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無奈,我真的有那麼恐怖嗎?雖然人家不留自己,可自己得幫忙呀!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是他的男兒本色。
田伯光從背後抽出砍刀,幾步追上。黃虹正好倒映着可以看到田伯光提刀的樣子,心裡一慌:“你幹什麼?”
田伯光淡然說:“幫你殺了他們,免得他們害了你。”
幾人心中一駭,自發靠在一起,站成一個圈,相當於背靠背,黃虹麼,還是被四人一手一個提着。
黃虹渾身一顫:“你瘋了,他們都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哪裡經得住你一刀砍?”
“他們是要殺你的,我幫你殺了他們,你不感謝我,反而要責怪我?”田伯光疑惑不解,認爲自己做了幫助黃虹的事情,她理當感謝纔對。
黃虹整個心都提起來了,看着田伯光架在他自己脖子上的刀,不由回想到回雁樓他砍傷令狐沖,一刀差點要了牛鼻子老道的命。那是怎樣狠辣決絕?他田伯光,從來都不是一個有善心的人。黃虹顫聲:“你你…他們要殺我,與你有什麼干係?只管讓他們殺好了,你多管哪門子閒事?”
田伯光也是醉了,這他孃的世道是怎麼了?還有情願讓人殺的,真是他多管閒事了?
神傷無奈,黃虹還真的是做不出以別人性命換取自己性命的事情。那樣太殘忍,她沒受過那種教育,於心不忍。
田伯光跟上,沒有第一時間去砍人,只是對黃虹開始了教導:“我跟你說,你的濫好人心腸不能用得太多。所謂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你要知道你死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但別人死了就死了,關你屁事?自己活着就行了,別人該咋地咋地。你說呢?”
黃虹流汗:“我從不殺生。”
田伯光一副入資不可教也的模樣,嘆了口氣。忽然靈光一現,他說:“撒謊了吧?你再說你從來沒殺生?我就不相信你沒拍死過蚊子,沒打死過蒼蠅,你要敢這麼說,我給你叫爹!”
黃虹:“……”特麼蚊子蒼蠅要是算的話,這輩子她豈不是殺了上千條性命?
田伯光笑了:“你欺負蚊子蒼蠅啞巴,這等於欺負一個殘疾,你這種行爲更加令人髮指!瞧我田伯光,殺人從來只殺五肢健全的人,比起你這等假惺惺的,我可是善良多了。”
黃虹無語,特麼的,混蛋!我哪有那麼兇殘!
白衣少年嘴角挑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款款而來,紙扇在握,裝逼極限。
黃虹想說,你要是長的跟平直一樣帥,好吧就算跟凌佐一樣好看,那你裝逼的資本也就夠了。氣場很強,但尊容就差了,可見並不是富家子弟都有一副要容貌的說。
田伯光大砍刀在側,又問了黃虹一句:“到底要不要我幫你?”
黃虹面露難色,想離開是真的,但是救人的是田伯光的話,真心叫人憂心忡忡。一來,說不定會死人。二來,說不定是虎穴,誰想倒那血黴?當然,死人是硬傷,這是黃虹心中的大忌會。從小老師就淳淳教導,一定要與人和善,雖然沒幾個做得到的吧!但是殺人,那就不是常人能夠
接受的了。
田伯光好笑:“真是沒用,不過殺幾個人,又不用你自己動手,還這麼娘們。”
黃虹弱弱的想,我本來就是娘們嘛!女漢子又不是真的漢子,別真的把我當男人看好嗎?不就是沒體香嘛!沒體香又怎麼了?難道沒體香就該被你鄙視嗎?魂淡!
沒成想就在黃虹這一腹誹間,田伯光快刀一出,砍在一人鎖骨之上。血淙淙而流,那人瞪大眼睛,倒了下去。
其餘三人受驚,瞬間撒手,亂叫着往少年那跑。
黃虹也因此被摔在地上,很疼,她卻忘了叫嚷。眼睛久久不合,呆若木雞的看着,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就這樣告別人世了嗎?
黃虹愣愣的,難以接受這是事實。一個剛剛還在追她跑的人,就這樣沒了……
田伯光去拉黃虹:“走吧!一個死人有什麼好看的?”
黃虹後退,如蛇避硫磺。驚恐的看着田伯光,眼底全是戒備。以前,她一直以爲田伯光不是個壞人。壞人也只是假壞人,他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尤其在儀琳身上,讓人看到了他可愛的光輝點。
然而,她卻忘記了。田伯光淫賊出身,一把快刀使得如雲流水。更是在剛出場時就砍傷了令狐沖,一出手差點要了天門道長的性命。不是令狐沖護的及時,那人已然是田伯光刀下亡魂。他,怎麼會是一個好人?
