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十餘里,便看見屋舍儼然,良田萬頃,又有老農光着膀子揮舞着手中的鋤頭,旁邊還有牛羊悠閒吃草,牧羊人正靠在一棵楊樹上看着,手裡握着長鞭。
“年輕人,你來這裡什麼事?”老農看見了琮,就高聲呼喊道,牧羊人也看了過來,站直了身子,“不是老大爺不相信人,實在是這些日子從晉國那邊逃來的人太多,我是怕害了我們村子,多說兩句問問。”
“我也算是唐國人,叫個婁悔柳,只是少小離家,流浪天下,近日來是到了晉國,沒料想晉國內亂,就逃到這裡。”琮解釋道,這話半真半假。
老農卻還是不能放下心來,只是說:“我還是沒辦法信你。”
琮當然理解,只是這一番任誰都能編出來的話就讓老農相信自己是不現實的,但自己也未必非要讓他們相信。
“我是不用進村的,您便只要告訴我官道在哪裡。”琮說道,也讓老農和牧羊人鬆了一口氣。
“從這裡西行十幾畝地就到了。”老農指着西方說道,用手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老叔,謝謝了。”琮這句話說的很真誠,讓老農聽了很是舒坦。
“你要真是我們唐國的,可真是個好傢伙!”老農笑道。
琮也笑,說道:“我不只是唐國的,我還要娶唐國姑娘呢!”
說完,帶着不錯的心情,他向西走去。老農是看着琮消失才收回目光,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
“老賴子,我見他也不像個壞人,用得着趕人家走?”牧羊人靠回去,眯起雙眼看着羊羣。
“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老農搖搖頭,在手上唾兩口唾沫,搓搓手,握住鋤頭,繼續工作。
農民的智慧是無限的,就像你說十餘里,沒有個參照物哪裡判斷出來?但你要說十幾畝地,就有了距離上的參照物,也便知道有了多遠。
老農民也許不知道這些,但無數年的勞作凝結出來的智慧結晶是無價的。
西行十幾畝地,終於看見一條寬闊平坦的大路,路上沒有車馬沒有人,連風也不從大路之上吹過,似乎覺得這農田之間忽的出現一條大路太突兀。
琮就走上了大路,向前望去,卻只看見這條路一個拐彎消失在麥田中。
走吧。
不知不覺已經天黑,烏雲遮住了月亮,風漸漸狂暴,漸漸寒冷,又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小兄弟。”琮忽然聽到一聲呼喊,但他確實沒有看見人影。
“誰?”他皺眉問道,環顧四周,卻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小兄弟,我看這天像是要下暴雨,先住下吧。”一個人從麥田裡面鑽出來,竟然是那牧羊人。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琮皺眉,暗生警惕。
現在看來對方是有很大程度是對自己懷有敵意的。
“我還要問你呢!”牧羊人一愣,頓時失笑,“小兄弟,你剛纔一直在那裡轉圈。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這方圓千里都屬於我們村子。我剛剛到這裡放牧,就看見你在這裡轉圈,很多人都看見了。”
“是啊。”幾個人也從麥田鑽出來,“小娃子,你是不是有什麼病?要不怎麼一直轉圈?有病是要看的。”
有病……?!
誰有病?!你們纔有病!
琮心裡碎碎念,卻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到底這些人說的話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自己爲什麼會轉圈?如果是假的,他們爲什麼要騙自己?
他相信自己不會被任何人認出來。
但這些不能說出來,並且現在自己確實無處可去,不妨就隨他們回到村子裡,看他們打什麼主意。
就當琮要回話的時候,那個老農鑽了出來,說道:“我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爲什麼要讓他住進我們村子,萬一他對我們有什麼企圖呢?”
