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行川遲疑了一下,沒有接刁冉冉的手機。八一小№說網w、w`w-.、
他就算再厚臉皮,這種事說什麼也做不出來,畢竟,這件事無論怎麼看,都是他理虧。
刁冉冉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口中還催促道:“拿着呀,萬一是公司有事呢?別耽誤正經事兒,你打電話,我去洗一下。”
說完,她把手機輕輕推過去,下了牀,直奔衛生間,還“順手”關上了門。
虞幼薇不是個蠢貨,她知道時差,她這個時候來信息,完全就是故意的。
這個時間,是意大利的晚上,而一對新婚夫妻在這個時段會做什麼,不用想也會知道。所以,她專門挑在這種時候,就是爲了擾亂戰行川的心神,真是可惡。
刁冉冉坐在馬桶上,憤怒不已。
原本以爲,她完全信任戰行川,覺得他肯定能把這件事處理明白,不會再和虞幼薇繼續糾纏下去。
沒想到,男人就是男人。
有的時候,對待感情,男人反而比女人還要拖泥帶水。
他們對前女友往往有一種極其複雜的感覺,而這感覺裡,自然也夾雜着一絲佔有慾,覺得只要曾經是自己的,那就還是自己的,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要關心和顧念對方。
種種以上,俗稱,犯賤。
看來,自己還是高估了戰行川,他既然是男人,那麼男人身上的毛病,他就一樣不缺,一樣不落。
刁冉冉故意在衛生間裡磨蹭了一會兒,她在心裡計算着,就算戰行川的手抽筋了,這麼長的時間,也夠他編輯兩條短信了。
她站起來,沖水,然後慢悠悠地走到洗手檯前洗手,還重新梳了梳滾亂了的頭。
走出來的時候,刁冉冉看見,戰行川也剛從隔壁回來,大概也是去沖水了。◎???八?一中?文網№ №№? w`w、w、.-8、
而她的手機,放在牀頭。
“晚安。”
她重新爬上牀,關掉牀頭的閱讀燈,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背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戰行川從後面抱住了她,呼吸也漸漸平穩了下來。
黑暗之中,刁冉冉卻了無睡意,她睜着雙眼,沉默地看着前方的那面牆。
直到眼睛痠痛,她終於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總之,當她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身邊空蕩蕩的,刁冉冉伸手一摸,已經涼透了,估計戰行川已經起來好久了。
她摸索着,在牀頭摸|到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才七點一刻。
他起得比平時還早了一個小時。
搖搖頭,刁冉冉不願意去想,戰行川早起,究竟是不是去給虞幼薇打電話去了。現在這個時間,是中國的下午一點鐘,很適合電話聯繫,因爲不早不晚。
她放回手機,用被子矇住頭,想要強迫自己再睡一會兒。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怎麼都睡不着了。
刁冉冉索性跳下牀,洗漱,換衣服,化妝,然後下了樓,準備吃早飯。
看見她緩緩走下樓,幾個正在廚房和餐廳忙碌的女傭都很吃驚,似乎沒有料到,今天先生和夫人全都起來得這麼早。
“戰先生呢,詹姆斯?”
刁冉冉走到一樓,看見管家詹姆斯站在樓梯旁,向他微微頷,兩人互道早安。
“戰先生今天起得很早,他聽說機場附近出現了一個小型火山口正在噴,所以和洛克先生驅車前往,想要看一看。? 八一小說¤網w、w-w`.`8、1-z、w`.`c`o-m他還特地叮囑,不要吵醒您。”
聽了詹姆斯的話,刁冉冉一驚,重複道:“火山口?”
他笑笑,知道她擔心,連忙解釋道:“微型,很小的火山,不會有危險。洛克先生的家族在意大利是歷史最爲悠久的大家族之一,最近幾十年來,他們已經壟斷了意大利的主要交通業,當然也包括航空這一塊。所以,他們兩個人也只是出於好奇,纔過去看一看。”
刁冉冉這才放下心來,走到餐廳,獨自享用早餐。一片吐司還沒有吃完,她就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緊接着是洛克招牌式的大笑。
果然,戰行川和洛克已經回來了,兩個人說說笑笑,不過因爲說的是意大利語,所以刁冉冉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嗨,洛克。”
她站起來,主動向他打招呼。
很顯然,戰行川也沒有想到刁冉冉今天會起來得這麼早,他的臉上忽然閃現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就消失了。
她沒有錯過那一閃而逝的表情變化,心裡便有數了。
不過,刁冉冉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問他們兩個有沒有吃早飯,要不要一起。
洛克已經毫不客氣地坐下,和身邊的女傭開着無傷大雅的玩笑,請她幫自己倒一杯拿鐵。
倒是戰行川,落座之後,一直在低頭看着手中的電子地圖,一句話也不說,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聽說,你們去看了微型火山口?”
