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行的報酬兩種方式,一是等到寶貝出來後,拿寶物的20%作爲報酬,另一種是提前約定好了拿現金報酬,等到把墓葬打開之後,寶物全都歸主家所有,這些人只能每人分幾十萬的好處費。”
黃一天思考了一下說:“這些文物是國家的,我也只是拿幾樣備用,所以那還是第二種比較的合適。”
樑錦成聽到這兒,心裡也輕鬆了不少,他心說,“看來這個黃一天真的只是想看看”,他看了黃一天一眼說:
“黃書記,我要找的人可不少呢,你要是按照第二種的支付報酬的方式,不管結果怎麼樣,至少要先付給幫忙的人幾百萬呢。”
黃一天皺眉想了一會說:
“那有什麼法子呢?地底下的東西說不定個個都是無價珍寶,我要是把寶物分給了外人,保不準這些人會拿出去變賣,咱們現在乾的並不是能上的了檯面的事情,我寧可多花錢,也不能走漏了風聲啊,再說是國家的東西,我也不能給人分配。”
樑錦成聽了這話,心裡不由暗暗佩服眼前的年輕人果然做事謹慎小心,事情還沒開始,已經想到了後頭幾層了。
樑錦成說:“還有一點,人來了,肯定是晚上施工,只不過我請來的這班人裡頭,有幾個是被公安部門通緝的有犯罪前科的人,他們既然來幫忙,最起碼在幫忙這段時間裡,可不能出什麼岔子。”
黃一天大包大攬的說:“這一點樑老儘管放心,只要是他們安全到了開發區的地盤上,那就是在我的地盤,我保證在幫我黃一天干事期間,安全絕對沒問題。”
樑錦成見黃一天一副不容置疑的說話口氣,微微點頭說:
“好,既然黃書記敢打包票,這件事咱們就這麼說定了,等到寶貝真的弄上來的時候,我不要你的報酬,只要隨便挑一件中意的,這一點黃書記應該會同意吧。”
黃一天聽了這話,心想,“這老傢伙看到寶貝也還是心動的”,就笑道,“那是自然,樑老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拿點東西也是應該的,這一點要求我會一定滿足的。”
黃一天臉上笑眯眯心裡卻暗罵樑錦成,“果然是老奸巨猾,只怕他挑中的東西,必定是寶物裡頭最貴重的。”
眼下自己正是求人辦事的時候,什麼話都得順着這老傢伙一些,所以黃一天根本就懶得跟他計較,一切都必須等到寶物真正到手,纔算是大功告成。
黃一天問樑錦成:“什麼時候能人員到位,開始動手。”
樑錦成這下倒是想起了自己來找黃一天的正題,對黃一天說:“黃書記,只要我兒子出來了,不出三天,我就能把事情給張羅起來。”
黃一天衝着樑錦成笑了一下應承道:“放心吧,樑老,那您就準備好,三天後開工可以嗎?”
樑錦成聽了這話不由嘆了口氣說,“行。”
事情就這麼敲定了!
兩天後,樑錦成的兒子樑大寶順利從公安局出來並正常回單位上班,單位裡有人社局長罩着只說是“病假幾天”倒也沒什麼人提出疑惑。
樑大寶一回家,一大家子人趕忙心疼的圍着他問長問短,無非是問他,“在裡面有沒有受委屈?”
樑大寶一副半真半假的口吻對家人說,“那裡頭關押的人全都是沒什麼希望的人渣,那些人根本不把自己當人看也不把別人當人看,一生氣隨隨便便就把人往死裡打,實在是太可怕了!”
聽了樑大寶的話,樑錦成心裡也有些後怕,心說,“幸虧自己同意了黃一天的交換條件,否則兒子還不知道會落到什麼地步?”
盜亦有道!
樑錦成是個信守承諾的主,既然黃書記已經依照約定把自己兒子弄出來了,他自然也要開始履行自己的義務,於是暗地裡開始聯繫以前的認識這個方面的人,爲偷偷挖掘做準備。
經過了樑錦成一番精心準備後,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樑錦成領着幾個所謂的做這行的高手,在午夜時分出現在旅遊項目工地上。
爲了及時的瞭解盜墓動向,黃一天特意指派劉成偉親自出馬跟在樑老一行人後頭,表面上說是可以幫這幫人做些望風之類的小事,樑老卻明白黃一天的真實目的。
只是樑錦成並不點破,交代劉成偉不管在挖掘過程中無論聽見什麼,看見什麼都不要隨便發出聲音即好,畢竟這一行裡的規矩多。
劉成偉心裡其實也有些怯,但對黃一天的指令他一向習慣了不打折扣執行,這一回也不例外,只不過今晚臨來之前,劉成偉特意親自去廟裡求了個護身符掛在脖子上,還準備了一根新鮮的桃樹枝放在口袋裡。
出發之前,黃一天交代他,“你走在最後一個,遠遠看着他們做事就行,只要發現有任何苗頭不對的狀況擡腳就跑。”
劉成偉聽了這話心裡也是一陣感動,“不管怎麼說,自己在黃書記的心目中到底比那些冰冷的珠寶古玩要重要些。”
用人之道最高境界便是萬衆歸心!