他這話一說,頓時其他人都用懷疑的目光看着琮,牧羊人也有些遲疑了。
到最後,還是老農說道:“今天晚上讓他和我住一起,看他能鬧出什麼動靜。”
“老賴子……”牧羊人還要勸說,只聽老賴子說道:“老麼子,我們見不得別人這鬼天氣裡呆在外面,還不如救了。救了又覺得危險,還能怎麼辦?就讓我換一個心安。”
老賴子說得不錯,老麼子無話可說,只是對琮威脅道:“你可不要起什麼壞心思,否則,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哪裡有什麼壞心思,不過是遊子歸鄉,你們也算是我的老鄉,哪裡有心害你們?”琮說道,想要進一步打消村民們的疑慮。
“你也不必多說什麼,且看今夜的表現了。”老賴子說道,率先轉身鑽入麥田,其他人緊隨其後,也都走了。
老麼子落在最後,皺眉說道:“跟上來!”
琮點點頭,跟在他的後面鑽入麥田,在裡面穿行了不長時間,看見了房屋。
琮鑽出去,老賴子對他說:“跟我來吧。”
他點點頭,跟上老賴子,來到村子外圍的一座茅屋前。
那座茅屋看起來有些年頭,茅草落下來不少,窗戶也開着。
老賴子打開屋門,讓琮跟着進去。
琮不無防備,小心翼翼地走進茅屋,看見裡面的情形,一個火爐,一張牀,牀上鋪着薄薄的牀單,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盞燭燈。
老賴子點亮燭燈,然後說道:“我這裡不大,今天夜裡你就睡在牀上,我睡在地上。”
“不行,您睡在牀上。”琮拒絕道,覺得讓主人睡在地上很不禮貌。
“那樣我就可以在夜裡很快的起來查看情況。”老賴子坐到地上,對琮說道,“婁悔柳,你要知道,村子裡不比城裡,有個暴風雨就會造成天大的損失,我們必須時刻關注外面的情況,保證今年的糧食產量。你要知道,地方上徵收的糧食基本上不會因爲暴風雨的發生而有太大的變化,有那麼多人就被這種徵收逼死。你要知道,麥田就相當於我們的生命,我們從來不是把天地看做工作的場所,而是看做我們的樂園!樂園!這就是我們……”
就在這時候,轟隆隆一聲響雷,老賴子臉色馬上就變得難看,又忽然看見這閃電竟然是紅色的,頓時驚駭的衝出去,喊道:“大夥兒,不好了,這是仙人鬥法,我們是要遭殃了!”
仙人鬥法,百姓遭殃。
簡直豈有此理!
他感受到了徹徹底底的憤怒。
......
......
“大爺,您要去哪裡?”琮拉住老賴子,問道。
“小夥子,你是不知道,我住在這裡沒有八十年也有七十年,哪一年沒見個仙人鬥法,禍害村子的。我也不知道這次跟你有沒有關係,只是若是沒有,你就先走吧,這裡不適合你居住。誰料到有這麼的事?”老賴子嘆息說道,對這一切深惡痛絕,“就我知道的,我們唐國還算好的,仙人鬥法損害了我們村子還得賠錢,可別的國家就不行了……”
“大爺,既然這樣,我就證明我不是來禍害的,我與那兩個傢伙也沒有任何關係。我去幫你們收拾他們!”說完,帶着一腔怒火,琮衝向鬥法區域,也不理老賴子的勸阻。
“年輕人,真不聽勸。”老賴子更是嘆息,以爲琮這次絕對是有死無生,頓時覺得確實是錯怪了人家,心裡不由得有了一絲悲哀。
他收拾心情,開始指揮村民有序的撤退,同時老麼子問道:“老賴子,那小子哪裡去了?”
老賴子也不回答,只是抽空用手指了指鬥法區域,老麼子於是大驚:“他是不要命了還是怎的?竟然往那裡跑!”
