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夫帶着易塵的紙片去和那些專門負責談判的工作人員開會去了,他小心翼翼的按照易塵給的數據向這些中國方面的專家提出了自己方面的新條件,然後波波夫心中忐忑的看着那些談判專家的臉色都慢慢的變了。
至於易塵,則是早早的拉着一羣地方官員以及從內地趕來的專管官員去逛街去了。出門之前,法塔迪奧還有點擔心的問他:“沒問題麼?如果我們不在場,波波夫恐怕不敢做決定吧?”
易塵乾脆的說:“只要他聽我的,那個決定就決定沒錯。您看,我在美國人的基礎上,他們要求無償使用土地五十年,然後再簽署協議。我要他提出每平方米每年給租金一人民幣,包括礦山在內,每年就是一筆不小的款子了,我們只要簽署四十九年的協議,四十九年後再議。美國人給予每個當地工人人民幣一千元的月薪,我給一千一百元。美國人說所有的管理階層都用自己的人手,最後移交的時候連同所有的工廠、技術移交出去,我則提出同意中國派遣得力的技術人員加入我們的管理層,並且可以對他們進行某些專項技術的培訓。。。您說,他們會向着誰呢?”
法塔迪奧連連點頭:“OK,OK,我們都用美金付帳,這樣折算成美金,這些花費並不大呢。。。唔。。。我們應該商定,按照現在美金匯率支付吧?我可不想犯美國駐俄羅斯大使館的那種錯誤。。。”
易塵彈了一個響指,高興的說:“啊哈,我已經想到了,我要求不論以後人民幣對美金匯率如何變動,都按照協議簽訂日的匯率支付一切款項,這難道還有問題麼?其他所有的方方面面,我都比美國人增加了一點點錢,這個砝碼是足夠的了。只要我們在這些官員身上打下好的感情基礎,我想,我們就只要等着工廠開工,然後給我們賺錢就是了。”
法塔迪奧滿意的點頭:“太好了,哦,和中國人做生意,總是合算的。。。”他壓低了聲音:“當然,我們不能觸怒他們,否則,他們的行政干預會讓我們血本無歸,可是,我們又不是美國人,爲什麼要觸怒他們呢?”
易塵微笑,比劃着說:“好了,波波夫先生如果真的是您所說的那樣精明的話,我們就一切沒有問題了,爲了避免美國人給這些官員身上砸錢,我們需要砸得更多才行,反正呢,用小錢換大錢,我總是樂意的。”
兩人大笑,帶了各自的下屬出門去了,車隊在街上轉了幾圈,專程上門接了那些官員,這才朝着目的地而去。
也許所有的國外的遊客的興趣都在布達拉宮,所以,在當地的一個官員的介紹下,車隊朝着布達拉宮而去。自認和易塵他們已經非常熟絡的張處長笑呵呵的對易塵說:“易先生,布達拉宮可是西藏最大的寺廟啊,別的小的寺廟嘛,也值得看,不過,如果說第一次來,還是去布達拉宮最好了。”
易塵頭皮一陣發麻,他想到了那些強大到恐怖的念力,在他的印象中,也就只有幾個‘天星宗’的長老纔有這樣的強大力量。雖然自己不是去布達拉宮惹事的,可是在這些人的家門口逛悠,難免起誤會,加上契科夫幾個惹禍鬼,難說那些大小活佛會掐螞蟻一樣的把自己給幹掉。
車隊在布達拉宮前方的廣場停下,契科夫嘀咕起來:“唉,怎麼就沒有幾個美女呢?唔。。。嘿,兄弟們,那邊的那個導遊怎麼樣?”
易塵翻起了白眼,對着契科夫比劃了一個閉嘴的手勢,跟着自願充當導遊的張處長朝布達拉宮的入口走去。一堆被易塵拉來的官員笑呵呵的跟在後面,和法塔迪奧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而法塔迪奧則是充分的發揮了他說話不負責的能力,口花花的胡亂描繪着十幾年後拉薩的美好前景。。。反正構想圖是由得人去描繪的,至於能否實現,那也是十幾年後的事情了嘛。
這些官員還算有眼光的,看到菲麗緊緊的摟住了易塵,也就不來打攪他了,紛紛的圍在了法塔迪奧的身邊。至於傑斯特他們,就看他們渾身的衣着打扮,看他們軟綿綿的走路的姿態,再看看他們嘴裡的大麻煙,身上的首飾,這些官員也沒有興趣去招惹他們的。
剛剛進門,布達拉宮的喇嘛們就給易塵他們來了個下馬威。
兩個年紀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衣服也不是太注意,赤着腳從上面緩緩走下的褐衣喇嘛,四顆眼珠子瞪得比牛眼睛還要大上幾分,死死的瞪了一陣斯凱他們,隨後,面色嚴肅的慢吞吞的靠了進來,對着斯凱施了個禮,哇啦哇啦的說了一陣。
一個膚色黝黑的,看起來是西藏本地人的官員愣了一下,衝上去,對着兩個喇嘛扯了一陣,兩個喇嘛眉頭一皺,回身就走。就在他們轉身之時,一股強大的暗力破空對着斯凱涌了過來。
斯凱冷笑一聲,隨手一抓,抓碎了這股氣勁,馬上就要反擊,易塵已經在那邊咳嗽了一聲,橫了他一眼。斯凱七人馬上變得比小狗還要乖巧,笑嘻嘻的跑去了一邊和傑斯特、契科夫打眼色去了。
易塵走近那個官員,詢問到:“哦,您好,這兩位大師對我的下屬,似乎。。。”
這個官員連忙笑起來:“哦,沒關係,他們說對您的七位下屬非常有興趣,想單獨的和他們談談,可是我說你們是尊貴的客人,必須要徵求你們的同意,他們就走了。真是奇怪,莫名其妙的爲什麼要找您的下屬呢?”
