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追求,一場好戲(虐渣)

在意識到自己對面前的姑娘懷抱着不尋常的感情後,褚經年並沒有逃避的想法。他們兩個男未婚女未嫁,男俊女美,再登對不過,有什麼好逃避的?

於是他立刻反客爲主地調戲了回去。

朝顏無語,“不了,你的手都是繭,有什麼好捏的。”

褚經年笑了笑,笑聲低沉,入耳像是羽毛一樣撓着人的耳朵,“怎麼好意思讓你吃虧呢?”連調戲都能說得彷彿正人君子一樣,除了他也沒誰了。

朝顏咬牙切齒,按耐住翻白眼的衝動,“這石頭還你。”

褚經年說道:“不必,你留着吧,夏天佩戴這冰魄石也舒服一些。”

他拿出了一個盒子,說道:“先前就說過要送你的,只是那大師拖到現在才鍛好。”

朝顏接過盒子,發現這盒子還有些重量。她當着褚經年的面打開盒子,裡面靜靜躺着五把的飛刀,飛刀很薄,一股的鋒芒之意迎面撲來。

飛刀的旁邊還有幾個刀鞘,刀鞘是類似蠶絲一類的東西。

朝顏試着拿起一把飛刀,發現十分順手,她拿在手中剛剛好。

朝顏再不識貨,也知道這是難得的好東西。她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然誠懇地道謝,“多謝,我很喜歡這份禮物。”

褚經年勾起一抹淺淺的笑,“你平時佩戴幾把在身上,用來防身也好。”

“嗯。”

朝顏應了一聲,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下來。

好一會兒,褚經年先開口,“你明天想去哪裡,我帶你去逛逛?”

朝顏略一沉吟,“我打算給我奶奶她們買些京城的東西,還想見一下照琴。”

“就是嶽侯爺的嫡長女。”她解釋了一句。

褚經年說道:“我知道。”甚至他們初次相遇,便是在嶽照琴外祖家的那艘船上。

他心中開始思索着,明天該帶她去哪裡。要說玩樂的話,他也是典型會玩的人,但以前去的場合,就沒有一個適合女孩子去的。這方面,還是盛非比較有經驗啊。

褚經年決定還是去找盛非取取經的好。

“你也早點休息。”

朝顏忍不住輕笑出聲,“你好奇怪啊,突然變得這般體貼,讓我很懷疑你是不是圖謀不軌。”

褚經年心中腹誹:他哪裡圖謀不軌了,最多就是圖她這個人而已,面上則依舊是漫不經心的隨意淺笑,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蓋在這習以爲常的笑容之下。

“畢竟你可是我們家的貴客,我祖母都說過要好好招待你的。”

朝顏很認真說道:“你忙的話,我一個人逛就可以了。”她是幫了褚經年一些忙,不過褚經年也回報了許多,他們兩人之間也算是扯平了。

褚經年無奈:京城中想要他陪着逛街的名門貴女不知道有多少,偏偏他唯一想要陪的人權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心思。

沒等褚經年想出一個合理的藉口,朝顏已經幫他想好了,“難不成你是因爲我剛剛懟了你妹回去,說出了你心裡話,所以你覺得解氣?”

“……你說是就是吧。”

朝顏想出了原因後,也就不糾結了,笑眯眯地捧着盒子進屋去了。

褚經年目送門關上,輕輕一笑,擡腳離開,在拐角處正好碰到了捧着熱水過來的錦繡。

錦繡正色道:“少爺,你剛剛的表情……很像是思春了。”

褚經年嘴角抽了一下,“好好照顧朝顏。”

錦繡點頭,補充了一句,“我心還是向着你的,所以我不會告訴顧小姐的。”

褚經年惱羞成怒,“你今天話太多了。”

錦繡看着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決定不和害羞的人計較。

……

當盛非看到難得主動登門的好友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些年來,好友主動找他的次數絕對不超過五次。

等知道他的來意後,更是十分暢快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褚經年你也有今天啊!”

褚經年扯了扯嘴角,“這很好笑嗎?”

盛非笑完後,說道:“哼,你好意思說。我以前爲了嫣紅,給她買了一套價值五千兩的首飾時,你還說作爲男子漢,不該這樣上趕着討好女人,太掉價。風水輪流轉啊,你也有今日!”