刁冉冉很好奇,在她的心裡,火山是很可怕的,噴涌|出來的熾|熱岩漿,可以將任何東西全都吞噬,比如赫赫有名的龐貝城,當年就是被維蘇威火山給毀掉的。
一提起“火山”,洛克頓時手舞足蹈起來,把詳細情況描述給刁冉冉不說,還掏出手機,把自己錄的一小段視頻給她看。
果然是微型火山口,真的很小,唯一的問題就是,它出現在機場附近。
想到詹姆斯和自己說過的,洛克的家族是機場的實際控股人,想來他也是對這件事有些擔憂,因爲火山的存在,或許會影響整座機場的運營。
“暫時還不會影響航班吧?聽說,菲烏米奇諾機場在歐洲是排得上前十的機場,而且也是一個大的中轉站,航班和乘客數量都是很多的。”
“沒事,地質專家都已經到了現場,我們兩個純粹是好奇才去的。”
洛克是典型的樂天派主義者,別說天還沒塌下來,就算真的塌下來,他恐怕也會覺得反正有個高的在頂着,不用怕。
倒是一旁的戰行川只是不時地喝一口咖啡,並不說話。
半晌,他看向刁冉冉,一臉認真地問道:“旁邊就是一座活火山,我帶你在旁邊吃燒烤,你敢嗎?”
她一愣,等到聽清他在說什麼,才輕輕吐出一口氣,嘆道:“除非有空氣過濾裝置,把那股硫磺味道給我去掉,還有,吃完燒烤我想泡個溫泉,如果不能泡澡的話,一切就都就免談。”
戰行川放下電子地圖,笑着站起來,走到她面前。
“我越覺得,我這老婆娶得真合算,還自帶商業技能點,我只想到吃,你還想到了玩。看來,我們這回就算不賺錢,起碼也給自己建了個私人遊樂場。”
刁冉冉對他的褒獎無動於衷,只是皺了皺眉,追問道:“你該不會是想要把這座城堡和那個火山口聯繫起來吧?”
他讚許地點點頭,轉過身,和洛克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就看見洛克的表情越來越激動,到最後,他幾乎要衝過來一把抱住戰行川,但是被後者不由分說地一把推開了。
“有話好好說,不要一高興就擁抱。含蓄,含蓄懂嗎?”
戰行川一臉嫌惡地看着洛克,對他的時不時“|情”的行爲表示極爲地不齒。
不過,洛克的興奮之情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他嘰裡咕嚕地和戰行川又說了一堆,向刁冉冉揮了揮手,然後興高采烈地走了。
“你和他說什麼了,他怎麼那麼高興?”
刁冉冉一臉疑惑,不明白洛克的情緒怎麼會變化那麼大。
他重新坐下來,托腮看着她,耐心解釋道:“因爲他有錢沒處花。你知道有錢花不出去的痛苦嗎?他知道,他家裡的錢多得花不完,可是買房子買車子買遊輪這種燒錢方法已經過時了,我現在讓他想辦法去買火山。所以,他高興得不得了。”
戰行川攤攤手,表示一切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有錢人都是孤獨的。聽你這麼說,好像世界上最慘的就是富人了?呸。資本主義的腐朽思想。”
刁冉冉笑着罵了一句,搖搖頭,不再理會他,繼續吃自己的早飯。
至於,戰行川今天早上睡醒之後,有沒有去主動聯繫虞幼薇,她就不得而知了。
只不過,一想到昨晚自己把他的手機踹到地上去,摔壞了,讓她白白地等了七八個小時,從清晨等到下午,心裡又是着急又是生氣,刁冉冉還是覺得自己的心中有一絲絲的爽快。
但她也清楚,這種爽快,她不想要第二次。
如果不是男人太壞,女人不會學得太聰明太精於算計。她寧可自己一直蠢下去,只要自己的男人對她實心實意,不再欺騙。
從意大利回來以後,戰行川沒有休息,直接就去了公司。
刁冉冉沒急着馬上上班,而是在兩人的家裡處理了一些緊要工作,然後她給裝修公司打了電話,詢問那邊的進度,得到回覆,說圖紙都已經畫好了,下週可以拿給她看。
解決完了這件事,她又輾轉從朋友那裡得知,阮梵準備給孩子辦滿月,到處諮詢哪一家酒店能夠舉辦室外的滿月酒宴,她想弄成自助派對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