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 一路荊棘密佈,攜手春光無數28
鄭心怡聽了這話臉紅一陣白一陣,正要開口反駁,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剛走進來的顧明珠給搶先了。
“爸,你怎麼能相信這對狗男女說的話呢?”
顧明珠急急忙忙的辯解着,然後又看着顧嘉良說:“爸,這麼多年來,我媽對你是如何的一心一意,又是怎樣的忍辱負重,而我對你又是怎樣的崇拜?我一直以有你這樣一個父親爲榮.......丫”
“我問的是7年前5月1號那個夜晚的事情,沒有問你別的,你不要顧左右而言它,”顧嘉良顯然沒有心情聽自己的小女兒這些拍馬屁的事情,於是忍不住又迅速的搶斷她的話。
“七年前的那個夜晚絕對不是預謀的,”顧明珠一口就否定了剛剛季非墨和曉蘇說的話,然後急急忙忙的說媲:
“爸,七年前的5月1號晚上,非墨遇到壞人了,在石空坑,曉蘇姐的確比我先幫非墨解毒,可非墨中毒太深,所以她解毒根本就沒有完全解完,這纔有了我後來幫非墨解毒的事情發生......”
“哼,你幫我解毒??”季非墨的臉上迅速的涌上嘲諷,接着冷冷的道:“顧明珠小姐,你怎麼有臉說出你幫我解毒的話來?你幫我下毒還差不多吧?”
“誰幫你下毒了?”顧明珠惱羞成怒的喊着:“季非墨,你這簡直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得了便宜還賣乖,當年要不是爲了幫你解毒,我會因爲宮外孕......”
“爸,我想你現在應該明白整個事件的過程了吧?”曉蘇迅速的開口,搶斷顧明珠的話,然後看着病牀上的顧嘉良問。
顧嘉良望着站在牀邊的顧明珠和鄭心怡,半響才擡起手來想要狠狠的抽自己一個耳光,無奈久病臥牀的他,早已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爸,你不要去相信顧曉蘇這個瘋女人的話,”顧明珠見顧嘉良的神色不對,於是又急急忙忙對着顧嘉良喊着:
“爸,你想想看,在你最艱難最困苦的時候,是誰守在你的身邊?蘇阿姨去世後,顧曉蘇不顧你中年喪妻的悲痛,居然拋下你一個就漂洋過海去德國,一去多年,這些年,一直是我好媽守在你的身邊,一直是我媽在對你驅寒溫暖,你生病的時候,一直都是我媽在無怨無悔的照顧着你,一直都是.......”
“啪啪啪,”三聲清脆的鼓掌聲傳來,恰好打斷了顧明珠正激動的,說得口吐白沫的話語。
大家回頭一看,這才見蘇耀武已經走進來了,而且是直接朝着顧嘉良的病牀邊走過來的。
季非墨攙扶着曉蘇稍微朝旁邊挪動了兩步,給蘇耀武讓出位置來。
蘇耀武看着躺在病牀上的顧嘉良,然後淡淡的開口:“顧嘉良,我想你不是傻瓜,憑你能在多年前就當上部長來看,你的思維能力不至於低到還不知道7年前的那個夜晚石空坑曉蘇和非墨發生的事情跟你家裡薇安突然暈倒心臟病突發的事情無關了吧?”
顧嘉良望着蘇耀武,清白色的臉已經變成了死灰白,他嘴脣蠕動着,想要給蘇耀武解釋一下,偏偏一下子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於是就又把目光看向站在一邊的曉蘇。
“你不要看曉蘇,”蘇耀武搶在曉蘇前面開口,然後看着顧嘉良說:“曉蘇並沒有跟我說什麼,我只是剛剛在病房門口聽見了你們幾個人的對話,然後把這些個事件給理順了的。”
“什麼叫把事情理順了的?”鄭心怡在一邊急急忙忙的開口了,忍不住朝蘇耀武喊道:“蘇伯伯,你不能只聽見我們幾個人的隻言片語就亂做了決定,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其實我和薇安的關係一向極好,我們......”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權利,”蘇耀武迅速的搶斷鄭心怡的話來,目光連她的方向都沒有掃一眼,只是盯着顧嘉良說:“現在,你給我解釋一下,你在薇安的墓地下給我說的在你和薇安的婚姻生活裡,你身心都沒有出軌的意思?”
顧嘉良原本死灰白的臉在聽了蘇耀武的一番質問後已經變成青紅色了,他就那樣望着蘇耀武,半響嘴脣才蠕動了一下說:“我和心怡之間是因爲喝醉酒,但是那是在26年前的事情了,那次之後,我和她再也沒有.......”
“放屁!”蘇耀武一下子就搶斷了顧嘉良那還在狡辯着解釋的話,然後忍不住憤怒提高兩個分貝道,“顧嘉良,人不能虛僞到這個地步,出軌了就出軌了,還要去找什麼藉口,你爲官多年,難道就不知道有句話叫着沒有任何藉口嗎?”
