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老同學們都知道黃一天和胡云偉一向關係很鐵,一個個倒也沒覺的奇怪,但在張志和和武達眼裡看來,胡云諾今天的表現分明像是女主人?
張志和對黃一天的感情史相當清楚,之前黃一天跟錢紅紅愛的熱火朝天,若不是錢紅紅拋棄他跟賈仁貴訂婚,說不定兩人早已成雙成對。
自從黃一天和錢紅紅分手後,有一段時間他心情非常低落,可還沒過多少日子又見他和市委組織部的幹部科副科長秦佳妮在一塊談起了戀愛,秦佳妮可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居然會看中他?張志和心裡說不出的羨慕嫉妒恨。
現在,風情萬種的富婆胡云諾看起來對黃一天似乎情有獨鍾?張志和心裡忍不住納悶,“這小子桃花運也忒旺了吧?他不過是長相帥氣些,怎麼就那麼有女人緣呢?”
這幫老同學好久不見,今天好不容易見面在一塊喝酒嘴裡一個個像是沒把門,猴子一個勁取笑胡云偉上學的時候膽子小,上課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一張臉憋紅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急的黃一天在一旁不停提醒聲音越來越大差點全班都聽到了,胡云偉卻還沒回答上來。
胡云偉畢業後在社會上混了這些年早已脫胎換骨,見猴子故意笑話他也毫不客氣在酒桌上把猴子追隔壁班女生被人罵,“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麼模樣”糗事說出來,氣的猴子掄起拳頭假裝要收拾他。
胡云諾在一旁瞧着一幫人嘻嘻哈哈插科打諢,眼裡也露出久違的大人看孩子似的寵溺眼神,不時插嘴充當調停:“行了,一個個當年的英雄事蹟就別提了,趕緊喝酒喝酒。”
胡云諾一開口,衆人不約而同注意力轉移到她身上,一個個故意耍車輪戰術“恭恭敬敬”起身向姐姐敬酒,原本以爲她畢竟是女人嘛,能有多大酒量?頂多二兩酒肯定醉的一塌糊塗。
令在座所有人意外的是,胡云諾的酒量還真不是蓋的!一個人獨挑愣是把猴子和東方不敗等人喝的差點趴下,就這還精神奕奕端着酒杯主動發起挑戰,“還有要敬酒的嗎?千萬別跟姐姐客氣啊!”
就連黃一天也對胡云諾的酒量之大膛目結舌,他湊到胡云諾身邊問她:“姐,你這酒量也忒大了,到底多大量啊?”
胡云諾不無驕傲回一句:“姐喝酒至今從來不知道醉酒是什麼滋味,哪怕是一桌子全喝趴了姐也不會喝趴,不信你再跟姐喝幾杯試試?”
黃一天趕緊連連擺手:“算了算了,咱們姐弟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包間里正熱熱鬧鬧喝酒,有個服務員突然推門進來,神色緊張走到黃一天耳邊附耳說了幾句什麼話,胡云諾注意到黃一天的臉色突然嚴肅起來。
她問女服務員:“什麼事?”
女服務員猶豫眼神看向黃一天,那意思好像一時拿不準究竟該不該回答胡云諾的問題,黃一天示意她先出去,自己則衝着胡云諾不在意笑笑解釋:“她剛纔說外面有人找我,姐,那你們先喝着我出去一下一會就回來。”
在一桌子人狐疑眼神中,黃一天面帶微笑跟隨剛剛進門的女服務員身後出了包間門,胡云諾見狀衝着胡云偉使了個眼色,胡云偉立馬會意跟上去。
一出包間門,胡云偉愣住了,只見包間門口齊刷刷站着幾個穿衣打扮流裡流氣的年輕人,領頭的一個牛高馬大滿臉橫肉,正拿一雙牛眼惡狠狠盯着剛從包間裡走出來的黃一天。
“兄弟,這些人誰呀?”胡云偉上前一步站在黃一天一側,眉頭微皺衝他問道,“我怎麼瞧着這幫人來者不善呀?”
黃一天並未回答胡云偉的問話,而是衝着正滿眼憤怒盯着自己看的賈仁貴嘆了口氣道:“賈仁貴,你腦子沒病吧?你這又唱的哪一齣啊?”
“賈仁貴”,胡云偉在一旁吃驚眼神看向眼前滿臉橫肉的傢伙,脫口而出道,“他就是賈仁貴?賈成紅的公子?”
“除了他還能有誰?”黃一天不屑說了句。
胡云偉頓時明白過來,賈仁貴如今在普水縣可算是大名鼎鼎,大多數人聽到這名字頭腦中會不自覺將此人和“墮落不成器的官二代”形象聯繫在一起。
賈仁貴的父親賈成紅畢竟在普水縣官場混了二十多年,這位官場老手一輩子行事謹慎,臨了竟被獨生子連累進了大牢?很多人想不記住賈仁貴這個坑爹的官二代名字都不行。
胡云偉對黃一天和賈仁貴之間的恩怨也算了解,見這傢伙今晚帶着幾個不三不四的年輕人找上門來便知不妙。
兄弟有難自當挺身而出。
胡云偉一個箭步擋在黃一天面前,冷臉衝賈仁貴喝問:“賈仁貴,你帶這些人幹什麼?我警告你,這可是法制社會!”
