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前行十餘里,便看見屋舍儼然,良田萬頃,又有老農光着膀子揮舞着手中的鋤頭,旁邊還有牛羊悠閒吃草,牧羊人正靠在一棵楊樹上看着,手裡握着長鞭。

“年輕人,你來這裡什麼事?”老農看見了琮,就高聲呼喊道,牧羊人也看了過來,站直了身子,“不是老大爺不相信人,實在是這些日子從晉國那邊逃來的人太多,我是怕害了我們村子,多說兩句問問。”

“我也算是唐國人,叫個婁悔柳,只是少小離家,流浪天下,近日來是到了晉國,沒料想晉國內亂,就逃到這裡。”琮解釋道,這話半真半假。

老農卻還是不能放下心來,只是說:“我還是沒辦法信你。”

琮當然理解,只是這一番任誰都能編出來的話就讓老農相信自己是不現實的,但自己也未必非要讓他們相信。

“我是不用進村的,您便只要告訴我官道在哪裡。”琮說道,也讓老農和牧羊人鬆了一口氣。

“從這裡西行十幾畝地就到了。”老農指着西方說道,用手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老叔,謝謝了。”琮這句話說的很真誠,讓老農聽了很是舒坦。

“你要真是我們唐國的,可真是個好傢伙!”老農笑道。

琮也笑,說道:“我不只是唐國的,我還要娶唐國姑娘呢!”

說完,帶着不錯的心情,他向西走去。老農是看着琮消失才收回目光,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

“老賴子,我見他也不像個壞人,用得着趕人家走?”牧羊人靠回去,眯起雙眼看着羊羣。

“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老農搖搖頭,在手上唾兩口唾沫,搓搓手,握住鋤頭,繼續工作。

農民的智慧是無限的,就像你說十餘里,沒有個參照物哪裡判斷出來?但你要說十幾畝地,就有了距離上的參照物,也便知道有了多遠。

老農民也許不知道這些,但無數年的勞作凝結出來的智慧結晶是無價的。

西行十幾畝地,終於看見一條寬闊平坦的大路,路上沒有車馬沒有人,連風也不從大路之上吹過,似乎覺得這農田之間忽的出現一條大路太突兀。

琮就走上了大路,向前望去,卻只看見這條路一個拐彎消失在麥田中。

走吧。

不知不覺已經天黑,烏雲遮住了月亮,風漸漸狂暴,漸漸寒冷,又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小兄弟。”琮忽然聽到一聲呼喊,但他確實沒有看見人影。

“誰?”他皺眉問道,環顧四周,卻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小兄弟,我看這天像是要下暴雨,先住下吧。”一個人從麥田裡面鑽出來,竟然是那牧羊人。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琮皺眉,暗生警惕。

現在看來對方是有很大程度是對自己懷有敵意的。

“我還要問你呢!”牧羊人一愣,頓時失笑,“小兄弟,你剛纔一直在那裡轉圈。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這方圓千里都屬於我們村子。我剛剛到這裡放牧,就看見你在這裡轉圈,很多人都看見了。”

“是啊。”幾個人也從麥田鑽出來,“小娃子,你是不是有什麼病?要不怎麼一直轉圈?有病是要看的。”

有病……?!

誰有病?!你們纔有病!

琮心裡碎碎念,卻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到底這些人說的話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自己爲什麼會轉圈?如果是假的,他們爲什麼要騙自己?

他相信自己不會被任何人認出來。

但這些不能說出來,並且現在自己確實無處可去,不妨就隨他們回到村子裡,看他們打什麼主意。

就當琮要回話的時候,那個老農鑽了出來,說道:“我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爲什麼要讓他住進我們村子,萬一他對我們有什麼企圖呢?”

他這話一說,頓時其他人都用懷疑的目光看着琮,牧羊人也有些遲疑了。

到最後,還是老農說道:“今天晚上讓他和我住一起,看他能鬧出什麼動靜。”

“老賴子……”牧羊人還要勸說,只聽老賴子說道:“老麼子,我們見不得別人這鬼天氣裡呆在外面,還不如救了。救了又覺得危險,還能怎麼辦?就讓我換一個心安。”

老賴子說得不錯,老麼子無話可說,只是對琮威脅道:“你可不要起什麼壞心思,否則,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哪裡有什麼壞心思,不過是遊子歸鄉,你們也算是我的老鄉,哪裡有心害你們?”琮說道,想要進一步打消村民們的疑慮。

“你也不必多說什麼,且看今夜的表現了。”老賴子說道,率先轉身鑽入麥田,其他人緊隨其後,也都走了。

老麼子落在最後,皺眉說道:“跟上來!”

