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婕妤心性歹毒,殘害皇嗣,但朕念其侍奉朕多年,由從四品婕妤着降爲七品良儀,撤去牙牌,在倚蘭苑偏殿思過,無詔不得出入。”
文瑄帝冰冷的說出口。
連降五級,禁足,還撤去了牙牌,這和打入冷宮有什麼區別。
沈安容不得不佩服文瑄帝的心狠無情。
好歹也是陪自己睡了那麼多年的女人,他竟一句話便把人推下地獄。
跪在地上的胡採萱聽完旨意,臉上本來的平靜和高傲一瞬間化爲烏有。
她不相信文瑄帝會如此處罰她。
他曾經對她說過:你是朕疼愛的女人,無論何時,朕定不會讓你受到委屈。
她不信皇上看不出來這是一場陰謀!
文瑄帝說完,看了看皇后,又開口:
“皇后起身吧,你打理後宮,也是辛苦了。”
皇后並未立即起身,又開口有些不忍的說道。
“臣妾多謝皇上掛懷,這些都是臣妾的本分,何來辛苦。只是,皇上,胡貴嬪沒了孩子,想來這胡婕妤心裡也是難過的,是否就不必再……”
皇后微微擡頭,看向文瑄帝。
文瑄帝伸手扶起皇后,又暼了一眼跪在那的胡採萱。
“皇后不必再爲心腸如此歹毒之人求情,還有,皇后也不必再稱其胡婕妤。”
皇后順着文瑄帝的手起身,站在了他的身邊,像是同情般的又望了胡良儀一眼。
胡採萱本想開口再說話,被文瑄帝的一席話以及望向自己那嫌惡的眼神,逼得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心腸歹毒?
當初是何人把自己擁在懷裡說,愛妃如此純善,朕定當護你周全。
她竟信了他的話。
胡採萱癱坐在地下,閉上眼,深深的苦笑了一下。
自己怎能忘了,他是九五至尊的帝王,他怎會有真心!
沉默了良久,胡採萱緩緩開口。
“嬪妾……謝過皇上,皇后娘娘。”
卻未說一句辯解之話。
看着眼神絕望灰暗的胡良儀,沈安容心裡忍不住嘆息。
又是一個對帝王動了真情的女子,白白錯付了真心。
胡良儀慢慢起身,看了一圈站在那裡的嬪妃,她甚至都能感覺到她們或得意或嘲諷的眼神兒。
胡採萱笑了一下,她們又怎知,今日的自己不會是明日的她們呢。
意外地,在沈安容臉上並未看到任何表情。
沈安容一臉平靜的回望着自己,眼神裡沒有一絲波瀾。
胡採萱愣了一下,這個女人,能失而復寵,又能如此平淡,看來很是不簡單。
自己之前竟從未正眼瞧過她。
看着胡良儀離去的背影,沈安容沒有任何感覺。
本就不該對那帝王動真情。
剛纔通報文瑄帝來的時候,甚至還在那個女人眼裡看到了一絲欣喜。
她定是以爲,這皇帝會爲她做主吧。
沈安容有些好笑,還有如此天真愚蠢的女人。
落得這個結局,也許對她來說是更好的。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
女人一旦動了心,便萬劫不復。而男人即使動了心,也能全身而退。
所以說,這樣的傻女人,又怎可能在這吃人不見血的後宮中活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