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邵勳的眼神裡露出了讓人恐懼的寒光,傅邵勳把玩着自己的電話,他看着自己的桌子,這一次,他不會再那麼輕易地放過他們了。
“老爺,小少爺來了。”大管家在門口,微微彎下了身子,對坐在站在了窗子前,背對着他的韓老爺說到。
“讓他進來。”韓老爺幽幽地說道,他摸着自己的鬍子。在他身後的桌子上,放的是那一張僞造的孕檢報告。
大管家走到了失魂落魄的韓承運面前,韓承運的臉沒洗,頭髮也亂糟糟的。背微微地駝着,哪還是他們韓家陽光開朗的小少爺啊。
“小少爺,老爺在裡面。進去吧。”大管家對着韓承運說道,他微微低頭,幫韓承運把門打開了,讓他進去。
韓承運拖拉着步子走到了房間的裡面,他看到了站在那裡的他嚴肅的父親,韓承運找了個椅子,坐下來了。
“自己看看。”韓老爺背對着韓承運說道,他的聲音裡聽不出來喜怒。韓老爺的話韓承運不敢不聽,他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張孕檢報告。
韓承運看到了孕檢報告上的每一個字,他一直?只是聽安欣然說白果蘭的孩子是自己的,但是當證據擺在了他的面前時,韓承運的心猛烈地被撞擊了一下。
韓承運把那張孕檢報告放在了桌子上,白果蘭已經來找過自己的父親了。韓承運嘲諷地笑了一下,真快。
“承運,這是你的孩子。”韓老爺轉過了身子,他走到了韓承運的面前,看到了癱坐在那裡的韓承運,眉頭皺了起來,“站起來!”
韓承運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他的頭垂着,從自己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不清楚的嗯,算是承認了這是自己的孩子。
韓老爺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看着站在那裡無精打采的兒子,他咳嗽了一下,渾濁的眼眸生出一絲不忍,說:“娶那個女人。”
韓老爺的話音未落,韓承運整個人都跳起來了,他咆哮着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
“停下!”韓老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的眼睛瞪着激動的韓承運,厲聲訓斥着韓承運說:“有沒有點出息!遇事要沉穩!”
韓承運被韓老爺的拍桌聲嚇到了,他愣在了那裡,整個人都好像失了神一樣,剛纔好像只是他在發瘋。
韓老爺沉吟了一聲,他看着韓承運,嚴厲地說:“你以爲我會允許那種女人在韓家帶一輩子?也不看看她自己什麼貨色?!”
韓承運迷茫地擡起了頭,他看着韓老爺,聲音奇怪地問到:“爸,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讓我娶她,再離婚?”
韓老爺瞟了自己的兒子一眼,還不笨。韓老爺點?了點頭,他回答着說:“先娶她,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再給她一大筆錢,離婚。”
韓承運聽完了之後,他沉默了,在韓老爺以爲他要答應的時候,韓承運突然擡起了頭,對韓老爺堅定地說:“不行。”
韓老爺的眉毛挑了起來,他看着韓承運,不敢相信他竟然拒絕了自己的要求,他問到:“你說什麼?”
韓承運微微站直了身子,他看着眼前有些吃驚的父親,然後聲音清晰地對韓老爺說道:“我不會娶他的。”??韓老爺噌地一下站了起來,他把桌子上的孕檢報告扔到了韓承運的臉上,對韓承運吼到:“你是要讓我的孫子成爲沒姓的野種?!”
韓承運被韓老爺突然的憤怒嚇到了,他向後退了一步,看着生氣的韓老爺,他也提高了音量,低吼:“我不可能娶一個我不愛的人爲妻的!”
韓老爺看着在那裡倔強的韓承運,韓老爺問:“還不是你自己乾的好事?韓家的骨肉,我就要讓他名正言順的屬於韓家,你沒資格反對!”
“哪又怎樣?就算那個女人有了我的孩子,我也不會娶她!我和她在一起一秒都待不下去,結婚再離婚?我堅決,不答應!”
韓承羽對韓老爺憤怒地咆哮着,他抓起那張孕檢報告,揉成了一團,扔在了韓老爺的腳下,奪門而出。
站在門外的管家本來聽見了屋子裡父子兩人的爭吵聲就是心驚膽戰,又被跑出來的韓承運撞到了,他一聲小少爺沒喊出口,卡在了喉嚨裡。
韓老爺氣憤地往椅子上一坐,手捶着椅子背,爲什麼他這個小兒子,就不能給他省省心!兒子惹出的爛攤子,最後還要他來收拾!
