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三少奶奶王碧蓮和自己的婆婆於清婉坐在那裡,於清婉一臉認真的說:“關於小玉真的是得了不治之症,開始大家都隱瞞着她,後來她不小心聽到別人提起,就跳井自殺了。”
說完這些夫人於清婉看着三少奶奶王碧蓮,怕她不相信又接着說道:“小玉的死真的和嗣宗一點關係也沒有,不信你可以問管家。
爲了讓三少奶奶不要胡思亂想,冬梅又說道:“三少奶奶,都是我不好,可能那夜我眼睛花了吧,我也是跟你鬧着玩呢,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雖然大家都閃爍其詞,可是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三少奶奶王碧蓮也覺得這些理由很是牽強。
爲了讓三少奶奶王碧蓮心安,夫人於清婉又吩咐管家在府中做了一場法事,超度小玉已經亡故的靈魂。
或許真如劉媽說的那樣,疑心最容易生暗鬼,是因爲自己疑心太重,纔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說不定呢。
進入臘月天,外面更冷了,此時的皇宮裡皇上已經下了早朝,這會兒正在郭貴妃宮中喝着貴妃娘娘親手爲他準備的人蔘雞湯。
“皇上,年關將至,秋季選進宮的秀女如今已經掌握了所有的宮廷禮儀和舞蹈,尤其是宰相的孫女杜霓裳最爲出類拔萃。”郭貴妃說完試探地看着皇上。
窗外的雪花飛舞着,皇上竟然想起了初見華妃月兒時的場景,一時間盯着窗外的雪花出神。貴妃娘娘見皇上如此出神,忙又說道:“皇上,我再幫你盛碗湯吧。”
“不用了,貴妃娘娘搭理後宮也甚是辛苦,今日殿中還有好多摺子沒批,時辰不早了,朕晚上再來看你。”皇上說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含元殿中皇上面前的奏摺堆積如山,這會皇上正拿着硃筆一本本地翻閱着桌子上的秦折,最近政務繁忙,皇上一看奏摺就能看兩三個時辰。
“陳公公,天色不早了,掌燈。”皇上對着身邊伺候的御前太監說道。
“皇上,你都看了三四個時辰的摺子了,還是讓奴才陪你出去走走吧。陳公公畢恭畢敬 地說着,生怕觸怒龍顏。
“那今日朕就歇在貴妃娘娘宮中了。”皇上一邊說一邊在陳公公的陪同嚇朝貴妃娘娘的宮中走去。
看到皇上過來,貴妃娘娘連忙跪地行禮說道:“臣妾恭迎皇上。”
“愛妃快快請起。”皇上一邊說一邊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郭貴妃。
“開始傳膳吧。”貴妃娘娘吩咐身邊的丫鬟綠羅讓小廚房趕緊把剛做好的菜一一端了上來。不一會就擺了滿滿的一桌子。
皇上正在專注地吃着這些精緻可口的飯菜,這時貴妃娘娘突然說道:“皇上還記得臣妾上午給你提的新進宮的秀女杜霓裳。”
“朕吃好了,你接着吃,朕突然想起來今天朝中不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改日再來看你。”皇上說完拿起侍女綠羅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巴,起身就要離開。
“皇上近日國事操勞,一定要注意龍體,今晚就讓臣妾來服侍你吧。”貴妃娘娘一邊說一邊媚眼如絲地看向皇上。
“貴妃娘娘搭理後宮也很是辛苦,朕改日再來看你,時辰不早了,早些歇着吧。”皇上一邊說一邊在郭貴妃的肩膀上輕拍了一上,然後離去。
“臣妾恭送皇上。”貴妃娘娘一邊說一邊撫摸着剛被皇上拍過的肩膀。眼中含着晶瑩的淚珠。她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盼來的皇上竟然起身走了。
“綠羅,你說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爲什麼皇上剛來不久就又走了呢。”
“娘娘,恕奴婢愚昧,真的不知道是爲何啊?”貴妃娘娘的丫鬟綠羅不知所措地說道。在這宮中,貴妃娘娘比誰都清楚,所謂的聖意難測。
後宮中鶯鶯燕燕,美人衆多,也讓人難免覺得自古帝王皆是薄情的男兒,想到最近皇上的新寵華妃娘娘,郭貴妃的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相對而言,如果有新的秀女得到皇上的寵幸,也不到於那華妃他日在後宮坐大,雖然對於皇上而言也不過是一時的興致罷了,可是對於華妃卻是無上的榮寵。那怕只是一時的。
可是皇上的心思誰又能猜測到呢,何況這後宮中還有淑妃、賢妃、德妃同時爭寵,貴妃娘娘如今又不能時刻精準地揣測聖意,唯獨只能仰仗母家他日的榮寵作到地位穩固罷了,以後在這後宮中也只能靠自己了。
“王公公,你去打探一下,看看皇上今晚留宿在那個宮裡,然後速速回來稟報於我。”貴妃娘娘對着她宮中的管事太監王公公說道。
“是,娘娘。”王公公說完退了出去,房間裡貴妃娘娘心裡覺得莫名的煩躁起來,一旁的綠羅小心地在旁邊伺候着。
夜色沉沉,皇上走出了貴妃宮中,就讓太監和宮女遠遠地跟着,皇上走的很快,徑直朝華妃娘娘的含冰殿走去。
身後不遠處的陳公公只能遠遠地看着,因爲皇上剛已經說過不讓他們跟的太近。含冰殿中住着的這位華妃娘娘最近可是皇上的新寵。
