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你的所作所爲和今日的一番話,日後你我便是姐妹情誼,我從不會將誰看做是天生的婢女,於輕舞也好,於你也好,我們在這裡只是相互依偎的姐妹罷了。”柏小妍舒緩一笑,隨即拍了拍袖鸞的肩膀哈哈大笑而道。
“姑娘擡舉奴婢了,奴婢何德何能能夠和姑娘成爲姐妹。”袖鸞再次跪身於地,對着柏小妍的面容之上滿是震驚。
“快起來,日後不要總是跪來跪去的了,做我的姐妹,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柏小妍欣喜一笑,拉着袖鸞的手笑道。
“多謝姑娘。”袖鸞緩緩起身,眉宇之間盡是欣喜若狂。
“奴婢沒事了。”輕舞搖了搖頭,隨即瞪大眼睛緊緊地盯着柏小妍,“姑娘若是心中不安,今日不妨出魔宮瞧瞧。”
“不必了,沒什麼可不安的。”柏小妍搖了搖腦袋,更何況陶安泰納妃可是在皇宮舉行,就算她出了魔宮又能知道些什麼呢。
輕舞眉間一緊,恐是猜出了柏小妍心中所想,隨即喃喃自語着,“奴婢聽說,今日王爺納妃,午時便要在京都之內遊行。”
柏小妍忽而冷笑一聲,這陶安泰納個妃倒還真的張揚的很,又不是立後,何須上街遊行?
“保不準王爺只是想瞧瞧姑娘是否會前去一探呢?”輕舞挑着眉頭,不住的試探着。
柏小妍冷脣微勾,她知道陶安泰如今心中恨她恨得緊,怎麼可能納妃大婚只是爲了逼她現身。
“聽說王爺即位後所下令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攻打魔宮。”輕舞再次隱然的說着,“如若不是王爺剛剛即位,根基不穩,恐是早就兵臨魔宮門口處了。”
柏小妍再次冷笑一聲,他陶安泰心恨魔宮是爲了十幾年前的陶家滅門一案,與她柏小妍可不發生任何關係。
“姑娘,奴婢的人皮面具早已準備好了,若是姑娘想要單獨出魔宮,奴婢願爲姑娘躲過一時。”輕舞自袖口間掏出平日裡與柏小妍相貌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置於手中,對着柏小妍不住的晃了晃。
柏小妍滿是無奈的撇了撇嘴巴,輕舞今日還真是神助攻,只可惜她與陶安泰早已不似輕舞心中所想的那般簡單了。 шωш ¸тTk Λn ¸¢ o
“今日何冥幽去了靈幽山,就算你不帶那人皮面具又能如何?”柏小妍滿是輕笑道,隨即她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般,一臉嚴肅的對着輕舞問道,“今日是幾號了?”
“回姑娘,今日乃是臘月初六。”輕舞應道。
“臘月初六?!”柏小妍掰了掰自己的手指頭,與她同紫苒見面已過三十日了,當日她便於紫苒相約,一個月後的午時,仍在香舍茶樓中天香閣相見,沒想到時間過的如此之快,看來今日她是不想出魔宮,也躲不過去了,不過恰逢今日何冥幽前往了靈幽山還真是天助她也!柏小妍暗笑一聲,湊近輕舞的身旁小聲說道:
“今日,你在魔宮之中,便四處揚言,說前些日子密室被毀,其中的魔衆家衆典籍也隨之毀掉了。”柏小妍對着輕舞的耳邊喃喃道。
“家衆典籍?”輕舞蹙眉而問,“那是什麼?”
“來不及解釋了,待我回來之後再與你細說,你只要能讓魔宮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就好了,袖鸞會幫你的,事成之後,日落之前,你與袖鸞一同前往京都集市中央的香舍茶樓找我。”柏小妍擡頭望天,如今時辰已經離午時不遠了,她滿是急切的說道。
“姑娘要走?姑娘已經想通了?”輕舞一聽柏小妍此話,頓時心中欣然的笑道。
“傻丫頭,我是有要事在身,纔沒什麼心情看別人大婚不大婚,別忘了辦好事情之後一定要與袖鸞一同前往香舍茶樓。”柏小妍輕瞥着輕舞那壞笑的面容,隨即面紗遮面,向着魔宮大門處緩緩而行,今日魔宮將亡,她當是要親眼看着纔是,事成之後,她終於可以帶着輕舞與袖鸞浪跡天涯,四海爲家了。
“姑娘您放心的去搶親吧,魔宮這裡奴婢會爲您看守好的。”輕舞立在柏小妍身後,緊盯着她的背影兒,滿臉的笑意。
柏小妍滿是無奈的扯了扯嘴角,搶親?這個小丫頭還真能想的出來!
這魔宮內自從出了李夫人與魍魎事件,魔宮衆人在對魔後的事情顯然有了極大的敬畏,柏小妍在踏出魔宮門口處,只不過說了自己是魔後身旁女婢,便順利出行,看來偶爾在衆人面前立立威果然還是有好處的。
柏小妍一臉歡愉的向着京都集市上而去,有了上一次的記憶,這次她很快便到了香舍茶樓前駐足。
“呦,姑娘您又來了。”茶樓小廝遠遠地便望見了柏小妍,一臉殷勤的上前而道。
“天香閣。”柏小妍淡淡道。
“小的明白,小的早已將天香閣給姑娘打掃乾淨了。”那茶樓小廝好似早就知道柏小妍今日會來一般,臉上堆滿笑意對着柏小妍說道。
柏小妍心中瞭然,定是紫苒那個丫頭提前訂好了房間,如是想着,她便擡腳而上,絲毫未有猶豫,直奔那三樓天香閣。
“姑娘,這是我店上好的香茶,您嚐嚐看。”柏小妍剛入天香閣就坐,門口處那茶樓小廝端着茶盤而入,滿是殷勤的對着柏小妍笑道。
“多謝。”柏小妍緩聲應着,隨即擺了擺手示意小廝退下。
那茶樓小廝放下手中茶盤,便轉身而退,臨行前仍不忘將天香閣的門關緊。
柏小妍靜等着紫苒的到來,百無聊賴之際,倒是輕啜了幾口杯中茶水。
香茶入口濃香絲滑,的確是上好的茶品,如此佳茶,柏小妍又是忍不住的多喝了幾杯。
幾杯香茶下肚,柏小妍的雙眸間倒是有幾分睏意而來,她神色恍惚,心道不好,這茶中定是被人下了蒙汗藥!