易塵連忙呵呵了幾聲:“哦,這就不知道了,我們繼續觀光吧,啊,這裡的佛像,都很有特點嘛,是純金的麼?”他心裡清楚得很,這些喇嘛認出了斯凱他們不是人類,如果還不發飆,這纔有鬼了。估計知道這些當官的人的身份,兩個小喇嘛拿不定主意,不一定是進去找誰了。
一句話,勾搭了幾個肥胖的官員過來,一個個咧開嘴笑呵呵的說:“啊,這個嘛,純金的也有,在最深的大殿裡面吧,最外面的呢,大多數是包金的。。。不過,不要小看布達拉宮啊,後面的塔林,有很多珍貴的拱頂的。”
一行人說說笑笑的越走越遠,易塵一本正經的問到:“拉薩有製作精品小佛像的作坊麼?”
張處長來了精神:“有,當然有,這裡的手工藝人還是很不錯的,我對於拉薩的大街小巷也算是比較熟悉了吧,如果易先生有需求,我可以帶您去幾個好地方看看嘛。”
易塵微笑着,不動聲色的說:“我想,諸位都信奉佛教吧?畢竟拉薩是個佛教之城嘛,我易某人雖然自幼信奉道教,但是和佛教的精神也沒有什麼衝突嘛。。。這個,我準備定做一批小佛像,送給諸位,當然了,如果諸位能夠請這裡的活佛幫忙開光,那就是最理想不過了。”
一個胖子笑起來:“哦,您太客氣了,佛像麼,我們這裡很多的,如果易先生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收集一些古老一點的,有靈氣的送給易先生嘛。”他是乾脆的說明了,他要用古董來討好易塵了。
易塵呵呵笑着:“哦,我準備收購一批黃金,定製一批純金的佛像麼。”
幾個官員的眼睛一亮,會意的點點頭,呵呵笑着,拉着旁邊幾個同僚的手,把這幾個還沒反應過來的傢伙帶走了,還笑嘻嘻的揮手說:“老張,你陪易先生他們慢慢談啊,慢慢談,我們也到處去隨喜一番。”他們倒是用了點文雅的詞句。法塔迪奧笑呵呵的,和易塵打了個眼色,跟着他們去了。
易塵是越往布達拉宮的內部走,就感覺身上的壓力越沉重。傑斯特和菲麗是緊跟着易塵發現不對勁的,他們有點遲疑的放慢了腳步,似乎整個布達拉宮都在釋放出一種力量,死死的監視着他們。
易塵駭然的看着斯凱他們七人若無其事的走來走去,自己的神念微微透了出來,易塵驚恐的發現五十多股強大的念力正緊緊的跟着斯凱他們,大概是顧忌這裡是在布達拉宮內部,這些念力僅僅是含而未發。而奇怪的就是,那種針對易塵他們的壓力,在距離斯凱他們還有尺許距離的時候就消失了。
易塵神念一動,一股龐然巨力破空而來,易塵腦海一暈,一個三頭六臂的高大人形突然就幻現在他的腦海中,六條手臂上的伏魔手印變化萬千,渾身烈火繚繞的人形發出了雷鳴般的笑聲:“呵呵呵呵呵呵,小朋友,老衲有禮了。。。前日吾等,倒是走眼了。。。有朋自遠方來,布達拉宮開門迎客。”
易塵臉色狂變,他渾身上下,就好像觸電一般顫抖了一陣,連忙笑着對張處長說:“哦,張處長,我們是不是換一個地方觀光呢?這裡的房間給我的壓抑感太大了,我從小就討厭那種封閉幽深的地方,不如我們去後山看看怎麼樣?不是說後山有塔林麼?我們到那裡欣賞一下吧。。。”說完,也不等張處長回答,他一手拉着菲麗就往外走。莎莉感覺到了不對,急忙跟在了後面。
張處長連忙點頭:“是啊,我也覺得這裡的房間太陰暗了些,唉,這些喇嘛啊,有事不會多裝點聚光燈麼?弄得富麗堂皇的,遊客們也喜歡啊。”看到易塵已經走了出去,張處長連忙邁開小胖腿,匆匆追了上去,也不顧他的小翻譯在後面驚叫要他小心一點。
契科夫在那裡叫嚷起來:“老闆,我們不是去先看看裡面有什麼麼?不是說裡面有很多寶貝。。。唔。。。”傑斯特已經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面色陰冷的拉了就走。
斯凱他們畢竟是血族的天才人士,經過了易塵和傑斯特的一番做作,哪裡還不知道出事了?他們微微的放出了一點點黑暗氣息去試探一下附近的空間,馬上,空中竟然傳來了若有若無的聲聲梵唱,布達拉宮深處更是傳來了陣陣鍾罄鳴叫聲。一股股龐然大力從四面發方匯聚而來,七人彷佛颱風中的小船一般晃盪了幾下,急忙跟着易塵他們就往外跑。
徳斯嘀咕起來:“他媽的,這裡太邪門了,媽的,不要逼急了我,我會用炸彈來幹掉你們的。。。。操,是什麼聲音?好難聽。。。”
一聲聲梵唱帶着震人心魄的力道直衝他們七人的內腑,震得他們頭昏眼花,再也不敢多待,跟着易塵匆忙的朝後面走去。就在這時,整個布達拉宮隨着一聲鐘鳴,傳來了無數大小喇嘛的頌經聲。