“他原意是要幫我們村子。”老賴子解釋道,卻說的琮好像一定是一去不復返了。
“那我們也是錯怪他了。”老麼子略微有些慚愧,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於是他連忙趕着羊離開了村子。
卻說琮行走時刻感受身體的壯碩,對那人給自己創造的這身體很是滿意。
他從輪迴回來後,一直以爲自己被虞俟淑訓練出來的那些力量是不會擁有了,哪知道那人竟然把那股力量注入這具新的身體之中。
經過這麼多天的修煉,武者的煉體與練氣士的煉體同時達到了圓滿,但他卻發現,要在兼顧兩者的情況下晉級,幾無可能,可他不信,因爲他對自己充滿信心。
厲覺非心情很不好,他堂堂上善境界大人物,不就是想要安安靜靜的突破聖人境界嗎,怎麼就碰見個不講理的聖人境界練氣士,非說他偷了人家的東西,寶物。
厲覺非不停的解釋,可那人就是不聽,最後詢問名號,頓時明白了。
騰曉鳴,聖人境界練氣士裡面的流氓,但修爲着實高深,曾經以一敵三,不落下風,當然,這三個當然都是聖人境界練氣士。
說起來,騰曉鳴沒什麼愛好,唯一的愛好卻讓無數人深惡痛絕,甚至連中陸一些修爲高深的異獸都對他的愛好有所耳聞――實在是因爲他當初偷了一頭大象變種的寶物,那頭大象變種在中陸是赫赫有名的,卻對騰曉鳴無可奈何。
後來,騰曉鳴再次光顧那頭大象變種的領地,在地面上寫下帝楓的一首詞的下闋:“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老流氓!我真沒拿你的寶物。”厲覺非有苦難言,只是一個勁兒的說道,不敢惹老流氓。
“喝呀,你小子偷我的東西還不承認,從來都是老子偷別人的,還沒讓別人偷過,你小子竟然是老虎嘴裡拔牙!”騰曉鳴一番話說的正氣凜然,差點厲覺非就相信是自己偷了騰曉鳴的寶物——可他真沒有。
“小子,快點兒交出來,不然我就出手了!”騰曉鳴喝道,一臉正氣,眼睛裡閃爍着認真的光芒。
“老流氓,你什麼時候學會打劫了?”琮走了過來,笑道。
他認識老流氓騰曉鳴,因爲他認識冥,而冥原來是叫做騰曉冥,沒錯,騰氏兄弟,哥哥是刺客之王,弟弟是老流氓。
“你是什麼人?”騰曉鳴稍微感受了一下琮的氣息,發現自己並不認識,當場喝問。
而厲覺非察覺到琮的實力只有煉體境界,又是一陣失望。
“呦呵!老流氓可真是健忘,想當初你還是剛進入上善境界,進青樓不給錢,讓聖人境界的老鴇修理你一頓,是誰出的錢幫你的?”琮怪里怪氣的說道,眼神不屑地看着騰曉鳴。
“你小子!怎麼這個樣子?!”騰曉鳴頓時大驚,趕快過來捂住琮的嘴巴,低聲說道:“別把我的事往外面抖摟,我叫你一聲哥!”
“阿弟,乖。”琮笑着說道,氣的騰曉鳴臉都成了豬肝色。
“對了,他是什麼人?”琮指着厲覺非問道。
“這小子叫厲覺非,一百年就修煉到了聖人境界,我見他修煉這麼快,猜測肯定是有什麼靈丹妙藥,這就來打劫了。”騰曉鳴解釋道,理由卻是那麼的扯淡。
“你!……”厲覺非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用生氣的臉面對着騰曉鳴,似乎在宣泄自己的不滿。
“厲公子,在下喚作婁悔柳,我家阿弟可是搶了你什麼東西?”琮輕聲問道,卻讓騰曉鳴白了他一眼。
“沒錯!”厲覺非點點頭,這次,輪到騰曉鳴驚訝加悲憤了:“喂,小子,你說什麼瞎話!”
“你看,他還死不承認!”厲覺非指着騰曉鳴,一臉無辜加上悲憤的看着琮,好像在期盼他主持公道。
“好了,阿弟,快把人家的東西還回去。”琮輕聲說道,像是在哄騙小孩子。
“我去你媽的,厲覺非,我什麼時候搶你的東西了?!”騰曉鳴上前兩步,想着怎麼折磨厲覺非,“我看我們還是做過一場比較好!”