嫣紅是盛非以前的一個相好。

褚經年知道好友的性子,若是不讓他說個痛快,那就別指望他幫忙了。他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任由他嘲笑,反正也少不了幾塊肉。

盛非圍着他嘖嘖稱奇,“我還以爲你最少也要幾年纔會弄明白自己的心思呢?結果居然這麼快。”

對於太過快速的發展,盛非感到很不滿意。誰讓褚經年總是遊刃有餘的樣子,他還想多看他爲情所困的糾結模樣呢。

褚經年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聲音陰測測的,“你早就看出來了?”居然也不提醒他一下?虧他還是他最好的朋友。

盛非坐回椅子上,一點都不優雅地翹起了二郎腿,“早看出來了,你爲了她,跑到泰州去拍賣那玄鐵,還用了自己的人情讓那位大師幫忙打造。”

他的語氣頓時變得哀怨起來,“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你都不曾對我那麼好過。見色忘友說的就是你!”

褚經年被他的語氣弄得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子,遠離了他,他打斷了某人很有可能喋喋不休下去的抱怨,說道:“我這幾天該帶她去哪裡玩纔好?”

盛非開始思考起來,“送她首飾如何?”

褚經年淡淡道:“她不會收下的,她喜歡的首飾會自己去買。”

“嗯,說的也是。”盛非也算是有些瞭解朝顏,十分贊同褚經年的看法。尋常追女孩子的那套方法壓根不能用在她身上。

他忽的想起了什麼,說道:“我想起一個好玩的了!你們不如去泛舟如何?”

褚經年用“你就只想得出這些法子”的眼神看他。盛非說道:“當然不是尋常意義上的泛舟湖畔,那個就沒什麼意思了,現在大家喜歡的是在瀑布上方泛舟。”

“想象一葉扁舟隨着瀑布傾瀉而下,那是多麼的刺激,令人心跳如擂。膽小一點的姑娘這時候一定會緊緊抱着你不放的。”

褚經年問道:“那要是翻船了呢?”

盛非露出了猥瑣的笑容,“那不是正好嗎?那時候茉莉……”茉莉是他另一個相好的名字。

褚經年沒忍住,直接拍了上去。他就不該來找盛非,對方果然不會想出什麼正經的主意,還是隻能自己想辦法。

事實上,朝顏對於在京城玩樂沒有什麼興趣,她在買了好些特產以後,對褚經年說道:“那些從軍隊中退下來的士兵,一般住在哪裡?”

“你想去看他們情況?幫助他們?”

朝顏點頭,又解釋道:“當然,我沒打算送他們銀子什麼的,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只是覺得,或許有些人我用得上。”

“你知道我要開福利院的事情,到時候福利院裡皆是小孩子和老人,我總該找一些護衛幫忙看家。”

於是她便看上了這些退役士兵。畢竟這些人在戰場上歷練過,身手都過得去,而且也見過血,是再適合不過的護衛人選。

褚經年點頭,“好,我帶你過去,這對他們來說,未嘗不是一個養家餬口的好機會。”朝顏雖然愛賺錢,卻一貫大方,從不虧待跟着她的人。

他的軍隊中那些退伍的人,他都會送一筆遣散費,有過得好的,也有日子過不好的。

京城有個大營地,安置的基本都是退下的士兵。

若是讓朝顏一個人,她還真沒法接觸到這些,但是褚經年就不一樣了,哪個隊伍退下的人住的是哪個區域,他都如數家珍。

朝顏不免感慨,他這個將軍做得果然很用心,完全不知道某人前一天晚上通宵看資料,畢竟他也只對自己手下的士兵瞭解,怎麼可能每個人都知道。

朝顏在褚經年的陪同下,也算是見識了一把。不是每個將軍都如同褚經年一般在他們離去前,還會送上不菲的遣散費,很多都只是幾兩銀子打發而已。

這些人在迴歸家庭後,日子大多數過得緊巴巴的。

這片營地還有一些是丈夫去世,孤兒寡母相依爲命的家庭,在她面前上演着一幕幕的悲歡離合。

褚經年一開始還只是陪同朝顏過來,等看到因爲沒有父親而被嘲笑的孩童時,神情不由也變得嚴肅起來。

這些孩童的長輩是爲了保衛大穆而在戰場上犧牲了自己的性命,他們的後代不該落得這樣的下場。

朝顏抿了抿脣,鄭重其事道:“若是這些失去丈夫父親的家庭願意跟隨我離開,我願意給他們一個棲息之地。還有那些人品好的退役士兵,我也願意招聘他們。他們的家屬也可以一起住在福利院附近。”