這一點很難卻也並非遙不可及,只要抓住某個萬衆矚目的焦點擺明態度自然能博得一片讚揚聲,以黃一天的道行面對劉成偉這一類官場閱歷不深的基層幹部想要達到這一點並不難。
樑錦成今晚請來了五個人,其中又黑又高的大漢是幾個中的頭目大家都叫他大狼,緊跟着大狼的兩人,一個叫黑子,一個叫土豆,另外兩個看起來年紀小些,大狼分別稱呼兩人小大和小二。
黑子和土豆顯然不是頭一回跟大狼一道做這樣的事情,兩人一進入工地後,看了看位置,就說,“老大,這個地方看起來是個有寶貝的地方,是不是這就開始?”
大狼說,“準備開始吧。”
他們一行人先跪在那個土堆前又是磕頭又是念念有詞做了一番類似儀式之類,然後才站起來開始作業。
只見他們一人拿着一個圓鼓鼓的東西不停在地上戳來戳去,樑錦成和大狼看起來也是老朋友,兩人手裡也拿着棍狀的東西在地上亂戳,一邊戳還一邊聊着。
大狼說,“這次哪尊菩薩這麼有面子,竟然把咱們樑老給請動了,你老人家可是頭一回幹這樣的勾當呢。”
樑錦成在古玩界有個“百事通”的綽號,意喻只要是跟古物有關的事情和物件,沒有他不知曉內情和來歷的。
這樣的稱號倒也不是白來的,樑錦成的確是有這等本事,只要是經他手裡鑑定過的東西,還沒聽說過出差錯的。
盜墓人最喜好跟樑錦成這樣的人做朋友,從地下拿出來的東西,只要經樑錦成瞄一眼,就知道哪些是該扔掉的,哪些是價值連城的,這個大狼跟樑錦成看起來也是相識多年了,從兩人說話的語氣便可聽出來。
樑錦成苦笑了一下說,“也有算計不到的時候,大家都是凡人,我這次也是爲了還人情。”
大狼呵呵笑說,“我估摸着,也只有這樣的原因能把你老爺子請來出山,否則的話,就憑着您手裡哪些寶貝,一輩子都吃喝不愁,哪裡還有興趣幹這種勾當撈好處。”
樑錦成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大狼正跟樑錦成說着話,臉色突然凝重起來,他把自己手裡剛從地底下棍狀東西拿電筒照着往樑錦成面前一放說,“老爺子,您看一下這土,估摸着這次的收穫不會小啊。”
樑錦成說,“是呢,現在開始看看形狀吧。”
所謂看看形狀,就是用泥鏟把墓的形狀“方”出來,就是定座標。
左邊打一個,打了十米沒有打到,那就是“過了”,再回頭往右邊一點繼續打,以此類推,一個個的點連起來,就是十多米地下的墓的形狀了,然後根據墓的形狀、深度、坑灰、木質(或石質、磚質)這些特點結合起來推測出墓的年代、墓門的位置等等。
看定了形狀之後就可以挖洞,挖個深坑到下面就是隻要能找到墓道口,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正說着,黑子跑過來對大狼說,“大哥,咱們事先打聽好的墓道口位置找到了。”
大狼精神不由一振,趕緊隨着黑子一道往前跑去,跑到一個小洞前,仔細的趴下身子去聞了一下,用一種將軍般的口氣對黑子和土豆吩咐說,“繼續往下挖。”
樑錦成也湊過去看了一眼,從地上抓了一把土放在手裡揉捏了一會說,“看來古籍家譜裡頭記載的果然沒錯,這裡頭的確很有可能是墓道口。”
這句話說起來還有一段緣由,開發區這塊地在某個朝代的時候,是某王爺的封地,這位王爺流傳下來一本家譜,家譜的最後一頁卻記載着在自己的封地,某個位置有座皇陵的事情。
該王爺本意是想要世代祖孫都記住,這裡有老祖宗的墳墓,以後即便是大興土木的時候,也千萬別動了祖宗們的安歇之地。
這本家譜流傳多年後,最終傳到了王爺在當代的某位後人手裡,後代人知道這家譜的重要意義,所以即便是這片地現在已經收歸國有,卻一直小心保存着那份家譜,多少人出高價購買,他們卻堅決不同意,因爲王爺的後人心裡都明白,購買家譜的人,目的顯然是不單純的。
爲了弄到這本家譜,大狼帶着黑子和土豆,前兩天綁架了王爺後人家的一個獨苗苗小孫子,才把那個古籍家譜交換到手中。
眼下,這本破爛不堪的家譜就在樑錦成的手裡拿着,儘管看起來王爺的後人已經在某個朝代用上好的錦帛複寫過一次,上面的字跡依舊是模糊不清的,樑錦成也只能照着有些模糊的字跡,慢慢的推斷墓道口的具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