張處長笑嘻嘻的說:“哦,易先生,這就是布達拉宮的喇嘛們在做功課了,他們的頌經嘛,據說有緣人聽了會有福的。。。不過,奇怪,今天的時間怎麼不對?”他看了看手錶,一臉的不解。
頌經聲越來越大,一陣陣香菸瀰漫,一道道強大的念力籠罩了整個布達拉宮,易塵他們就好像籠子裡面的小白鼠一樣,人家雖然還沒有用滾水潑下來,但是已經明確的表示了整個布達拉宮對他們的不歡迎了。
易塵差點就要拔腿朝大門逃走,可是看着後山就在眼前,如果從大門走,還要經過剛纔的個個正殿,委實沒有的那份勇氣。易塵心裡哀嚎:“無上道尊,當日在‘天星宗’,怎麼就不知道這些喇嘛這樣變態的厲害?我又爲什麼要帶着七個吸血鬼來布達拉宮?他們應該屬於佛宗,擺明了對所有的黑暗力量的擁有者都帶着敵對態度的。”
而斯凱他們,此刻渾身都開始哆嗦了,尤其特技就是‘死亡呼吸’的徳斯,他受到的震撼更加巨大,嘴角都有一絲淡淡的血痕流了下來。易塵眼看不對勁,這樣下去,不等他們逃到後山,七個吸血鬼就保不住了。。。
易塵豁出去一條命,無論如何,斯凱他們至少現在是忠心的跟着自己的啊。。。他的神念破空而出,很快的找到了剛纔那股最強大的念力,一股精純的星力順着兩人神唸的接觸傳了過去。那是一股充滿了天地浩然正氣,帶着無比璀璨輝煌的星辰之光的強大力量。
那股念力微微一怔,易塵耳裡傳來了‘嗚啦’一聲獅子般的震吼,渾身一顫,一股綿綿的純厚的力量從天際注入他的身體,隨後,整個布達拉宮瞬息安靜了下來。。。
張處長驚疑的叫嚷了一聲:“這些喇嘛是怎麼回事?都學會偷懶了不成?功課不按時做也就算了,居然只讀了不到兩分鐘的經就停了?就算是做一天和尚念一天經,起碼你也要多讀點時間嘛。。。”
易塵卻是心裡苦笑不已,那股力量帶着萬丈佛光,在自己體內周遊了一通,自己彷佛溫水清洗了整個經脈一般,渾身舒坦無比,可是自己從傑斯特的黑魔法書內學來的黑暗魔法,居然已經被徹底的廢掉了,黑暗能量,一絲不剩。
那股念力傳來了一個信息:“施主,如有緣,請來老衲房舍一會。”
易塵苦笑,算了吧您,您自然敢請我過去,可是小弟我敢過去麼?他匆忙回了一句:“晚輩有事在身,商務繁忙,不當打擾前輩苦修,有緣再見,有緣再見。”
最後一個信息傳來,那個人形在易塵的腦海中漸漸的淡去,呵呵笑着說:“如是,則是無緣,無緣。。。”
易塵渾身冷汗,帶着一行人走出了布達拉宮,到達了他們的塔林所在。斯凱渾身大汗淋漓,臉蛋慘白的低聲說:“我們揀回了一條命。。。撒旦作證,只要離開了這裡,我再也不會回來。”
幾個吸血鬼無比感激的眼神看向了易塵,微微的點頭,再也不多說什麼。他們方纔到了最後關頭,已經使用全身的黑暗力量在抵禦外界那重重佛力的衝擊,可是卻絲毫效果沒有,眼看就要受到重創的時候,他們感覺到是易塵的星力衝了出去,然後不知道爲了什麼原因,所有的壓力就消失了。
張處長有點大驚小怪的叫嚷起來:“哎呀,易先生,您的七個下屬,他們沒關係吧?是不是爬臺階太累了?這可要小心啊。。。他們這個,萬一發展成肺氣腫,可就麻煩了呀。”
易塵連忙搖頭說:“沒關係,您看,他們的生活習慣不是很好,畢竟嘛,吸毒的人。。。您明白的,嘿嘿。。。身體虛弱,可是高原反應還是不會出現的,這點您放心。。。哦,好壯觀的塔林啊。”
張處長笑嘻嘻的說:“嗯,是不錯的地方,我們可以慢慢遊玩呢。。。據說這裡最宏大的一個拱頂,是用了幾百公斤黃金鑄造的呢,上面還鑲嵌了無數的寶石呢。”
易塵微微運功,現在他也沒心思理會張處長了,僅僅打了幾個哈哈,準備稍微做點門面功夫,看一下塔林後馬上就走,他可不敢保證那些喇嘛是否突然想不開,一定要降妖除魔,把七個吸血鬼給釘死在這裡了。
眼看張處長又要開口喋喋不休了,易塵連忙湊近了他的耳朵,低聲說:“張處長,這個嘛,今天晚上,我給您備了一份薄禮,嘿嘿,到時候還望您多多幫忙哦。。。在其他的各位領導面前,也要多多引見,多多美言啊。”
張處長眼珠子轉悠了好幾圈,會意的點點頭,嘿嘿笑了幾聲,易塵揚揚眉毛,摟着菲麗就朝塔林內部走去,把那個嘴巴和八十歲老太太有得一比的張處長留給了傑斯特他們。
草草的看了幾個石塔,易塵就準備帶着人下山然後返回賓館,看傑斯特他們,也是一個個驚魂未定的,看樣子是絕對不會有什麼遊興了。。。
就這個時候,一聲‘叮’的脆響傳來,接着那邊傳來了一個老頭子沙啞的聲音,唸叨了幾句,隨後有是一聲細微的‘叮’的聲音。菲麗吐了一下舌頭,拉了一下易塵:“老闆,我們過去看看吧,好像他在敲石頭呢?”