褚經年點頭,“我這幾天讓他們去問一下這些人的意思。”

不過他也得幫朝顏同陛下打聲招呼,不然會有收買人心的嫌疑。事實上,這種事,由他一個將軍出面的確不好,朝顏反而是最好的人選。她本身是無害柔弱的姑娘,無官無爵,聲望再大,也不會妨礙到別人。

而他能做的,便是幫她掃清前面的障礙。

朝顏聞言,露出了喜悅的笑容,旋即又苦惱地皺眉,“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褚經年搖頭,“事實上我先前也有這個想法,只是我不適合做這事。”

朝顏本就聰慧,自然不難想到他的難言之隱。

兩人在看過這邊的情形後,邊走邊討論這些事。

……

正如同褚經年所預料的那般,出面收留這些人的是給穆武帝留下很好印象的朝顏,他很快就批准了下來,甚至還給了朝顏一個令牌,表示那些被她聘請爲護衛的士兵若是不服管教,便直接拿這令牌去尋當地駐紮的將軍。

這對朝顏來說,倒是意外之喜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她基本都和褚經年一起翻閱那些文書資料,從中挑選出合適的人選。她不是聖人,不可能每個人都幫忙,只能幫那些人品比較好的。

儘管兩人根本沒有進行所謂的約會,每天都窩在書房中,但褚經年卻覺得這樣的生活比外出逛街要有意思的多。他的眼光就是好,看上的姑娘胸懷大志,並不侷限於後宅那三畝地。

褚經年的下屬從被他們挑選的對象中,詢問是否願意跟朝顏一起去京山縣。不是每個人都願意背井離鄉,離開熟悉的地盤的。

等到八月初的時候,願意同她一起去的人家也基本都定了下來。可以擔任護衛的就有五十多人,共有九十多戶人家願意一起去。

這數量已經比她想象中要多了不少。

與此同時,久違了的系統聲音響起:安頓九十七戶貧弱人家,爲五十五位老兵謀求生路,功德無量,獎勵一萬兩千五百點功德值。

朝顏直接呆了:這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獲得這麼多的功德值!從天而降掉下來的餡餅差點沒將她給噎住。

朝顏目光無法從那突破一萬的功德值上移開,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真的假的?”

系統道:“宿主日後若是沒安頓好他們,很有可能會倒扣功德值。”

朝顏一下子精神了起來:開玩笑,她纔不會給系統扣功德值的機會呢。

一下子從窮人變成了富人,朝顏簡直要潸然淚下,這是太不容易了。不過這筆功德值她也的確來之不易,她不僅冒着危險去拍賣那些東西,還建立莊子、購買田地、安頓人員,這幾個月的時間都得耗在這件事上,如今可算是得到了第一步的收穫。

想到回去後,等安頓了更多人後能獲得更多功德值,朝顏就忍不住眉開眼笑了起來。

她看了一下右下角的面板,目前總的功德值是一萬六千七百九十三點。

朝顏沒忘記自己的師父少玄真人,直接花費了三千點的功德值,買了一顆除疤美顏丸,好讓少玄真人臉上的疤痕消除。這也是因爲她臉上燒傷太過嚴重,所以才需要這麼多的功德值。

朝顏看了一下自己的屬性,使用兩千點增加了十二點的智力和十二點的力氣——按照系統的說法,這種變化時循序漸進,然後在一個月內讓你完成。尤其是容貌上發生的變化會比較緩慢,以免讓人察覺。

至於內力這東西……朝顏咬了咬牙,決定還是別花費功德值買,直接學!她原本要買一顆的狗鼻子丹藥,讓嗅覺更厲害。系統難得善心一回,提醒她,“宿主,若是屬性上了90,所需功德值就要翻倍了,上了95的話,還得再翻一倍。”

“所以建議宿主先將嗅覺點到89後,再直接買狗鼻子丹藥。”

