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燕王的算計
燕王帳子裡
最後看了一眼追隨自己多年的部將,燕王並沒有憤怒也沒有感到悲傷,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斬了,厚葬。”四個字,全了近二十年的主從之義,餘下的只剩下淡淡的悵然。
侍衛將史將軍押了下去,從頭到尾史將軍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既沒有求饒也沒有恐懼咒罵,或許在最開始他出賣燕王的時候,或許是在更早他接收了先帝的收買的時候,就已經料到了今天的解決。
知道燕王此時心情肯定不太美妙,被留下來的人都低下了頭不敢說話。
燕王淡淡地掃了一眼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兩個兒子,以及臉色不太好看的陳昱,最後將目光落到了衛君陌的身上。衛公子依然一如往常的冷峻從容,彷彿剛剛被抓到的細作並不是陳昱之下幽州軍中最重要的將領之一,而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一般。
大帳裡彷彿陷入了凝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沉默中。最後,還是蕭千熾忍不住道:“父王...還請父王保重身體。”
燕王挑眉,“你覺得本王該生氣?”
蕭千熾不敢說話,遇到這種事情莫說是父王這種本身脾氣就算不上好的人,就是他這個脾氣一直不差的人都忍不住火大了。所以,他難道敢說父王不生氣?燕王輕哼一聲,冷笑道:“本王有什麼好生氣的?連埋得這麼深的棋子都啓用了,可見蕭千夜那小二果然是已經黔驢技窮了吧?本王不過是感嘆...父皇果然是、深謀遠略!”
史將軍這顆棋子燕王說不意外是不可能的。知道軍中有細作之後他懷疑過念遠,甚至懷疑過是不是自己的幾個兒子不慎走漏了消息。卻始終不成懷疑過這幾個跟隨自己二十年的老將。就如史將軍所言,他立下過許多汗馬功勞,他甚至在戰場上替燕王擋過刀。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讓他暴露出來,只怕燕王一輩子也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他的父皇,果然很瞭解他。之前在燕王府那些所謂的探子和細作,不過是障眼法罷了。這一個纔是真正的底牌。可不是麼...若不是有君兒在,這張底牌確實是險些就要了他的命。
燕王並不將蕭千夜的那些小計謀看在眼裡,但是隻要一想到這些都是父皇身前就佈置下來的,卻忍不住感到一陣陣的心寒。想必,這些也不僅僅是針對他一個人的吧?比如寧王軍中兩年前被揪出來的那些,比如還隱藏在各個藩王身邊不爲人所知的人。
父皇,果真不愧是大夏的開國之君!
衆人心中也是一鬆,燕王現在的身體若是太過動怒可不太好。
燕王果然沒有生氣,揮揮手示意衆人坐下說話。
“君兒,如今軍中的細作已經揪出來了。接下來,你準備如何?”燕王問道。
衛君陌漫不經心的輕叩着椅子的扶手,劍眉微鎖。顯然他現在的心情也不太好,沉吟了片刻,衛君陌方纔淡然道:“兵分兩路,陳將軍困住邵忠,我去打雲都。”
“現在打雲都?”陳昱有些意外。之前雖然南宮緒做出聲勢浩大要攻打雲都的模樣,實際上並沒有動手。不過是牽制住南宮懷以解泗陽和彭城之困頓罷了。何況南宮懷的幾十萬兵馬還在,硬碰硬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好處。
衛君陌道:“南宮懷絕不會輕易上當,蕭千夜就算派兵支援辰州,也不會將南宮懷調過去。雲都早晚都是要打的。”
“邵忠......”