琮攔住騰曉鳴,面帶無奈之色的看着厲覺非說道:“我看我這阿弟神情不似作僞,這樣吧,你說說他搶了你什麼東西,你說出來,我看他還不承認!”
厲覺非哪裡想到琮會這麼問,頓時慌了神,說道:“我沒記住。”
“這理由可是站不住腳的。”琮笑着說道,騰曉鳴這時候也看出來,琮必然是有所圖謀的,所以也就不再打斷琮與厲覺非的談話,在一旁專心的研究自己的表情。
“要不這樣吧,你也想不起來少了什麼東西,他又不肯說,那我們不如一起行走天下,如果是得了什麼寶物,隨你先挑。怎麼樣?”琮一陣苦惱後說道,彷彿是做了天大的決定。
厲覺非思索片刻,覺得這交易還算不錯,也就答應下來,況且這樣一來很多東西都不用自己去找了。
真是個好騙的傢伙。
他想到,卻沒有看見琮身後騰曉鳴猥瑣的笑容。
......
......
“婁兄,我們下面是要去哪裡?”厲覺非問道,騰曉鳴也看向琮。
“你們聽說過杜史清嗎?”琮看着他們問道。
厲覺非皺着眉頭,看樣子是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倒是騰曉鳴似乎有些印象:“……莫非是唐國的杜史清?”
“沒錯,唐國杜史清。”琮確認下來,並且解釋道,“杜史清此人行事極爲狠厲陰險,無數英雄好漢都栽在他手中,重要的是,這傢伙雖然只有上善境界,卻無數次偷窺聖人境界女子,且喜好寶物,尤其是女性的,所以他就多了一個名號:花盜。”
“花盜?!是他?!”騰曉鳴與厲覺非都是大驚,一問之下,琮才知道,原來,騰曉鳴和厲覺非的妻子都曾被偷窺,卻遺憾的未曾逮到其人。
“其實他的偷窺手法並不高明,就是運用了刺客殿堂中的陰影躲藏的方法,把自己藏在陰影中。”琮解釋道,把杜史清的隱匿手法都是透露出來。
“他怎麼會知道刺客殿堂的術法?”騰曉鳴目光灼灼的看着琮,希望得到一個解釋,厲覺非也是疑惑的看着琮。
“因爲,他曾經是刺客殿堂的第六刺客,但是,他背叛了,成爲了刺客殿堂的死敵。”琮閉上眼,解釋道,不願讓騰曉鳴和厲覺非看到自己眼中的悲傷與憤怒。
杜史清,曾經的刺客殿堂第六刺客,驚才豔豔,有人甚至說他可以成爲史上最爲強大的刺客,但是,然而,可是,在誘惑之下,他背叛了,背叛了刺客殿堂,並且暴露了刺客殿堂的位置,從那一天開始,刺客殿堂再也沒有了真正的大殿,就像琮說的,刺客殿堂之刺客聚集到哪裡,哪裡就是刺客殿堂。
可以說,杜史清毀了琮的家,所以,琮恨他,但巔峰時刻沒能殺了他。
他後悔,可後悔沒有任何用,所以他見到騰曉鳴與厲覺非之後,他就有了主意。
杜史清,必須死!
“他在哪裡?”騰曉鳴壓抑自己心中的怒氣,看着琮,問道。
他相信,騰曉冥的死與杜史清有關係,與杜史清的背叛有關係,因此,他要殺了杜史清,爲了自己的大哥,也爲了自己的妻子。
厲覺非生着麻子的臉上升騰起怒氣,眼瞳忽然就變成了紅色,額頭有暗紅色的紋路若隱若現,危險的氣息讓琮變色。
“唐國,永徽道與貞觀道交界處的一個村子,那是他的賊窩。”琮說道,接下來就是判斷現在的位置,“這裡是什麼地方?唐國的哪個區域?”
