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普達雖是質問,可語氣中帶着絲絲的惱怒讓瑤華臉色頓時難堪不已,她看向夫君文普達微微遲疑,而後她很肯定地道:“是!”
“夫人……”文普達不可置信的看着瑤華,似乎被她的回答給震驚的久久無法回神。
“夫君,我……這次的確是我自己要來見你,不關軒轅子卿任何事,我只是不希望你一直誤會他而已。”瑤華咬了咬下脣,停頓了下又道:“夫君,我已經將我叫瑤華而非叫如玉的事告訴了軒轅子卿……”
當看到走進大廳的瑤華神情時,文普達早就預料到她知曉了很多事。現在又從她的口中聽到這些話,他沒有意外。畢竟按照軒轅子卿的性格,絕對不容許瑤華在這般無知下去,必然會想盡辦法的讓她恢復記憶,無論用上什麼手段,都在所不惜。
“然後?”他的臉色被故作的錯愕所覆蓋,卻還是問出了聲。
瑤華藏在衣袖中的手緊緊地拳起,她緊咬着下脣,看着夫君文普達的神色讓她很是愧疚的移開了視線。
“這些天……我……不……我聽說辰國的德文帝就叫瑤華,而德武帝便叫軒轅子卿,坊間傳聞他們是帝王夫婦,並且,中間我單獨見過風雲清,甚至連錦娘都是這般告訴我的。我今日來,是想問夫君,軒轅子卿、風雲清他們兩人說我是辰國女帝德文帝,說我在北漠被你給擄走,你……你強行讓我失憶讓我以爲你是我的夫君,實際上軒轅子卿纔是我的夫君。這些之後你帶我來到了寧都……間隔到半年之後我們在華府的那次被李洛所看破,這才讓軒轅子卿找到寧都,找到我,這些話是不是實話。”就算是眼神因爲緊張不敢去看向文普達,但她在鼓起勇氣問出這話的時候自然也對上了他的眼眸。
她不可能去照搬軒轅子卿和風雲清一言一句的詳細講述,不然那需要花很長的時間,並且她也做不到講的那麼詳細,只能大概的將她心中的疑問告訴文普達,讓他來解開自己的疑問。
文普達當即因爲瑤華的話而震驚住,很久,很久他纔回神,看着瑤華的藍眸之中帶着酸楚和氣惱的語氣不穩道:“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講些什麼?你知道不知道你所講的這番話完全就是不信任爲夫!你又知道不知道,這般的形容卻是讓爲夫成爲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瑤華身體微顫,她望着夫君文普達越發深邃的堪藍藍眸,心裡滿是驚慌,他的眼神太過震驚、太過不可置信,彷彿對於自己的這些話,他感到萬分的憤怒,憤怒身爲他夫人的自己竟然會講出這番話。
可是,事實上,這麼多些天的傾聽和感覺,她只能去問,只有問才能解開她心中的謎底。只是……過程顯得是那麼的痛苦。
“對不起夫君……我……”她忙忙去道歉,可是……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文普達瞬間厲聲打斷了失措的瑤華,他痛苦地看着她道:“真不知道軒轅子卿使了什麼手段竟會讓你懷疑和你共同過了大半生的夫君。是他布的陰謀太大,還是我的無能。你既是叫我夫君,那你就不該再懷疑身爲你夫君的我,可是你呢?你叫着我爲夫君,卻講出懷疑我的話。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可你竟會相信軒轅子卿來懷疑我,你讓我怎麼辦?是不是我自盡身亡你纔會覺得我沒有對你撒謊!”
“不……不是這樣的……”瑤華一聽夫君最後要自盡的話讓她慌忙阻止。此刻的她完全被夫君文普達的這番話給訓斥的臉色蒼白,那一直因爲情緒緊張、酸澀和驚慌而緊咬的下脣已經滲出絲絲血意,可她還是不知疼。
“不是這樣的?你剛剛那番話明擺了就是如此,還是說我腦子愚鈍誤會了你不成!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天我是怎麼度過的,夜不安寢,食無滋味,就怕你再次被軒轅子卿下毒弄的失憶,可是,我的擔心換來的卻是你對我的懷疑。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當夫君的還能去害自己的夫人不成嗎?”文普達眼中滿是失望、痛苦的神情,他聲聲俱厲的指責瑤華,卻無非心知她心底的脆弱不堪一擊,故此他唯有如此做才能繼續保持他的活命,除非她會記起一切事,不然他只要還能穩住她,那軒轅子卿便是無可奈何。
軒轅子卿在此刻冷峻的狹長鳳眸一掃文普達和瑤華各一眼,面無表情地寒霜俊顏沒有一絲情緒。他心裡很清楚,文普達很聰明,也更清楚的知道唯有抓住這條線才能繼續活下去,他記得,當時他們剛見面的時候,文普達的反將一軍之前將他軒轅子卿給弄的百口莫辯,這一次瑤華也被這般的言論轉換而弄的自責起來。
取捨,取捨,瑤華看似堅定的要面對這件事,可內心軟弱、脆弱不堪的她還是無法狠下心、還是無法下定決心,甚至竟開始自責起來。
暗自一聲嘆息,瑤華終究是被文普達給塑造的一無是處。他這一刻,自己竟是那麼的懷念就算處於被動也會果斷解決問題的沒失憶瑤華。
如果瑤華能快速的記起所有事,他們早就不在寧都,早就繼續前往北漠了。但是,他還是要顧及她的感受,她忘記了他,不要緊,他慢慢將自己融入到她的生命之中,她現在還是無法處理這件事,他也唯有等待下去。
然而……老天給他們的機會太短……
眼眶熱熱的,整個胸前內被壓抑、不忍、痛苦所充斥着,瑤華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淚眼模糊的望着夫君文普達不停的搖頭,她解釋道:“夫君……我不是有意要氣你,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麼而已。我也知道我不該不相信你,但是軒轅子卿和風雲清、錦娘他們的話都是如出一轍,根本不是撒謊。而夫君……夫君的很多話都有很多衝突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