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你想要害我,還真的是捨得下本錢啊!
一次又一次,一個又一個,蘇錦溪想着那些死去的人,只覺得心口莫名的堵。
她太狠了,真的是太狠了。
蘇錦溪慢慢看向了殿上跪着的人,無奈的說道:“你們都去內廷領罰吧!”
說罷,那些人都連忙的退下了。
蘇錦溪獨自坐在這鳳儀殿上,只覺得此刻,好蒼涼。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似是想起了什麼,起身,便朝着外面走去。
一出殿門,落塵與桑榆便跟了上來,一個小心翼翼的問着她要去哪裡?還伸手招來了幾個小太監跟着,另一個則是快速的往裡面跑,去內殿幫娘娘拿披風還有手爐。
蘇錦溪一路走着,並沒有回答落塵的話,而是加快了步伐走出了宮門,朝着尚宮局的方向去了。
落塵連忙給後面的人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人便回去告知那桑榆去了。
蘇錦溪提着裙邊,對這寒冷的天似是並不在意一般,儘管真的很冷,儘管寒風刺骨,可對於此刻的她,都不重要。
她來到了尚宮局的門口,站在那裡看了片刻,卻是沒有進去,垂眸想了想,又再次提起了裙子,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只是這次的路卻是越走越偏僻,落塵倒是想不明白,她要去哪裡。
而且到此刻,那桑榆都還沒有追過來,當真是令人着急!若是娘娘着了涼,那就不好了!
蘇錦溪沿着宮牆走着,這個地方也是她第一次來,而之前也是問過了好幾次,才知道要走哪條路,如今,她終於來了。
今天,她覺得她有必要來這裡,看一看現在的昭月。
因爲她不確定,若是今天不來看看她,以後,自己是否還會再有機會?
她從來都不敢小看謠言的威力,而這一次,她也很清楚,自己已經沒有應對的辦法了,活不活得下去,都只能靠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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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衣局裡,縱是寒冷的冬天,大大的水池子裡也是放滿了衣服,滿院子的宮女,有的在盆子前挫着衣服,有的打水,一個個的,手上都是凍得紅紅,卻是沒有一個人喊疼。
昭月就是這其中一個,只是從小都在皇后娘娘身邊的她,卻是從來都沒有幹過這麼粗重的活兒,難免比別人要慢一些,而且此刻的她,手上脫了皮也生滿了凍瘡,每碰一下水,她都是鑽心的疼。
只見她搓洗着衣服,每搓幾下,就要將那衣服在水裡攪一攪,然後再接着搓,樣子很認真,認真到,手上的傷都已經疼到麻木了。
“唉,你聽說了嗎?今年之所以到現在都不下雪,就是因爲那皇后娘娘!”
“因爲皇后娘娘?怎麼可能?”一個正在洗衣服的小宮女說着,不覺看了眼一邊的昭月,因爲誰都知道,她曾是皇后身邊的大宮女。
昭月卻跟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的洗着衣服,時不時的還要撩一下擋住眼睛的髮絲。
“怎麼不會?你不知道吧!這可是欽天監的許大人說的,說這皇后娘娘是災星轉世,所以自打她當上了皇后,邵州就連年的災難,而今年,到現在都沒有下雪,不就是因爲她嗎?怕是明年就要大旱了!”
宮女嘖嘖的說着,還時不時的搖着頭,表示着自己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