可見想要將屬性都堆到滿級,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朝顏心有慼慼焉——幸虧系統提醒了她,不然她得虧多少啊。直接按照系統的建議,最後嗅覺這塊變成了96,一共花費了一千八的功德值。

朝顏又買了三個耳聰目明丹,服用了下去。最後她的個人面板屬性如下:

【顧朝顏(身體十三歲零八個月,宿主222號)

顏值:82

智力:79

力氣:65

氣質:72

內力:0

已擁有技能:小李飛刀(8級)、烏鴉嘴(6級)。

功德值:6993

眼力:81

聽力:80

嗅覺:96】

對朝顏來說,她所有的數值可謂是來了一個質的飛躍,雖然付出的代價也不小,那流逝的功德值是她心中永遠的痛!只是這些還真不能省。

她看智力卡在79點實在太礙眼了,一咬牙,直接花了一百點,將智力點到80。智力的提高讓她看書都覺得輕鬆了許多,雖然達不到過目不忘那境界,但是看個幾遍下來,也能夠輕鬆記住了。

朝顏不敢再花錢,剩下的功德值還是先攢着好。說起來,她能夠獲得這麼多的功德值,也有褚經年的一部分功勞,總不能又送他解毒丹吧?

她在商店中逛了一圈後,倒是看到了一個不錯的東西——回血丹,一顆一千點功德值。使用後能讓傷口飛速癒合,補血補氣。按照遊戲裡的說法,就是回紅的老東西。

朝顏咬牙兌換了一顆,這種丹藥兌換了,總不虧的。只是得找個機會送給褚經年纔是……

朝顏問道:“這些丹藥,我能自己製作嗎?”每次都要花一千點好心疼。

系統道:“除非宿主完成相對應的隱藏任務,獲得藥方,不然是沒辦法做到的。”

得,所謂的隱藏任務,就是等你觸發了以後才知道。而且隱藏任務那麼多,未必能觸發到想要的,只能全憑運氣了。

……

在手頭安置退伍士兵的事情暫且告一段落以後,朝顏可算是有時間同嶽照琴見面。

還不到半年的時間,嶽照琴讓她感覺變化了不少,整個人都成熟了不少。只是她衝着她微笑的時候,依舊是過去她所熟悉的嶽照琴,帶着倔強。

“我原本以爲會有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你呢。”

朝顏掃了一眼,發現嶽照琴身邊的兩個丫鬟皆是眼生的,嶽照琴同她們也是淡淡的樣子,心中多少有了猜測:只怕這兩個丫鬟是她那繼母送到她身邊來的。

嶽照琴道:“這兩個姐姐是母親擔心我受委屈,特地派來照顧我的。”她介紹了一下,身着綠衣的叫碧禾,身着湘色裙子的叫做墜兒。

朝顏故作不解說道:“你作爲岳家嫡出大小姐,在自己的家中,難不成還會受到委屈不成?”

嶽照琴聽到她含沙射影的話,臉上笑意加深,“母親也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

墜兒說道:“夫人最疼愛小姐了,小姐所用的皆是府裡最好的,勝過二小姐一籌呢。”

朝顏瞥了她一眼,說道:“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嫡出和繼室所出的嫡女,原本就存在差距,我並不能認爲這種天經地義的事情,有什麼值得拿出來說的。難不成你們家的規矩同別家不同?”

朝顏的一席話,說的那墜兒臉帶不忿,偏偏她字字句句在理,讓她反駁無能。

朝顏勾起了嘲諷的弧度,“我原本以爲侯夫人身邊所出的丫鬟,規矩應該比我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好得多,卻沒想到還不如我呢,在主子說話的時候,丫鬟倒能插嘴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纔是主子呢。”

嶽照琴聽着好友刀子似的聲音,知道好友是在給她出氣,又是好笑,又是感動。

她淡淡地瞥了墜兒一眼,“看來我身份不夠,使喚不起你,既然如此,你還是重新回到母親身邊伺候吧。”

墜兒聽到她這話,身子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夫人將她派來小姐身邊,主要便是爲了監視。倘若她因爲這種理由而被退換回去,只怕要被夫人扒一層皮。

她腳一軟,跪了下來,正要求饒。碧禾已經手疾眼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巴,衝着朝顏和嶽照琴說道:“墜兒今天睡昏了頭,奴婢還是帶她出去清醒一下吧。”

然後就將墜兒拖了出去。

她們兩人一走,屋裡便只剩下她們兩個。朝顏也能說出心裡話,“你在家裡也不容易……當時是你這位嫡母設計你被拐賣的嗎?”