今天學校裡果然關於韓承運和白果蘭的風波還沒有停息,還有關於安欣然和他們兩關係的,各種版本都有。
“欣然,你知道他們說的有多過分嗎?幸好我上去把他們教訓了一頓!”李琪琪拿着針劑試管,對安欣然揮舞着手說道。
安欣然小心翼翼地把李琪琪的手推開,然後聲音很小地說到:“沒關係的……琪琪。我現在也什麼都沒搞清楚,你就別再找那些人了,說也說不清的。”
李琪琪忿忿不平地說道:“安欣然,你也太淡定了,要是我,非得把那兩人的皮拔下不可!”安欣然搖了搖頭,剛想回答,“安同學,李同學,不要再說話了。”
老師的聲音從講臺上傳了出來,安欣然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拉過了李琪琪,什麼都沒有再說了。
等到放學之後,安欣然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她才注意到今天的課太多,以至於後來她都忘了昨天那件事情。
現在得了空,安欣然才發現事情其實一點進展也沒有,現在不只是白果蘭了,就算是安欣然打韓承運的電話,也打不通了。
韓承運一定是在怪自己吧……安欣然低下了頭,爲自己擋酒纔會和白果蘭上牀,自己把他叫來學校卻又被全校人議論……
安欣然回到了家門口,一路心不在焉的她好幾次差點被石頭絆到了,要是傅邵勳在又該罵她沒腦子了。
安欣然還沒敲門呢,門就自己開了,她擡眼一看,是傅邵勳給她開的門。安欣然暈暈乎乎地對傅邵勳說了一句:“你回來啦。”
然後她就走進了屋子裡,看都沒看傅邵勳一眼,傅邵勳看着安欣然這幅魂不守舍的模樣,就知道她還是在爲昨天的事情煩心。
傅邵勳走到了安欣然的面前,幫她把書包拿了下來,然後一下子抱起了安欣然,把她抱到了牀上。
“邵勳……你幹嘛……”安欣然眼鏡片之後的眼睛裡充滿着迷茫,這還沒到晚上呢,傅邵勳怎麼就把她帶到了牀上?
傅邵勳把安欣然往牀上一放,他自己坐在了牀邊,彆扭地問到:“韓承運的事,學校裡還在傳嗎?”提到韓承運,傅邵勳的臉色很冷。
安欣然說道:“對啊……還在傳。”安欣然的眉頭不見舒展,這件事無論放在誰的身上,都會覺得困擾吧……
傅邵勳把一隻錄音筆遞給了安欣然,錄音筆的上面有一個按鈕,安欣然困惑地看着傅邵勳,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她按下了那個按鈕。
“我說!我說!……”王豔的聲音在裡面傳了出來,還伴隨着她的哭喊聲和求饒聲,和一個男人的審問聲。
“……”
“什麼?假的?!僞造的?!”安欣然按了暫停鍵,她擡起頭,一臉錯愕地問到傅邵勳,眼鏡睜得大大的。
傅邵勳點了點頭,安欣然太善良了,以至於聽到了白果蘭那套關於孩子是無辜的說辭,整個人的心都軟了下來,根本沒想到是假的。
“繼續聽。”傅邵勳摟住了安欣然的肩膀,低下頭對安欣然說道。安欣然又重新打開了錄音筆,往下聽。
“原來是……安時悅……又是安時悅!!”安欣然在傅邵勳的懷裡嘴裡說道,錄音筆裡的聲音已經沒有了,王豔把知道的都說了。
傅邵勳在安欣然之前就已經聽過了這個錄音帶,他坐在安欣然的身邊,用手把安欣然垂下的頭髮整理好,然後說道:“沒錯,就是安時悅。”
“安時悅指使白果蘭假懷孕,僞造證據嫁到韓家,又在學校裡散播他們懷孕。這些事,全都是安時悅做的,是嗎?”
安欣然看着傅邵勳,她問到。傅邵勳點了點頭,沒有再回答安欣然,所有事情都已經水落石出。安欣然聽完了之後,心裡的厭惡之情油然而生。
“上次她下藥害我,讓韓承運擋下來,這纔會有白果蘭和他上牀的事。現在她又讓白果蘭假懷孕,嫁給韓承運……安時悅爲什麼這麼歹毒?”
安欣然躺在了傅邵勳的懷裡氣憤地說道,現在看來,她還有韓承運兩個人之間的誤會,還有那些流言,全都是安時悅一手造成的。
“安時悅怎麼能這樣對韓承運,就因爲她自己的私慾嗎?”安欣然在那裡抱怨着說道,想到自己這兩天的鬱結,和以前所做的事情,她對安時悅是厭惡到極點。
“好了。”傅邵勳看着安欣然氣得紅紅的小臉,剛纔的猶豫已經全都沒有了,只剩下對安時悅行爲的厭惡和氣憤。
“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傅邵勳捧着安欣然的臉,對着她說到:“安家的事,全部交給我處理就好,我會新賬舊賬一起算的。”
傅邵勳停了一下,寵溺地看着安欣然,然後捏着安欣然的鼻子說道:“至於你,做好你的傅太太就好了。”
安欣然抱住了傅邵勳,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問到:“你真的會幫我把安家和安時悅處理好嗎?”
安欣然對安家和安時悅什麼感情都沒有,那裡對她來說比垃圾桶更讓她不願意觸及,對於傅邵勳的決定,她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傅邵勳說道:“當然,相信我吧。隨便傷害我的女人,什麼樣的下場都是他們自找的。” 傅邵勳在安欣然的額頭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