“他喜歡守城就守着吧。”衛君陌冷然道。
既然打不下來就不打了,不就是一座孤城麼?等到他們打下了周圍所有的地方,邵忠有本事躲在彭城裡一輩子不出來。
陳昱明顯的感覺到衛公子的心情不太美妙,想了想也覺得沒什麼問題。點頭道:“如此,便聽公子吩咐。衛公子放心,有末將在,邵忠除非想要棄城,否則絕對出不來給你添亂。”衛君陌微微點頭,“有勞將軍。”
燕王也點頭道:“也好,就按你的想法做吧。咱們在彭城...也待得太久了。”
“是,王爺。”
等到大帳裡只剩下衛君陌和燕王兩人,燕王方纔開口問道:“你當真覺得,軍中的細作就只有史雲一人?”
衛君陌擡眼,淡淡道:“不過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先帝的人到了蕭千夜手裡也一樣蠢。”
燕王盯着他道:“那麼...你心中果然已經有數了?”
衛君陌微微點頭,“但是,我沒有證據,也不知道他有什麼底牌。”沒有證據沒關係,有時候要一個人消失遠比要懲罰一個人來的容易得多。但是不知道對方還有什麼底牌,這就比較嚴重了。聰明人總是會給自己留下一些底牌的,更不會讓自己以身犯險,除非他有把握全身而退。這樣的人,一旦發難就算能夠殺了他你也很料到會有什麼後果。
燕王點頭,沉吟着道:“果然是他?這麼說...這幾年本王做得倒也不錯?你是否應該謝本王?”
“多管閒事。”衛君陌毫不領情,“你能困住他不過是因爲他想要如此,因爲你所作所爲都符合他的利益罷了。”
燕王也不生氣,莞爾一笑搖頭嘆道:“君兒,按說你都這大了,本事也不小,本王已經沒有什麼可教你的了。但是,本王還是要教你一件事...並不是所有利用你的敵人都是壞事,誰利用誰,誰又說得清呢?本王的所做所爲符合他的利益,本王又何嘗不是利用他來謀得本王需要的利益?你什麼都好,就是眼裡看的太清楚了。這樣不好,這世上除了敵人和盟友,也還有介於兩者之間的存在。若是少了這些,有許多事情你都是不好做的。”
衛君陌冷笑,“所以,你的平衡之道就是自己身中劇毒命在旦夕。”
“危言聳聽。”燕王笑罵,復又輕嘆了口氣道:“若是事先就知道他的身份,本王自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但是,既然已經這樣了,直接殺了他對本王有什麼好處?殺了他本王身上的毒就能解了麼?”
“你果然早就懷疑他了。”衛君陌凝眉道。
燕王笑眯眯地道:“本王只是想要讓你知道,這世上有絕世武功驚世之才就是一切。先帝論武功不過平平,論智謀也未必比得上身邊的謀士,但是最後如何?天下奇才,絕世名將誰不爲他所用?”
衛公子臉色難看,站起身來道:“與我無關,既然舅舅覺得自得,就趁着養傷的時間自我欣賞吧。希望最後你不要玩火自焚反倒是臨門一腳栽在他手裡。”衛公子果然爽快,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大帳門口了。掀起簾子便走了出去,留下里面的燕王愣了愣無奈的笑罵,“真是個混賬小子!”
千里之外的青雲山下,元春一身戰袍鬚髮蒼白,背脊卻依然挺得直直的。站在山坡上望着遠處旌旗晃動之處,辰州軍和泰寧衛聯軍彷彿黑色的潮水一般將大軍青雲山爲了個水泄不通。
“老國公。”一個副將走過來,恭聲道。
鄂國公問道:“如何?”
副將搖了搖頭,有些苦澀地道:“辰州軍兵馬遠比我們預料得多。而且,泰寧衛還在源源不斷的往辰州增兵。另外...有一路來歷不明的兵馬攔在了黎江的要道上。斥候回報,懷疑是...綿州康王世子。”
“康王也捲進來了?”