在好友面前,嶽照琴也卸下了自己的僞裝,冷冷道:“自然是她,只可惜我抓不到她的把柄。我先前服侍的丫鬟,也被她以沒看顧我作爲理由發賣了出去。”

那幾個都是從小陪伴她的丫鬟……想到這裡,嶽照琴更是恨得牙癢癢的。儘管她回京後,重新將這些丫鬟給買了回來,只是卻不能跟在她身邊伺候,只能讓她們呆在她的莊子上。

嶽照琴說道:“不過這次回京,我也給了他們沒臉。我小舅舅同我一起過來,直接要回了我孃的嫁妝。岳家真是令我作嘔,一方面以自己侯門身份自豪,看不起我娘皇商出身,一方面又用我孃的嫁妝來維持他們的體面。小舅舅直接威脅他們,若是不交出嫁妝,便直接將這事捅得全京城都知道。岳家沒法,只能乖乖地變賣田地,湊齊了那些賣掉的東西。”

從嶽照琴一口一個岳家,便知道她對於這個家一點感情都沒有。

“我爹也是可笑,還一副慈父的姿態,說我年紀小,不會打理產業,想幫我保管那倒流香的分成呢。我直接說那些我都讓外祖母幫我保管了。我祖母看上去倒是疼愛我,但我心裡清楚,她不過是因爲家裡的管家權都落在了我嫡母手中,想要奪回來,這纔對我好,想利用我當她手中的槍呢。”

朝顏有些心疼嶽照琴,有這樣算計她財產的一干親人。

她叮囑道:“你現在有倒流香的分紅,還有你孃的嫁妝,可得小心你嫡母使出什麼下三濫手段來奪了你的東西。比如壞你清白什麼的……”

她將前世小說電視劇看過的各種陷害手法都說了出來。這位嶽夫人都能做出將照琴拐賣給傻子做妻子這種事,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嶽照琴點頭,“我知道,小舅舅也送了丫鬟和嬤嬤在我身邊。”

朝顏道:“那墜兒倒是好打發,碧禾心思要深沉不少。”而且還知進退。

嶽照琴忽的露出了有些得意的笑容,朝顏靈光一閃,“你收服她了?”

嶽照琴點頭,“碧禾同我倒是有些同病相憐。她也是生母早逝,父親續娶了填房。只是碧禾聰明,在人前一副孝順父親母親的模樣,她那嫡母若是苛待她,就要被口水淹死,所以面上同她關係倒是熱絡。我那嫡母便以爲那些親人於她而言十分重要,拿捏着他們的賣身契讓碧禾爲她做事。”

朝顏明白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雙面間諜吧。”

嶽照琴也不願說太多這些糟心的事情讓她煩心,轉而說起了一些京城的事情。

“過兩天,咱們兩個一起出去逛逛。”

朝顏看她眉飛色舞的模樣,不忍拒絕,點頭應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嶽照琴拉着她去京城中好些有名的店鋪買東西,而且還都是她結賬,不肯讓朝顏出錢。

按照她的說法是,反正這些東西都是記在公賬上,朝顏多幫她花一點,就當做是幫她出氣了。

京城的首飾比起泰州的要更華貴大氣一些,朝顏給全家按照喜好都挑選好了禮物,蓮子和餘柑也給他們買了一對的金戒指。

最後還是嶽照琴在京城的好友生日,停止了這撒錢之旅。嶽照琴倒是想帶朝顏一起去,也讓她多認識一些人,朝顏還是拒絕了。她在京城中也帶不了幾天,即使認識了她們,也不過是一面之緣而已。感情本來就是需要培養的。

嶽照琴見她態度堅決,也就任由她了。

朝顏在京城呆的時間也夠長了,該回到京山縣了。京城再好,終究不是她的根。

她同嶽照琴分開後,回到褚府。褚家的門房遞過來一張請帖,說是給她的。

朝顏有些驚訝,看了看帖子,卻是吳家送來的請帖。

吳家是京城有名的皇商,宮裡的嬪妃娘娘所用的都是他家的胭脂。她和吳家明明沒有交情,吳家怎麼送帖子給她了?