對於這樣一個性格冷清的女子,皇上就是說不出的喜歡,何況在這後宮中女人衆多,後宮中的女人們爲了爭寵所作出的種種,皇上都會顧及前朝,權衡利弊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大家所使出的種種手段和計謀,在皇上的眼裡充其量只是後宮裡的一羣女人爭風吃醋了,只要不是太過分,皇上都不予追究,由着她們。
何況後宮還有賢良淑德,出身顯赫的郭貴妃幫自己分憂,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亂子纔是,可是月兒不同,她性子冷清,不喜爭執,恬淡而又柔弱。
月兒對自己也倒還算上心,皇上一想到這個,就覺得近來前朝事務繁多,這麼久也沒來看她,不知道月兒近來可好。
正想着,已經到了華妃娘娘居住的含冰殿,看到殿中燈還亮着,皇上就對着殿中喊道:“月兒,月兒,朕來看你了。”
殿中許久沒有聲音,過會華妃娘娘的聲音才輕柔地傳來:“皇上請回吧,臣妾今日身子不適,還請皇上恕罪。”
“月兒,朕只進去看你一眼,只看一眼便走。”皇上執拗地說着。希望殿中的華妃娘娘能夠起身給他開門。
“娘娘,你真的不打算讓皇上進來嗎?丫鬟寒香問道。
“小聲點兒。把燭火熄了吧。”華妃娘娘說完就不再說話,側着耳朵聽了很久,感覺皇上還沒有走。一時間無奈極了。
“臣妾已經睡下了,若是皇上想看臣妾,那就明日再來吧。到時候臣妾一定恭迎聖駕。”躺在牀上的華妃娘娘說道。
“好吧,那朕就明日再來看你。”皇上說完就走了,屋內華妃娘娘聽着殿外的腳步聲漸漸遠了,才鬆了一口氣。
不遠處,陳公公和幾個宮女太監早已經在等候多時了。“走吧,回紫宸殿去。”皇上對着身後的宮女太監說着。一行人便跟着朝紫宸殿走去。
皇上在紫宸殿中看了一會奏摺,就覺得昏昏欲睡,這時陳公公走過來輕聲地說道:“皇上時辰不早了,還請皇上早些歇息。”
“聽說宰相的孫女也在這批秀女中,叫什麼名字。”皇上問着御前太監陳公公。
“宰相杜佑之孫女,今年十八歲,名叫杜霓裳。”陳公公如實回道。
“那今夜就由她來侍寢。”皇上說完繼續看起了奏摺,陳公公爲皇上又沏了熱茶。
“是,皇上,奴才這就去秀女宮。”陳公公說完帶着幾個太監就朝秀女宮走去。此時的秀女宮裡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着,大家對皇上充滿了好奇。
入宮已經三四個月了,可是秀女宮中的衆秀女連皇上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枯燥乏味的練習。
“咱家今日是奉皇上之命傳宰相之孫女杜霓裳入紫宸殿侍寢。”陳公公高聲地宣道。一時間聽到這樣的事情秀女宮中立刻安靜了下來。
“哪個是杜霓裳,還不趕緊來領旨謝恩,隨咱家一起即刻前往紫宸殿。”陳公公看沒有人就站出來又接着說道。
“才人杜霓裳領旨謝恩。”秀女宮中一個明豔的女子跪在地上說道,眼神中充滿了開心和輕蔑。
“杜才人,那你現在就隨咱家一道前往紫宸殿吧。”陳公公一邊說一邊朝外面走去,身後跟着一臉得意的杜霓裳。
紫宸殿中杜霓裳嬌媚地跪在地上說道:“才人杜霓裳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看着端坐在大殿中批閱奏摺的皇上,杜霓裳的心裡說不出的歡喜。
她在心裡暗暗地發誓,一定要讓皇上喜歡自己,一定要想辦法得到皇上的寵愛,只有這樣將來纔可以在這後宮中有一席之地,纔可以寵冠後宮,光耀門楣。
“擡起頭來,果然人如其名,是個難得的美人,時辰不早了,就隨朕一起歇息吧。”四目相對間皇上威嚴地說。
夜幕中,郭貴妃宮中的管事太監王公公回來了,一進門趕緊跪在了地上說道:“回貴妃娘娘,皇上離開咱們清寧宮先是去了華妃娘娘的含冰殿然後又回了紫宸殿接着又讓陳公公宣了秀女宮中宰相的孫女杜霓裳入了紫宸殿侍寢。”
“好了,你下去吧。”郭貴妃說完捂住了胸口,每每皇上宣別的女子侍寢她都會莫名的心口疼痛,今日也不例外。
在當今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她就是太子妃服侍在皇上身邊。她不但爲皇上生了三皇子李恆,接着又爲皇上生了了公主,可是一想到皇上要寵幸別的女人,她的心裡還是有說不出的痛。
可是如今讓皇上寵幸新選秀女杜霓裳,也算是權宜之計,這後宮中的女子什麼時候都不可能得到皇上的專寵。
她雖是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可是皇上遲遲不立她爲後,而宮中的華妃娘娘這段時間又頗得皇上寵愛,只有讓皇上多多寵愛新人,這樣才能重新吸引皇上的注意,不至於過度專寵那個華妃娘娘。
次日早晨,皇上醒來,看到身邊仍然睡得香甜的女子,然後小心翼翼地下牀穿着衣服。
“陳弘志,現在什麼時辰了,該上早朝了吧?”門外守了多時的陳公公聽到殿中皇上的問話,連忙答道。
“回皇上,是到了該上早朝的時間了。奴才這就伺候皇上你穿衣。”陳公公說着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入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