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別人誤會她做小姐,也不能全怪人家,在正常人的眼裡,她小小年紀,濃妝豔抹的混跡在那種地方,每個月那麼高的工資,她不去賣,難道去搶嗎?
雖然別人不可能清楚盧希悅每個月工資多少,但是徐念念每個月的花銷固定在那,一毛錢也少不了,人家就是閉着眼睛,也能猜出個大概來。
“徐林嬌好好的人,出了趟門說沒就沒了,她走了之後沒幾個月,盧月就帶着念念那小丫頭也走了,念念那小藥罐子這輩子就是來討債的,哎,造孽啊,誰知道盧月能伺候她多久呢,之後,再也沒回來過。”
徐南峰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個破敗的小區的,他坐在馬路邊,看着來往的車水馬龍,腦子裡揮之不去的是盧希悅奔波在這座城市的身影。
他明白了她爲什麼會那麼愛錢,爲什麼會那麼能喝,明白了她爲什麼不擇手段也要出名,要做大明星。
她是窮怕了!
她豁出命去賺錢的那五年,賺錢這兩個字已經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腦子裡,成爲她最大的目標。
她在這裡,把自己武裝的密不透風,無視人家戳她脊樑骨,無視所有人的鄙夷和唾棄,名聲算什麼?羞恥心算什麼?能賣錢嗎?
就像從她走進娛樂圈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怎樣才能最快的讓別人記住自己,怎樣才能讓自己有名氣。
她不擇手段,甚至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她做了很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臉皮薄的人,怕是早就羞憤而死,在那個圈子裡混不下去了。
可是就算被人罵的狗血淋頭,就算被人扔臭雞蛋,她都表現的豪不在意,別人說她不知羞恥,說她是想出名想瘋了,可是誰又知道她在出道之前過得是什麼日子?
她已經麻木了,被人當面吐吐沫,沒人指着鼻子罵了這麼多年,被人誤會了這麼多年,被人當成瘟疫一樣的嫌惡了這麼多年,她都沒有解釋過一句。
她不需要別人相信她清白,反正他們又不打算給錢,她何必苦口婆心的去爲自己解釋,證明什麼呢?
她真的不介意網絡上那些人怎麼看不起她,怎麼黑她,她只知道掙錢,只知道清者自清。她明白自己在做什麼,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從來沒忘記過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這就夠了。
徐南峰很清楚,即使網絡上恨不得把盧希悅寫的人盡可夫,但是她沒有,不管多苦多難,她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自己最後的一條底線。
她爲他的媽媽和他的妹妹付出了一切,卻還要爲他守着她自己!
徐南峰去看了她媽媽擺攤的菜市場,去看了盧希悅工作的服裝城,天黑之後,他去了盧希悅工作過三年的那條酒吧街。
他隨便走進了一家酒吧,狂躁的音樂,讓他頭暈腦脹,絢麗的燈光晃得他看不清眼前是人是鬼。
他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看着穿梭在這個場子裡的,那些推銷酒水的小姑娘,穿着暴露,這是職業操守,被人揩油,也是不要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