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將一旁的水桶拎到昏迷的瑤華跟前,將搭木桶上的白布上浸溼,隨意的擦了擦她臉上的黑灰,然後將一桶冷水淋到她的臉上,又點了一隻香,放在她鼻下繞了繞便掐滅香火。
一桶冷水淋到她的臉上,奇異的香襲進她的腦海中,躺在地上的瑤華整個人打了一個激靈睜開了雙眼,她惘然地打量着四周的環境。
看到的只是一個連窗口都沒有的屋子,緊緊點了一盞燈,還有那個打扮得十分妖俗的女人和兩個大漢在自己面前冷眼看着她。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被繩索捆綁着,再看前面那三人的樣子和氣勢,這個女人的衣着和她身邊的兩個長相兇狠的大塊頭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
難道她遇上打劫的了?不,不是打劫,這一情景完全就是被弄昏賣到青樓的場景啊。不會吧,她正在奪取軒轅子卿的心,不要出這些無用的岔子,不要啊……
“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爲什麼將我捉來這裡!”瑤華冷冷地看着那個女人心裡既是氣憤,又是擔憂,但她本來就是一個不服輸的人,所以她並沒有露出一絲情緒,畢竟她人都在這裡了,大喊大叫只會招來痛打,而慌也更是無用,只能冷靜下來。
只是那女人一開口,就讓她更加證實了一點,她真的被人弄昏賣到了青樓。
老鴇冷冷地道:“什麼地方?什麼人?姑娘看樣子是醒的很清醒,竟然想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那就不隱瞞實話告訴你,這裡是男人都想來的地方,這裡是蠻荒第一的青樓春宵閣。”
“放我出去,我不認識你們,又沒欠你們什麼,你們憑什麼抓我來這裡。”瑤華一聽老鴇的話,急了。蠻荒,蠻荒之地,那不是三不管之地嗎。天啊,這裡可是十分混亂,來到這裡恐怕是難以出去了。
那女人聽到瑤華這句話冷笑一聲站起身,她走到瑤華面前緩緩的蹲下來,伸出一隻白嫩的手摸了摸瑤華的臉,並不正面回答問話,反而笑道:“瞧瞧着皮膚多好啊,又細又嫩,臉蛋就算有道疤也不礙眼,依舊是我所見裡面最美的,我們這裡的花魁也比不上啊。還有這雙眼睛,真的,哎喲,我還沒見過我們這裡的姑娘誰有這麼一雙水靈靈、又帶着滿是媚意的眼珠子,真是極品啊。”
“拿開你的髒手!”瑤華被這老女人給摸得全身冒冷汗,心頭涌起一股反胃的感覺。既然逃不開,那就暫時只能算自己倒黴,不過,她一定會找機會逃跑的。
倒是那個賣花燈的婦人,她日後若是逃出,絕對不會放過這老傢伙,她可沒忘記是這賣花燈的婦人對着她揮了一下衣袖,自己就昏了過去,再醒來就到這裡了。
“啪……”老鴇甩手就打了瑤華一巴掌,讓她白淨美麗的臉上立刻出現五個手指印,扯着嗓子吼道:“髒?說老孃的手髒?老孃告訴你,就算你長的傾國又傾城,可進得我們春宵閣你就得給老孃賺錢,到時看你還提不提髒這個字!”
“你們兩個給看好她,不要讓她跑了!”說完,老鴇就起身瞥了一眼瑤華帶着兩大漢走了出去。
“嘭!”的一聲關上門,然後門口方向傳來鐵的聲響,定然是還用上了鐵鎖鏈。
瑤華見那三人出去後,她看着身上那破爛不堪的衣衫和散發的惡臭,讓她難受不已。她開始試圖用牙去咬開手上的繩子,但是沒有成功,繩子綁得很緊,讓她的手腕生疼,而身上被冷水潑得全身溼透,黏在身上十分難受,屋裡又陰又冷,一陣冷風從縫隙裡吹進來,讓她不由的打了個寒噤。
扭了一下身子,腦海裡不停地想着辦法,可現在似乎被困在這裡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唯今之計只有去應了老鴇,在老鴇面前裝乖纔有可能出這房子,那便出了柴房再想辦法吧。
並且,那老婆子剛還提到自己的相貌比花魁漂亮,那肯定是想在自己身上賺更多的錢,應該不會那麼快就要她接客,而且會在自己身上包裝一下。不然就算長的再怎麼美,脾氣不好,還什麼都不會的女子,得罪人怕是那老鴇也不想的事呢。
想到這裡,她的浮躁內心逐漸定了下來,艱難的挪身房內一個角落,蜷縮在牆角閉目養神。
一覺醒來,她擡眸看着四周還是這所小屋,嗓子幹痛,鼻子不通氣,真是禍不單行,怕是生病了,身上的衣服早已乾透,怕是縫隙吹進來的風拂幹,這一冷,豈能不傷風?
門,這時被打開,瑤華看向門口處,看到春宵閣的老鴇又換了一身華麗的衣袍,手中拿着一把白色的羽扇,她一邊搖扇一邊看着自己問是否想好。這一刻,她恨不得拍死這老巫婆,這傢伙壓根就沒問她任何,然後就獨行離去,現在纔來問自己。
“我答應你,但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要做這裡的頭牌,你要請人教我琴棋書畫這些技藝,畢竟你也說我的相貌比現在的花魁美,花魁當不當無所謂,可我想做紅牌,成爲春宵閣數一數二的女子。不過,你也不用怕我耍花樣,因爲我既然逃不掉,不妨既來之則安之!”瑤華用嘶啞的聲音開口。
老鴇一聽瑤華這樣,她用羽扇掩嘴故作姿態地笑着:“這個沒問題,既然你那麼爽快,那我也不爲難你,不過,你別想給我耍花樣,因爲你是逃不出去的……”
“我既是答應你,自然就沒想過要逃,因爲我知道這裡是蠻荒!”瑤華着重最後“蠻荒”二字。其實現在她聽到老巫婆的笑聲,真的恨不得掐死這個老太婆。
老鴇一聽瑤華識趣的話,她眉目間盡是喜悅:“算你有見識,以後好好跟着我,我自是不會虧待你。”
她轉了一下那滿是奸猾的眼珠子,她還真沒料到這女子除了長得美,也蠻伶牙俐齒的。
轉過身,老鴇對着身後跟着兩個大漢言:“給姑娘鬆綁,帶去紫苑找徐師傅,讓她好好教一下。”
“對了,姑娘你的名字叫什麼?”老鴇說完扭腰要走,許是想起些轉身又問。
“我叫阿紫!”瑤華信口掰出以前告訴慕容宣他們的假名。
“阿紫?這名字倒是不錯!”老鴇瞅了她一眼,然後扭腰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瑤華就這樣被兩個大漢押送到一個四周圍着水的獨院子裡住了下來,那個老太婆真的給她安排了師傅教自己彈琴。但是,那兩個大漢倒是天天跟着她,看來那老婆子還是不信她,讓這兩人看住自己。
每天吃的好,住的好,老鴇還給她派了個很懂眼色的婢女侍奉着她,有時偶爾還來看看她的學藝學的如何。
這期間,瑤華每天都怨恨自己爲什麼不會武藝,若是會飛檐走壁也不會被人關在這裡,沒了自由,被人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