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柘島。
在穆妍的“威逼”之下,玄苦答應了要帶她和蕭星寒去元隱寺見圓通大師,只是穆妍依舊坐在那裡,並沒有起身要走的意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九施主,不是要上山去嗎?”玄苦不解。
“先不急。”穆妍看着玄苦問,“還有一點事要問你。”
“阿九施主請講。”玄苦點頭。
“你是說,九月初九,你不在,圓通大師允許晉連城進了佛塔取寶,那把風雲劍,是他取出來的,在他手裡一段時間之後,你回來看到,才收走的?”穆妍看着玄苦問。
“是這樣的。”玄苦點頭。
“那把劍你拿到之後打開看過嗎?裡面有沒有別的東西?”穆妍問。
“我看過,沒有其他東西,就是一把劍。”玄苦搖頭。
穆妍是在想,屬於軒轅氏的風雲劍,應該也有劍譜。按照圓通大師的說法,元隱寺當年抓了軒轅燁,將他關在佛塔下面,然後把他的劍收走,放在了佛塔上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把風雲劍裡面沒有帶着劍譜,倒也正常。穆妍能夠得到劍譜,是因爲那是風嘯庭專門留在劍中的。
但這其中有晉連城的參與,穆妍就覺得,一切都有可能。那把劍,還有配套的劍譜,穆妍是打算找到給蕭星寒用的。
“阿九施主在懷疑什麼?”玄苦問。
“沒什麼,到時候上了山,我除了想見見圓通大師之外,還想見見晉連城,你來安排。”穆妍對玄苦說,並不是商量的語氣。
玄苦皺眉:“元規這段時間在後山戒律洞思過,外人是不可以去戒律洞的。”
“玄苦,你是不是傻?是你把晉連城關進去的,你當然可以隨時放他出來。我相信你在元隱寺一人之下其他人之上的地位!”穆妍拍了拍玄苦的肩膀,一副好兄弟我信你的樣子。
玄苦默默地換了個位置,坐得離穆妍遠了一點,避免穆妍再對他“動手動腳”,然後開口說:“阿九施主,本來你是女子,就不可以進元隱寺的……”
“玄苦,你失憶了?當時在蓮霧城分開的時候,你還熱情邀請我們去元隱寺做客,我說我不能去,你說我扮男裝很像。”穆妍輕哼了一聲說。
玄苦神色一僵:“我忘了……不過……”
“不過什麼?”穆妍問,“你最好說出一個更好一點的理由。”
“元規塵緣難了,主要就是因爲阿九施主,阿九施主再去見他,不好吧?”玄苦感覺這件事不妥。
“好不好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穆妍不想再跟玄苦廢話,拍了一下桌子,“一句話,行不行?”
穆妍一副你敢說不行,以後再也別想見我兒子的樣子,玄苦只得點頭說:“那好吧。”話落又加了一句,“阿九施主要答應我,到了元隱寺不能亂來,不能跟人打架。”
“放心,如果我想跟哪個和尚打架,肯定把他拽到山下來,不讓你爲難。”穆妍很配合地說。
玄苦無語。拽到山下來打架?這還不讓他爲難?他現在都已經很爲難了!
“蕭寒寒,你怎麼看?我覺得圓通大師是個關鍵人物,我剛剛在想,不如我自己一個人跟着玄苦上山去,你在山下等着?”穆妍問蕭星寒。
玄苦開口說:“其實可以讓蕭施主跟我上山,阿九施主在山下等着,這樣更穩妥一些。”第一,穆妍是個女的,如果被發現肯定有麻煩;第二,玄苦一直都認爲,蕭星寒和穆妍這對夫妻,蕭星寒是個不善言辭的神醫,肯定心地善良,相對來說穆妍更不像好人……
“你閉嘴!”穆妍讓玄苦閉嘴。
玄苦嘆了一口氣,不說話了。
“你是擔心……”蕭星寒皺眉。
穆妍點頭:“嗯,我是有點擔心。”
玄苦感覺那對夫妻在打啞謎一樣,擔心?擔心什麼?去元隱寺有什麼好擔心的?那裡是天啓大陸最安全的地方了!