顧嘉良的臉青白色的臉已經成了豬肝色了,他當然知道沒有任何藉口這個成語,可他那是酒後糊塗犯下的事情啊,他又有什麼辦法呢,他又不是真心想要出軌的?
“好了,我現在不跟你理論你出軌與否的事情了,”蘇耀武見顧嘉良不啃聲,於是又提高了幾個分貝說:“7年前的事情很簡單,一直被你養在外邊的女人見你做上了部長,心裡逐漸的不平衡起來,於是就生出了要嫁給你的念頭,而她的女兒在學校裡剛好又喜歡上了曉蘇的男朋友,於是這面若桃花心如蛇蠍的母女倆就設了7年前那個夜晚的計策,顧明珠用計離間曉蘇和非墨,而鄭心怡則用和你滾牀單的事實來打擊薇安,讓薇安暈倒心臟病突發,讓她在手術後抑鬱的死去。”
“你這個糟老頭子,你不要在這裡胡編亂造血口噴人好不好?”顧明珠在旁邊一下子喊了起來,要不是她手上戴着手銬,估計都朝蘇耀武撲過來。
“什麼叫胡編亂造血口噴人?”曉蘇迅速的接過顧明珠的話來,然後冷哼一聲道:“7年前我們在石空坑的那個光頭佬難道不是你找來的?而你當年不是在光頭佬的酒吧裡被舒展給強了的?後來你懷孕了,不是你去找舒展的母親,也就是邱淑芬所在的診室做人流的?”
曉蘇說到這來停頓了一下,然後側臉過來看着顧嘉良說:“爸,12年前,我一再跟你說我沒有做丟你臉的事情你不相信,現在,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你,12年前,是你的掌上明珠,你最喜歡的女兒晚上去酒吧鬼混,然後被人給強了,鄭心怡這母女倆居然就用此事去要挾邱淑芬母子倆,然後讓邱淑芬幫她們做誣陷別人的事情,”
曉蘇說到這來,心在瞬間不停的絞痛着,一直在絞痛着,她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稍停片刻,這才又說:“爸,鄭心怡母女倆對你和你家庭的渴望,不是在七年前,而是在12年前,那個時候,她們就已經在按照計劃行駛了,她們想方設法把她趕出濱海,然後讓顧明珠一個人留在濱海享受你的父愛,由此來增進你和顧明珠的父女感情,藉此來疏遠你和我的父女之情。”
顧嘉良聽了曉蘇的話,青黑色的臉上已經是一片痛苦到及其後悔的神色,他望着鄭心怡和顧明珠,半響才問了句:“這些......是不是真的?”
鄭心怡的臉一紅,還想要狡辯,可擡頭的瞬間,看見蘇耀武那一臉冰冷黑沉,看着曉蘇一臉的正義凌然,想到曉蘇說的這些是舒展說的,終於還是放棄了爭辯。
顧明珠卻不依不饒起來,在一邊惱羞成怒的喊着:“顧曉蘇,你不要總是這樣胡說八道好不好?當年我也才15歲而已,你以爲我願意被舒展那畜生給欺負了?我還不是......”
顧明珠說到這來又擡頭看着季非墨說:“我那時之所以去那家酒吧,是因爲你每天晚上都要去那家酒吧玩,而我是爲了你去的,我每晚都去,只爲能見上你一面,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比顧曉蘇先遇到你,我比顧曉蘇先愛上你,我比顧曉蘇......”
“承蒙青睞,”季非墨迅速的搶斷顧明珠的話,雙手握緊曉蘇那略微顫抖的手,冷冷的看着顧明珠說:“只是,被你這樣的人愛上,我不覺得是多麼光榮的一件事情,而是多麼不幸的一件事情,所以,收起你的愛情吧,因爲,它不值得讓人去珍惜。”
“啪啪啪,”又是三聲清脆的鼓掌聲,當然還是出自蘇耀武,他看着病牀上的顧嘉良說:“聽見了吧,其實非墨和你的遭遇及其相識,他唯一和你不同的情況是你和薇安是夫妻,他和曉蘇那個時候只是男女朋友關係,而你們遭遇了同樣的事情,其實,也就是說,這母女倆用了同樣的手段來搶奪原本不屬於她們的東西。”
蘇耀武說道這來停頓了一下,然後接着又說:“只不過,非墨和你的處事方式和處事原則都完全不一樣,7年前,曉蘇和非墨是分手了,而且他也的確中了鄭明珠的圈套,但是,他並沒有糊塗到真的就認不清自己的感情,曉蘇在國外的那四年,他和鄭明珠的確變成了戀人關係,可他並沒有真正的去愛上鄭明珠,更加沒有因爲在石空坑上和鄭明珠已經有過那種關係就破罐子破摔下去,繼續和鄭明珠去做那些齷齪的事情,他自始至終知道,他心裡愛着的女人不是鄭明珠,而他一直保持讓自己清醒,因爲他知道,他在清醒的情況下對鄭明珠是做不出那種事情的。而你呢?”