琮點點頭,跟在他的後面鑽入麥田,在裡面穿行了不長時間,看見了房屋。

琮鑽出去,老賴子對他說:“跟我來吧。”

他點點頭,跟上老賴子,來到村子外圍的一座茅屋前。

那座茅屋看起來有些年頭,茅草落下來不少,窗戶也開着。

老賴子打開屋門,讓琮跟着進去。

琮不無防備,小心翼翼地走進茅屋,看見裡面的情形,一個火爐,一張牀,牀上鋪着薄薄的牀單,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盞燭燈。

老賴子點亮燭燈,然後說道:“我這裡不大,今天夜裡你就睡在牀上,我睡在地上。”

“不行,您睡在牀上。”琮拒絕道,覺得讓主人睡在地上很不禮貌。

“那樣我就可以在夜裡很快的起來查看情況。”老賴子坐到地上,對琮說道,“婁悔柳,你要知道,村子裡不比城裡,有個暴風雨就會造成天大的損失,我們必須時刻關注外面的情況,保證今年的糧食產量。你要知道,地方上徵收的糧食基本上不會因爲暴風雨的發生而有太大的變化,有那麼多人就被這種徵收逼死。你要知道,麥田就相當於我們的生命,我們從來不是把天地看做工作的場所,而是看做我們的樂園!樂園!這就是我們……”

就在這時候,轟隆隆一聲響雷,老賴子臉色馬上就變得難看,又忽然看見這閃電竟然是紅色的,頓時驚駭的衝出去,喊道:“大夥兒,不好了,這是仙人鬥法,我們是要遭殃了!”

仙人鬥法,百姓遭殃。

簡直豈有此理!

他感受到了徹徹底底的憤怒。

......

......

“大爺,您要去哪裡?”琮拉住老賴子,問道。

“小夥子,你是不知道,我住在這裡沒有八十年也有七十年,哪一年沒見個仙人鬥法,禍害村子的。我也不知道這次跟你有沒有關係,只是若是沒有,你就先走吧,這裡不適合你居住。誰料到有這麼的事?”老賴子嘆息說道,對這一切深惡痛絕,“就我知道的,我們唐國還算好的,仙人鬥法損害了我們村子還得賠錢,可別的國家就不行了……”

“大爺,既然這樣,我就證明我不是來禍害的,我與那兩個傢伙也沒有任何關係。我去幫你們收拾他們!”說完,帶着一腔怒火,琮衝向鬥法區域,也不理老賴子的勸阻。

“年輕人,真不聽勸。”老賴子更是嘆息,以爲琮這次絕對是有死無生,頓時覺得確實是錯怪了人家,心裡不由得有了一絲悲哀。

他收拾心情,開始指揮村民有序的撤退,同時老麼子問道:“老賴子,那小子哪裡去了?”

老賴子也不回答,只是抽空用手指了指鬥法區域,老麼子於是大驚:“他是不要命了還是怎的?竟然往那裡跑!”

“他原意是要幫我們村子。”老賴子解釋道,卻說的琮好像一定是一去不復返了。

“那我們也是錯怪他了。”老麼子略微有些慚愧,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於是他連忙趕着羊離開了村子。

卻說琮行走時刻感受身體的壯碩,對那人給自己創造的這身體很是滿意。

他從輪迴回來後,一直以爲自己被虞俟淑訓練出來的那些力量是不會擁有了,哪知道那人竟然把那股力量注入這具新的身體之中。

經過這麼多天的修煉,武者的煉體與練氣士的煉體同時達到了圓滿,但他卻發現,要在兼顧兩者的情況下晉級,幾無可能,可他不信,因爲他對自己充滿信心。

厲覺非心情很不好,他堂堂上善境界大人物,不就是想要安安靜靜的突破聖人境界嗎,怎麼就碰見個不講理的聖人境界練氣士,非說他偷了人家的東西,寶物。

厲覺非不停的解釋,可那人就是不聽,最後詢問名號,頓時明白了。

騰曉鳴,聖人境界練氣士裡面的流氓,但修爲着實高深,曾經以一敵三,不落下風,當然,這三個當然都是聖人境界練氣士。

說起來,騰曉鳴沒什麼愛好,唯一的愛好卻讓無數人深惡痛絕,甚至連中陸一些修爲高深的異獸都對他的愛好有所耳聞――實在是因爲他當初偷了一頭大象變種的寶物,那頭大象變種在中陸是赫赫有名的,卻對騰曉鳴無可奈何。