朝顏忽的想起了一件事,原本那個京山縣的吳老爺吳鬆,似乎就是吳家的庶子吧。而嶽照琴當時差點被迫嫁給吳鬆的傻兒子吳寶。

她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這吳家邀請的是她,只怕是衝着好友照琴來的。吳家就算是皇商,也不敢同侯府嫡小姐作對,除非有人指使他們。而這指示者呼之欲出,除了嶽照琴的嫡母,只怕也沒有別人了。

錦繡看了帖子,不知其中內情,說道:“姑娘若是不喜,直接拒絕了便是。”

朝顏放下帖子,嘴角的笑容溫柔無害,“去看看也無妨。”

錦繡道:“姑娘背後可是咱們侯府,想來吳家也不敢對您不敬。”

……

正如同錦繡所說的那般,因爲褚經年明擺着給她撐腰,吳家上上下下,對待她是恭敬的不行。

吳家小姐也是親親熱熱的樣子,還請朝顏欣賞了她珍藏的字畫。

在吳家度過了還算愉快的半天后,吳家小姐吳芷君才吞吞吐吐地吐露出了來意,“我聽聞顧姑娘因爲幫了岳家小姐的緣故,兩人交情很是不錯。”

朝顏點頭,拿出早就串通好的說辭,“說來也巧,當時我正好和我表姐一起挖蓮藕,結果恰好遇到她不小心掉入水裡,我就將她給救了起來。”

吳芷君似乎沒想到這個答案,怔了一下,才問道:“不是在你們京山縣那邊的吳家同她相見的嗎?”

朝顏可算是明白了吳芷君的來意,只怕是想要將嶽照琴被拐賣的那段歷史揪出,好利用這點來抹黑她的名聲。

她狀似驚訝地瞪大眼睛,“這是誰同你說的?照琴好端端的,怎麼會去吳家?”

“說起那個吳家,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素吳夫人看上去倒是慈眉善目的樣子,卻沒想到拐賣了好人家的女兒要給她兒子糟蹋。我也是見過那位被拐賣的姑娘,的確生得好相貌。聽聞她後來逃了出來,可見老天保佑呢。”

吳芷君的臉色有些掛不住,說道:“保不齊那吳夫人也是被瞞在鼓裡。”

朝顏道:“縣太爺明察秋毫,已經將整個事都斷得明明白白的,那吳夫人也認罪了,可見這事是真的。雖然她兒子可憐,卻也不是她糟蹋好人家姑娘的理由。這世上的可憐人那麼多,哪個像她那般做了?說到底就是心術不正,吳家後來落敗還真是報應。”

朝顏故意說吳家的壞話,從縱容妻妾導致嫡子出事的吳老爺噴到心腸狠毒的吳夫人,說得吳芷君臉色僵硬。

吳芷君想要打斷她的話,卻找不到打斷的機會,她總不能告訴朝顏,她口中那惡有惡報的吳老爺是她庶出的叔叔。

朝顏說的累了,才停下來,對她微微一笑,“抱歉,我這個人有些心直口快,你別見怪。”

吳芷君努力將話題重新扯到嶽照琴身上,說道:“說起來,那吳家有幾個下人因緣巧合之下,來我家服侍。他們隨我去參加宴席,恰好見到岳家小姐,說岳家小姐同原本差點嫁給吳寶的那姑娘生得一模一樣。我有些好奇,這纔想要問你。”

朝顏臉色一寒,說道:“這些人真真可恨,一張嘴便想要敗壞人家侯門小姐的名聲,實在可惡。這樣的刁奴可不能留在身邊,今天他們可以抹黑照琴,只怕明日抹黑的便是吳小姐了。”

吳芷君說道:“是嗎?我看他們不像是會說謊的樣子。”

“他們明知吳夫人做出那等惡事,卻同流合污,可見不是好的。這樣的惡奴,嘴裡的話哪裡有可信度。”朝顏故意用疑惑的眼神看吳芷君,“吳小姐似乎很希望那人是照琴的樣子,我倒不知照琴究竟是怎麼得罪你了,竟讓你這樣想方設法地要陷害她?沒想到你竟是如此心腸狠毒的人!”

