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鵬亮手裡拿着電話,目光呆滯,然後不經意間電話從他手裡脫落,摔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周麗見此情景,心中已經有數,卻也不說話,只是默默上前,緊緊抱住老公。倆人誰也不說話,在旁的上校都覺得有幾分尷尬了。
“出了什麼事?上級又給我們什麼奇奇怪怪的任務嗎?眼前的這些怪物還都沒解決啊!”上校不見回答,也有些不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怒拍大腿!“你們兩個怎麼搞的!雖然我知道你們是夫妻檔,但是這都生死關頭,誰知道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現在你倆摟摟抱抱也就算了,忽視我的存在算怎麼回事?這條通訊專線是往中央傳遞信息的,你把它當什麼了,你們家的私人電話嗎?”
“趙無名!你給老子老實點!”這句話從林鵬亮嘴裡噴出來的時候,尚有些不應景,唾沫星子噴了妻子周麗一臉。一個六十來歲的人,在常人的世界裡應該是家庭美滿,每天喝喝茶打打牌溜溜彎。可到了林鵬亮這裡,他是將軍,他是特工,他是肩負國家安全奮鬥在一線的人。
可那國家,那情報局卻要綁架他的兒子!
一個無辜的孩子,從生下來就不能左右自己的生命軌跡,好不容易到他成年了,可以工作結婚了,卻淪爲一個人質!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要以爲你是情報局C組的我就查不出你的底細!這電話就是打給我的,你忠心耿耿效忠的那個國家現在綁架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那不是你的孩子,你不着急!如果我綁架了你的孩子你急不急!”林鵬亮此刻已然瘋狂,他雙眼嗜血一般的猩紅,汗毛豎立整個面部的毛孔都變大了!“我,爲了救我的孩子,我要殺光這裡所有人!”
“你不能這麼做!這些人都是無辜的!他們是我們的同胞!”
啪!
林將軍一個耳光打在上校的臉上,“趙無名,這是命令!”
周麗在一旁都嚇壞了,她知道,丈夫是一個很理智冷靜的人。可是任何事情都是矛盾的,任何事情都有他極端的一面。在鄰居眼裡,林不過是個和藹可親愛看報紙的老頭,還不愛說話。但他也是一個能於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冷血殺手,一個極富僞裝迎面經過卻不能辨識的間諜。那些都是他,理智的林與感性的周成爲最完美的搭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所以當林鵬亮變成另一個自己的時候,周麗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可是作爲真正的周麗,她猜到了丈夫很有可能要殺光這裡的所有人,所有哪怕是見過喪屍的人。最後通過申請,迅速移民一部分人過來僞裝成漁民,最後完成一幕再完美不過的戲劇。
人生如戲!
“你不能這麼做,我知道上級肯定會說讓你不惜一切代價完成任務,但是絕不是拿人民的生命開玩笑!如果錯,也是情報局錯了,那不是國家的錯!到你這裡就該趨利避害,改邪歸正,不能將錯就錯!”趙無名也很激動,血脈噴張,倆人張牙舞爪,似乎馬上就會拼個你死我活!“如果你非要這麼做,那這個工作,我還就不**了!”說着,上校就把肩章
撕了下來!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黑色的槍口正對着趙無名的額頭,倘若換做別人,早已舉起雙手,雙膝跪地,連連求饒了。可趙無名卻沒有,眼神依舊剛毅,身姿依舊挺拔。
“我不會屈服!Never!”
一旁的周麗使勁拉林的胳膊,雙眼發紅的林似是吐了一口氣,放下了槍,揉了揉眼睛。“OK!讓我冷靜一下。”
啪!啪!
“不能因爲你是我的上級就白白打我倆耳光!這件事情我們只有2個計劃最爲直接,第一改變海灣;第二改變王陽明!”