契科夫的眼睛都亮了:“老闆,難道他在盜墓不成?嘿嘿。。。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易塵看了看斯凱他們,斯凱他們點點頭,易塵也好奇心大起,按道理,在這樣神聖的塔林之內,應該是不允許胡亂的敲擊什麼的,如果說是盜取塔林內的東西。。。這個時間也未免太早了點吧?大清早的,你偷什麼東西啊?不怕那些喇嘛一禪杖打死你麼?
易塵第一個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而張處長,也許出於官員的本能,已經抓住了手機,隨時準備撥打110了。
拐了幾個圈子,易塵走近了一座高大的石塔,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層灰白的頭髮渣子亂糟糟的生長在頭頂上,穿着一件原本應該是褐色,現在變成了黑色的破爛的喇嘛袍的老頭子,手裡拿着鐵錘和鐵鑿子,慢吞吞的有氣無力的在一塊石板上鑿着字。
易塵搖搖頭,看樣子,自己這些人都太過敏了啊。反正布達拉宮不是一個好玩的地方,易塵也不準備多呆,馬上離開最好。揮揮手,易塵示意大家離開,同時隨意的回頭看了一下。
這一眼,就讓易塵愣神了,密宗的六字伏魔真言,易塵是知道的,並且還學過一些小法門的,可是,這個老得快死了的喇嘛,他怎麼僅僅就雕刻一個‘吽’字啊?就在易塵愣神的時候,石火四濺,一個‘吽’字已然成形,老喇嘛隨手撕破了左手食指上血液剛剛凝固的傷口,在‘吽’字的每個比劃內塗抹了一層淡淡的血漬,然後微微嘆息,喃喃的唸叨了幾句經文,揮手間,又抓過了一塊石板。
張處長走了過來,不感興趣的問易塵:“易先生,不就是個死老喇嘛麼?有什麼好看的?唔,我們繼續到處逛一下吧。”
易塵揮揮手,心裡卻是震撼不已。剛纔那個老喇嘛揮手拿石板的時候,動作凝重無比,而石板卻似乎是自己飛向了他的手一樣就到了手中,以易塵現在的眼力看來,竟然也看不清到底老喇嘛的所有動作。
易塵搖搖頭,恭敬的走了上去,按照自己宗門的禮節,稽首後問候到:“大師,晚輩有禮了。”
老喇嘛回過頭來,渾濁無神的眼睛瞥了易塵幾眼,嘴裡發出了‘啊,啊’的幾聲,回過頭,繼續鑿石板去了。
契科夫皺起了眉頭,偷偷摸摸的掏出了口袋裡的飛刀片,就準備給這個死老頭子來一下,傑斯特卻和易塵一樣,發現了這個老喇嘛的古怪,死死的抓住了契科夫的手,橫了他一眼。
易塵微笑,回身對張處長說:“啊,今天的遊興也差不多快到頭了,唔。。。拉薩的天氣還是不適合我們啊,太陽照得皮膚火辣辣得,可是空氣中的溫度這麼冷,還真是不舒服啊。。。”
張處長連忙點頭:“是啊,是啊,拉薩這個鬼地方,唉,本地人都是在太陽地下脫衣服,一走到房屋的陰涼處,就要把皮襖子給披上,實在是麻煩得很。我看易先生也累了,我們不如返回賓館吧?”
易塵呵呵了幾聲,順着張處長的話帶着衆人走了。
易塵他們走出了老遠,那個老喇嘛才擡起頭,呆滯的看着易塵的背影,嘴裡動了幾下,極慢的念動了幾句經文,手裡下意識的按照百年來已經熟極而流的動作,雕刻起那個‘吽’字來。‘噼啪’一聲,石板突然就這麼裂開了,老喇嘛渾身一抖,早就和石頭一樣乾枯的心猛的一個抽搐,差點就嚇得叫嚷起來,死死的盯着那塊破爛的石板,出神了老半天,緩緩的又抓過了一塊石板,慢吞吞的繼續雕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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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菲麗已經熟睡,而剛剛瘋狂過的易塵,卻怎麼也睡不着。他的耳朵邊,總是有着不斷的‘叮叮叮叮’的聲音,並且依稀還傳來了那個老喇嘛含糊不清的唸經聲。
易塵催動了自己體內的真元力,封閉了自己的五官,把自己的心神徹底的沉浸進了體內的星核中,而那種古怪的聲音,就直接在他的整個六耀星循環內響了起來,彷佛整個小宇宙都在震盪一般,發出了讓他的神念頭昏目眩的巨響。
易塵惱火的站起身,死死的盯着布達拉宮的方向,心裡尋思着:“他媽的,喇嘛們,我和你們無緣無仇的,不用這樣整治我吧?我承認斯凱他們七個是吸血鬼,可是你們有必要專門騷擾我麼?該死的,把我逼急了,總不成你們真的能夠核彈頭對碰吧?他媽的。。。頭好昏啊。。。該死的,這是什麼破聲音?”