“照琴是我的好友,我不可能昧着良心做這種事。道不同不相爲謀,吳小姐好自爲之吧。”

說罷,她站起身,不願再同吳芷君說話,甩袖離開,對吳芷君焦急的辯解聲充耳不聞。

朝顏並不擔心吳家會找到什麼證據,當時於東宇早就打點過關係,將關於嶽照琴的事情都給抹平了。即使是京山縣那邊的供詞上,被拐賣的也只是潯州的一個姑娘,而不是嶽照琴。

說起來,吳家和嶽照琴的嫡母,不也是因爲找不到其他的證據,纔想要從她這邊尋找突破口。只是他們沒想到朝顏對他們十分提防,說話行事都滴水不漏,不留下任何的把柄。

她裝作怒氣衝衝的樣子,從吳家出來,上馬車的時候,更是大聲說道:“像這等心思卑劣的人家,以後我再不會登門了。”

吳家倒是想留下她好好解釋,只是朝顏卻沒給他們這個機會,褚家的護衛更是護在她前面,一副他們敢輕舉妄動,就別怪他們不客氣的樣子。吳家沒有膽子對侯府的侍衛出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朝顏所坐的馬車離開了。

等進了馬車,朝顏原本的怒氣從臉上消失,只是神情有些凝重。

錦繡問道:“姑娘,要不要去通知嶽姑娘一聲?”

朝顏點點頭,“派人同她說一下這事。”她眼睛微微眯起,“順便將流言傳出去:就說吳家想要敗壞照琴的名聲,甚至想收買我,而我不屑與他們同流合污。”

不然她就不會在門口故意喊那麼大聲,就是爲了造勢。

錦繡頷首道:“嶽小姐真是可憐,有這樣恨不得將她踩在泥裡的嫡母。”

錦繡多少也知道嶽照琴的事情,不免有些同情起她。

朝顏道:“夜路走多了,總是會見到鬼的。”

……

褚家的行動還是很快的,只是當天晚上,關於吳家試圖敗壞嶽照琴名聲的事情就傳得大街小巷都知道,速度之快讓朝顏不由感慨權勢的力量。

這一波輿論戰來得如此之快,打得吳家措手不及,來不及想出解決的法子,就已經鬧得全程沸沸揚揚的。

吳家的當家夫人是那位嶽白氏的庶姐,大家自然想到了嶽白氏身上,紛紛猜測,這是嶽白氏容不下嫡長女,這才使出這樣的陰謀詭計。

嶽照琴更是在人前放出話:她寧願出家遁入空門,也絕不嫁到吳家。還直接對嶽白氏說,若是容不下她,直接一條白綾給她便是,何必使出這樣陰毒的計謀。

這樣的聲明,直接將嶽白氏駕到了風口浪尖上。就連嶽白氏先前苛待嫡女的一些事也被牽扯了出來。

即使嶽照琴他父親對自己的大女兒沒有所謂的父愛之情,但嶽照琴是作爲他的嫡長女,最少也該聯姻後門貴族,發揮起她最大的價值,而不是被敗壞名聲便宜了一個皇商庶子的傻瓜兒子。尤其是嶽白氏根本不曾同他商議過這事,更是讓他憤怒不已。

嶽清因爲這事,對自己的妻子很是不滿,讓妻子先到佛堂去反省一段時間,也算是躲一下外面的風頭。至於嶽白氏的管家權,則被嶽老夫人趁機接下,等她從小佛堂出來,想要重新奪回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朝顏決定幫忙推波助瀾一把,直接將烏鴉嘴的技能用在嶽白氏身上。

於是當天晚上,嶽白氏便被自己佛堂的觀音像給砸破了頭,佛像的角更是戳到了她的眼睛,讓她直接瞎了一隻眼。

這事傳出後,大家紛紛表示是觀音都看不下去了,這才施加了懲戒。吳家也沒討得了好,岳家惱怒他們的做法,直接用權勢打壓起吳家。吳家先前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也被揭出,吳家皇商的名頭直接被奪走,一些罪行嚴重的族人更是入了牢房。

其他富商見狀,可沒有要雪中送炭的想法,像是嗅到了血味的鯊魚一樣蜂擁而上,好分一杯羹。不過短短几天,吳家的產業便縮水到原本的兩成。再加上沒了皇商的名頭,名聲惡了不少,今後的日子只會越來越難熬。

朝顏看了一場好戲後,也知道自己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只是……

她看着騎着高頭駿馬,後面還跟着好幾個裝着行禮的馬車的嶽照琴,眉毛不由挑了挑,這架勢,可不像是要來送別的啊。

陽光下,嶽照琴的笑容十分明媚:“朝顏,我跟着你混,如何?”