後來,騰曉鳴再次光顧那頭大象變種的領地,在地面上寫下帝楓的一首詞的下闋:“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老流氓!我真沒拿你的寶物。”厲覺非有苦難言,只是一個勁兒的說道,不敢惹老流氓。

“喝呀,你小子偷我的東西還不承認,從來都是老子偷別人的,還沒讓別人偷過,你小子竟然是老虎嘴裡拔牙!”騰曉鳴一番話說的正氣凜然,差點厲覺非就相信是自己偷了騰曉鳴的寶物——可他真沒有。

“小子,快點兒交出來,不然我就出手了!”騰曉鳴喝道,一臉正氣,眼睛裡閃爍着認真的光芒。

“老流氓,你什麼時候學會打劫了?”琮走了過來,笑道。

他認識老流氓騰曉鳴,因爲他認識冥,而冥原來是叫做騰曉冥,沒錯,騰氏兄弟,哥哥是刺客之王,弟弟是老流氓。

“你是什麼人?”騰曉鳴稍微感受了一下琮的氣息,發現自己並不認識,當場喝問。

而厲覺非察覺到琮的實力只有煉體境界,又是一陣失望。

“呦呵!老流氓可真是健忘,想當初你還是剛進入上善境界,進青樓不給錢,讓聖人境界的老鴇修理你一頓,是誰出的錢幫你的?”琮怪里怪氣的說道,眼神不屑地看着騰曉鳴。

“你小子!怎麼這個樣子?!”騰曉鳴頓時大驚,趕快過來捂住琮的嘴巴,低聲說道:“別把我的事往外面抖摟,我叫你一聲哥!”

“阿弟,乖。”琮笑着說道,氣的騰曉鳴臉都成了豬肝色。

“對了,他是什麼人?”琮指着厲覺非問道。

“這小子叫厲覺非,一百年就修煉到了聖人境界,我見他修煉這麼快,猜測肯定是有什麼靈丹妙藥,這就來打劫了。”騰曉鳴解釋道,理由卻是那麼的扯淡。

“你!……”厲覺非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用生氣的臉面對着騰曉鳴,似乎在宣泄自己的不滿。

“厲公子,在下喚作婁悔柳,我家阿弟可是搶了你什麼東西?”琮輕聲問道,卻讓騰曉鳴白了他一眼。

“沒錯!”厲覺非點點頭,這次,輪到騰曉鳴驚訝加悲憤了:“喂,小子,你說什麼瞎話!”

“你看,他還死不承認!”厲覺非指着騰曉鳴,一臉無辜加上悲憤的看着琮,好像在期盼他主持公道。

“好了,阿弟,快把人家的東西還回去。”琮輕聲說道,像是在哄騙小孩子。

“我去你媽的,厲覺非,我什麼時候搶你的東西了?!”騰曉鳴上前兩步,想着怎麼折磨厲覺非,“我看我們還是做過一場比較好!”

琮攔住騰曉鳴,面帶無奈之色的看着厲覺非說道:“我看我這阿弟神情不似作僞,這樣吧,你說說他搶了你什麼東西,你說出來,我看他還不承認!”

厲覺非哪裡想到琮會這麼問,頓時慌了神,說道:“我沒記住。”

“這理由可是站不住腳的。”琮笑着說道,騰曉鳴這時候也看出來,琮必然是有所圖謀的,所以也就不再打斷琮與厲覺非的談話,在一旁專心的研究自己的表情。

“要不這樣吧,你也想不起來少了什麼東西,他又不肯說,那我們不如一起行走天下,如果是得了什麼寶物,隨你先挑。怎麼樣?”琮一陣苦惱後說道,彷彿是做了天大的決定。

厲覺非思索片刻,覺得這交易還算不錯,也就答應下來,況且這樣一來很多東西都不用自己去找了。

真是個好騙的傢伙。

他想到,卻沒有看見琮身後騰曉鳴猥瑣的笑容。

......

......

“婁兄,我們下面是要去哪裡?”厲覺非問道,騰曉鳴也看向琮。

“你們聽說過杜史清嗎?”琮看着他們問道。

厲覺非皺着眉頭,看樣子是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倒是騰曉鳴似乎有些印象:“……莫非是唐國的杜史清?”