“不對,那些住在布達拉宮裡面的喇嘛,他們有必要這樣對付我麼?從白天那個老和尚的態度看來,對我們已經沒有什麼惡意了。。。那麼,該死的,那個刻石頭的老喇嘛。”
易塵臉色一寒,隨手披上一件外套,飛身出了賓館,一溜細微的銀線衝着布達拉宮的後山射去。易塵靠近布達拉宮後,白天已經領教過裡面的喇嘛們的厲害的他,劍光迴旋了一陣,高高的越過了布達拉宮,遠遠的投在了塔林之外,隨後步伐輕靈的急速奔走了一陣,到了白天老喇嘛刻字的地方。
這個古怪的老喇嘛果然還在原地,手裡拎着鐵錘和鐵鑿,目光呆滯的看着易塵。
易塵微微抱拳,沒好氣的說:“這位大師,承蒙教誨了。。。晚輩似乎並沒有什麼得罪之處,何必苦苦騷擾晚輩?”易塵是抱定了主意,反正如果這個老喇嘛和白天的那個幻化了三頭六臂像的喇嘛差不多厲害,那麼所有的人一起上也是白搭,還不如自己一個人找上門,看他是否好意思欺負自己這麼一個晚輩吧。
老喇嘛的嘴巴張了半天,良久才擠出了幾個字,彷佛已經幾十年沒有說話了一般,他結結巴巴的,用彷佛嬰兒一般稚嫩的語氣說:“我。。。我。。。我叫你過來的。”
老喇嘛說的是四川雲貴一帶的土語,易塵多少聽得懂他的意思,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問他到:“不知道前輩召喚晚輩,到底有何貴幹?”
老喇嘛皺着眉頭,沉思了半天,這才結結巴巴的說:“我,我要。。。我們有緣。。。”
易塵差點嚇倒,你這是什麼話?要?你要什麼?有緣?天啊,你不要說得這麼曖mei好不好?不過,看起來這個老喇嘛是很認真的在說話,易塵不由得也正經了起來,恭敬的說:“不知道前輩什麼意思呢?晚輩自幼投入道門,似乎和佛教。。。”
老喇嘛搖搖頭,拼命的活動了一下舌頭,比較流利的說:“和道教、佛教無關,我和你有緣。。。上天今天告訴我,你是我的鑰匙。你可以幫我打破這些石板,你可以。。。”
易塵呆呆的看着附近地面上那無數雕刻了‘吽’字的石板,無奈的苦笑:“前輩,要我幫您打破這些石板?也太容易了一些?”
老喇嘛連忙搖頭,指點着自己說:“是我心中的石板,不是,不是這些地上的。。。”
易塵不解,搖頭說:“晚輩不知道前輩是什麼意思。”
看起來,老喇嘛差點就要急得哭出來,他‘咿咿呀呀’的比劃了半天,手舞足蹈的差點手中的錘子和鑿子都要飛出去了,可是還是說不出來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
易塵無奈的苦笑,皺着眉頭苦思良久之後,突然指着地上的石板問:“前輩,密宗六字伏魔真言,前輩爲何只刻其一?”
老喇嘛露出了一絲笑容,連連點頭說:“沒有其他,只有一個,一個就足夠了,一個足夠了。”
說完,他手一揮,一道疾風從地而起,嘴一張,一道霹靂般的吼聲,‘吽’一下,易塵急退十幾步,渾身顫抖,眼前金星亂晃,氣血翻騰差點就要吐出來。而天際,隱隱約約的,雲層裡金蛇閃動,一股股巨大的力道籠罩住了四周。
老喇嘛皺着眉頭,結巴的說:“一個字就足夠了。。。爲什麼都在用六個?我一個字就可以降伏妖魔,一個字就可以清淨自身,一個字就可以震撼天地,爲什麼要六個?”
易塵無解。
老喇嘛看着天空閃動的雷電,喃喃的說:“一個字就可以達成萬卷佛經所有的法門。。。一個就足夠了,爲什麼要這麼多?”
易塵心裡微微一動,似乎抓住了什麼訣竅,可是卻苦苦的想不出來。老喇嘛估計已經把這個問題問過了無數人吧?但是易塵並不認爲有誰能夠回答他這個古怪的問題。所有的喇嘛和尚,都是從正統出身的,可以說,他們認爲佛經佛義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們遵循前輩的經驗修行,日後修爲漸深,自然而然的就飛昇極樂。哪裡會犯這個老喇嘛這樣,空有無比強大的力量,卻鑽進了牛角尖毛病。
老喇嘛呆呆的看着易塵,呆呆的說:“我打坐的時候,可以看到極樂之境,神遊的時候,可以感受到諸位尊佛殘留於這一界的神力。。。舉布達拉宮,唯我一人有此修爲,可是,不如我者,接連飛昇,我空有一身佛力,已在人間界躊躇百年,爲何?爲何?。。。上天說你我有緣,告訴我,爲什麼?”
易塵心中震駭,如果這個傻乎乎的老喇嘛沒有吹牛的話,他百年之前就該飛昇了,偏偏還留在這裡?豈不是比自己的掌門師伯還要厲害一層?可是,他的問題,他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易塵根本就不知道問題,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易塵苦笑:“大師,佛有萬千化身,普濟世人,這個嘛,是晚輩極度景仰的了,可是晚輩不過是庸碌紅塵中一個小人而已,哪裡知道佛祖的德行?哪裡能夠回答大師的問題呢?您找錯您了。。。老天爺給您提示說我們有緣?咯咯,那肯定是老天爺喝醉酒了,這個嘛。。。天啊。。。”
一道巨大的閃電從天上劈了下來,易塵急閃,剛纔他所立足處,被無窮天威劈出了一個深深的窟窿。易塵傻眼了,不至於吧?平日詛咒上天和上帝什麼的是當白飯吃的,今天。。。沒這麼邪門吧?