第七章 賽詩,風波起第三十二章 擊潰,共舞第四十一章 不見棺材不掉淚第七十三章 隱忍不發,拜山頭第十六章 推銷,碰頭第二十九章 壽禮,被算計了第一百一十章 炒茶,助紂爲孽第四十五章 一樣好,帶女歸來第四十章 佛女,贈花第八十章 信件來第三十六章 物歸原主第八十五章 自視甚高第六十章 會元,惡趣味第七十七章 風波後續第十五章 神農技能,出行西燕國第六十三章 風光遊街,甜蜜的負擔第五章 送禮,妄念第三十八章 好父親,好事第二十三章 大戲連連第二十三章 無法拒絕的禮物,及笄至第一百零二章 自薦爲奴,共閱西廂第二十三章 入夢,毀容第七十章 事了,產子第三十六章 再次相遇,反擊第三十六章 卑鄙,責任第六十八章 中毒,放下第八十二章 她的地盤她做主第七十一章 舊人,埋伏第十六章新的發財路, 追求第十五章 殺子,仇恨第二十一章 搶先一步,送簪第七十章 分離,朝顏教子第五十三章 終有報,塵埃落定第十六章 推銷,碰頭第二十九章 黃雀在後第二十一章 狗咬狗,斷絕關係第三十八章 好父親,好事第五章 送禮,妄念第十一章 異世星辰,塵埃落定第六十九章 意見很大第三十六章 再次相遇,反擊第七章 人生贏家,吐槽第六章下馬威,欺人太甚第三十四章 所謂的幸福,流鼻血了第四十六章 線索現,都撞一起了第六十四章 成長第十章 拜師第四章 人心易變,合計第五十二章 口是心非啊(文改名啦)第四十三章 池魚之殃第六十二章 原來如此,坦誠第八十八章 分紅到(第一更)第十章 所謂抓姦,弄鬼第113章 返魂香,拜師第十五章 賣香爐第十一章 異世星辰,塵埃落定第一章 功德系統第九章 上山,打臉第三十一章 自作多情,立場轉變第六十一章 蹊蹺,請旨第三十六章 再次相遇,反擊第七十六章 都在演戲第四十二章 泡溫泉,約見第三十四章 勾引,沒眼看了第二十二章 賠錢,陳年舊聞第四十五章 一樣好,帶女歸來第三十九章 祥瑞,可怕的愛情第三十八章 試探,討教第五十五章 偷雞不着蝕把米第六章 赴宴,贈花第六十二章 鬧事,一波帶走第八十六章 上門勾引第三章 仇人不明,挑撥離間第三十七章 收買第十三章 教導妹妹,栽贓刺殺第十四章 蝴蝶效應,提親第五十四章 湊成雙,上眼藥第五十六章 一網打盡,諱莫如深第五十三章 終有報,塵埃落定第三章 仇人不明,挑撥離間第十二章 買紙,觸發任務第八章 詐死,似是故人來第七十六章 名聲狼藉第三十六章 物歸原主第四章 挑撥離間第四十三章 深夜會面,目標第十二章 撲朔迷離,妻妾相鬥第七章 各展手段,天生一對第六十一章 年關事第一百章 追求,一場好戲(虐渣)第三十二章 所謀甚大,宣誓主權第十五章 毒婦,燈下瞎第九章 磨刀石,試探第三十九章 冥冥之中,圓寂第四十一章 鄉音依舊,出家第十六章 賺大發,驚天大賭第七十七章 大結局 夫憑妻貴第七十七章 大結局 夫憑妻貴第四章 人心易變,合計第六十二章 奉旨追妻,把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