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笑了笑:“今兒我走不了,確實是難逃一劫了”
“太后英明”陳青璇也笑了一下子。
“英明?”李太后搖搖頭,半晌才道,“本來我可以早些走的,暉兒也一直勸說我早些離開,但是——你奸詐似鬼,如果我早走了,你勢必早有準備,秦侯那老狐狸,可未必玩的過你。”
“他本來就不是我對手”陳青璇搖頭道,“他顧忌太多,而且,兒孫滿堂,放不下的,不比我,獨來獨往,就算事敗,大不了殺出重圍——我還年輕,可以再次來過,而他沒有那個機會了”
“是的”李太后完全贊同她的觀點,秦侯確實放不下,他有着太多的顧忌。
“爲什麼現在秦侯想要謀反了”陳青璇突然問道。
“總不能夠坐以待斃”李太后扯動嘴角,笑了起來,“你應該知道的,當年他說服我們李家和暉兒,不要正面對上你,希望能夠把這把邪火引到老三身上,如此一來,你若是打着旗號公然謀反,老三豈會束手就擒?魚死網破,總免不了要拼上一拼的,那顧震雖然驕橫,但與用兵之上,確實有些本事。
等着你們兩敗俱傷,我們在坐收漁翁之利就是了——但你什麼也沒有做,竟然就這麼進宮了,還和陛下取得了某種妥協。更重要的一點是,老三既然放了老五,也不怕縱虎歸山?我們都知道,如果再有一兩年的時間,你根基穩固,再要動你和老三,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只有這個時候,趁着京城空虛……”
“兵臨城下”陳青璇替她說了出來。
“是的”李太后點點頭,也不隱瞞,“你就算知道,也已經遲了,整個京城形同虛設,僅僅只有一萬守城兵,外加三千龍禁衛,能夠做什麼?”
“太后還真是爲着我們擔憂啊?”陳青璇有些諷刺的笑。
“我只是實話實說”李太后說到這裡,揮手道,“你且去吧,哀家也累了,要好生休息休息。”
“好”陳青璇點點頭,側首看着諾諾的站在李太后身邊的那個白衣少年,笑道,“這個人,我要帶走。”
“哀家自身難保,又如何保得了他?你喜歡,只管帶走”李太后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
“我對冒牌貨沒有興趣”陳青璇焉有不知道她言辭中的諷刺。
“甚好”李太后笑了一下子,“你就算樣樣都好,最後,還是撿了哀家的破爛”
陳青璇原本已經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但聽了這麼一句話,陡然臉色一變,走到李太后面前,揚手就是一個耳光,對着她臉上狠狠的颳了過去,隨即,不等李太后回過神來,反手又是一個。
“姓李的,你記住,若是令郎落在我手中,我管教他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陳青璇冷笑道,“那些力士中,多有一些變態喜好的,到時候,哼……”
李太后原本保養得體的臉上,頓時就紅腫紫脹起來,一抹鮮血,順着嘴角緩緩滑落:“他是先帝冊封的邀月王爺,就算謀逆了,也輪不到你輕辱”
她並不怎麼擔心楊暉——若是成功,那就是人上人,若是不成,大不了一死,但凡是人,終究免不了一死,早死,晚死,事實上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只要死得其所就好。
“呵……是嘛?”陳青璇冷笑,“如果我說他不是,那麼,他就不是皇子,不是什麼邀月王爺……”
“你——”李太后陡然變了臉色。
但陳青璇已經轉身向着外面走去:“太后娘娘,每一個人終究需要給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一點代價的,目前,輸的那人,未必就是我”
李太后頹廢的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真是嘛?她真的不會輸,那麼楊暉、李家,秦侯……都會死。
秦侯一直擔心的事情,難道真是會發生?難道一切都是她的幌子,只是逼得他們起兵謀反,她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把他們全部一網打盡,還可以給他們扣上一個千古罵名?
