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德氣急敗壞,聽着下人的來報,氣的把手邊的大紅袍茶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滾燙的茶水濺灑在手背上,都渾然不知。尤其在看到自己上好的白玉青瓷的茶杯蓋一下子滾落到地上,碎了。那可是當初自己在瓷器店蘇掌櫃那裡,好不容易花大價錢買來的,一想到自己心愛的茶杯具因爲秦家那個不入流的小子而毀了,自己最看好的女兒也正因爲和他攪和在一起,被現在的自己一把手關在了自家的房間裡。想到這些,都是拜那秦家小兒所賜,氣的左手緊緊拽住自己的上衣襬,自身的一把小山羊鬍也是氣的一抖一抖的。立在旁邊的秋家下人,一看到自家侯爺這樣子,看着好想笑,但是又一想到自己只是個三等下人,便就立馬止住了笑意,深怕身邊自家的老爺子怪罪下來,便都把頭低着低低的。
秋明德沒注意到自家下人的神態舉動,猛的一起身,將滾落在自己腳邊的茶杯碎片踢得更遠,滾到桌子底下去了。拍着桌子大喝一聲:“沒想到這秦府的小子居然敢夜闖靜安候府!他真的當這裡是他的家嘛?真的就認爲我靜安侯府沒有人了嗎?可以任他隨意走動,爲所欲爲嗎?簡直是可笑!一把撩開中灰絲衣袍,擡腳大步的向秋蘊靈的房間走去。
此時的秋蘊靈房中。秦流墨激動的握住了秋蘊靈的手,上下嘴脣顫顫道:“靈兒……靈兒……
秋蘊靈看着此時現在就站在自己對面秦流墨,看着他一雙劍眉底下或多或少佈滿血絲的眼睛,聞着他身上少有的烈酒味,雖然有點嗆鼻,但是此時的秋蘊靈卻倍感心疼和心酸。
自從父親將她日復一日的關在家裡,說是閉門思過,到還不如直接說是秋明德變相的監禁着自己。所以,在當現在自己終於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心心念唸的人兒,倆行清淚便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秦流墨一看到秋蘊靈不知道怎麼就哭了,還以爲她在府裡受了委屈,便急忙一把將秋蘊靈抱進了懷裡,緊緊的。
秋蘊靈的淚水隨着臉頰流了下來,未乾的眼睫毛一顫一顫的,似乎在昭示着主人內心心情的悲歡離合,秋蘊靈的雙手緊緊的擁着秦流墨,把頭深深的埋在秦流墨的胸前,絲毫不介意自己是否弄髒了秦流墨的衣裳。秦流墨此時說自己的內心是不激動的,估計他自己都不信。分別來了這麼長時間,終於真真切切的擁抱到了自己的知心愛人,聞着秋蘊靈身上獨有的女兒家的體香,輕輕的摸着秋蘊靈的髮尾,這真實的感覺,這真的不是醉酒,也不是夢,嘆道:“靈兒……真的是你,我終於見到你了,真是慶幸,我還能好好的擁抱着你。秋蘊靈聽到秦流墨的這番話,心酸之餘,也只剩下感動……她對他的愛,一點都不比他對她付出的感情少。可恨這世間所以的好事都多磨難,即使知道,未來還有好多好多的事和困難在等着他們,他們也不管,就想着這樣相擁…………一直心貼心的在一起………
秋明德帶着怒氣重重的踢到了秋蘊靈外堂裡的梨花木凳子,驚得秋蘊靈一震,秦流墨笑笑道''無礙,等會就牽着我的手就好。''說罷,便輕輕的吻了秋蘊靈略帶顫抖的睫毛水靈靈的眼睛。“靈兒!你一介女子,在自己的閨中與外男苟合,你有沒有想過父親,有沒有想到靜安侯府,你想看着你弟弟的大好仕途因爲身爲姐姐的你的名聲不好而敗壞嗎?”秋明德踢翻凳子後,雙手背後,怒目圓睜的看着自己女兒道。尤其是在看到秋蘊靈和秦流墨不顧禮節而相牽的倆隻手時,那怒火是看着他蹭蹭的往上漲,更在後面的老管家和秋福,更是低着頭,一聲不吭,深怕一個不留神,侯爺的怒火就燒到了自己,因此,他倆只好揮退了一衆不相干的人,自己守在門外頭,瑟瑟縮縮的聽着裡面的動靜。
“父親……靈兒……靈兒,知錯了……”秋蘊靈一看到自家父親發這麼大的火,擔心剛好的身體恐又被自己氣出病來,立馬放開秦流墨的手,跪了下來。說完這句話後,便下意識的咬住了自己漂亮的嘴脣,一雙溼潤潤的眸子,再次染上了霧氣,緊緊的盯着地面,不敢再看自家父親一眼。秦流墨看到這秋蘊靈這樣跪下,立馬就想拉起秋蘊靈,帶她走出靜安侯府,離開京中。天大地大,就不信還沒他秦流墨和自己靈兒的容身之處。可是一看到靈兒這樣不想自己的父親傷心,無奈之下,只好將自己放在身側的手緊了又緊。
“拜見侯爺,我……”秦流墨拱手低頭向秋明德禮道。“夠了!秦大公子,我秋某算是求你了,求你放過我家靈兒一馬,你一介太傅之子,不知道獨身硬闖女兒家放家裡是多麼不和禮的事麼?”看秦流墨低頭,緊皺着眉頭又道:“虧你父親是我大朝中的當朝太傅,也一直向皇上覲見,向底下百官教導,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呵呵……簡直可笑,如此好的修身,如此好的齊家,盡是這般獨自闖入別人家的府裡,不顧別人家女兒的名聲,我明日就要上朝請奏皇上,你們秦家是如何好的修身如此好的齊家!哼!”
