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行色匆匆的趕着路,秦流素看了眼身後的王奇,不由的加快了步伐,不能再拖下去了。
剛到山口,秦流素就看到了一臉焦急的秦流墨,他心中頓時驚喜萬分,“大哥。”
秦流墨正準備進入山中,便看到安然無恙的秦流素,急忙趕上前,拉着秦流素左看右看,“小妹,你沒事吧。”
秦流素看着自家哥哥難得焦急的模樣,心中一暖,笑道,“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嘛。”
秦流墨又看了要秦流素,才放下心來,“小妹,你在山中到底遇到了什麼?”
“大哥,這個以後再跟你解釋,你快過來幫一下忙,王奇中毒了。”秦流素焦急的說道。
秦流墨聽了瞥了眼靠在昭通身上的王奇,見他面色發黑,卻又中毒之相,他望着秦流素,而後問道,“你想我怎麼做?”
“大哥,這軍營中的藥材不完備,你幫我揹着他,我們去我的醫館。”秦流素迅速說道。
秦流墨額前劃過無數黑線,雙手卻是接過王奇扛到了肩上。
“李將軍,你就帶着人先回去吧,我們將王奇帶走了。”秦流墨迅速說道。
兩人交換了眼神,便施展輕功迅速的往前走。
“好了,我們就先回去吧。”李瑟看了眼秦流墨離去的方向,希望王小子能夠平安無事。
昭通望着漸漸遠去的兩人,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他心情複雜的跟在衆人身後,呵,難道這就是命嘛。
不肖片刻,剛剛的兩人就到了醫館,秦流素迅速開了門,“大哥,你將人放到那邊的牀上。”
秦流墨點點頭,將人輕輕放到了牀上。
秦流素在藥櫃裡翻了一通,找到了些藥材遞給秦流墨,頭也不擡的說道,“大哥,麻煩你將這些藥碾碎,放在碗裡,等會兒,我有用。”
若是放在平時,秦流墨肯定要嘲笑自家小妹一番的,可是現在見着自家小妹凝重的表情,他也默不作聲的接過藥材,開始倒弄。
秦流素將王奇身體裡的銀針逼出,而後又迅速紮上新的。
她用刀割破了王奇的手指,便開始引血,也不知道過了這麼久那毒血是否能引出來。
當看到那黑色的血液從王奇的傷口處流出,秦流素鬆了口氣,她喃喃道,“也算你命大,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也能將這毒血引出來。”
忙了一夜終於將王奇的體內的餘毒清了,秦流素甩了甩有些發酸的手臂,掃了眼臉色轉好的王奇,退了出來。
秦流素走了出來,看見坐在桌前的秦流墨,笑道,“不愧是我大哥,來的那麼及時。”
秦流墨淡淡的看了眼秦流素,眼底透着怒意,“小妹,你跟我說說你爲什麼會想着去巫峽山。”
秦流素眼神一暗,而後嬉笑道,“大哥,我只是因爲無聊纔去的軍營。”
秦流墨挑眉看了眼秦流素,“是嘛?”
“是啊,大哥。”秦流素心虛的說道,而後又攬住秦流墨的手腕,委屈的說道,“大哥,小妹被欺負了,你可得幫我報仇。”
秦流墨心知再怎麼詢問自家小妹,她也不會說的,他也接着秦流素的話問道,“哦,誰敢欺負你啊。”
秦流墨一想起劉五的所作所爲,眼中的笑意也瞬間隱去,她淡淡的向秦流墨描述着一切。
秦流墨靜靜的聽着秦流素敘述,眼中漸漸升起一絲殺意,那該死的劉五差點就害死小妹了,他不會放過他的。
秦流素感覺到自家大哥的情緒起伏不定,笑了笑,“大哥,你也別生氣,我早就跟那劉五說過了,敢惹我就得做好承擔我怒氣的準備。”
秦流墨愣了一會兒,而後寵溺的摸了摸自家小妹的額頭,“那我明日就去跟那知府說一聲。”
秦流素點點頭,嘴角勾起,劉五,你可做好準備了。
“好了,你在此處守着他吧,我要回去跟蘊靈說一聲,估計她還在等着消息呢。”
秦流素臉上露出一起尷尬,“還讓秋姐姐擔心了,真過意不去。”
秦流墨無奈的說道,“你若真覺得不好意思,日後就不要再出這種事了。”
秦流素吐了吐舌頭,“大哥,我又無法決定。”
“你啊…”秦流墨搖了搖頭,對待他這妹妹他自是無奈,“好了,我先走了。”
秦流素目送着秦流墨離開後,又到了屏風後,給王奇號了脈,發現他脈象穩定,心也定了下來。
秋蘊靈坐在大堂,左等右等也沒看到秦流墨的身影,眼底流露出幾分擔憂,“該不會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吧。”
這時秦流墨回到府上,他一眼就看到堂上坐立不安的秋蘊靈,嘴角掛着溫柔的笑意。
秋蘊靈見到秦流墨的身影,當即迎了上去,“墨哥,怎麼就你一人,小妹呢。”
秦流墨笑了笑,輕輕撫平秋蘊靈緊皺的眉頭,“不要擔心了,小妹現在好好的。”
“那她怎麼不隨你回來呢?”