老喇嘛神秘的指指天空:“噓,老天在聽着呢。。。他說我們有緣,那麼,我肯定因爲你而飛昇,告訴我,爲什麼?”
易塵心裡那個鬱悶啊,他耍賴的嘀咕起來:“您可以感覺到神力,那麼您自己問那些佛爺啊,我不過是個凡人呢。。。嗯,這個嘛。。。您看,我對於佛理一絲不通呢。”
老喇嘛似乎沒聽到易塵的話,而是嘟囔起了剛纔他所說的東西,他嘀咕着:“佛有萬千化身,普濟世人,爲什麼要萬千化身呢?我有金身一座,威力無窮,何須變化?”
易塵心裡‘格達’一聲,似乎抓住了什麼東西,突然間兩柄飛星劍化成兩道銀虹破空絞向了老喇嘛,老喇嘛搖搖頭:“沒用。”揮手之間,飛星劍急退了回來,卻是他隨意的彈了兩指在易塵的劍光上,硬生生的震退了易塵的劍光。
易塵呵斥一聲,手一指,兩道銀光‘噹啷啷’一聲巨響,化爲萬道銀虹,彷佛天庭雷電一般,鋪天蓋地的刺向了老喇嘛。老喇嘛還想依樣畫葫蘆的用手指彈飛這些劍光,可是他的速度如何有這麼快?‘嗤啦啦’一陣脆響,他身上本來已經破得不成形的喇嘛袍子乾脆的被絞成了粉碎,他一個乾癟的裸體滑稽的站在了塔林內。
易塵也是嚇了一條,飛星劍居然連他一根頭髮都沒割掉?這也太離譜了些。
不過,易塵已經想好話怎麼說了,他不等老喇嘛回過神來,就直接吼叫起來:“我兩劍無功,而萬劍奏效;佛雖有無窮法力,但如何相應萬千世界萬千百姓之求告?唯有化身萬千,逐一施爲而已。。。”易塵也是豁出去了,我管你佛爺幹嘛要變這麼多人出來,反正我就給你瞎掰,最好你這個老喇嘛腦筋糊塗了,最後一命嗚呼了最妙。總之,這話也有道理,不信的話,你叫倫敦只放一個警察試試,那怕他超人呢,也不可能對付這麼多小流氓吧?
老喇嘛丟掉了錘子,重重的錘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冥思苦想了一陣,似乎抓住了什麼關鍵,可是又想不出來,急得在地上團團亂轉,臉一下子就憋紅了。
易塵聳聳肩膀,輕聲說:“六字伏魔真言,想來各有其效,如有大師一般無窮力量,自然一字可抵萬字。可是普通修士,哪有如此磅礴勁力?自然分其道而行止,按照需要,逐一施爲纔是。。。就如我們道門無上伏魔大陣,一人萬萬不可施行,非要衆多道友聯手,逐一守護旗門,方可行此無上妙訣呢。”
老喇嘛停了下來,呆呆的看着易塵。
易塵皺着眉頭,慢吞吞的說:“大師肯定自幼苦修,修成百劫不滅金身,可單修自身又有何用?彷佛一顆大道金丹,不能鏈接天地宇宙,又不能上體天心,自然會沉迷於對自身無上力量的追求,卻不能真正得窺那無上妙境的門戶哩。”
老喇嘛閉上了眼睛,自言自語的說:“法門,法門。。。佛有三千法門,門門皆可成正果?”
易塵想了想,對啊,好像有這個說法吧?於是乎,他連忙點頭不迭。
老喇嘛歪着腦袋琢磨着:“三千法門,三千法門,要這麼多又有何用?爲什麼要這麼多呢?方便?有何方便?爲何我就不能成佛?我的修爲,難道還不能成佛?”
易塵翻了翻眼睛,乾脆的說:“你不配成佛,你根本就不配成佛,什麼時候你見過那些自私自利,完全孤身修行的人成佛過?內有無上威力的佛法修爲,外無絲毫救濟百姓之功,你爲什麼配當佛?和小子一般,你也不過就配和我一樣在紅塵中苦苦打滾而已。。。他媽的,老天爺也不是白癡,誰會讓一個自私鬼成佛?就好像我這輩子永遠也成不了仙一般,你憑什麼成佛?”
易塵一口氣說順了,就直接接着說了下去:“看看你的修行方式,一味的追求更加強大的力量,一味的讓自己修成金身,佛經之中,凡得正果者,誰不是歷經磨難,九死一生,普度萬民後得以飛昇?你憑什麼成佛?我問你?他媽的,爲了一個破問題,騷擾我大半個晚上,佛有這麼做的麼?媽的,就憑這一點,要是我是老天爺,我也不會。。。天啊。。。”
有是一道巨大的閃電劈了下來,易塵連忙躲過,看着金蛇亂舞的天空,心裡一陣害怕,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他還是相信天上有神靈的,不過,對於西方的那些神,他是不會怎麼尊敬就是了。
老喇嘛的眼睛越睜越大,死死的看着易塵,不斷的咕噥着:“我不配成佛?我不配成佛?。。。哈哈哈哈哈,原來這麼簡單。。。原來是我不配成佛,西方妙境,根本就不向我打開大門,哈哈,太簡單了,太簡單了。原來是這樣。。。嗚嗚嗚嗚嗚。。。”他突然就抱着腦袋痛哭了起來。
易塵愣了一下,這個老喇嘛不會是白癡了吧?或者自己說的話打擊得他太多了?讓這個老頭子絕望了?
