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哼了一聲,他纔不信。
好吧!容傾月來找他確實還有其他事,她認識的所有人中,只有秦墨算是現代人,有些話可以交流,主要也是因爲……除了秦墨,她沒有傾訴對象。
秦墨見她表情凝重,坐到她身邊:“怎麼了?”
“這個……”容傾月糾結着眉毛:“以前有人給你算過命不?”
算命?秦墨懵逼了,他撓了撓後腦勺:“以前有人說我是王侯將相命,你覺得像嗎?”
“…”說實話她不知道在那個世界的秦墨長什麼樣子,不過估計性格還是這幅德行,就這猴子一樣的性格,還能王侯將相?!
……不過吧,不得不說,那算命人真是太神了,因爲秦墨在雲流城,確實算是王侯將相……
容傾月蹙着眉頭沉默了一下,看向秦墨,見他一臉不解的看着自己,張了張口,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也很關心自己的……而這件事,告訴他,會不會太自私了?
秦墨發現了她的退縮,忙蹙眉:“到底怎麼了?”
“…”半晌後,容傾月才擡眸道:“夏休給我算了一卦……”
夏休?秦墨蹙眉,夏休的卦象非常精準,他也不太明白,爲什麼夏休一個普通人,居然能夠窺探天道,這大約就是天命冥冥中註定的吧?
“夏休怎麼說?”
“其實在阿離找夏休之前,是聞人慕給我算了一卦——當然,我又不知道聞人慕的水平,所以是不信的,可是夏休算出的結果,居然與聞人慕一模一樣。”
她眸中有些擔憂:“我不是怕死……我只是……”
秦墨眼皮一跳,連‘死’這個字都出來了!
容傾月看向他,將夏休與聞人慕的算卦結果告訴他,秦墨一愣。
“先是什麼都看不到,終於有了一絲光亮,於是深入追查才發現了你的結局?”秦墨蹙眉:“你的卦象爲什麼是這樣的?”
容傾月聳聳肩:“我怎麼知道,對了,這事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啊,阿離知道,但他不知道我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別告訴他,免得他擔心。”
秦墨被容傾月的這一串知道不知道繞暈了一會,才一拍大腿:“這事本是宸王瞞着你的?”
“嗯。”她點點頭沒有否認,按住眉心,話語突然軟了下來:“其實……我是有些擔心的,奇怪,我明明不算是怕死的人啊。”
“……傻瓜。”秦墨見她突然之間有些手足無措了,失聲笑道:“誰都怕死的,有畏懼纔會有尊重,不畏懼死亡何來尊重生命?怕死不丟人。”
不過……秦墨看向容傾月,看來這件事是雲修離拜託夏休去辦的,卻無意中被容傾月知道了?那宸王打算怎麼辦,總不能一直瞞下去吧?
最奇怪的就是,爲什麼說,一開始給容傾月算卦,卻什麼都看不到,她整個人就好像是在迷霧當中的一樣。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秦墨搖搖頭:“你也不必太擔心了,既然宸王殿下已經知道了,他不會任由此事發生的。”
“嗯。”容傾月雙目沒什麼神,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一下子蹦起來:“我先走了!”
“…”秦墨半晌無語,看着容傾月急匆匆離去的背影二丈摸不着頭腦。
容傾月只是突然想起來,阿離好像說好下聘來着?!
她好歹要和父母說一聲,免得他們太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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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雲修離喚了一聲。
她從宮裡回來就坐着發呆,雲修離心情很不錯,便笑道:“告訴他們了?”
“嗯。”她趴在桌上點頭,“怎麼突然想到下聘了?”
雲修離爲她倒了一杯茶:“下聘距離成婚還有許久,當然要先下聘。”至少要先昭告天下,她是他的人。
容傾月‘哦’了一聲,天色漸晚,似乎自從沒事幹了,一天到晚都待在宸王府之後,連時間都快了好多。
“想不想去看看本王的聘禮?”雲修離突然湊近。
她愣愣的一回頭,那人藍眸燁燁生輝,她居然無法拒絕:“想!”
她很好奇阿離給她準備了什麼聘禮?聘禮雖然是給蕭家皇室的,但最後大約還是會讓她和嫁妝一起帶過來的,這樣就是宸王府給足了蕭家皇室面子,也讓容傾月有了足夠的面子。
“不是看聘禮?”容傾月愣了,見他居然翻身上馬。
雲修離對她伸出手,目光柔和,低聲道:“傾月,上來。”
他墨發白袍,在昏暗的天空下隨風烈烈飛揚,容傾月伸出手,縱身一躍,便到了他的身前。
男子特有的味道包裹住她的全身,容傾月身材嬌小,腦袋剛好抵在他的下巴處,整個人能夠縮進他的懷裡。
晚風不大,足夠溫馨。
天氣漸漸寒冷,有了落雪的趨勢,再過兩個月便是過年了,容傾月回想去年,嗯……
去年,她在宸王府吃餃子,阿離喂她一個餃子,所有的暗衛都驚呆了。
對了!
