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衛光夏考慮周到,當初裝修的時候,他特地選了一種聲音還算柔和的電子鈴聲,如果是那種老式的電鈴,大晚上的忽然響起來,非得把他給嚇軟了不可。? ? 八一中?文? W?W?
“是我們家的門鈴在響嘛?”
喬慕靈咬着嘴脣,身體一下子繃緊了,小聲問道。
“我這裡一般沒人來,估計是想找隔壁的鄰居,不小心按錯了。不管他,沒人搭理,他一會兒就走了。”
說實話,衛光夏氣了個半死,完全不受影響是不可能的,雖然沒有完全軟掉,但注意力被分散了,整個人現在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非常暴躁。
他繼續去親吻喬慕靈的耳垂,試圖喚起她的迴應,可惜天不遂人願,他剛親上去,那可惡的門鈴居然又一次響了,而且對方似乎沒有了耐心,一口氣連着按了好幾下。
“靠,有沒有搞錯啊!”
一向好脾氣的衛光夏終於也起火來,他想不理會也不行了,氣氛已經完全不對了,就算現在繼續,他也沒有那個心情了。
隨便拿了一條睡褲,胡亂套在身上,衛光夏準備去看一下。
喬慕靈急忙喊道:“問問清楚再開門!”
他應了一聲:“知道了,你別出來,先進被窩,彆着涼了。”
說完,衛光夏打開客廳的燈,走到門口,按下門禁系統,查看外面到底是什麼人。
一看到屏幕,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戰睿珏怎麼會來?!
腦子裡有些亂,衛光夏不自覺地狠狠皺起了眉頭。
看來,白天的時候,他一定是看見喬慕靈上了自己的車,順藤摸瓜,一路查到了這裡。
以戰睿珏的身份,想要查清楚衛光夏的住址,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他正想着,戰睿珏又按起了門鈴,大有一副不開門就不罷休的架勢。
衛光夏實在不想再做縮頭烏龜,他伸出手去,按下了門鎖,然後轉動把手,打開了房門。
很顯然,他突然開門的舉動,同樣也把站在門口的戰睿珏給嚇了一跳。
“戰睿珏,大晚上的你來我家做什麼?”
因爲被打斷了好事,所以,衛光夏也沒有了好氣,他不高興地問道。
戰睿珏打量了他一眼,只見衛光夏上半身光着,下面只套了一條睡褲,頭微溼,一看就知道是剛洗完澡不久。
十點來鍾,肯定是在和老婆滾牀單呢,不用問也知道了。
一想到這裡,戰睿珏的心口就異常地堵得慌,難受得厲害。
可他自己也清楚,除了難受,其他的,他都沒有資格。
“我、我聽說……她回國了……”
第一次,戰睿珏在面對衛光夏的時候,有一種底氣不足的感覺,連說話都有一些不利索了。
“是,她前兩天在香港開會,開完了會,就想着反正離得近,順路回來一趟。不過不會多待,明天一大早上的飛機。原本,她是想去見見她爸的,就因爲你,她也沒敢留下,掉頭就走了。所以,你怎麼還有臉跑到我這裡來呢?”
反正也瞞不住,衛光夏索性全都說出來了。
戰睿珏倒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坦白,還沒有等自己詢問,衛光夏全都說了。
“我不是……”
他剛要解釋,從臥室方向已經走出來了一個人。
“是誰來了啊?你們在說什麼?”
本來,喬慕靈是不想出來的,不過,她等了半天,衛光夏也沒有回來,而且她還隱隱約約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於是不太放心,披上衣服就出來了。
她雖然相信衛光夏的爲人,可現在的小姑娘都不是吃素的,只要自己喜歡,哪管別人有沒有女朋友,有沒有結婚,嗷嗷叫着往上衝。所以,喬慕靈一開始是抱着一種惡趣味出來的,萬一遇到哪個女人找上門來,見一見情敵,那才真有意思。
只可惜,情敵確實是情敵,只不過是衛光夏的情敵,不是她的。
乍一看見戰睿珏,喬慕靈也愣了。
她知道,在儀式上,他一定是看見自己了,所以喬慕靈才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甚至不惜對喬修德撒謊,說自己已經去機場了。她當時就是擔心喬修德在不知內情的情況下,將自己回國的消息告訴給戰睿珏,所以只能放棄和父親見面的機會。
沒想到啊,他還是追過來了。
過了兩年多,很多情緒都煙消雲散,倒也不是遺忘,只是沒有那麼令人痛徹心扉了。
不過,喬慕靈本以爲自己在見到戰睿珏的時候,心裡不可能再產生什麼太過於強烈的波動了,但這一刻,她知道其實還是高估了自己,她沒有那麼堅強。
“如果是來做客的話,太晚了,現在不適合,請回去吧。”
她平靜開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連老天爺都在和她開玩笑,喬慕靈剛說完,外面就響起沉悶的雷聲,緊接着,電光大作,伴隨着滾滾炸雷,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地就落了下來,敲打得窗戶玻璃都在輕微顫動。
這場秋雨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
但對於戰睿珏來說,真是天助我也。
他迅地伸出一隻手,用力撐在房門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喬慕靈,緩緩開口道:“下雨天,留客天,這麼大的雨,你總不能讓我冒着大雨開車回去吧?”