秋明德憤憤的說完這句話後,甩甩袖子道:“秦流墨,你走吧,我們這座小廟容不下你們秦家任何一尊大佛。滾吧,不要再來了。快滾,滾,,”
秦流墨一看秋明德如此不講理,自己的私事還非得扯到自家和父親,當下也氣憤的不想多說什麼,只是雙手輕輕的扶起了秋蘊靈。看着無辜的秋蘊靈,溫柔的道:“靈兒……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你能懂我,等我,我一定會想辦法的,我一定不會忘記我們的諾言的,你一定得記着等我啊。靈兒……”
秋蘊靈什麼都沒有說,只含淚深深的望着秦流墨那如水深般的眸子微微的點了點頭。秦流墨緊緊的捏了捏秋蘊靈的手,猛的一狠心鬆開了,低頭拱手對秋明德道:“打擾了,請侯爺恕罪。”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秋蘊靈滿含淚水的眼睛終於忍不住了:“父親……嗚嗚……嗚……”
“哼!!來人,快來人!將這門給我鎖了,看好大小姐,要是再出什麼事,便唯你們是問!”秋明德說完,便生氣的走了。老管家見狀也不好多說,便輕輕搖了搖頭,哀嘆一聲,輕輕合上了門。
秦流墨悶悶不樂的回到了太傅府,秦流素一看自家大哥這樣就知道出啥事了,他肯定是在靜安侯府那碰了釘子。便上前問問到底出了什麼事,秦流墨便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秦流素一看這事還得弄上朝堂驚擾聖上,暗叫不好,秋明德那個老狐狸,一直看自家父親不爽想背地裡給父親穿小鞋,這回逮到大哥這件事,肯定會大做文章,不行,我不能讓他這麼幹。我得去和楚絕塵商量商量。
秦流素這麼想着便就立即這麼幹了,去馬廝那裡隨手牽了匹馬,便一路飛奔到皇宮。小雨子一看到秦流素來了,便笑呵呵的向前請安。秦流素笑了下算是應答了,便急急忙忙的讓人帶去見楚絕塵了。楚絕塵是什麼人,秦流素這一點動靜便全落入了他的耳中,冷峻的嘴臉微微右上,彷彿能聽見小草破土而出的聲音。大手筆一揮,白色的宣紙上便被黑墨暈染,上半身前傾,眼中的深情似乎透過宣紙看向某人。秦流素在小雨子的帶領下,推開楚絕塵了的書房門,入眼看到的情景就是這樣。
楚絕塵一聽就知道自己心念的人來了,便重重的落下最後一筆,一個精緻好看的“素”字便完成了。擡起頭笑着問:“素兒,幾日不見,怎麼這麼快就想着見我了?”秦流素頓時滿臉一紅,正準備回便聽道“怎麼了,可是靜安侯府出事了?”秦流素一看他是打趣自己的,便嗔怪的看了眼楚絕塵道:“秋侯爺,爲了我哥和秋姐姐的事,已經撕破臉了,他準備在明日早朝時,狀告我哥半夜私闖靜安侯府,騷擾調戲秋姐姐。我看他那個樣子,是不把我哥和秦家抹黑便誓不罷休。”楚絕塵玩味的說道:“哦,是嗎?他還有這等膽量,我怎麼先前不知道,等我回頭我便去好好的探望探望他,畢竟他上次重病,我有事推脫不來,於情於理我都得去看他一下。素兒,你說對不對啊~”秦流素白了他一眼,早知道這樣就不來找他幫忙了,哼~……
晚上,楚絕塵去了靜安侯府。秋明德立馬跪下,“不知皇上大駕光臨,請皇上恕罪。”楚絕塵擺擺手,“無事,起來吧。”“我聽說,令小姐回來了,身體還好吧,我替逝去的四殿下來看看秋小姐,畢竟令小姐和四殿下有過一段煙緣。但是你說。如今四殿下已經歸土,你說秋小姐爲什麼還會在府?”秋明德坐在椅子上,手扶着椅子一動不動,泛白的指尖暴露了他此刻心中的真正想法。
“不管怎麼樣現在秋小姐是陪在你身邊,不管是以什麼身份,這樣不是很好嗎?總比回頭後悔抱着排位強吧。你說呢?侯爺,本王言盡於此,侯爺好好休息吧!”說罷,楚絕塵便一個轉身離開了秋侯府回了自己王宮…
秋明德冷哼一聲,這皇上來的如此巧,定然是那秦府的丫頭是的詭計,而且瞧皇上那副模樣定是知道了秋蘊靈就在秦府,也就是這麼長時間皇上連着秦府得人一起欺負他,一想到此處,他就覺得不是滋味,也更加確定秦流墨恃寵而驕,不把他這個侯爺放在眼裡,只是到了明日他到要看看,衆目睽睽之下,皇上可還偏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