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他靜靜的凝視着面前笑顏如花的瑤華,他那本一直很冰冷的語氣卻在情不自禁中柔和了起來。
他看着她,他很清楚她這次來所講之事絕對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可是,只要她講了,他就心甘情願的爲她辦到,他要的只是她的——開心……
“呵呵……”瑤華抿脣一聲嬌笑,她溫柔的看着軒轅子卿道:“我想讓四哥殺了元太后和端惠太妃!”
她此刻的神情是那麼的溫柔,眼神又是多麼的無害,可她看似隨口講出的話卻像是一顆罌粟般散發着屬於她的毒藥,去抹殺旁人。
果然如此……以前是他軒轅子卿一直牽絆着她,而今他們間的牽絆徹底的斷了,這讓她捨棄了他的存在,封印了她的心,從而只爲攻心爲上,去對付她根本沒有能力能鬥得過的元太后和端惠太妃。
她的手已在不知不覺中染上了政治人的血腥,這本不該是她所要擁有的。她需要的只是單純的人生,幸福美滿的家室,可如今卻因爲他而失去的更多。他是多麼的想告訴她,別這般的逼迫着她的本身,她的本性他很清楚,她並不壞,而她那老是善感的性格讓他知曉只要她一旦招惹了政治的血腥,便是陷入其中,想脫身已是很難。
但是,如今的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讓她收手?他拿什麼理由去說服一個根本不相信自己的人?直直覺得心頭不斷涌上來的無奈、酸楚,他只能同意助她,助她得到所想要的權利。之後她亦是用這權利瓦解風漠,亦或是對付他軒轅子卿,都隨她,都隨她……
“好!”一瞬間想了太多的軒轅子卿應聲同意瑤華的話,答應的那般乾脆,不帶絲毫的遲疑,就好像他是她手中最忠誠的儈子手那般,爲了她根本不怕手中再次染上鮮血,因爲他本來就是滿手血腥的人,從來沒有想過這血腥之手能洗的乾淨。既然她有求於他,又爲何不能滿足她的願望呢,即便這個願望的難度奇高無比,可對他軒轅子卿來說,不過是願與不願的兩個選擇罷了,只是如今應了,就決計不會讓她失望,因爲他已經讓她失望的太多,如今算是彌補心中欠缺的遺憾吧。
“咦……”瑤華滿是驚愕的“咦”了一聲,又似是回神一樣的嬌笑一聲道:“我還以爲四哥會拒絕呢,不曾想竟然會如此的痛快的接受了,我啊,還真是十分的欣喜呢。”
哈哈……她明明知曉依軒轅子卿之前虧欠自己那麼多,還是那麼喜歡自己,又豈能不會同意呢,畢竟他的手可沒那麼幹淨。不過,像她這種利用他感情的人只爲滿足貪慾的人,一定會受到懲罰。
但是,她沒有絲毫的介意,懲罰吧,懲罰她這個可恥的利用別人感情的人吧,現在的她已經不在畏懼任何事,任何事……
“只要是你所想之事,我便滿足你……”軒轅子卿本不想接話,可他很想表達他對她的心,便直言言道。那怕他知曉她定然不信這些話,還會在心中將他恥笑。
“哦……”瑤華意外的看着軒轅子卿,然後只見她的身軀慢慢往軒轅子卿滿前傾去,直到他們倆近在咫尺,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在纏繞那般的曖昧之後,她滿是柔情的柔柔道:“那我想要四哥的命,四哥會滿足我嗎?”
“會!”軒轅子卿根本連想都沒有想過絲毫便迴應了瑤華。她之前的所有神情和話語讓他知道他在她心中已是沒有絲毫的地位,然而就因爲她這句話,讓他頓時明白,原來看起來絲毫不怨恨自己的她竟還恨着他。
呵呵……他該笑出聲,不是麼。至少她還一如既往的恨着他,起碼風雲清卻沒有讓她如此,從前、亦或是現今,也只有他軒轅子卿獨佔她瑤華一顆心,就算恨也只能恨他!
瑤華脣畔的笑意越來越深,那本盈滿柔情的水眸越加的柔和,她緩緩的擡起沒受傷的右手,從頭上髮髻上取下一支細長的金鳳步搖,然後這支金鳳步搖慢慢的從軒轅子卿的臉頰處逐步的下滑,最後到了他的喉嚨處……
“現在我只需要輕輕的刺下去,你就會沒了命!”她的聲音還是和之前那樣滿是黏柔,更加帶着絲絲的蠱惑聲。
軒轅子卿俊美無雙的冰冷臉龐上並沒有出現任何懼怕,或者其他的情緒,他只是靜靜的直視着瑤華,凝視着她,就好似只要這般他已是滿足。
“呵呵……”瑤華髮出一聲笑,而後對上軒轅子卿那漆黑的像無底洞般的狹長鳳眸。其實她知道他心裡很清楚自己是不會真的刺下去的,因爲刺死了他,誰去幫她殺了元太后她們,誰幫她取得權勢,誰會如此對她好呢。
手中細長的金鳳步搖從他完美的潔白脖頸處慢慢下滑,最後來到肩膀處,然後用了力氣使勁的劃了下去……
軒轅子卿立刻發出一聲悶哼聲,可他的脣畔此刻卻漾起一抹淺笑……
“我怎麼可能會殺了四哥呢!要是四哥死了,那我可是沒了背景的一個人,其他人一定會將我當做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們宰割。所以我不會讓四哥死,因爲我需要四哥來一直保護着我。那怕真要到死的那天,也是你我同歸於盡的那天!”瑤華用她那無盡嫵媚、嬌柔的嗓音輕聲說道,就好像說一件事事不關己的事那般。
在她話落,她猛的收回了狠狠刺進軒轅子卿身體中的金鳳步搖,而後將這支金鳳步搖橫在兩人的眼前,金鳳步搖上的鮮紅血跡讓她笑的更加開心,她伸出舌尖舔舐了一口,然後愜意的閉上眼似是在回味一樣。
同歸於盡嗎?軒轅子卿笑意更深……這是她在告訴自己,她已經選好了今後的路了……
“四哥,你的血還真是滿是腥甜。呵呵……算了,看我今天如此高興,就特許你今後叫我“瑤兒”吧……”瑤華抿脣一笑,笑的是那麼的單純、那麼的無辜,彷彿剛剛那個拿着金鳳步搖刺進軒轅子卿身體的人不是她那般,她不需要自責,不需要害怕。
她的語音剛落,便伸手將連血跡都還沒擦的步搖隨手的斜插在她的髮髻上,一切是如此的淡然,那麼的隨意。若不是空氣中瀰漫着血腥的味道,或許剛剛的事就好像從未發生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