副將搖了搖頭道:“綿州並無異動,但是...據說康王世子與衛公子交好。”而且,如今眼看着朝廷勢微,連寧王都出手了。俗話說牆倒衆人推,就算康王也跟着出手也不是意外的事情。
“老國公,辰州根本沒辦法打,咱們撤吧。”副將沉聲道。早些撤出去,至少還能夠保全實力。若是被託在這裡慢慢的耗盡了士氣和糧草,那纔是死得冤枉。鄂國公搖頭嘆息,“往哪兒撤?”金陵的來路已經被薛真截斷,他們背靠着橫貫百里的青雲山,前面是辰州軍和泰寧衛。除非翻過青雲山去,但是數十萬兵馬想要翻過翻過青雲山談何容易?更何況...“泰寧衛和幽州軍是大夏最好的騎兵,你覺得...我們跑得過他們?”
“難道,就這麼坐以待斃?”副將也有些焦躁起來。
鄂國公擡頭望天,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天要亡我,如之奈何?陛下素來喜歡弄巧,卻不知道用兵之道並不是靠空想,也不是什麼人都敢於弄巧的。一不小心,只會弄巧成拙。
另一邊靠近辰州城的路上,一行人心情確實格外的輕鬆愉快。南宮墨坐在馬背上有些無奈地瞥了一眼走在自己身邊的寧王,“寧王殿下,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去軍中麼?跟着我回辰州耽誤了事情怎麼辦?”寧王全然不在意地揮揮手道:“放心吧,耽誤不了事兒。現在衝上去跟元春硬拼那是逼着他跟咱們拼命。先拖他個十天半個月等到他沒吃沒喝餓的半死再說。”
“......”這就是典型的趁你病,要你命麼?
寧王回頭笑眯眯地看着她道:“怎麼,星城郡主是不是也覺得本王英明又睿智?”
跟在身邊的衆人包括寧王的隨從都紛紛默默的撇了臉去。寧王殿下,這麼自吹自擂真的好麼?
南宮墨無語。
因爲沒有提前通知人來迎接,一行人到了辰州城中央的府邸的時候府中的人才接到消息秦梓煦和曲憐星連忙帶着衆人出來迎接。
“見過郡主,見過寧王殿下。”
寧王坐在馬背上挑了挑眉沒有說話,南宮墨翻身下馬淡笑道:“不必多禮,梓煦,憐星,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曲憐星嫣然一笑道:“郡主言重了,都是屬下們分內之事。”秦梓煦苦笑,道:“辰州內外一片安寧,倒是沒什麼辛苦的。不過,府中......”
南宮墨揚眉,“府中怎麼了?”
曲憐星掩脣笑道:“郡主有所不知,秦公子這些日子可被咱們的小公子和小小姐折騰的不輕。”
咦?南宮墨驚訝。若是是夭夭那個纏人的小魔女也就罷了,不過夭夭有阿嶠管着應該也沒什麼纔對。更何況,居然還有安安的分兒,難道他們離開幾個月,兒子還突然性格大變了不成?
秦梓煦無奈地苦笑,“郡主和寧王殿下一路辛苦,還請先回府歇息吧。”
南宮墨點點頭,請寧王一起進去。一路上倒是從曲憐星口中將事情知道了個大概。原來,一日安安偶遇秦大公子指點商嶠功課的情形,第二天就抱着自己的寶貝書卷去請教秦梓煦。秦大公子原本驚訝一個才三歲的孩子竟然如此好學,閒來無事也就開始認真教授安安學習。誰想到夭夭發現阿嶠哥哥和哥哥都在認真學習之後,竟然升起了知恥而後勇的心情,當下也抱着一堆鬼畫符的東西去請教秦公子。秦公子頓時從辰州的大總管變成了府裡的孩子王。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秦公子學識淵博還不至於教不了三個小孩子。但是這三隻除了商嶠同學正常一點,安安素來慣於打破砂鍋問到底。一個問題恨不得能問出來十萬個爲什麼,當一個還沒有你大腿高的孩子睜着一雙求知若渴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你的時候,秦大公子只好默默的將血水吞了回去,努力的回答衛小公子的十萬個爲什麼。偶爾,秦大公子默默在心中盤算着,難怪衛公子如今名揚天下卻沒有人敢站出來自稱是他的老師。估計,如果這對父子是一路貨色的話,衛公子的老師早就被那麼多問題給煩死了,哪兒還有命來等徒兒名揚天下?
