,給朕好好的審,朕要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誰,居然敢行刺朕,審完後直接喂狗!”蕭繹一聽,冷酷陰狠的開口。
“是,陛下。”
黑衣人忙道。
蕭繹沉着臉:“還有,給朕盯緊行宮,這些人能進到林子裡,肯定有內應,朕要知道他們是怎麼進到林子裡,還有京城。”
“是,陛下。”
“……”
等黑衣人走了,蕭繹臉上多了悔意還有愧疚,對裡面的婦人,其實他早就知道會有人在獵場行刺。
也安排好了,他想要知道的是有哪些人蔘與其中。
這些刺客到底是不是他想的。
所以他安排好後,決定以身犯險,至於婦人,他也安排好了,不會讓她出事,但誰知道。
事前他並沒多想。
此時他有些後悔。
不該讓婦人跟他一起冒險。
回到內室。
“皇上。”
身後一陣腳步聲,蕭繹回頭。
“給皇上請安。”
是太醫趕來。
太醫一見到蕭繹忙行禮。
“不用行禮,給朕好好看看。”蕭繹哪裡有心思,直接抓過太醫,指着內室炕上的杜宛宛,對着太醫道。
“要是治不好!”
蕭繹看了看杜宛宛,臉色一狠,對着太醫。
太醫看看炕上的人再看眼前的陛下,不由打了一個顫,上面那位到底是哪位娘娘啊?怎麼好像沒見過。
“是。”
“……”蕭繹不再開口,把太醫直接拉到炕前,太醫整個人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站穩,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看着的陛下,再看牀上的人。
有些膽顫心驚的伸出手。
蕭繹直直看着。
容真也白着臉站在門口,手上端着水。
沒有人說話,蕭繹慢慢握緊雙手,容真臉越來越白,手也顫起來,夫人胸口中箭,整個雪松苑壓抑得可怕,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醫膽顫心驚收回手。
“怎麼樣?”
蕭繹再忍不住,他快速上前。
“陛下,這位娘娘胸口中箭,箭幾乎穿過身體,箭有倒勾,要治首先要拔出箭,但是,剛纔微臣把過脈,娘娘的脈像已極弱,要拔出箭若有萬一,好在箭沒毒,也偏了一點,不然,早就沒命,不過既使這樣,也很危險,現在。”太醫剛舒了口氣,聞言,又是一顫,忙回身,低頭。
蕭繹一聽:“快說。”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拔出箭,又不能,這需要找專門的人,這裡,若是等找到人,怕是遲了。”太醫有些遲疑,覺得很難,這位娘娘,陛下如此看重,不知道怎麼受的傷,只是命怕是!
“朕來。”
蕭繹一聽。
容真臉又一白。
太醫嚇到。
蕭繹說做就做,讓太醫準備好,太醫不敢多說,又沒有別的辦法,差不多了,上前站在炕前,抱過杜宛宛,伸出手,就是一拔。
杜宛宛一臉慘白閉着眼躺在炕上,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胸口雖然處理過,但血仍然在滲出,頭髮散亂,貼在臉上,嘴上帶紫發青。
蕭繹坐在炕邊,握着杜宛宛的手,目光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