易塵無奈的苦笑:“算了,老人家,我也多說什麼了,唉。。。人活着,也不容易啊。。。按照您的修爲,現在是死都死不了,不如我介紹您去一個地方?有個叫做黑暗議團的組織,裡面可都是千年不死的老鬼,您一定會找到好朋友的。。。唉,你幹什麼?”
老喇嘛緩緩的站起來,露出了一絲微笑:“小朋友,你過來。。。”他伸手虛抓,易塵卻是害怕的連忙倒退,天知道他是不是因爲絕望而要幹掉自己出氣呢?
可是一股狂飆涌到,易塵渾身真元一絲都提不上來,狼狽的飛了過去。
一股巨大的力道衝進了易塵的身體,接着,易塵的腦海巨震,自出生起的一點一滴的記憶,甚至很多都是易塵自己都忘記了的,都被那個老喇嘛給壓榨了出來。自然,老喇嘛自己的記憶,也毫不保留的傳給了易塵。。。
易塵心裡暗暗叫苦,自覺這筆生意大大的虧本了。這個老喇嘛,幾百年前不過是個小喇嘛,而且是個地位最低的那種賤役喇嘛,每日間被無數地位高過他十幾級的喇嘛欺負。憑藉着幾句偷學的咒語,他一心苦修,漸漸的近乎走火入魔,修爲日深,卻是越來越專注於追求最強大的力量。。。最後,他修成金身,可是卻絲毫不知道繼續修練的法門,於是乎,就沉浸在了不斷的追求更加強大的力量的道路中。他的一輩子,沒有任何色彩,修行,不斷的修行,傻瓜一樣的苦苦修行,就是他的生活。
而易塵的經歷,也毫不保留的送給了老喇嘛。幼時的流浪顛簸、小時的快樂學藝、大時被驅逐出門的悲哀、失去力量的心疼、陷於死亡的絕望,以及現在爲了自己爲了自己的下屬而瘋狂的追求權勢、金錢的瘋狂,絲毫不保留的送到了老喇嘛那近乎沙子一樣乾涸的頭腦中。
良久,良久,老喇嘛放開了易塵,恭恭敬敬的對着他跪下,然後是三個響頭。易塵差點嚇死,他可沒有那種要長輩在自己面前下跪的習慣,他連忙跪下,對着老喇嘛‘梆梆梆’的回了八個響頭。
老喇嘛也不制止他,一手提起易塵,拉着易塵並肩坐下,低聲說:“原來,我這一輩子,都錯了,我走錯了路,難怪佛祖不肯開放門戶。”
易塵無奈的看着他,低聲說:“現在,還來得及吧?”
老喇嘛呵呵笑起來:“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心,已經死了。。。我要換一顆心,換一具身體,然後,再來修練。唉。。。”
易塵突然醒悟,有點可憐的看着他:“要走了?”
老喇嘛連連點頭:“要走,要走,否則,我的一世苦修,不就浪費了麼?”
易塵點頭,站起來:“沒晚輩的事情了麼?這些石頭,應該算是打破了吧?”
老喇嘛古怪的看着易塵,低聲說:“你說過,你也無法成仙?”
易塵聳聳肩膀:“前輩,我殺人無數,呵呵,如果我還能成仙,肯定世上天不開眼,或者是故意的玩我呢。”
老喇嘛歪着腦袋說:“那麼,反正你也是個按照世人的標準說來,是個大混蛋。。。你不會介意。。。”
易塵愕然的看着他:“介意什麼?”
老喇嘛低沉的說:“數百年的辛苦啊,真不甘心。。。唉,轉世後,這些法力,於我何用?反正你也成不了仙,不如,成全我吧。。。”也不等易塵同意,他手一張,把易塵牢牢的抓在了手裡,然後,一股龐然的,帶着萬丈佛光的金色真元橫衝進了易塵的身體。
易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以經被震得吐出了三口黑色的鮮血。易塵張張嘴,可是整個體內的真元體系都被這巨大到不可思議的真元壓制得發抖,哪裡說得出話來?
