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捋清了潤東哥解釋的同明黨這個民中的含意。
但,我總覺得這其中好象還是有點兒不對頭。
想了想我不能放過他,繼續追問潤東哥:
“照你的意思,同明黨強調的民權,和你們共好黨強調的民權,這兩個民權是一個意思嗎?就我所知,這兩個黨,好象不能那麼簡單的劃等號吧?”
“的確如此!”
潤東哥從來都是個較真的人,認理的人,只要是真正的提到問題的關鍵點上,他就會坦然面對,直致分析透徹爲止,聽到我們這麼說,他頗有讚許的點點頭,然後詳細的解釋道:
“同明黨裡強調的那個‘民’,可以說更廣泛一些,與我最初的想法比較接近,泛指的所有民衆,而共好黨所強調的‘民’,是有階段性的,現階段,共好黨主要依靠的民衆是指,最底層的魔法工廠的勞工。”
“爲什麼共好黨把現階段的民衆,僅定義在魔法工廠的勞工身上呢?”
“應該是,哦……,這個,魔法工廠的勞工對羅維埃魔法陣更能理解透徹些吧!”
“聽你的意思,同明黨對‘民’的定義更聰明一些。”
“什麼意思?”
“因爲他們把有所有民衆都劃入到他們黨的範圍內,就等於可以爭取到所有民衆的支持,而你們共好黨只希望爭取勞工這一個層面,顯然,他們可以爭取到的力量會更多呀!”
“有道理,不過,我認爲同明黨把範圍劃得太大,其實就等於是沒有重點,而我們共好黨現階段對‘民’的定義卻定在勞工一個層面上,更有現實的指導意義,這也是現階段矛盾最爲突出的一個層面。”
“你這是給自己臉上貼金吧!”
“這怎麼是貼金?我們倡導爲勞工爭取權益,這比那種泛泛的說法,更能直指社會根源要害。”
“行,行,就算你說的有道理!”
“什麼叫算我有道理,我講的就是有道理。”
“行了吧,敝帚自珍!”
……
雖然在挖苦着潤東哥,不過現在我可以理解一點兒他的思路,他是把兩個黨的宗旨用他自己的方式給描述出差異,一個民,兩個意思,一個是泛指的民衆,一個是現階段共好黨最需要依靠的民衆。
不過,也不知道這兩個黨派的成員能不能完全認同潤東哥這樣的解釋。
而且我也清楚,這只是潤東哥這一個人,學究式的思維方式,這只是他自己很理想化的、機械式的分析,然後從中找出他的道理。
但現實中兩個黨,肯定與他所說的這些有着巨大的差異。
其實我認爲他還是太理想化,太紙上談兵。
不想和他聊這些學術問題了,吵着累!
而且兩個黨聯合的事情,肯定不會像他想的那麼容易。
也只有他整天想着把那些階級關係進行分類,用他理想化的方式來劃分,他理想化中的理論是通的,但現實,恐怕絕不會像他想的那麼簡單。
他們黨內的人如果不認同,我們爭論也沒什麼意義。
想了想,在船上反正也沒什麼事兒,閒着也是閒着,我還是問他點兒更實在的東西吧:
“潤東哥,兩黨聯合是不是對你們共好黨更有利?”
“什麼意思?”
“攀上一棵大樹,你們共好黨人是不是,很容易當上官?”
“這我可沒想過,當官主要看能力,跟兩黨合作有什麼關係?”
“切,榆木腦袋,你想呀!同明黨爲什麼會接受你們共好黨這個…拖油瓶?還不是因爲羅斯帝國,而你們共好黨人肯定會和羅斯帝國提條件,不過,同明黨肯定不會接受那些條件。”
“看不出,你對這些還挺了解的。”
潤東哥用異樣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好象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我撇撇嘴,也就他這個書呆子看不出這其中的利益關係,共好黨雖然弱小,雖然它在盛華境內只有一百多個黨員,但它和羅斯帝國畢竟是同屬一脈,也就是說,他們的共好黨與羅斯帝國,是近親屬。
而同明黨雖然看起來強大一些,但他們現在需要依靠羅斯帝國,而他們與羅斯帝國,可以說是後孃關係。
在這樣的合作過程中,共好黨內部成員裡,肯定有人會用這層關係來說事兒,別看咱小,但咱們和羅斯是近親,在合作中,那當然要多爭取些條件,給咱些照顧,可以向後娘養的孩子多給要點兒條件,這是人之常情。
是的,這些人倒不一定是真的反對兩黨聯合,但想讓他們同意兩黨聯合的,必須得給共好黨這方足夠的籌碼,和重要職位,他們纔會願意與同明黨的聯合。
說得嚴肅點兒,這不僅僅是利益分配和職務分配,也是要分清,誰爲主,誰爲輔,誰在合作中更有影響力的問題。
說得更學術一點,那是政體上的問題,那是黨章上的問題。
如果這些問題處理不好,雖然現在可以合作,但以後一定會出現大矛盾。
而反過來說同明黨,他們當然不希望一個弱小的黨派輕易擠到自己的身邊,然後就對自己指手劃腳,這兩黨的實力差得太多,一個只有一百多人的小黨,一個是有幾萬人的大黨,他們兩黨合作,小黨還想要一些重要職位,哪有這樣的好事兒?同明黨肯定不會願意。
所以我說,這樣的兩黨聯合絕不是那麼簡單。
“是有一些人不同意。”
潤東哥重重的點點頭,然後繼續說道:“我們這次的會議就是要詳細的討論這個問題,不過我會盡力說服黨內的那些同事,我會全力促成這次聯合。”
“怎麼說服?就用你剛纔說的那些兩黨章程的理論?”