容傾月捅了捅雲修離:“三十一那件事後來怎麼樣了?”
先前他們認爲是初十叛變,可最後查出來卻是另一名暗衛,之後她被各種繁雜的事情纏身,都忘記問雲修離這件事了。
雲修離一愣,隨即看向她,“百里家都滅了,怎麼還問這個?”
“好奇嘛,想知道爲什麼從小到大的暗衛會叛變。”
“沒什麼,毀了武功除去記憶,送到很遠的一處村子裡去了。”雲修離淡淡道。
容傾月覺得奇怪,卻也沒多問。
雲修離微微嘆一口氣。
毀了武功除去記憶?叛變還能活命?在他的宸王府,要麼就是忠心之人,要麼就是死人!
百里家的眼線他自然不會放過,不過……三十一爲什麼會背叛他,這個問題他也想過許久,直到三十一被秘密處決之後他都未曾想明白。
到底是他做的不好,讓屬下失望了還是其他原因。
可是某一日他才突然想通了!
不是他做的不好,而是……三十一,只怕早就死了。
雲修離知道百里家對付他不擇一切手段,或者說,他們是爲了對付蕭家皇室不擇一切手段。
多年的仇恨累積,而百里家無法對蕭珩等人下手,那麼就只能挑容傾月了,而容傾月……那時候又住進了宸王府。
所以,這個冒牌的三十一大約是在八九個月前就混入宸王府了吧?可他居然沒發現。
“帶我去哪?”容傾月仰頭問道。
雲修離一低眸,見到的便是她明亮的眸子,城郊的路邊有零零散散的燈籠掛在樹梢,映在她的眼睛裡,美不勝收。
“你想過要什麼聘禮沒有?”雲修離問道。
容傾月嘴角一抽,臥槽,那有男方直接問女方你想要什麼聘禮的?
而且……一般下聘都給什麼聘禮啊?雲定謙娶容靜雪的時候給了啥?下沒下聘她都忘了,然後身邊好像就沒有人成親了吧,所以她也不知道。
見她迷茫的咬着手指,雲修離很好心的笑道:“別人有的你都有。”
宸王府下聘自然是紅綢十里,金銀財寶,珍品古玩應有盡有。
雲修離其實在很早之前就開始着手準備了的,宸王府什麼沒有?別人沒有的,宸王府還會沒有?要弄出十里長街的聘禮很容易,關鍵是……她喜歡不喜歡。
容傾月在心裡咀嚼‘別人有的你都有’這幾個字,微微挑眉:“感情你還研究過別人家的聘禮了?”
“…”雲修離當然研究過,他在歸墟之中,沒有成親這個概念,雲流城之中自然也沒人告訴過她。
既然有了最愛的女子,那就應該給她最好的,所以他……嗯,確實做了很多這方面的準備。
只不過還是不知道她到底喜歡不喜歡。那些所謂的十里長街紅妝,只要有權有勢,人人都有,她不是特別的。
所以他還準備了其他的,今日便帶她來了。
“我無所謂啊。”容傾月扯了扯他的衣服帶子,馬飛奔而去,她眨眨眼睛:“慢點。”
……大冬天的,跑這麼快,你不冷嗎?
雲修離一下子就慢了下來,容傾月覺得反正沒事,慢慢的散步過去也是可以的,當然……是馬散步。
讓她下來走路她是不樂意噠!雲修離自然知道她有多懶,莞爾一笑:“傻丫頭。”
淺吻落下,容傾月‘嘶’的一聲:“疼疼疼!”
她指着自己的脣瓣控訴道:“你自己看,破了!還腫了!”
雲修離瞬間噎住,他有這麼兇麼?他最近不是很溫柔的麼?
容傾月都要哭了!迎風淚流滿面,嗚嗚,溫柔個蛋啊,你溫柔還能把我啃成這模樣?
“……這,冬天乾燥寒冷,所以嘴脣凍裂了,我給你潤一潤?”某人很無恥。
容傾月一噎,畫風突變啊?剛剛的溫馨哪裡去了?剛剛笑的一臉溫潤的人哪裡去了?潤一潤?用口水嗎??
她還沒有說話,脣瓣突然被吸吮住了。
那力道淺淺的,只是單純的含住她的脣瓣淺嘗輒止,她雙腿放在一邊,側坐在馬上,被雲修離一個用力,就轉身移到了面對他的方向。
如同餐後甜點一般的吻輕柔舒緩,她的脣好似果凍,冰涼水潤,帶着香草的味道,一點點吞噬他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