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讓婉兒去燕大哥那裡,就是不想讓他擔心,沒想到,他竟託了你過來。”唐晚盈神色有些詫異,但眉眼間卻是掩不住的淡笑。
林月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將手中的溫熱傳遞過去,“你呀,慣是個不愛麻煩人的,可殿下,偏就希望你依着他一點,我看啊,你們這性子倒還真有些相像。”
“我…我們只是……”唐晚盈生怕林月誤會,慌忙的想解釋一番,又不知從何說起。
林月也是有着做姐姐的溫和,伸手堵住了她將要說出口的話,輕聲開了口:“無事,我都知曉。”
唐晚盈帶着林月就進了偏院,林月再怎麼也是出自大家的小姐,這唐晚盈的住處在她看來還真有些寒磣了。
“妹妹你就住這兒,也不是姐姐多管閒事,只是這實在是……”林月臉上帶着幾分心疼的神情,看向唐晚盈的目光也是越發柔和。
唐晚盈莞爾一笑:“我習慣了,一個人在這兒也清靜,免了那些勾心鬥角的紛擾。”
“習慣二字,道盡人世滄桑啊。”林月呆呆的看向唐晚盈,紅脣輕啓。
“晚盈可會作畫?”林月拿着手裡的茶水,小酌一口,突然就朝唐晚盈開了口。
唐晚盈沒來得及反應,微楞了片刻,上一世這些個琴棋書畫她都是不會的,只是重生之後,她能學的都自己學了些,除了舞藝,其餘的都說不上好,只是會一點。
“之前自己琢磨着學過一點山水,不知月姐姐問這作甚?”唐晚盈眼裡滿是疑惑。
林月也是笑開了,“那還正好,這幾日我我想帶你找個僻靜的地方好好看看山水,你又會畫山水,我們倆還真能瀟灑肆意一回。”
“月姐姐真的不必這樣,晚盈沒事的。”唐晚盈眼裡閃過一絲黯然眼眶卻有些微紅。
林月上前給了唐晚盈一個溫暖的擁抱,也帶給了她許多慰藉。
“月姐姐只是希望晚盈能從過去的那些事情裡走出來,你看,還有你燕大哥,唐國相還有我,這麼多人關心你。”
晶瑩的淚珠在唐晚盈的眼眶裡打轉,這些日子她的確承受了太多,燕言雖關心她,但有的話也實在不好開口,如今林月倒是彌補了她沒有好姐妹的遺憾。
這心裡壓抑太久的感情,一下子就迸發了出來。
“月姐姐,我們不過才見過一面,爲何晚盈會覺得你如此親近?”唐晚盈竟直直的就說出了心裡的疑惑,但也伸手回抱住了林月。
林月莞爾一笑,那樣子竟和燕言有幾分神似:“可能我們骨子裡本就是一樣的人吧,惺惺相惜,便是如此。”
林月的話,讓唐晚盈更是有些不能理解,但她相信自己的心,她也相信燕言的眼光不會差。
風墨白和李瑤瑤的婚事已經在開始緊鑼密鼓的籌辦着,尚書府也早已掛滿了紅綢、紅燈籠,一片喜色,李尚書也是忙得腳不沾地,但臉上的笑意不減。
“大小姐呢?”李尚書在忙碌的空隙中來了李瑤瑤的房間,卻不見她的身影,語氣有些微怒。
丫鬟被李尚書這神情的變化嚇得有些輕顫:“小姐她,她…她出去了。”
“你說什麼,明日就是大婚之日,她這個時候不在府裡好好等着殿下上門迎親,出府幹甚?”李尚書氣得踹了丫鬟一腳,將她踹翻在地。
丫鬟趕緊爬起來,朝李尚書跪下,直打哆嗦:“小姐說她有些私事要處理,待會就會回來,讓奴婢……”
“還不快說!”李尚書的怒火已然到了巔峰,畢竟大婚之日將近,李瑤瑤卻不見了,這着實讓他氣惱。
“讓奴婢先瞞着大人!”果不其然,丫鬟咬着牙說出真相,又換來了李尚書狠狠地一腳。
“來人!吩咐下去,若午時之後”小姐還未回府,就派幾個人暗中查探,切不可走漏消息。”
“是,老爺!”
而那李瑤瑤,此時也是心驚膽顫,她本在尚書府裡好好的準備着自己的婚事,讓丫鬟給她試着各種妝發,心情也在好得不行。
偏就在這時候,窗外飛進來一直飛鏢,李瑤瑤斜向上一瞟,就看到了飛鏢上的雨滴印記,心裡頓時一驚,趕緊將丫鬟打發出去,取下飛鏢上的紙條一看,洋洋灑灑幾句話:
瑤瑤近來可好,本樓主可是格外想念,明日辰時,老地方見。
李瑤瑤當即就感覺心慌亂無比,不知該作何反應,手裡緊握着紙條在房裡踱來踱去。
風雨樓樓主的心思,她自是知曉的,她對他也並非全然無感可他的性子實在太過於暴虐,又捉摸不透,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李瑤瑤哪敢用自己的一生去賭。
況且都到了這個時候,若風雨樓樓主執意要對她做些什麼,整個尚書府都承受不了老皇帝的怒氣,思來想去,第二天一早,李瑤瑤還是頂着內心的恐懼出了府。
她到的時候,風雨樓樓主似乎還未回來,李瑤瑤就一直坐在外面等着卻是越等越心驚,那種未知的恐懼更讓她坐立不安。
又是上次給她薰香的那個領主前來接待的她:“李小姐,樓主稍後便到,李小姐先用些茶點。”
李瑤瑤現在哪裡還有心思用什麼茶點,她巴不得樓主快些來了,把事情說清楚就回府做自己的待嫁新娘。
“樓主他,怎麼這會來了齊國?”
李瑤瑤心裡疑惑,爲了減輕些恐懼,還是問出了口。
領主稍思索了一會,就帶着淡淡的笑意,回了李瑤瑤:“李小姐認爲這是爲何呢?樓主的心思,想必李小姐也是知道的,如今李小姐與齊太子有了婚配,樓主自是要趕回來的。”
“竟真是這樣!”李瑤瑤臉上沒有任何驚訝的神情,只是驚恐之意更重。
領主留下這話,也就沒有再久待,顧自退了下去,又剩了李瑤瑤一個人獨自等待。
要說這次燕言的人若是跟着來了,恐怕李瑤瑤和風墨白的婚事還真成不了,可偏偏唐晚盈讓婉兒去囑咐了燕言,燕言也是覺得既已成定局就將派去監視尚書府的人撤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