黃虹痛心疾首,雖然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可她還是覺得好難受,好難受。
白衣少年本是款款而來,但見眼前景觀,不由一愕。他家族權威,豈容人挑戰?怒氣昇天:“大膽匪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傷人行兇,真當這天下沒有王法了嗎?”
黃虹同感。
田伯光從容曰:“哪裡光天化日了?天都還沒亮透呢,不是還有幾顆星星呢?”
少年氣得臉色發紫:“狡辯!殺了人還敢強詞奪理!”說完又吼身後的人:“還不快去通知我父親,馬上捉拿匪人。”
身後人腿肚子發軟,聽到少年此番吩咐,如蒙大赦,撒腿就往回跑。
田伯光不屑笑了聲,根本不當一回事。他,還會怕朝廷的人嗎?那些所謂的王法,不過是約束沒有權利,沒有本事的老百姓的,他是誰呀?萬里獨行田伯光呀!怎麼會受制於朝廷的法律之下呢?呵呵,真是好笑。
少年被田伯光鄙夷輕視氣得更甚:“你你…還不快給我上?三四個人,連一個人都打不過嗎?沒用的東西!”
幾人互看,都不敢上前。被少年這一腳踢上,都撲通跪下:“少爺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您就行行好放過小的吧!”
“少爺啊!小的五代單傳,現如今還沒娶上媳婦呢,不能就這麼死了啊!少爺啊,求求你啊!別讓小的去送死。”
少年無語透頂,有這麼一羣跟班,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兩人哭訴過後,少年看着另外兩人:“你們兩有什麼理由不從命的?”
一人顫聲道:“小的沒有老要贍養,也沒有小要撫養,但是小的媳婦是個瞎子,沒了小的,
她也活不下去了啊!”那人痛哭流涕。
少年點了點頭,沒人知道他有多想罵人,草!但他努力保持風度,翩翩然問另外一個人:“包子啊,據我所知,你既沒有老的要贍養,亦沒有小的要撫養,也沒有娶媳婦。來,給本少爺說說,你還有什麼高明的理由,不從君命的。”
“少少少爺,真真真的要要要小小的去送送送死嗎?”那人結巴了半天。
少年真的是笑岔氣了:“本少爺竟忘記了,原來你是個結巴。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少年話未說完,長嘆一口氣,一人給了一腳:“本少爺怎麼養了你們這些個廢物?”
幾人跪做一團,慌張害怕。
少年上前,目光冷峻:“就算我不追究你們殺人之罪,可你們毀了我傳家之寶,我就不能放了你們。”
田伯光大笑:“來,讓我瞧瞧你怎麼個不放過我法。”
黃虹難過的嘆息,人命真的那麼不重要嗎?一條人命不算什麼,他家的寶貝纔算事情。人啊,真的可悲。
少年躍步,摺扇打開,擺出一個動作。
田伯光目光深思,黃虹也隨之看去。她不明白田伯光表情爲什麼一下子嚴肅起來了,那扇子是有什麼貓膩嗎?我靠!黃虹爬着靠邊,免得被無辜殃及。萬一真有貓膩就不好了,她還不想死呢。
田伯光餘光掃到黃虹如此,不由莞爾,好一個有趣的女人。
田伯光聚精會神的看着少年,準確的說是那把扇子。袖珍扇,小巧玲瓏,一般人用的是鐵柄的,塗以各色油漆,彩紙扇面,花樣新異。又或者是木柄或竹柄的,用彩紙或香木做扇面,同樣收折自如。但眼前這把不同,看上去似乎是玄鐵的。
這玄鐵乃天下至寶,便是要得一兩也是絕難。不由不讓田伯光多看一眼,甚至想要納爲己囊。
少年如蓮一笑,笑容很美,黃虹想如果人在漂亮一些,一定程度上會很勾魂,可惜相貌是天生的,誰也不能改變。至少這個時代的醫學條件是打不到整容的標準的,也沒有人敢嘗試的。
本以爲兩人很快會掐上,可是黃虹沒想到等了那麼久,兩人一點動靜都沒有。不由得她想起了那兩人相約三十年後決鬥的故事,故事說的是兩人相約決鬥,三十年後見面,說拿出自己最厲害的絕學。結果一人練了金鐘罩,一人練了鐵布衫,十分的讓人無語。眼前麼,頗有那種感覺。
有人說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的。後發才能制住前人,萬一你先出手了,人家後出手,你來不及換招,那就翹辮子啦。
後來黃虹才知道田伯光是忌諱那把玄鐵寶扇,扇子裡可是有暗器的。也是後來,黃虹才知道,那少年之所以莞爾一笑是爲了亂人心智。寶扇的創始人是個特別俊美的少年,以至於每次都這樣笑,成了他的招牌。他的傳承人,也基本上都是俊美的,後來這一笑也就演變成了招式。
黃虹不由的想,以貌取人的果然不止她一個呀!就說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可是古人說的,哪裡是她開的先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