夭夭也是個聰明的小姑娘,雖然她並不求知若渴,但是她的好奇心比她哥哥還要多一百倍。所以,夭夭每天守着商嶠做功課的時候不忘請教見多識廣的秦大公子諸如:螞蟻爲什麼是黑色的,屋檐邊的燕子爲什麼只生蛋不生小燕子,鳥蛋爲什麼會變成小鳥,夭夭是不是也是蛋蛋變得,秦叔叔爲什麼是男的,曲姨爲什麼是女的”這樣的問題。每一次,看到夭夭小朋友閃亮亮的大眼睛和興高采烈地,“秦叔叔,我剛看到xx,你說xx爲什麼不是xx...”秦大公子就深感自己下一秒就想要口吐鮮血抽搐到底。但是他很怕夭夭小朋友的下一句話就是,“秦叔叔,你的口水爲什麼是紅的?夭夭爲什麼沒有?”
聽完曲憐星的轉述,南宮墨也只得同情地忘了秦大公子一眼。秦梓煦苦笑着拱手錶示自己才疏學淺,實在是無法教導兩位公子小姐。
寧王倒是十分好奇,摸着下巴道:“果然很有趣啊,話說回來,本王記起來衛公子曾經答應,讓兩個孩子陪本王玩兒一年啊。”
對此,南宮墨並不怎麼在意,顯然衛君陌曾經跟他提過此事。只是笑容可掬地問道:“寧王殿下的意思是,想要將安安和夭夭帶回隰州麼?”
寧王挑眉,“如果本王說是呢?”這夫妻倆是怎麼回事?都太不將孩子當一會事兒了吧?對此,寧王殿下很是挫敗,不過...他實在是很好奇這兩個讓他家三哥如此重視的小寶寶到底長什麼樣子啊。
南宮墨道:“只要寧王殿下能夠說服他們同意。”
寧王傲然道:“這是自然,本王可不做不出強搶孩子的事情。”不過是兩個小鬼罷了,憑本王的本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孃親,孃親!”寧王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嬌嫩的聲音帶着歡快的笑聲傳了出來。然後就看到一個粉嫩嫩的小東西朝着南宮墨的方向衝了過來。寧王殿下大樂,果然是個漂亮極了的小姑娘。他也見過不少孩子,但是覺沒有一個小孩子有這麼漂亮可愛的。當下脣邊勾起一抹笑意,一側身擋在了南宮墨的跟前。
小姑娘原本想要撲進孃親的懷抱,結果眼前突然冒出來一個笑的乖乖的陌生男人還擋住了孃親不讓她撲還嚇了她一跳。小姑娘撇撇小嘴,眼淚就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了。寧王連忙蹲下身來,以自己最和藹可親的表情對小姑娘笑道:“小夭夭,我是你十七舅公哦,來,讓舅公抱抱,舅公給你糖糖吃。”
小夭夭眨了眨眼睛,看看眼前的人。突然從他面前拐過去,直接撲進了南宮墨懷裡,“孃親,不好了。有柺子要拐走夭夭!”
寧王殿下嘴角抽搐呆若木雞。
柺子...有他這麼俊朗不凡的柺子麼?