景陽宮中,楊曦揹負着雙手,有些不安的在房間裡面走來走去,他並沒有去太和殿,在這樣的情況去,那些平日裡張口閉口都是文章的文官們,除了死板着一張臉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甚至,更不堪者,聽聞秦侯起兵謀逆的事情,竟然當場兩眼一翻,直接暈倒了。
是的,他們也許有着治國的策略,但他們終究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一旦真個兵臨城下,他們就完全兩眼一抹黑了。
儘管陳青璇早就得到消息,早就有所準備,但畢竟——京城僅僅只有一萬守城兵,皇宮有着三千龍禁衛。
就在今夜傍晚時分,城門還沒有來得及關閉的時候,就有守城衛士來報——遠遠的見塵埃暴起,像是有大堆人馬殺了過來。
一早就在城門前守候的葉武,直接下令關閉了城門,
黃昏——終於確定,秦侯擁立二皇子楊暉爲帝,起兵謀反,理由是他楊曦納謀逆罪人陸戰之女陸鳳凰爲妃,禍害後宮,迫害忠良。
原本在邊關抗敵的顧震,居然和秦侯勾搭一起,班師回朝,領八萬大軍,圍困京城——如今,已經兵臨城下了。
看到陳青璇走了進來,楊曦嘴角勾起一絲苦笑:“青璇——我們只有一萬三千人,受不住京城。”
“只要能夠撐到明天落日之前就好”陳青璇輕輕的嘆氣,“但願,他們今夜不要攻城。”
“這不可能的。”楊曦搖頭,秦侯和顧震來勢洶洶,又明明知道大周國京城空虛,只有一萬守城兵,怎麼會不攻城?還坐等他們的援軍趕來。
“那就要看陸遠的本事了”陳青璇搖頭道,“如果今兒事成,陛下冊封豆豆公主吧”
“豆豆就是朕的女兒,本來就是公主”楊曦笑了一下子,陸遠?陳青璇身邊那個男子?居然和張琳琳……
對於這個,他並不怎麼在意,在這荒唐的皇宮中,比這更加不靠譜的事情,他都見識過。他只要他的青璇心中有他就夠了。
“秦侯那個老狐狸,今夜必定攻城——”陳青璇皺眉,隨即低聲道,“若是陸遠失敗,陛下,今夜我們就只能夠放棄一切了。”
“若是失敗,卿就趕緊走吧”楊曦苦笑,“朕是走不了的,卿離開後,找到老五,另謀他算吧。”他知道,陳青璇既然當年能夠在千軍萬馬中跑了,然後還能夠混進宮來,現在一樣有着保全自己的法子。
就算今夜受不住京城,只要陳青璇能夠出回去,老2也一樣休想坐穩這江山社稷,到時候老五歸來,他一樣還是悲劇。
想到這裡,楊曦不僅笑了一下子,自己的想法終究有些天真了,兵不刃血,有如何能夠穩固這天下大局。
“陛下,給你看個人”陳青璇一邊說着,一邊輕輕的拍了拍手掌。
外面,有龍禁衛押着那個白衣少年,走了進來——
“跪下”龍禁衛只是在那白衣少年背後推了一把,他身不由己,頓時跪伏在地上。
“他是誰?”楊曦有些不解的問道,“看這模樣,倒是有些像老五。”
“呵呵——”陳青璇聞言,不僅笑出聲來,對着龍禁衛中的一個人,使了個眼色。
那個龍禁衛上前,一把扯過那白衣少年的頭髮,逼迫他不得不擡起頭來,楊曦只是看了一眼,頓時呆住,老半天也沒有說得出來話來。
“青璇,他……”楊曦想要問,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你們先退下”陳青璇揮揮手,命龍禁衛把那個白衣少年帶了出去。
“他……”楊曦見身邊沒人,問道,“卿從什麼地方找來的?”
“陛下,我今天很是生氣”陳青璇高傲的仰頭,說道。
楊曦一愣,兵臨城下,她居然還有工夫生這個氣?
“就因爲那個少年?”楊曦問道。
“陛下就不問,我從何處找來他?”陳青璇沒好氣的問道。
“太后那裡?”楊曦皺眉,想來應該不錯,他也知道,太后一直養着男寵,但只要她不過分,他也懶得管這等破事,倒是隱晦的提醒過楊暉,但楊暉似乎在知道後,也沒什麼表示,她親身兒子都容納下了,他管這個破事做什麼?
“陛下難道不應該給我解釋解釋嘛?”陳青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問道,“爲什麼那少年,如此像您?”
楊曦在見到那個少年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明白過來,當他卻沒有想到,李太后居然如此的變態,也不知道她從何處尋覓而來,這麼一個少年。
儘管只有個三四分相似,比他本人不知道差了多少倍,但由於李太后故意把他打扮成了他的樣子,加上刻意的種種培訓——實在是讓人看着就不舒服。
想起當年被李太后藥物所迷的那個荒唐夜晚,他就噁心不已,這些年,他都對於女色沒什麼興趣,主要還是因爲,當年實在是留下了心理陰影。
幸好,他對陳青璇沒有這種噁心的感覺——甚至出於本能的願意親近她,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纔有歡娛的感覺,但現在,她居然提起這個尷尬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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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羊脂玉淨瓶裡面的水,灑落人間,大地綠野,枯木春回
一份神秘的郵件,一隻劣質品的玉淨瓶,帶給了即墨青蓮別樣人生
傳說,從這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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