她臉色一沉,沒好氣地說道:“下雨天,留客天,天留,我不留!我管你去哪兒,這是我家,你要是敢闖,我就敢報警抓你!信不信所謂的商業精英一旦被拘留三天,以後你就別想拿到和政府合作的肥差了?”
喬慕靈專門挑戰睿珏在意的地方說事兒,果然,他的表情微微一變。
雖然她有些言過其實了,但醜聞這種事情,的確沒人喜歡,徒增麻煩。
就在戰睿珏和喬慕靈僵持不下的時候,衛光夏一個人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然後皺起了眉頭。
說實話,這麼大的雨,即便開着雨刷器,他也不敢保證,一路上都沒有任何的危險。
萬一戰睿珏真的在路上有個好歹,自己雖然沒有什麼責任,恐怕良心也不會不安。
猶豫幾秒鐘,衛光夏還是開口說道:“你先進來吧,守在門口,鄰居看到也不好,再說風一直往家裡灌,怪冷的。”
說完,他拿起搭在沙上的一件休閒T恤,默默地套上,雖然是在自己家裡,可總不好當着客人的面,光着膀子到處走。而且,照這個架勢展下去,他今天晚上和喬慕靈恐怕也做不成什麼了,還是趁早斷了那點兒念想比較好。
戰睿珏也不客氣,直接走進門來,順手帶上了房門。
見衛光夏話,喬慕靈也不好多說什麼,她轉身回了臥室,重新穿戴整齊,這纔出來。
“喝點什麼?”
衛光夏問道。
戰睿珏環視了一圈:“有茶嗎?”
衛光夏沒有說話,轉身去了廚房,燒水泡茶。
外面雷聲大作,雨勢反而越來越大了。
一場秋雨一場寒,夜間的氣溫更是降得十分明顯。
喬慕靈一言不地抱着雙臂,坐在沙上,側過臉去,避免着和戰睿珏的目光交流。
客廳裡詭異得可怕,只有下雨的聲音。
“其實,我知道你到香港開會,但我沒有想到你會順便回來一趟。”
半晌之後,戰睿珏訥訥開口,聲音有一點沙啞。
喬慕靈蹙眉:“你什麼意思?你調查我?”
他搖搖頭:“不是……你現在參與的那個醫療項目,我有投資。”
她愣了一下,繼而反應過來:“原來是你?居然是你?”
在廚房裡燒水的衛光夏無奈地閉上了雙眼,在心中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他們兩個人說的是什麼,一年前,喬慕靈參與了一個具有公益性質的醫療項目,但資金方面一直存在問題,沒想到,就在關鍵時刻,忽然有一位神秘人士向基金會捐了一大筆錢,使得項目得以順利進行下去。
她高興地在電話裡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衛光夏,而他那個時候就隱隱猜到了這位神秘人士是誰,只是沒有拆穿。
不然,怎麼會那麼巧,而且商人逐利,沒有好處,誰會投那麼多錢進去,還是以匿名的方式呢?
“是啊,是我。我知道,要是沒有足夠的資金,這個項目就進行不下去了,你肯定會很難過。專業的事情我不懂,但如果僅僅只是缺錢而已,我能做到。”
戰睿珏眼神灼灼地說道。
喬慕靈已經氣得臉色鐵青:“誰允許你插手我的工作?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嘛?我馬上就會聯繫總負責人,說明情況!就算不做了,我也不用你憐憫!”
“但我捐了錢,你們就能從事這個公益項目,救更多的人,不是嗎?何況,我也不是在憐憫你,我只是……”
戰睿珏見她誤會了,急忙解釋,但喬慕靈分明不想再聽,起身就要去打電話。
“好了,先喝茶。”
衛光夏及時出面,制止了這兩個人的爭吵。
喬慕靈緊咬着嘴脣,眼眶泛紅,大大的眼睛裡幾乎有淚光在閃動了。
她既是氣憤,也是傷心,原來自己這麼多年努力打拼,可兜兜轉轉,還是逃不開這個男人的魔爪啊……
戰睿珏伸手接過茶杯,沒有急着去喝。
“你如果對我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爲什麼今天在禮堂一見到我現你了,就馬上跑了?你沒聽人說過麼,真正的放下是視若無睹,而不是故作鎮定。喬慕靈,你根本不愛這個男人!”
說完,他伸手一指旁邊的衛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