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這輩子我會第二次收到他們的錄取通知書。”花憶朵右手輕輕地拂過白色信函上面金色的流利好看的英文,心中五味雜陳。
上一次收到這封通知書,是她高三的時候,那個時候,家裡剛剛出事。
花海本來在建築公司承包工程,每年也能夠掙幾十萬接近一百萬,就在高二高三那兩年,建築行業不太景氣。
所以花海把錢都投到了工程上面,那個工程款如果結算下來,也掙了不少的錢。
誰知道,負責那個工程款的頂頭上司,直接把整個工程款卷跑了,那個公司財務也出現了問題。
總而言之,花海在那一年經歷了人生低谷。
他和那家房地產公司打了官司,最後那家公司宣告破產。他們可以不負責其餘財務,可是花海卻必須要給他的工人們一個交代。
家裡剩餘的存款,以及把房子都拿去貸款了,最後錢還是不夠,花敏他們家,以及花奶奶和花憶朵外公外婆他們一起湊錢也沒湊夠,還找了兩家親戚借錢,這才把工人的工資發完。
而花家,在那一年,家境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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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海回到家和妻子一起在家門口的菜市場擺了菜攤。
而花憶朵,也因此放棄了到英國皇家舞蹈學院去學習的機會。
左琛把花憶朵攬在懷裡,“如果想去的話,我來安排。”
關於花憶朵的曾經,左琛調查的一清二楚。
他知道,花憶朵此時心中有很多感慨。
他也知道,其實花憶朵一直都向往去那裡。
“現在不用了。”花憶朵微微搖頭,現在她已經是楊慈唯一的學生,她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她已經不想再去適應學校的生活。
而且還是那麼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左琛皺眉,看着她把通知書重新裝回到信封裡面,他右手緊了緊,讓花憶朵貼近他的胸口,左手輕輕地撫摸着她的後背。
花憶朵抓着信封,雙手也緊抱着左琛的腰,一言不語。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抱着彼此,什麼話也沒有多說。
花憶朵是不想再說什麼,她只是覺得,這個世界就是有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過,她並不覺得有什麼遺憾的。
如果家裡曾經沒有發生那些事情,或許她的日子不會過得那麼苦,或許前世她就不會因爲過勞死。
而她也不可能重生一世,更不可能遇見左琛。
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是冥冥之中就有安排的。
花憶朵並不覺得有什麼可遺憾,或者不公平的。
她現在堅信,老天都是公平的,你覺得它是在給你關上門,其實它關上的僅僅是一扇窗而已。
過了許久,花憶朵覺得腰有些酸澀,她動了動,嘴脣微微扯動,說道,“老公,我沒事,別擔心。我是真的不想再去英國學跳舞。”
“楊姨或許也支持你去。”左琛說道。
花憶朵抿嘴一笑,鬆開了抱着左琛的雙手,想要反手揉一揉腰部,左琛急忙打橫抱起她,將她放到了沙發上,眉頭緊鎖盯着她的雙眼,“傻瓜,不用這麼糾結。想要做什麼,我都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