南宮墨伸手捏捏女兒滑嫩的小臉蛋,點點她的小俏鼻笑道:“胡說,這是十七舅公,叫舅公,不可以胡鬧。”
夭夭側首看看寧王,歪着小腦袋一臉疑惑,“曲姨說舅公有鬚鬚,舅公跟叔公一樣大,孃親,你被騙了。他肯定是柺子,要拐夭夭的。”
其實燕王殿下遠比師叔年紀小一些,不過師叔修爲高深,保養得宜看上去倒是和燕王差不多大小。南宮墨嘆氣,低頭在女兒眉心吻了一下,“夭夭真聰明,不過這個是你幽州那個舅公的十七弟,你也要叫舅公知不知道?”
“十七弟喲。”夭夭點頭,好多的樣子。在看看孃親,夭夭道:“好吧,舅公好。舅公你有十六個哥哥麼?夭夭只有一個呢。夭夭還有阿嶠哥哥。”寧王殿下總算從柺子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夭夭真聰明。”
“孃親。”
“師父。”
後面,商嶠和安安也跟了過來,兩人身上都帶着淡淡的墨香,安安臉上甚至還掛着一抹磨痕,顯然是剛從書房裡出來的。兩人身後,還跟着同樣聞訊快步趕來的長平公主,“無瑕,十七弟?”
寧王站起身來,“五姐。”
長平公主含笑點頭道:“回來了就好,都別站在這裡,到大廳坐下說話吧。”
於是,衆人這才一起朝大廳走去。
進了大廳,三個孩子就圍着南宮墨嘰嘰咋咋的訴說起分別這些日子的事情。實際上,只有夭夭一個人嘰嘰咋咋,安安和商嶠還是相當安靜的。
南宮墨一左一右將兩個孩子抱在懷裡,左右看看都還是如離開的時候一般白白嫩嫩,夭夭還長胖了一點,顯然這些日子被人照顧的很好。再看看商嶠,似乎也長高了一點,整個人個更加穩重起來。南宮墨欣慰地點了點頭,“阿嶠,這些日子辛苦了。”即便是不問南宮墨也知道這些日子夭夭肯定給商嶠添了不少麻煩。
商嶠依然稚嫩的小臉微紅,搖搖頭道:“照顧安安和夭夭,是阿嶠應該做得。”
夭夭摟着南宮墨的脖子,“夭夭纔沒有讓阿嶠哥哥辛苦,夭夭陪阿嶠哥哥玩兒。”
南宮墨挑眉,“哦?只陪阿嶠哥哥玩兒,就不陪安安玩兒麼?”
夭夭眨眼,看看與自己對坐,長着一張跟自己極爲相似的小臉的哥哥,夭夭頓時有些愧疚了。安安經常自己在房間裡看書,肯定很孤單。如果沒有人陪夭夭玩兒的話......
“夭夭錯了,夭夭以後天天陪安安玩兒。”
到底是個三歲的孩子,夭夭性格活波自然是坐不住的。但是安安的性格卻是極爲安靜的,如此一來夭夭自然跟他待不到一塊去。小小的孩子心裡也不會想太多的東西,但是現在被南宮墨一提醒,夭夭推己及人頓時覺得哥哥很可憐,自己很不對。
安安安靜的眨了眨眼睛,伸手摸摸妹妹的小腦袋算是安危。他其實並沒有覺得自己很孤單,偶爾他也會陪着妹妹一起玩兒,但是卻不可能一直保持跟妹妹一樣活潑好動的性子。但是在安安心中,妹妹還是除了爹孃以外最重要的人。
寧王原本在跟長平公主說話,聽到這邊幾個孩子的童言童語也不由得樂了。轉過頭來對南宮墨笑道:“星城郡主真是好福氣,這兩個孩子不僅聰慧也懂事的很,當真讓本王好生羨慕。”
南宮墨淡淡一笑,“寧王殿下謬讚了。阿嶠,夭夭,安安,見過舅公。”
“商嶠見過寧王殿下。”商嶠曾經是見過寧王的,倒也不怯場。
“舅公好。”
“舅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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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熱好熱,又是一年高考日,祝所有參加高考的童靴們都能夠取得好成績。加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