“當然!這些理論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他們想要的可不是這些,黨章可不能給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你認爲,他們想要什麼?”
“簡單點兒說,他們想要的是兩黨聯合的領導權,你能給他們嗎?”
“我們都是爲了盛華的強大而奮鬥,誰做領導不都是一樣?況且……”
“行,行,行,你高大,你不計較名利,我怕你了。”
“什麼叫怕,根本就是!”
“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是你們黨中的少數派。”
“這跟多少沒有關係!”
“對,對,對,你是正確的。”
“我站在理上!”
“行,行,行,你對!你對!”
……
知道我說服不了潤東哥,他就是個認‘理’的人,他堅信自己站到了理上,什麼事都要爲他的理讓路,年青時的他就是這樣,現在年紀大一些了,雖然也接納一些人情世故這些東西,但他也是用他那種執拗的方式來接納。
如果非要舉個例子來說的話……
我不得不再次要說,他結婚的事兒,以前他是發誓絕不結婚的,現在雖然他接受了結婚這件事,但他也要用自己的方式,比如:徒步接新娘回家,還不請我吃酒宴,這事兒我記他一輩子。
倔種!
但,我不會和他較真兒,如果我是個較真兒的人,我肯定會和他天天有吵不完的架,他認準了‘理’,就讓他自己去找他的理想大道吧,我也就是今天在船上沒什麼事兒了,才和他詳細的掰扯掰扯這些。
平時我根本不搭他這茬兒,現在說累了,我也不理他了,我還是要去修煉,屬於我的理想大道那就是成神之路。
進到船倉,我閉目冥想開始修煉,把潤東哥繼續一個人晾在甲板上。
一直修煉到下午。
“這次給我們開會的是一個來自羅斯帝國的高級精靈。”
沒人說話了,同時他還在興奮着,在船上沒什麼人聊天時,憋得難受,潤東哥這個直腸子想到了一個我感興趣的話題,於是跑到我面前炫耀一下他的得意,他是說這次他去杭盛州開會,能見到高級精靈。
這件事兒的確捏住了我的要害,聽到這話,我立刻收了功,不再修煉,想了想,我看向潤東哥忙說:
“是嗎?高級精靈,那,他一定會箭缶類的魔法,你能不能問問他箭缶類的魔法咒語?”
我現在天天做夢都在想着,提高自己戰鬥力的辦法,聽說有接觸高級精靈的機會,我當然要讓潤東哥試試能不能問到箭缶類的魔法咒語,如果能得到這樣的咒語,我的戰鬥力又可以飆升一個檔次。
“我…,我試試吧!這次主要目的是開會,恐怕沒更多的機會聊其它內容。”
被我突然提到了這一點,潤東被問得有些茫然,他立刻思考起來。
“他們羅斯帝國真的想支持盛華,那就來點實在的,給點兒錢支持,那還不夠,真誠點兒,還不如教咱們點魔法咒語,這才能真正的提升共好黨的戰鬥實力,你說是不是?”
我立刻慫恿着潤東哥,一臉鄭重的表現,嗯!十分鄭重的點點頭。
盛華的魔法咒語被其它帝國禁錮得太久了,我們連最普通的箭缶咒語都不會,很是悲催,而這正是一個能學到魔法咒語的好機會。
“也是,有道理,這對盛華國力的強大也有好處,我一定找機會提提這事兒。”
潤東哥面色也鄭重起來。
這一刻我心裡終於舒坦了一回,我相信只要是提高盛華實力的事兒,潤東哥就一定會願意去做,如果潤東哥能把咒語這事兒給問回來,我就真借了他一次光兒,那樣他當上這個小領導,也算是有了一回特權,我會非常滿意。
現在咱不差錢,差的就是關鍵技術。
就這樣在船上渡過了兩天,到了杭盛州後,潤東哥在這裡下了船,去開他的會,去見羅斯帝國來的一位高級精靈,我們就此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