老喇嘛通過剛纔和易塵的精神交流,赫然已經把‘天星宗’的法門偷到了手,此刻,他的真元就順着‘天星訣’瘋狂的在易塵體內流轉,易塵自己的星力循環體系被這強橫的力道一衝,頓時七零八落,星星點點銀光四散。
老喇嘛低吼:“不要讓老衲數百年苦修白白消散,施主,求您爲老衲保留點東西在這個世上吧。”
易塵心念一動,自己勉力提起一口氣,協助這金色的真元狂潮運轉起來。天空馬上發生了異變,易塵體內發佛有一個黑洞一般,瘋狂的吸收着四周的星力,天際中,雲層內,一道道粗大的,肉眼不可見的銀色波動狂涌而來,從四萬八千個毛孔注入了易塵的身體。
易塵保持了很久的六耀星循環整個的崩潰了,星核也崩潰了。。。
那老喇嘛的金色真元夾雜着外界的無窮星力,衝進了易塵的丹田所在,死死的壓迫住了那四散的銀色光點。易塵狂吼一聲,那些銀色光點在‘天星訣’的推動下,驟然緊聚,配合了老喇嘛全身的真元力重新凝練成了一個巨大的星核,隨後,再次的破裂,再次的從六耀星、十二元辰等一路飆升上去,隨後恢復混沌狀態。
易塵凝神內視,那朦朧的金銀二色霧氣中,一點銀光激射而出,體內的混沌被打破了,無窮盡的星力以及老喇嘛的真元朝着中心處猛鎖,一個小小的金銀二色小人,遽然成形,面前飄舞着一柄小小的銀色飛劍,在易塵的體內往來飛舞,帶起了萬千金色雙色的漩渦。
老喇嘛的真元還是源源不絕的衝了進來,小人安靜了下來,他的體內,也產生了一個原始的星力循環,隨後,六顆銀星一閃,小人體內也形成了六耀星循環,接着,在老喇嘛無窮的真元推動下,小人漸漸長高長大,漸漸彷佛實質一般,它體內的星力循環也直接突破了第一次大輪迴,到達二十八宿大循環之境後,穩定了下來。
易塵渾身的肌肉骨骼,發出了細微的‘噼啪’聲,一道道星力波紋橫掃他的身體,他的骨骼和肌肉被以百倍計的加強了,‘啪’的一聲脆響,他的皮膚整個的炸裂了一層,連同碎裂的衣物一般,被身體四周強大的能量風暴捲走了。
易塵的神念無數倍的增強了,他緊緊的把握住了每一縷星辰之力的波動,他彷佛已經化成了星辰本身,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伴隨着這些星力的波動而跳躍着。
心醉神迷的感覺一波波的傳來,易塵滴下了兩顆眼淚。。。原本以爲永遠達不到的‘聚星界’,就在這個古怪的、可憐的老喇嘛的暴力作用下,不經意的達到了,並且,還超越了‘聚星界’的初級力量,直接到達了一個易塵根本不敢想象的地步。。。
神念無邊無際的擴展出去,易塵輕易的突破了大氣層的束縛,偷窺了一陣天上正好掠過的美國太空站的那些宇航員,惡毒的把他們的睡覺姿勢擺出了不堪入目的姿態,得意洋洋的返回了大氣層,隨後,繞着整個地球轉悠了一圈。
恰恰掃到了四川境內,易塵的心臟如受重擊,重重的抽動了幾下。。。那是三個人的氣息,三個,三個和易塵在冥冥中有着說不清的糾纏的人。。。三個和他有着血脈關係的,活生生的人的氣息。。。
易塵驚恐的睜開了眼睛,再也不敢朝那邊多探測些什麼。
老喇嘛正一臉高興的站在他的面前,身上有着點點的七彩光芒飄出。
易塵二話不說,直接跪倒在了地上,重重的八個響頭磕了下去。後面傳來了三十多個人的腳步聲,易塵急忙回頭,卻是一些身穿大紅或者大黃喇嘛袍的老喇嘛,一個個面帶微笑的看着易塵面前的這位。
這位老喇嘛呵呵笑了一聲:“我明白了。。。我懂了。。。哈哈,石板破了。。。”無數道閃電劈下,那些雕刻着‘吽’字的石板紛紛粉碎,老喇嘛一手指天,一手指向了易塵,隨後,整個肉體變成了一道七彩長虹飛散了,地上,稀稀拉拉的留下了兩三顆大大的白色珠子。
幾個喇嘛走了上來,恭敬的膜拜後,把那幾顆舍利放進了一個純金的小匣子。
其他的那些老喇嘛也紛紛的跪倒,低聲唸叨一陣經文後,起身,對着易塵露出微笑,微微頷首,轉身就走。
易塵連忙一手抓住了最近的那個老喇嘛,嘿然怪笑着說:“大師,晚輩有禮了。”
這個喇嘛面色古怪的轉身,合十到:“老衲有禮了。”
易塵怪笑着說:“相見就是有緣。”
老喇嘛苦笑:“的確是緣。。。”也不用易塵說什麼了,他乾脆的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僅僅剩下了一件貼身的小衣,呵呵大笑着走回了布達拉宮。聽他的聲音,就是易塵白天碰到的那位。
易塵聳聳肩膀,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施施然的穿起了這個老喇嘛的袈裟,大搖大擺的走下了山區。他面上帶着笑容,而心裡,卻真正的翻江倒海一般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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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館大堂,一覺驚醒後不見易塵的菲麗連忙撲了上來,驚問:“老闆,你上哪裡去了。。。天啊,你身上穿的是什麼?”
易塵聳聳肩膀,吻了一下菲麗,笑嘻嘻的對後面緊跟上來的傑斯特他們說:“沒辦法,我睡不着,跑去布達拉宮隨喜了一番,那裡的老喇嘛非要和我說佛經,然後,我把所有的衣物都佈施了。。。唉,他們又不好意思讓我光着身子回來,就送了我一套大喇嘛袍子,呵呵。。。”
傑斯特和契科夫狠狠的給易塵比劃了一箇中指,莎莉站在角落裡抿着嘴兒笑。他們知道,易塵肯定沒說真話。
艾斯唧咕着說:“我知道老闆幹什麼去了。”
法爾急忙問:“他幹什麼去了?”
艾斯哼哼然的說:“你們看老闆的皮膚,比白天白了不少,比我們都還要白淨了,他媽的,他一定是找到了最好的美容師,他去做面膜去了。。。居然不叫我們啊。。。”
斯凱他們連忙點頭:“真是不象話啊,等天亮了,一定要老闆帶我們去。。。我們血族嘛,皮膚怎麼能沒有一個人類白淨呢?實在太丟臉了啊。。。”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