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後的秦天更是成爲莊家的寶貝,不但莊信彥對她呵護備至,便是大太太每次見着都不厭其煩的叮囑,那些補品補‘藥’更是流水價似的往青松院送。怕秦天有什麼閃失,又叫她暫時不要勞心於茶行的事。
此時李掌櫃和範天他們已經在大漠安定下來,大漠那邊一切順利,南方這邊因爲胡知府的倒臺,莊明喜的失蹤更是變得平靜如水。茶行中大家按部就班各司其職也是順順利利,風平‘浪’靜。於是,大太太便讓莊信彥和莊信忠兩兄弟暫時管理着茶行的事,如果有兩人都處理不了的狀況秦天才會出馬。
秦天每天就在府裡看看‘花’,散散步,和大太太方妍杏一起聊聊天或是相約着出去逛街,儼然貴‘婦’人一般的悠閒生活,沒多久,便養得珠圓‘玉’潤,如同成熟的水蜜桃一般的水嫩,讓莊信彥愛得不行,如果不是顧忌着她懷着身孕,恨不得將她一口一口地吞進肚子裡。可現在他什麼都不能做,每天晚上抱着她只能看,不能吃,憋得異常的辛苦。一直到三個月後,秦天胎兒穩定,莊信彥這才得償所願,不過卻一改往日的勇猛之勢,一切動作都變得小心翼翼。秦天完全能感受到他的呵護和關愛。
五月份的時候,大太太帶着秦天去廟裡上香祈福,回來的路途上,聽到車外有人在大街上大叫大嚷
“我是莊家的少爺,我是盛世的當家你們都要聽我的命令,我是盛世的當家”那人邊叫邊笑,聲音怪異突兀。
大太太在車內皺起眉頭:“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說着讓停下車,讓月娘前去查看。
一邊的秦天稍稍撩起車窗簾向外看去,卻見一名衣衫襤褸頭髮凌‘亂’的男子站在大街上又叫又笑,有種瘋魔之態。秦天看清了他的面容,不由吃驚。
如有人路過或者譏笑他,他便會發了狂似的撲上去,可剛走兩步,便會被腰上綁緊的繩索給牽扯住。
順着那根繩索看過去,秦天見到一位滿頭白髮,容顏憔悴的‘婦’人。她滿面愁苦,神情木木,無視於身邊一切的指點和譏笑,只是牢牢地扯住手中的繩索,看到男子放肆便將他扯回來。這下,秦天再也沒忍住,“咦”的一聲叫出來。
身邊大太太聽到,忙問:“秦天,怎麼啦?”
“娘,是二姨太太和二少爺”秦天道,她看向車外那瘋癲的男子,嘆息一聲:“二少爺的情形不太對,看着像是瘋魔了。”
這時,月娘也過來回話,帶回和秦天一‘摸’一樣的答案。
大太太怔了一會,忽然長長地嘆口氣,“沒想到他們竟然落到如斯田地……”她想了一會,忽然伸手‘摸’向秦天的手,說道:“秦天,他們雖有不是,但終非大‘奸’大惡之人,信川到底是莊家的骨血,我想將他們接回來,找大夫給他治療,讓他們不至於流落街頭。也算是爲你肚中的孩兒積福。”
秦天曾經在二房手中吃過不少苦頭,是以大太太覺得應當徵詢她的意見。
見大太太的神‘色’,秦天哪會不知道她的心意。雖然她覺得二房是罪有應得,可是大太太對她這麼好,即便是爲了讓她心安,她也不該反對此事,當下,秦天握住大太太的手笑道:“一切都聽孃的。”
大太太笑了笑,然後吩咐下人將他們帶回去。
那邊二姨太太聽到大太太要收留他們。她先是一陣呆愣,接着忽然爆發出一聲痛哭,衝到車前不停地磕頭,邊哭邊喊:“大姐,秀梅對不起你,秀梅對不起你。”
莊信川卻在一邊傻笑,揮舞着手繼續叫:“我是盛世大當家,我是盛世大當家。”
二姨太太看着兒子這個樣子,心如刀絞,哭叫道:“報應,都是我的報應啊……”
秦天看着,想着過去二房的風光,心中無限唏噓
之後,大太太將他們安排在別院,衣食方面絲毫不虧待他們,還找了大夫爲莊信川醫治。可莊信川這瘋病時好時壞,終究是沒有好轉。二姨太太心灰意冷下開始吃齋唸佛,守着兒子一直到老死。
剛入冬,茶行就發生了一件大事,卻是謝家要求退股。雙方很快商議好了此事,謝家在錢銀方面一點都沒有刁難,像是想盡快處理好此事一般。退股之後,謝家像是之前忽然出現在楊城一般,又忽然的消失,之後再也沒有他們的消息。
到了第二年入夏的時候,秦天順利地產下一名白白胖胖的男嬰,大太太高興之下大肆慶祝,酒席連着擺了十天之久,大太太還特地請了楊城有名的學士爲嫡孫取了名字,叫做莊世修。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一晃三年又過去了。
楊城 莊家
一名身穿狼皮小襖,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手拿着一支沾滿墨水的‘毛’筆,“咯咯”小地衝出青松院,一路小跑向着清音院的方向跑去。小胳膊小‘腿’跑起來就像是搖搖擺擺的企鵝,說不出的怪趣,卻非常的可愛。
不久,便有一名,身段窈窕,面容秀麗的‘女’子從院子裡追出來,一邊走,一邊叫:“修兒,修兒,你這個皮小子,今天娘一定要教訓你”
被喚作修兒的小男孩聽到母親的聲音,立刻躲入了一根大紅柱子後,粗壯的大紅柱子剛好將他小小的身子隱匿住。他悄悄地探出頭,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不遠處氣急敗壞的‘女’子,捂住嘴偷笑。
可防着前面,卻沒防着後面,忽然的,他覺得身子一輕,緊接着就落入一個寬大結實的懷抱裡。小男孩掙扎,小手小‘腿’‘亂’晃了幾下,見反抗無用,便老實了,他轉過身,見到一名容顏異常俊美的男子,此時,那男子看着他笑得溫柔,目光中隱有一絲責怪地意味。
小男孩見勢不妙,咯咯一笑,一頭扎入男子的懷抱裡,抱着男子響亮親熱地叫道:“爹爹,爹爹。”
這下,那‘女’子也發現了他們,‘女’子笑了笑,頰邊漾出小酒窩,她向着他們走了過來。
“修兒,你這個調皮蛋,看你將孃的賬簿畫成什麼樣子。今天娘非得好好地教訓你不可。”
修兒連忙縮進父親的懷裡,軟糯地叫了一聲:“爹爹”
男子連忙抱緊了男孩,看着‘女’子討好道:“算了,還是孩子。”
小男孩得意地向着‘女’子吐舌頭。
‘女’子見他們父子一心,嗔道:“好啊,你們父子聯合一氣,我不理你們了”說完,裝作生氣般,轉身就走。
那男孩子見她生氣了,連忙掙脫父親的懷抱跑過去抱住‘女’子,道:“娘不生氣,修兒錯了。”
‘女’子滿臉笑容地轉過身,將小男孩子抱起來,在他圓鼓鼓的面頰上狠狠地親了兩口。男子見此情形,心中歡喜,上前將兩人摟入懷裡。
正自一家三口歡笑的時候,忽然有名做‘婦’人打扮的‘女’子進來朝着三人行禮道:“大少爺,大少‘奶’‘奶’,江知府現在已經在大廳上,說是有急事要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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