蕭星寒想了想說:“也好,我留下,你先上山去,記得小心一點,有事給我傳信。”
“嗯,放心吧,有玄苦在,就算出了什麼事,玄苦一定會保護我的對不對?”穆妍說着看向了玄苦。
“爲了元湛,我也不會讓阿九施主出事的。”玄苦點頭說。
“行,那就這麼定了。”穆妍說。
原本穆妍和蕭星寒來星柘島,是打算一起去元隱寺的,但是沒想到他們沒能上山,玄苦倒是下來了,讓他們還沒見到圓通大師,就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得知“軒轅燁數日前從元隱寺佛塔中逃走”這件事之後,穆妍改了主意,決定她先出馬,會會那個圓通老和尚,讓蕭星寒再藏一藏。
現在這個時候,穆妍的身份已經沒有什麼秘密了,就算光明正大地亮明身份去元隱寺也無妨,只是讓不讓女人進的問題。但蕭星寒不同,他的身份與覆滅的雲中島軒轅氏有非常直接的關係,現在還是很敏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穆妍剛剛擔心的就是蕭星寒一到元隱寺就暴露了身份,在最大的敵人還不明朗的情況下,不太穩妥。暗處的人,永遠都要比明處的人有更多的選擇機會。
然後玄苦就看着穆妍在他面前不多時又換了一張臉,重新梳了頭髮,身上的那些暗器配飾,也全部換了一套,然後又打開包袱,套了另外一身衣服在外面,看起來身形都變了一些,沒有那麼清瘦了。如果現在玄苦帶着穆妍去元隱寺,看守山門的武僧肯定認不出穆妍不久之前纔去過那裡。
“好了,走吧。”穆妍對玄苦說。
“哦。”玄苦起身,就看到穆妍走過去抱了抱蕭星寒,說了一句:“別亂跑,在這裡等我。”
玄苦默默地轉身先出去了,站在門外,心中在想,穆妍難道當他不存在嗎?竟然摟摟抱抱的,真是一點女子的矜持都不懂……
“走吧。”穆妍很快就出來了,手中還提了個包袱。
“這是什麼?蕭施主還在這裡,阿九施主是打算到元隱寺住幾天嗎?”玄苦不明白穆妍爲什麼帶了個包袱。
“廟裡有什麼好住的?都不能喝酒吃肉。”穆妍微微一笑,跟玄苦一起往前走,“這不是行李,是我爲圓通大師準備的禮物。”
玄苦愣了一下,脫口而出:“你們不是來看我的?”爲什麼他沒有禮物,他師父竟然有?
穆妍笑了:“玄苦,你越來越可愛了。”
玄苦臉色有些不自然:“阿九施主請自重,不能因爲蕭施主不在,就胡言亂語。”
“咳咳,好吧。”穆妍看玄苦臉都紅了,表示她只是隨口一說,半開玩笑,沒想到玄苦還害羞了,真是個傻和尚。
“這禮物是我們從神兵城帶過來的,因爲我們這次來,一早的計劃裡面,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見見得道高僧圓通大師。”穆妍對玄苦解釋說,“沒讓你轉交,是因爲我們親自帶過來送給圓通大師纔有誠意,明白了吧?”