“和小妹在一起的人爲了救小妹受了點傷,小妹正在醫館裡照顧他呢。”
秋蘊靈聽見秦流素沒事,心中也鬆了口氣,“那人是誰啊。”
秦流墨笑道,“那人你也認識,就是王倫家的長子王奇。”
“哦,原來是他啊,聽說他現在已經改了性子了。”秋蘊靈笑着說道。
“是啊,這其中可有小妹的功勞的。”秦流墨勾起脣角。
秋蘊靈擡眼疑惑的看着秦流墨。
“你去那邊坐着,我慢慢跟你說。”秦流墨溫柔的牽着秋蘊靈走到椅子上坐下。
秋蘊靈聽着秦流墨風趣的解說,嘴角悄然勾起,精神也越來越放鬆,後來竟身子一偏,靠在秦流墨的肩上。
秦流墨看了眼秋蘊靈,寵溺的笑了笑,他輕柔的將人打橫抱起,等了他一夜,難怪會累的睡着了。
醫館的後院有廂房,秦流素一時支撐不住,便隨意找了個房間躺下休息了。
等她睜開眼,已經日上三竿了,她伸了個懶腰,想起了在前廳的王奇,慌忙的起身去察看,見人還安穩的睡着,她纔回了後院,換了身衣裳。
“唔。”王奇悠悠的轉醒,他睜開眼,看着周圍不熟悉的擺件,懵了半秒,才起身,“這是哪裡?”
“醫館。”秦流素端着藥走到王奇面前,“喝了。”
“監軍,我是個傷患誒,你能不能對我溫柔點。”王奇不悅的撇撇嘴。
秦流素笑了笑,說道,“還能說話,那就不是傷患。”
王奇白了眼秦流素,便拿起一旁的藥喝了起來。
等王奇放下藥碗,秦流素便捏住王奇的手腕。
王奇驚了一下,而後眼底帶着戲謔的笑意,“秦監軍,我可沒有斷袖的癖好,你別這樣捏着我。”
秦流素淡淡的瞟了眼王奇,一言不發的號起脈。
王奇一時玩心大起,復又說道,“監軍,你不會是因爲我捨身救你,所以你感動了,想以身相許。”
秦流素聽完,臉立刻黑了下來,她沉默的放下王奇的手,走到藥櫃前,迅速的抓好藥,順便寫了一張單子,而後走到王奇身前,將手中的單子一把塞到王奇的懷中,咬着牙說道,“這是你這幾天要吃的藥,自己煎好,至於單子就是你欠我的銀兩,你回去差人送過來。”
王奇聽罷,嘴角抽搐了一番,這是要趕人的節奏,而且這單子是怎麼回事,五百倆,開什麼玩笑,他哪裡有那麼多錢。
“監軍,這張單子,你是不是寫錯了。”王奇小心翼翼的問道。
秦流素勾起脣角,好以整暇的看着王奇,“哪裡錯了,我可是看在你與我關係匪淺的份上,特地給你打了個折扣。”
“監軍,你是在開玩笑吧,就算扁鵲在世也不該這麼貴的。”王奇哀嚎一聲。
秦流素緩步走到不遠處的桌前,給自己到了一杯茶,才緩緩說道,“那是扁鵲仁慈,我可不是扁鵲,這醫館的一堆人都要我去養着呢。”
“監軍,有你這樣獅子大開口的嘛,要知道我可是爲了救你才受的傷。”王奇說着委屈的看着秦流素。
“我都已經給你省去了我的診金了,對你還不夠好嗎?”
王奇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那你還好意思收我這麼多錢,你這些藥材是冬蟲夏草還是天山雪蓮啊,那麼貴。”
秦流素輕笑一聲緩緩說道,“這藥確實不值這麼多錢,可是服務費就值了那麼多錢,你可知道是誰幫着我照顧你的?”
王奇看了眼秦流素,小聲的說道,“總不會是當今皇上吧。”
秦流素愣了一秒,想着二哥照顧王奇的場景,頓時笑出了聲,“你想的倒是挺美的,若是皇上照顧你的,怕是把你所有的資產拿出來也是不夠的。”
“哦,那是誰?”
““秦將軍,所以啊,你就知足吧,這些都算少的了。””
王奇想了想也點點頭,“好像確實是我佔便宜了。”
秦流素看着王奇的樣子,終是忍不住笑了,“算了,不逗你了,這單子只是嚇嚇你而已,不過這要你回去可得好好煎着喝了。”
“監軍,你說我這都受傷了,你還這樣戲弄我,有沒有人性。”
秦流素笑了笑,“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道歉。”秦流素也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了,他不該這樣對待一個傷患的。
“看你認錯態度良好,本少爺就不同你計較了。”王奇擺擺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