“怎麼做?你他媽有好的主意爲什麼不早說!”這一天經歷了各種驚嚇威脅的負面情緒,林的腦袋似乎都要炸了。
“反正都是要鋌而走險,不如我們對王陽明下手。當然我們不能殺了他,他的身份你我都知曉一二,不僅僅是個富商那麼簡單,若真的死在我們華夏必定引火上身。但是隻要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這個觀光團的人就會撤走。我估計差不多明天,最晚明晚他們就能到,我們中途截擊一下打退他們觀光的念頭,先解了這燃眉之急。”趙無名話畢,林竟禁不住鼓起掌來。
林稍靜了片刻,起身立正,對着上校深鞠一躬。“謝了。”
三人商議片刻,決定由趙無名一人親自前往,保證不走漏風聲。而夫婦二人則駐守在海灣,以保證隨時和上級聯繫。
卻說那情報局隸屬於政治部,可是政治部與這情報局的關係又十分之微妙。而情報局C組就是傳說中的督查組,他們的任務便是監督察舉政治部所有的情報工作人員。而幾乎所有的國際間諜任務,也由情報局C組出任,同時這C組並不受政治部制約,只受命於情報局局長和國務總理事。
情報局局長郭一清極其陰險,爲人上下其手左右逢源,做事不擇手段。也正是他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原因,所以本不該聽命於他的林鵬亮,卻總是任他調遣。就連政治部部長都不敢言辭過激哪怕一分,國務總理事身邊的紅人真可謂權勢滔天。
“你好!我是郭一清。”男人長得極爲英俊,有那麼一小撮鬍子再加上那眯成縫的小眼睛,常人看來必不是善類。林昊被鎖在一間明亮的房間內,不同的是,這房間沒有玻璃,沒有攝像頭。
“你不用懷疑,你我的談話任何人都是聽不到看不到的。”
“你爲什麼要抓我?這可是京城!”林昊的聲音還有幾許害怕,他的顫音出賣了他。
“沒什麼,我們把你帶到這裡來,只是希望你能跟我們合作。”郭一清始終保持着微笑,一個寸頭的西裝革履的人,一個面部始終保持微笑的人,沒有一絲一毫劊子手的氣質。
“那就是說,你不是要殺我?那不殺我,是想要錢麻?”林昊還有幾許懷疑,“我只是個普通的遊戲玩家,靠着打遊戲掙了點錢,只要你肯放了我,我可以把我的錢都給你!”
“那你能給我多少?”郭一清說完開始大笑,“你給我多少,我給你一百倍!年輕人,我希望你坦誠些。你是林昊,林鵬亮和周
麗的唯一子女。而你的父親在世人的眼裡是個國家公務人員,你的母親是個家庭主婦。你覺得這一切是我綁架你的理由嗎?對,就用綁架這個詞,既然都是綁架了,爲何你就不能開發一下你的思維呢?”
郭一清又回到了他剛進門時的狀態,“我知道你的一切,你對我一無所知。我直接點,你爸和你媽都是我們的人,但是他們現在身處險境,所以我希望你去‘幫助’他們。”
“爲什麼是我?這不合理!我怎麼說也是上過大學讀過書的人,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的人都是做什麼的,但是也不會讓我這個少不經事的人去做。你們也不想失敗,不是嗎?想欺我年少無知?”林昊瞪大了眼睛,以顯得自己很憤怒,很勇敢無畏。
可是,人終究是脆弱的。
“那好,你不合作我還有別的籌碼。我們抓住你的時候,還順便抓了一個女孩。不知道是不是你女朋友,名字叫……好像是……趙……趙什麼來着?好像還有個‘萌’字。”
“是趙欣萌!”
“對,對,好像是叫這麼個名字。”
郭一清看到林昊激動地樣子,靜脈充血,眼神裡全是憤怒。他越憤怒,郭就笑的越開心。
“你們不許動她!”
“她是你什麼人嗎?你之所以活着可不是因爲你是你,而是因爲你是林鵬亮和周麗的兒子。所以在我面前不要那麼囂張,我即使不殺你,也可以折磨你。”郭從褲兜裡掏出一把很小很小的匕首。
“看到沒有,這個小刀子就跟你吃牛排的小刀子一樣,不過更薄更鋒利。他只要在你身體任何位置輕輕一劃就能流出些血來!若你要是怕感染,我還可以用鹽水給你消消毒呢!”
郭一清笑的愈發**,而林昊撕扯着,卻被那手銬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行了,你爸爸的脾氣我還是瞭解的,我要是動你一根汗毛,他會殺我全家的!我真的好怕怕呢!可是那個女孩沒有背景啊!我都查過了,是個孤兒,父母雙亡。靠着家裡留下來的遺產活着,我要是在他的小臉上劃一刀,肚子上劃一刀,腳趾頭,手指頭乃至屁股到全身各處都劃那麼一刀。她還能吃得好,長得好,只怕這輩子都要憋屈死在沒有陽光的角落了!”
“**!!!”
林昊反覆想要掙脫,可明明又掙不脫,他不是超人,更不是外星人,人生也不是電影。空留下滲出血的手腕,隱隱作痛的不止手腕,還有心。雖和趙欣萌不過一面之緣,可她卻陪自己在遊戲裡度過了許久,許久。
“我沒覺得我**啊!你這是栽贓!我既然不能撕了你嘴,讓你把話收回去,我只好去做**了!正好我老婆出差了,晚上也沒人陪我。你不介意我帶上我最好的同事吧?對咯,你們又不熟,也不用和你交代!”
當一個人笑着說話,無一個狠毒眼神,無一句骯髒言語,也能讓人後背發涼,夢中憶起尚會驚醒!
郭一清不再言語,起身就要走。
林昊捶着桌子,無奈落淚。
“我合作!你說什麼我都合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