玄苦點頭:“原來如此。”
“給你的禮物我都送過了,你給弄丟了,你還好意思提?”穆妍看着玄苦說。
玄苦神色有些尷尬,又想起他家寶貝徒兒的畫像了:“是我的錯,我應該把元湛的畫像帶去我閉關修煉的地方,那樣就不會丟了。”
“反正已經丟了,現在重要的是查出來到底偷畫像和風雲劍的到底是什麼人。”穆妍說。
“是軒轅燁,師父說了,我已經告訴阿九施主了。”玄苦說。
“我這個人多疑,別人說的話,我不會輕易相信的。”穆妍說。
穆妍猜到當年雲中島的慘案另有隱情,如果這次只是說“軒轅燁逃走了,偷了風雲劍和小星兒的畫像,失去了蹤跡”,穆妍覺得,那是真的軒轅燁的可能性,有六成以上。
但現在的事實是,“軒轅燁逃走了,偷了風雲劍和小星兒的畫像,然後離開星柘島,做的第一件事是去朔雪城殺了叢贇和他的兩個兒子”,事情就變得幾分怪異了。
至少穆妍無法理解軒轅燁爲何得到自由之後第一個去殺叢贇,如果說叢贇是當初的罪魁禍首,穆妍覺得不可能。叢贇要有那樣的能耐,又怎麼會這麼多年還是個長老?還在假諶寂手下效命?這樣的話,穆妍覺得,是真的軒轅燁的可能性,最多五成。
“阿九施主總是這樣猜疑,不累嗎?”玄苦問穆妍。
穆妍笑了笑:“善於思考只會讓人年輕,對於陌生人的警惕可以讓我更安全。我不是你,相信佛祖保佑。佛祖太忙,怕是照顧不到這麼多人。”
玄苦默默地閉嘴了,發現他不管說什麼穆妍都能給他懟回來,最後他還總是覺得,穆妍說的好像挺有道理……
到了山門處,武僧看到玄苦回來,還帶了另外一個陌生的公子,就開口對玄苦說:“玄苦師叔,先前有兩位公子前來尋你,因我們不知你今日出關,讓他們離開了。”
“無妨,如果他們有事,過後會再來的。”玄苦神色淡淡地說,“這位是……我先前在外遊歷所收的徒弟元湛,你們叫他元湛師兄。”
“是。”兩位武僧看着穆妍行禮,異口同聲地叫了一聲“元湛師兄”。
穆妍微笑點頭:“兩位師弟好。”
很快,玄苦帶着穆妍往山上走了。
穆妍壓低聲音說:“玄苦,你現在騙人的時候已經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了,不錯嘛!”
玄苦皺眉看着穆妍:“阿九施主你真的太……”過分了……
穆妍打斷了玄苦:“不是說好的嗎,現在我是你不爲人知的徒弟元湛,叫我元湛,不要叫錯了,暴露了之後你在元隱寺也混不下去了。”
玄苦無語:“其實你沒必要……”用我愛徒的名字……
“有必要,我也是快到山門的時候纔想到的,我以你朋友的身份去見圓通大師,難免生疏,不知道該說什麼,不如直接用我兒子的身份,這樣我就是元隱寺的俗家弟子了,地位比晉連城還高,不錯不錯。”穆妍爲自己的機智點贊。
“我跟師父說過,元湛之所以沒有跟我一起回到元隱寺,是因爲他年幼,父母不希望他出家。”玄苦皺眉說,“你都這麼大年紀了,跟我說的不一樣。”
“你說什麼呢?誰這麼大年紀?你知不知道說一個女人年紀大,是很不禮貌的一件事?況且我扮了男裝之後,現在做的易容,看起來最多十五歲而已,我爹孃疼我,不希望我出家,這很奇怪嗎?”穆妍涼涼地說。
玄苦無言以對,過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隨你吧。”
“你記得要好好演,把我當小星兒一樣,好好保護,知道嗎?”穆妍很嚴肅地對玄苦說。
玄苦看了看穆妍現在那張跟小星兒完全不像的臉,不太情願地說:“知道了。”
穆妍雙手合十,眼眸微垂,唸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問玄苦,“我比起那個元規,是不是看起來更正派更善良更單純更像是你會喜歡的徒弟?”