賈仁貴見這傢伙居然替黃一天強出頭?射向胡云偉的眼神露出一道冰寒:“你算哪根蔥?這是我跟黃一天之間的恩怨,你要是想一塊捱揍我成全你!”
胡云偉正要搭腔,被黃一天一拉胳膊拽到身後,他自己往前一步衝賈仁貴呵斥口氣:“賈仁貴,你是不是頭腦有病,你說你到底要幹什麼,這麼陰魂不散的纏着老子,老子和你有什麼不同戴天的仇恨?再說,老子也不會怕你!”
“呸!”賈仁貴衝地上狠狠吐口唾沫,伸手一指黃一天辱罵道,“你他娘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對老子指手畫腳?別以爲你現在升官了老子就怕了你,知道我和錢紅紅訂婚了,還整天勾引,你如此不要臉的勾引錢紅紅,老子能不跟你拼命!”
黃一天這才弄明白賈仁貴突然氣沖沖找上門來所爲何事,他衝賈仁貴沒好氣道:“姓賈的!你給我嘴巴放乾淨點!你別以爲錢紅紅跟你訂婚就一定會嫁給你,就你這不爭氣的慫樣別說是錢紅紅,隨便挑個女孩子也未必看上你。”
“你他娘說什麼?”原本一腔怒火的賈仁貴一張臉氣的幾乎變形,衝着黃一天吼道,“老子早知道你對錢紅紅賊心不死,沒想到還真被老子猜中了。”
“猜中你個頭啊?”黃一天碰到賈仁貴這種有頭腦沒大腦的角色實在是溝通困難,他衝着賈仁貴冷笑一聲,“賈仁貴,錢紅紅和我之間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今晚我請朋友喝酒懶得跟你計較,你趕緊帶着這幫人滾蛋,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讓誰滾蛋呢?”賈仁貴像是一點就着的乾柴,嘴裡罵罵咧咧腳底下衝着黃一天衝過來,“你他孃的罵誰滾蛋呢?”
賈仁貴腳底下一擡步子,原本站在他左右的幾個混混也捏着拳頭一搖三晃衝着黃一天慢慢逼近過來,胡云偉見這幫人一個個眼露兇光心知不妙,趕緊衝着一旁發呆的女服務員說了句,“快進包間裡叫人。”女服務員像是沒頭蒼蠅倉惶掉頭往往包間裡跑。
眼看賈仁貴距離黃一天不足一米遠,胡云偉存心打岔:“哎哎哎!各位兄弟也都是場面上有頭有臉的人,咱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不行嗎?”
“當然行”,賈仁貴一臉陰笑衝胡云偉看一眼,“你只要讓黃一天今晚當着大傢伙的面跪地磕頭並給我寫個保證書,從此以後再也不跟我未婚妻錢紅紅有任何往來,我今晚就放過他,老子說話算話,就看這個小子是不是男人。”
胡云偉還沒來得及把打圓場的話說出來,聽見身旁黃一天衝着賈仁貴憤憤然罵了一句:“你他娘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還要老子給你磕頭寫保證書?你還以爲自己是以前那個有老爹當靠山的賈仁貴?你他娘現在就是一攤爛泥!”
“草泥馬敢罵老子!”賈仁貴顯然被黃一天的囂張氣的發狂,衝着身邊幾個兄弟怒吼一聲,“給我打!打的他半身不遂看這混蛋還怎麼囂張?”
“得嘞!”
賈仁貴帶來的一幫混混原本就是熟慣了打架鬥毆的主,這次被賈仁貴邀請過來之前也是談好價碼的,眼見兩人脣槍舌戰半天早就憋不住想要動手,這下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混混二話不說從身後拎出一根木棍照準黃一天的腦門直愣愣砸下去,嚇的一旁膽小的胡云偉大叫一聲一張臉瞬間慘白,八成是因爲胡云偉跟黃一天是一夥,還有兩個小混混緊隨其後拎着一根拇指粗的鐵棍奔着胡云偉砸過來。
一時間,包間門外走廊上的年輕女服務員一個個嚇的尖叫連連掉頭就跑,生怕鐵棍不長眼再砸到自己身上,黃一天和胡云偉手無寸鐵對付對方包括賈仁貴在內共五個壯漢,分秒功夫兩人明顯落了下風。
求生的本能讓兩人不約而同轉身想要跑回包間求救,剛跑到門口,包間門從裡面打開了,頭一個衝出來的是胡云諾,一眼瞧見幾個年輕人正追着黃一天和胡云偉打,氣的當即大吼一聲:“都給我住手!”
別說,突如其來的女高音倒是把賈仁貴幾人嚇了一跳,看清楚剛纔喊話的人是一個衣着光鮮長相出衆的年輕女人,幾個混混看向胡云諾的眼神多了幾分輕浮。
其中一個正追着胡云偉打的混混停下手裡動作衝胡云諾看一眼,調戲口氣:“吆嗬!半路從哪殺出個這麼標緻的小娘們?你不會也跟他們是一夥吧?我可捨不得對這麼漂亮的妞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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