“沒錯,唐國杜史清。”琮確認下來,並且解釋道,“杜史清此人行事極爲狠厲陰險,無數英雄好漢都栽在他手中,重要的是,這傢伙雖然只有上善境界,卻無數次偷窺聖人境界女子,且喜好寶物,尤其是女性的,所以他就多了一個名號:花盜。”

“花盜?!是他?!”騰曉鳴與厲覺非都是大驚,一問之下,琮才知道,原來,騰曉鳴和厲覺非的妻子都曾被偷窺,卻遺憾的未曾逮到其人。

“其實他的偷窺手法並不高明,就是運用了刺客殿堂中的陰影躲藏的方法,把自己藏在陰影中。”琮解釋道,把杜史清的隱匿手法都是透露出來。

“他怎麼會知道刺客殿堂的術法?”騰曉鳴目光灼灼的看着琮,希望得到一個解釋,厲覺非也是疑惑的看着琮。

“因爲,他曾經是刺客殿堂的第六刺客,但是,他背叛了,成爲了刺客殿堂的死敵。”琮閉上眼,解釋道,不願讓騰曉鳴和厲覺非看到自己眼中的悲傷與憤怒。

杜史清,曾經的刺客殿堂第六刺客,驚才豔豔,有人甚至說他可以成爲史上最爲強大的刺客,但是,然而,可是,在誘惑之下,他背叛了,背叛了刺客殿堂,並且暴露了刺客殿堂的位置,從那一天開始,刺客殿堂再也沒有了真正的大殿,就像琮說的,刺客殿堂之刺客聚集到哪裡,哪裡就是刺客殿堂。

可以說,杜史清毀了琮的家,所以,琮恨他,但巔峰時刻沒能殺了他。

他後悔,可後悔沒有任何用,所以他見到騰曉鳴與厲覺非之後,他就有了主意。

杜史清,必須死!

“他在哪裡?”騰曉鳴壓抑自己心中的怒氣,看着琮,問道。

他相信,騰曉冥的死與杜史清有關係,與杜史清的背叛有關係,因此,他要殺了杜史清,爲了自己的大哥,也爲了自己的妻子。

厲覺非生着麻子的臉上升騰起怒氣,眼瞳忽然就變成了紅色,額頭有暗紅色的紋路若隱若現,危險的氣息讓琮變色。

“唐國,永徽道與貞觀道交界處的一個村子,那是他的賊窩。”琮說道,接下來就是判斷現在的位置,“這裡是什麼地方?唐國的哪個區域?”

“永徽道靠近龍朔道的地方,差不多是永徽、龍朔、顯慶三道以及晉國永興州交界處。”厲覺非說道,並且解釋道,“唐國也只有貞觀、永徽、龍朔、武德以及顯慶的北部種有麥子,其他地方都是水稻。而且,也只有這裡,纔會出現所謂的‘迷陣’。”

“迷陣?”琮看着厲覺非,不知道他說的迷陣是什麼東西,但忽然想到自己落在村民眼中怪異的行爲,明白了一些。

而騰曉鳴則是贊同的點點頭,他同樣是知道此處迷陣的奇特,只有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才能拜託迷陣的困擾。

“我也不知道那迷陣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凡是遇到過一次迷陣的凡人,之後就再也想不起來迷陣的存在,只有我們練氣士纔可以擁有記憶。”厲覺非聲音裡帶着讚歎,滿是對佈置這迷陣之人的讚佩。

“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動身。”琮說道,並且看向騰曉鳴,“阿弟,阿兄近日來修爲回落,還望你幫我一幫。”

騰曉鳴白了他一眼,無奈的說道:“若不是知道你與我家大哥是至交好友,我是真不願搭理你!”

“你要這麼說可真是寒了我的心!”琮搞怪的說道,卻換來騰曉鳴的威脅:“你若是一直這樣子,我可真是要放你在地上走。”

“好吧。”琮舉手投降,表示自己可以稍微收斂一些。

“那我們走吧。”得到表示的騰曉鳴心情無端好了許多,於是主導者似乎就成了他。

“帶我飛。”琮用天真無邪的眼神看着騰曉鳴,讓騰曉鳴對自己內心的想法有些慚愧,但他很快擺脫了自我批判,明白琮的話正如自己的想象具有歧義。

“走啊。”厲覺非奇怪的看着琮和騰曉鳴,不明白他們二人中間那種奇怪的氣氛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人當然是心知肚明,卻又都不肯說出口,就讓這種“美妙”的歧義化作雙方減不掉的回憶。