玄苦嘴角微抽,想起晉連城不討喜的樣子,點了點頭說:“這個……倒是不假。”
兩人一邊走着,一邊隨意地聊着,多是穆妍在問元隱寺內部的情況。玄苦知道的,都一一做了回答。
臨近山頂,視野變得開闊起來。
數日前朔雪城下了大雪,距離朔雪城只有三日路程的星柘島並沒有下雪。冬季山中有些蕭條,襯得山頂古寺更多了幾分孤寂高遠,遺世獨立之感。
這座寺廟跟穆妍在天元大陸見過的寺廟從建築風格上來說,整體並沒有太大的差異,只是更古樸一些。
玄苦帶着穆妍,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元隱寺,直接就去找圓通大師了。
圓通大師已經從佛塔回來了,在他的禪房之中坐着。玄苦先前離開下山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
這會兒看到玄苦帶着一個看起來十四五歲的少年回來,圓通大師神色微微有些驚訝。
“參見師父。”玄苦見到圓通大師,雙手合十,恭敬地行禮。
跟在玄苦身後的穆妍,微微垂眸,雙手合十,恭敬地說:“元湛參見師公。”
“這是……”圓通大師詢問的眼神看向了玄苦。
“這就是弟子跟師父提過的大徒兒元湛。”玄苦低着頭說。
“玄苦你不是先前才說,元湛年幼,父母不允其出家嗎?這……”圓通大師有些意外的樣子。
穆妍微微一笑,端的是個陽光俊朗的少年:“師公是不是覺得弟子的年紀不算年幼了?我也覺得自己不小了,可我爹孃溺愛,總還把我當孩子,還用這樣的理由拒絕師父。師父只是想帶我來元隱寺看看,我爹孃都不願意。”
“那元湛你是怎麼來了這裡的?”圓通大師看着穆妍,笑容慈祥地問道。
“是我兄長護送我來的,他在山下等,說讓我來看過師父,拜見了師公之後,儘快下山,我們早日回家去,免得爹孃擔憂。”穆妍微微一笑說。
“是個很有靈性的孩子。”圓通大師呵呵一笑,“不過偷跑出來這種事,以後可不能再做了,你父母會擔心的。”
“多謝師公教誨,我記住了。”穆妍乖巧點頭說。
“玄苦,你爲何收元湛爲徒呢?”圓通大師笑着問。
玄苦垂眸說:“弟子收元湛爲徒,是因爲元湛生性純善,天真無邪,又有很深的佛緣。”
“呵呵。”圓通大師微微點頭,“是不錯,快坐吧。”
玄苦和穆妍落座,圓通大師親自給他們沏茶。
穆妍打開包袱,拿出了她要送給圓通大師的禮物,是一本看起來有些破舊的經書。
穆妍雙手捧着經書,恭敬地奉上:“師公,這是弟子準備的見面禮。”
“佛家不講究這些虛禮,收回去吧。”圓通大師微微搖頭。
“那這就不是見面禮,是弟子家中珍藏的一本佛經,弟子有些不懂之處,希望師公看過之後,可以給弟子解惑。”穆妍微微一笑說。
圓通大師呵呵一笑:“你這孩子,腦子轉得很快。好吧,那老衲就先收着,參讀過後,下次再見,一起交流心得,如何?”
“多謝師公。”穆妍笑得一臉無害。
喝了圓通大師的茶,穆妍誇了兩句,很懂的樣子,說的那些詞兒玄苦都沒聽過,反正看圓通大師挺高興的。
穆妍在圓通大師看不到的地方,輕輕踢了一下玄苦,提醒他別忘了一件事。
玄苦放下手中的茶杯,開口對圓通大師說:“師父,弟子先前答應了元湛,九月初九前帶他來元隱寺,屆時讓他進入佛塔之中取一樣寶物。因弟子那段時間突染急病,無法成行,錯過了。現在元湛來了,不知師父可否破例讓他進入佛塔之中取寶?佛塔五年才能開啓一次,元湛難得來了寺中,希望師父成全。”
圓通大師微微皺眉:“這……規矩就是規矩,不過既然玄苦你如此看重元湛,爲師便做主,爲他破一次例吧。佛家講求的是緣分,元湛此時來,應有此時來的道理。”
“多謝師父。”玄苦道謝。
“多謝師公。”穆妍也開口道謝。
“元湛,雖你現在只是俗家弟子,因父母牽絆,不能剃度,但日後需以佛門弟子的規矩來約束自己。”圓通大師告誡穆妍。
“是,弟子受教了。”穆妍恭敬地說。
“玄苦,那你便帶着元湛去吧。”圓通大師說。
“師公,弟子還有一件事,差點忘記了。”穆妍站起來之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對圓通大師說。
“說吧。”圓通大師微微點頭。
“弟子前幾年生了一場大病,幸得恩人相救,才撿回一條命來。弟子的恩人曾提到過,師公救過他的性命,並給了他人生的指引。那位恩人現在已經不在了,無法再當面向師公道謝,弟子覺得應該告訴師公這件事。”穆妍看着圓通大師神色認真地說。
玄苦愣了一下,不知道穆妍在說些什麼。之前穆妍要假扮玄苦的徒弟元湛,玄苦不得不答應;穆妍要進佛塔取寶,玄苦不得不幫忙提出來。但是這會兒穆妍嘴裡突然冒出來一個救命恩人,還說是圓通大師救過的人,卻不說姓甚名誰,玄苦感覺怪怪的……
圓通大師明顯愣怔了一下,然後呵呵一笑說:“老衲早年在外遊歷,救過不少人,不知道元湛口中說的已故恩人,叫什麼名字?”