顧嘉良的臉愈發的紅黑了,蘇耀武的質問就好似一條帶刺的皮鞭,每一句都像是用皮鞭抽打了他一下,痛得他根本連反駁的權利都沒有。
他跟蘇耀武說他在和蘇薇安的婚姻裡身心都沒有出軌過,是指他在清醒的情況下沒有主動去和鄭心怡做那種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情。
當然,他是個男人,又有些貪杯中物,而那個時候顧明珠也的確是乖巧懂事聽話得厲害,所以每每這個小女兒打電話給他時,他總是不由自主的去鄭心怡那裡。
那個時候,他給自己找的藉口是去看女兒,因爲孩子是無辜的,他不能給這個女兒一個正式的身份,但是也要讓她享受到應該享受的父愛。
正是因爲去看女兒的緣故,有時候去的晚了,免不了要在那邊吃飯,當然他儘量不喝酒,總是記着要回家,甚至時常把錢包掏出來看蘇薇安的照片,提醒自己家裡有個等待自己的妻子。
可再警惕的人,也總有打盹的時候,比如7年前的那個5月1號的夜晚,他就糊里糊塗了一次,而正是那一次,讓他喪失了自己心愛的妻子。
在和鄭心怡結婚前,他和鄭心怡一共就發生了兩次關係,一次是鄭心怡懷明珠那次,一次就是7年前的5月1號晚上。
他一直覺得這不是他主觀意識去做的事情,是在酒後出現的亂性行爲,所以他不認爲這是出軌。
在他的潛意識裡,他沒有做對不起蘇薇安的事情,所以他纔會對蘇耀武說,在他和蘇薇安的婚姻裡,他身心都沒有出軌過。
蘇耀武見顧嘉良不回答他的問題,於是冷哼一聲說:“顧嘉良,曾經的你不同意我把薇安的墳墓遷走,現在,你還有什麼權利不同意?我今天來這裡,就是正式通知你,我要把薇安帶回北京去,我要讓薇安和她的母親住在一起,我......”
“你不可以這樣,”顧嘉良急急忙忙的阻止着蘇耀武,然後又迅速的喊着:“蘇老將軍,你認不認我這個女婿都無所謂,但是我和薇安在結婚時就曾相互許下過承諾,生要同房死要同穴,所以薇安的墓不是單墓,而是雙休墓,我死後,要和她葬在一起的。”
“你和她許下了承諾?”蘇耀武對顧嘉良的話嗤之以鼻,忍不住冷哼一聲道:“你以爲她還在乎你的承諾?你以爲她還在乎一個騙子的諾言?你以爲她活着的時候跟一個虛僞的男人過一輩子還沒有過夠,死了後還想跟你這個騙子住在一起?”
“我知道我對不起薇安,”顧嘉良接過蘇耀武的話來,然後又跟蘇耀武保住着:“不過我過去了,一定會跟薇安賠罪的,無論她怎樣懲罰我都可以,下輩子,我一定不會再犯這樣的糊塗事,一定不會做任何一件對不起她的事情了,一定不會......”
“爸,你怎麼可以這樣?”顧明珠在一邊迅速的搶斷了顧嘉良的話,然後用手指着身體顫抖着的鄭心怡說:“爸,你和我媽也是結婚了的,雖然只是辦理了結婚證而已,可你和她現在還是夫妻關係,你居然當着我媽的面說要給蘇薇安葬在一起,居然說下輩子還要跟蘇薇安在一起,你把我母親置於何地?她難道不是你的妻子嗎?”
“明珠,”鄭心怡朝自己的女兒身邊走了兩步,朝她搖搖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的道:“明珠,你去跟你爸爭論什麼呢?現在的情況難道你看不清楚明白嗎?何況我們從來都不相信來生的,人死如燈滅,又哪裡來的下輩子?只要這輩子過得好就是了。”
“鄭大小姐這話說得極對,”蘇耀武這話是對鄭心怡說的,不過目光卻是看着顧嘉良的,“顧先生,聽見了吧,就連你現任妻子都說沒有來生,所以你跟我說死了後去向薇安道歉賠罪有用麼?而且,薇安死的時候,想必已經不願意和你生活在一起了,更別說是葬在一起......”
“沒有,薇安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顧嘉良急急忙忙的搶斷着蘇耀武的話,然後又迅速的辯解着:“薇安心臟病手術後,我因爲工作忙的緣故雖然不能整天守在她身邊,可也時常去醫院看她的,那個時候曉蘇整天守在她的身邊,你問問曉蘇,薇安有沒有說過類似不要和我一起生活的話?”
蘇耀武聽了顧嘉良的話微微一愣,隨即扭過頭來,看着曉蘇問:“曉蘇,你媽媽去世時都跟你和你父親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