她死死地擰着自己的胳膊,心中暗叫,不能睡,不能睡!
她起身而立,欲要向外而去,只可惜踉蹌的幾步,腳下一軟,便直挺挺的向着地板倒去。
本以爲能夠聽到“咚~”的一聲,肌膚與大地相親,沒想到跌入的竟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小的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這藥下在這位姑娘的茶中了。”臨昏迷前,柏小妍只聽到茶樓小廝一臉諂媚的說道。
隨即,便失去了所有意識。
-----------------------------------美美的分界線---------------------------
而魔宮內,輕舞與袖鸞兩人早已將柏小妍所吩咐的事情宣揚在外,魔宮衆人雖有懷疑,但大大小小的暴亂仍是伺機而動,輕舞與袖鸞終是明白了姑娘這些時日留在魔宮究竟是所要做何事,那便是讓這魔宮內訌,不攻自破!
魔宮衆人絕大部分都是被搶而來,知道自家家人性命掌控在魔尊的手中,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如今家衆典籍已毀,他們自然也便沒了後顧之憂。
輕舞瞭解了姑娘心中所想,自然願意將此事推波助瀾,今日姑娘出魔宮搶親,若是她能夠順利的將魔宮衆人瓦解,那姑娘願望達成,與攝政王豈不是很快便要和好如初?那她便又能看到姑娘欣然歡愉的一面了。
“袖鸞,你我雖是姑娘身旁女婢,但姑娘卻將你我二人視爲姐妹,你可願意助我,爲姑娘達成心願?”輕舞對着袖鸞蹙眉而道。
“自然,今日姑娘便是要讓袖鸞死,袖鸞也心甘情願。”袖鸞看着輕舞,一臉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好,你本是魔宮之人,你所說的話自然會有人相信,現在你去操練場,看着那些心有疑慮的魔衆,便揚言說他們的家人早已被魔尊殺害,擾亂他們的心。”輕舞挑了挑眉頭,獻計而道。
“好。”袖鸞不住的點了點頭應道。
“萬事小心,定不要被人發現了。”輕舞小聲的叮囑着。
“恩,今日魔尊不在宮內,魑魅大人又有傷在身,魍魎大人被貶,這魔宮當是守衛鬆懈,更何況我乃魔後身邊之人,他們萬不會爲難我的。”袖鸞淺笑一聲,應着輕舞的話便前往了操練場上。
輕舞緩緩勾脣一笑,那些已經接納魔宮的魔衆,若是知道自家親人已被殺害,那心中對於魔尊以及魔宮的恨便是猶如重重烈火,看來今日過後,魔宮內便會是一盤散沙了。
內憂已有,這外患......輕舞若有所思,她已經能夠想到,今日姑娘出宮,正是尋這外患去了。
看來要不了多久,這魔宮的威名便要成爲過往雲煙了。
原來這些時日,姑娘暗中籌劃的便是這些,如今終是要得逞了,她向外瞧了瞧時辰,與姑娘所說的日落之前還有些時辰,她在魔宮可要四處逛逛,畢竟日後便不會再有這個威名在外的地方了。
輕舞滿是得意,她心中可記得真切,日落之前定會帶着袖鸞與姑娘在京都集市香舍茶樓處會面。
“我們還是找個人問問看吧。”袖鸞上下打量着這個茶樓,隨即與輕舞一同,向着一樓大廳處而去。
“小哥,請問今日午時這裡有沒有來過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面上遮白紗?”輕舞抓住門口處一個茶樓小廝問道。
那小廝神色微有慌張,但見面前不過是兩個平平女子也便安下心來,口中支支吾吾着,“沒......沒見過。”
袖鸞皺了皺眉頭,恐是發現了這小廝眸中的躲閃,只見輕舞還欲要追問,她一把抓過輕舞的手臂,搖了搖頭,那小廝藉機溜走。
“姑娘可能出事了。”袖鸞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什麼?!”聽到姑娘出事,輕舞滿是震驚,對着輕舞大呼道。
“噓,小點聲,那個小廝恐怕會知道些什麼。”袖鸞指了指剛剛答言說未見過柏小妍的小廝說道。
“待我去將他捉來,嚴刑拷打一番!”輕舞冷眼一瞥,攥緊了手中的拳頭便要向着那小廝而去。
“不可!”袖鸞一把拉過輕舞,“我們還不知道究竟是誰抓走了姑娘,切不可輕舉妄動。”
“那怎麼辦!”輕舞咬牙切齒的看着那小廝,心中隱隱不安。
“跟着他。”袖鸞沉了沉眸子,看着那小廝一副躲躲藏藏的模樣,兩人打起精神,側隱着身子便跟隨而去。
那小廝見有人打聽起了上午的那位姑娘,自然也怕惹麻煩上身,還是趕緊處理了那個女人留下來的東西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