“他叫葉重華,師公還有印象嗎?他的右腿天生殘疾。”穆妍看着圓通大師說。 Wωω_ ttκǎ n_ C〇
“原來是他,本以爲還會再見,沒想到他竟不在了。阿彌陀佛。”圓通大師雙手合十,微微垂眸,唸了一句佛語,神色似有傷感,“你們去吧,取了寶之後過來,老衲還有禮物要贈給元湛。”
“是,師父。”玄苦話落,就帶着穆妍一起離開了圓通大師的禪房。
出門走了一段,玄苦看了一下四周無人,壓低聲音問穆妍:“你在做什麼?什麼恩人?怎麼沒有提前跟我說過這件事?”
“突然想起來的。”穆妍神色莫名。
“你小時候真的生過大病?那個爲你醫治的大夫還認識我師父?但你小時候不是在天羽大陸嗎?那麼遠,我沒聽師父說去過那邊。”玄苦總感覺很怪異。
“我小時候是生過大病,不過是我自己熬過去的。”穆妍回頭看了一眼圓通大師的禪房,眼眸微閃。
“那你跟我師父說……”玄苦更加疑惑了。
“但有個得道高僧救過一個叫葉重華的男人,這件事是真的,並且不只是救過他,還給了他一些很神秘的指引。”穆妍說。
“難道你剛剛是在試探我師父?”玄苦皺眉,“你怎可如此?而且這樣的試探有何意義?那個葉重華已經死了,你想告訴我師父這件事,直說即可,何必又編謊話騙人,說什麼他救過你?”
“玄苦,你從來都沒覺得你師父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穆妍沒有回答玄苦的問題,而是又問了玄苦另外一個問題。
玄苦皺眉,搖了搖頭:“我師父一直都是如此,沒什麼不對。”
“那位圓通大師,剛剛如果說他從來都不認識一個叫葉重華的人,倒也罷了,因爲葉重華雖然跟我提過一位得道高僧,但我並不十分確定他說的就是圓通大師,只是猜測很可能是圓通大師而已。”穆妍眼眸微眯。
“你的意思是,你故意說那些,提起葉重華,目的是想確定救過葉重華的得道高僧是不是我師父?”玄苦愣了一下,“看我師父的樣子,是認識葉重華的,也如你所說,真的救過他,並且因他離去還有些傷感。你現在滿意了吧?”
“傷感?”穆妍脣角突然勾起一抹詭異的冷笑,“對,我很滿意這次的試探,就是不太滿意玄苦你的腦子。”
“你什麼意思?”玄苦感覺穆妍自從來到元隱寺,說話就雲裡霧裡的。在說他師父和葉重華的事情,穆妍突然又開始對他進行人身攻擊,是說他腦子很笨嗎?
“葉重華是天生殘疾,這一點我沒說謊。不過,葉重華殘的不是右腿,是左腿。玄苦你說我是什麼意思?”穆妍看着玄苦,幽幽地說。
玄苦眉頭擰了起來,葉重華殘疾的是左腿,穆妍卻故意在他師父面前說,葉重華右腿殘疾……
“玄苦,如果你現在還敢跟我說,是你師父記錯了,忽略了,所以纔沒有糾正我的話,以後你也不用再見我兒子了,因爲你太傻,我怕他被你傳染。”穆妍語氣涼涼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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