“永徽道靠近龍朔道的地方,差不多是永徽、龍朔、顯慶三道以及晉國永興州交界處。”厲覺非說道,並且解釋道,“唐國也只有貞觀、永徽、龍朔、武德以及顯慶的北部種有麥子,其他地方都是水稻。而且,也只有這裡,纔會出現所謂的‘迷陣’。”
“迷陣?”琮看着厲覺非,不知道他說的迷陣是什麼東西,但忽然想到自己落在村民眼中怪異的行爲,明白了一些。
而騰曉鳴則是贊同的點點頭,他同樣是知道此處迷陣的奇特,只有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才能拜託迷陣的困擾。
“我也不知道那迷陣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凡是遇到過一次迷陣的凡人,之後就再也想不起來迷陣的存在,只有我們練氣士纔可以擁有記憶。”厲覺非聲音裡帶着讚歎,滿是對佈置這迷陣之人的讚佩。
“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動身。”琮說道,並且看向騰曉鳴,“阿弟,阿兄近日來修爲回落,還望你幫我一幫。”
騰曉鳴白了他一眼,無奈的說道:“若不是知道你與我家大哥是至交好友,我是真不願搭理你!”
“你要這麼說可真是寒了我的心!”琮搞怪的說道,卻換來騰曉鳴的威脅:“你若是一直這樣子,我可真是要放你在地上走。”
“好吧。”琮舉手投降,表示自己可以稍微收斂一些。
“那我們走吧。”得到表示的騰曉鳴心情無端好了許多,於是主導者似乎就成了他。
“帶我飛。”琮用天真無邪的眼神看着騰曉鳴,讓騰曉鳴對自己內心的想法有些慚愧,但他很快擺脫了自我批判,明白琮的話正如自己的想象具有歧義。
“走啊。”厲覺非奇怪的看着琮和騰曉鳴,不明白他們二人中間那種奇怪的氣氛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人當然是心知肚明,卻又都不肯說出口,就讓這種“美妙”的歧義化作雙方減不掉的回憶。
接下來,就該去會一會曾經的第六刺客杜史清了。
你可要,等着我……
琮眯着眼睛,看向遙遠的西方,彷彿看見了杜史清醜惡的嘴臉。
“杜史清,原刺客殿堂第六刺客,擅長隱匿,喜歡利用人心達到自己的目的,由於利益關係背叛刺客殿堂,在他的眼中,情誼是暫時的,只有利益是永恆的。”一邊被騰曉鳴帶着飛行,琮一邊介紹着杜史清的情況,“他對於女人的身體有一種近乎狂熱的興趣,生平最喜好偷窺女人的身子,據說,他家裡圈養着幾百女子,每日欣賞她們的軀體,並且樂此不疲。”
“好惡心的人!”厲覺非臉色難看,簡直快要維持不了正常的飛行,“以前我以爲騰曉鳴就是這世界上最噁心人的人了,今天終於知道一個更爲噁心的,騰曉鳴見了杜史清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不能比!”
“嘿,小子,又在說什麼混話?!你從哪裡看出來老子我噁心人的?!老子曾經也是萬人迷的!”騰曉鳴原本也是難看的臉色,聽了厲覺非的話,忽然就變了臉――變黑了。
“難道我說錯了?!不然你讓人家評評理,看看你是不是很噁心人?!”厲覺非毫不示弱,狂懟騰曉鳴。
騰曉鳴又哪裡不知道自己的名聲不好,可他就是不願意認輸,想到自己手上的琮,連忙說道:“我就不信了!你讓婁悔柳兄弟說說,到底我是不是很噁心人?”
“婁兄,你可要說實話,他不帶你,我帶你。”厲覺非說道,淡然的看着騰曉鳴,眼神裡滿是不屑。
“我覺得吧,騰曉鳴也不算是噁心人,只是有點可惡。”琮斟酌語句,最後說出這麼一番話。
這句話說得騰曉鳴和厲覺非都很滿意,雖然說他們口頭上不承認,可是心裡已經是贊同了。
“那麼好了,矛盾已經解決了,我們就全速前進!”琮把自己看做老大,說出中二氣息十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