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豔春園的結構是,中間一個舞臺,房間就圍着這舞臺繞圈,不同層次的客人,能夠到的樓層不同,當然視野也不相同。
像燕言這種就直接上到豔春園的頂樓,一般的客人只能在底層舞臺前擺椅子,二層是一般富家公子,往上地位均有不同,風墨白就能上到四層,僅次於燕言之下。
唐晚盈表演完畢,擺着結束的姿勢準備往上升回後臺,繩子忽然就斷了,她直直的往下墜,偏在這時,身上的廣袖流紗裙也忽地崩開,眼看着關鍵部位就要暴露。
她急的忙用手想要遮住,此時卻在下墜之中,她也毫無辦法。
底下的人只能看見唐晚盈這下落的姿勢,倒吸一口涼氣,其餘倒是還看不見,但若是就這樣掉下去,她日後恐怕真就會成了這青 樓女子。
正在唐晚盈着急之際,一抹刺眼的紅色撲面而來,裹住了她的全身,緊接着,那俊美的面容就裝滿了她的眼眸,她好像被什麼人抱住,下落的速度也漸漸地慢了下來。
然後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輕輕落地,這一幕,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當然除了張媽媽和剛來的風墨白。
至於銀杏,她若是知道這樣可以讓這般俊美的男子出手相救她就在自己身上動手腳了,一時悔不當初。
張媽媽此時滿是驚喜,她就知道,這主子是會欣賞唐晚盈的,她就知道,看來她這豔春園,以後說不定再也不用居於四大園之末了,想着還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風墨白本是接到手下的消息,準備前來看看這燕國太子的目的,剛一進來,就看到唐晚盈從落下的一幕,條件反射準備出手相救,卻被燕言搶了先。
而他此時心裡的酸澀,他也不知是爲什麼,就覺得那紅衣男子抱着紅衣女子的手,那般親密的動作極爲刺眼。
而唐晚盈還沒有回過神來,好在她的面紗被她刻意改造過,就是害怕跳舞中間面紗掉了,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倒還沒能將她的面紗弄掉。
面紗雖薄,但對於在遠處的人還是有一定的遮掩作用的,也因此目前爲止,看清她容貌的人也不過剛剛救下她的燕言罷了。
燕言本來也不是那等愛管閒事之人,剛剛見唐晚盈突遇變故,就抑制不住的出手相救,不過也正是這一出手,他發現了一個令他驚喜萬分的事情。
唐晚盈的耳後又一顆星狀的紅印,她,會是她的星兒嗎?
那日收到匿名信,說是星兒在齊國京都的官宦人家,那封信上也不像是在說謊,而這晚晚是豔春園的人,難道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
一時之間,燕言就抱着唐晚盈,就這樣呆愣着,在外人看來就是直勾勾的看着她。
“這是哪裡冒出來的風流公子,怎麼可以離我的晚晚那麼近,放手!”
“你是何人?放下晚晚!”
“哪裡冒出來的毛頭小子,還不鬆手!”
臺下一時議論紛紛,張媽媽聽了恨不得上前縫住他們的嘴巴,這些人是找死嗎?敢對主子如此不敬,她默默地將說話的人記下,將他們房間裡豔春園的黑名單。
然後上前帶着她的招牌商業式笑容:“各位客官,這位公子剛剛救了晚晚,今夜,晚晚也就是這位公子的了,還請各位冷靜些。”
此言一出,臺下的議論越發熱烈的,整個豔春園瞬間就吵得像菜市場,而這時,唐晚盈也首先回過神來,就剛好撞進燕言打量的眼神裡。
一時之間,唐晚盈的臉紅了起來,看起來就像熟透的蘋果,她慌忙掙開燕言的懷抱,朝着他輕輕行了個禮:“晚晚,在此多謝公子出手相助。”
聞唐晚盈此言,燕言也朝着她微點了個頭,見臺下的人們吵的不可開交,一時有些煩躁,用着內力的聲音傳播豔春園:
“這晚晚姑娘,今晚就是本公子的了,張媽媽是吧,待會自取我書童那裡領一千兩黃金,不知,可否爲她贖身啊。”
一千兩黃金!衆人又難得一致的倒吸一口涼氣,難怪這紅衣男子一來就直接被領上了頂樓,這出手還真是闊綽,一時之間臺下還真安靜了下來。
張媽媽聽到燕言果真看上了唐晚盈,那心裡簡直樂開了花,至於那一千兩黃金,這整個豔春園都是他的,她哪還敢要錢。
不過戲還是得演下去的,張媽媽走到燕言面前,細聲細氣的賠笑:“這位公子,這一千兩黃金自是夠的,您這就可以帶走晚晚。”
也是看到張媽媽那恭敬的樣子,唐晚盈才反應過來,這就是她口中的大人物,得知這個消息,唐晚盈也不自覺的打量起他來。
論起男子的容貌,唐晚盈一直以爲沒人能和風墨白相比,不過這眼前的紅衣男子就是可以和他相提並論的存在,一身紅衣,加上那魅惑的眼眸,是致命的誘惑。
紅衣偏柔美,配上他俊美的臉龐,卻反倒帶着幾絲剛毅,五官精緻得恰到好處,高出唐晚盈一個頭有餘,就這渾身的氣質,唐晚盈也知道這紅衣男子定不是普通人。
之前還擔心遇到風墨意那好 色之徒,好在這大人物不是他,唐晚盈在心裡輕輕的鬆了一口氣,不知爲何,她總覺得這紅衣男子雖對她頗爲親密,但那一定不是男女之情。
他看她的眼神,跟在場的所有人帶着的滿滿的征服欲是不一樣的,他的眼裡更多的是關切與寵溺,這是怎麼回事呢?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思唐晚盈就像相信風墨白一樣,就覺得紅衣男子這般行徑應該不會對她不利,也就沒有出言反對。
張媽媽見唐晚盈也沒有反對的樣子,心裡更加欣喜幾分,果不其然,這二人互相都看對眼了,她就說嘛,這主子的攻勢,這世間怎麼可能有人抵抗得住。
臺下的人見唐晚盈已經有所屬,當即覺得沒趣,也就逐漸散去了。
而人羣中的風墨白,本就是過來探探情況,他現在還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此時人羣以散,他也沒有久留的道理。
臨走之前,風墨白又深深的看了臺上的唐晚盈和燕言一眼,轉身準備離去,而接收到這一眼的二人,朝他離去的背影各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