接下來,就該去會一會曾經的第六刺客杜史清了。

你可要,等着我……

琮眯着眼睛,看向遙遠的西方,彷彿看見了杜史清醜惡的嘴臉。

“杜史清,原刺客殿堂第六刺客,擅長隱匿,喜歡利用人心達到自己的目的,由於利益關係背叛刺客殿堂,在他的眼中,情誼是暫時的,只有利益是永恆的。”一邊被騰曉鳴帶着飛行,琮一邊介紹着杜史清的情況,“他對於女人的身體有一種近乎狂熱的興趣,生平最喜好偷窺女人的身子,據說,他家裡圈養着幾百女子,每日欣賞她們的軀體,並且樂此不疲。”

“好惡心的人!”厲覺非臉色難看,簡直快要維持不了正常的飛行,“以前我以爲騰曉鳴就是這世界上最噁心人的人了,今天終於知道一個更爲噁心的,騰曉鳴見了杜史清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不能比!”

“嘿,小子,又在說什麼混話?!你從哪裡看出來老子我噁心人的?!老子曾經也是萬人迷的!”騰曉鳴原本也是難看的臉色,聽了厲覺非的話,忽然就變了臉――變黑了。

“難道我說錯了?!不然你讓人家評評理,看看你是不是很噁心人?!”厲覺非毫不示弱,狂懟騰曉鳴。

騰曉鳴又哪裡不知道自己的名聲不好,可他就是不願意認輸,想到自己手上的琮,連忙說道:“我就不信了!你讓婁悔柳兄弟說說,到底我是不是很噁心人?”

“婁兄,你可要說實話,他不帶你,我帶你。”厲覺非說道,淡然的看着騰曉鳴,眼神裡滿是不屑。

“我覺得吧,騰曉鳴也不算是噁心人,只是有點可惡。”琮斟酌語句,最後說出這麼一番話。

這句話說得騰曉鳴和厲覺非都很滿意,雖然說他們口頭上不承認,可是心裡已經是贊同了。

“那麼好了,矛盾已經解決了,我們就全速前進!”琮把自己看做老大,說出中二氣息十足的話。

第三十五章第二章 不見,再見第十章 其可乎第二十二章 移步換景第二十三章 夜郎自大第二十一章 光明短暫而黑暗永恆第十五章 第四日·歸意多矣第八十四章第四十四章 磨第四十二章第三十章第三十五章 虎口拔牙第五十四章第二章 身份互換,事件背後第十二章 查漏補缺第三章 莫遣只輪歸海窟,仍留一箭射天山第十六章 不祥的目的,我們的目的第一百零五章第十四章 非示以毀傷第十二章 第三日·心多浮動終章 內部矛盾,內部解決第八章 教授者皆學識淵也第二十五章 已至第二十四章 異曲同工第十五章 無有勞動之艱第八十八章第五章 所謂逃生,所謂付出第一百章第六十四章第八章 事件第三十四章 詭怪奇異第二十六章 無可辯駁序言 諸事之初第一章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第一百一十章第七十一章終章 提身而聽,賦筆而記第二十一章 第五日·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第五十三章第九章 第二日·可見一斑終章 提身而聽,賦筆而記第十章第六十章第十章 第三日·獨在異鄉爲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第三章 背叛,被背叛,事實,真假第四十一章第五十四章第四十五章第三十三章 白駒過隙第一百章第十三章 面對我們的遺體,流下高尚的淚水第九章 常楓能力第二十九章第四十一章第二章 歷史與現實第一章 新的開始,我的初生終章 不見不散,見面自然分散第三十六章第六章 第二日·常言若第十八章 抉擇第一章 你信嗎,爲什麼不信第三十九章 國公第一章 古鄴第八章 第二日·思慕之情第一章 鴻鵠之志第九十七章第十三章 史漫浩第八十二章第十一章 都是英雄,卻未免有賊人要玷污他們第四十五章第四十五章 思大帝第四十一章 太師第三十四章 詭怪奇異第六章 人言落日是天涯,忘極天涯不見家第一百零七章第十三章第五章 真實開端,所言所聞第四十四章第二十章第一章 空間錯位第二十章第四章 無能、無法、無力想象第七十三章第八章 豔歌餘響,繞雲縈水第二十二章 移步換景第九章 虛心而學第一章 空間錯位第八十五章第十二章 斷壁第七十二章終章 內部矛盾,內部解決第四章第三章第二十八章 皇子定第一百零四章第一百一十一章第三十三章 白駒過隙第八章 豔歌餘響,繞雲縈水第一百零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