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
莊河去了御書房。
向晚給他診脈之後,確定毒素已經完全清除。
“莊公子,身體已經無礙。”向晚收回手說道。
“莊河多謝皇后娘娘救命之恩。”莊河恭敬的行禮,不過幾日莊河的臉色比之前好了很多,活脫脫的翩翩美少年。
“本宮也不是無所求,莊公子無需再客氣。”向晚笑着說道。
莊河頷首,“娘娘,莊河身體已無大礙,明日就去刑部上任。”
“不要休息幾日?”向晚頓了一下問道。
“臣已經休養了很多年。”莊河鄭重的說道,自稱也換了。
“如此甚好,本宮跟皇上說,讓人通知刑部,現在四國會皇上正值用人之際,莊大人辛苦。”向晚看着莊河緩緩的說道,身上有一國之母的大氣,和剛剛的俏皮一笑判若兩人。
“臣應盡的本分。”莊河行禮之後退了出去。
向晚收拾了一下出門,君陌離剛剛和蕭冠玉談完,蕭冠玉出門。
“診完病了。”君陌離擡眸問道,明顯帶着幾抹醋意。
向晚笑着上前,“回皇上話,診完了,莊大人明天就可以去上任,皇上讓人準備的十年懸案可是準備好了?”
君陌離擡手捏了捏向晚的小臉,知道她在擠兌自己,也不在意。
“準備好了,你要去幫忙。”
“沒,臣妾這麼冰雪聰明,不可能有破不了的案子,既然是要考驗莊大人,臣妾還是不插手的好。”向晚笑着說道。
君陌離笑了笑,“朕還有些摺子要看,你若是無聊就出去玩。”
“好呀,那我出去玩了。”向晚刷的起身,親了一口君陌離出了御書房。
她不是不想陪着君陌離,御書房畢竟是皇上公辦的地方,本來廢黜六宮很多大臣心裡就是存了怨言的,若是自己再不注意分寸,只會給君陌離帶來麻煩。
她不想。
向晚從御書房出來就回了鳳棲宮。
“娘娘。”海棠迎上來,伸手扶着向晚往裡走。
向晚瞧了海棠一眼,“何事?”
“小少爺……”海棠壓低了聲音吐出三個字。
向晚脣角微微揚起,“讓人宣表弟進宮,陪本宮用午膳。”
“是,奴婢遵旨。”海棠眸子明顯一喜,向晚願意把上官家的人放在心上就好。
向晚回了房間,蓮亞跟着進門。
“不知道上官家到底有什麼目的。”蓮亞低聲說道,現在她越來越不喜海棠,總覺得她逼着娘娘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不知道,不過很快就會知道了。”向晚淡漠的開口,她不是向晚沒有任何的羈絆,所有的所謂親情牌在她這都是用不上的。
“娘娘,用不用加派人手。”蓮亞蹙眉問道。
“不用,凡事急不來,欲速則不達。”向晚看着蓮亞提點道。
蓮亞頓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向晚的意思,之前向晚就說過,慢慢來,安插細作這樣的事,越急越容易出錯,一旦錯過一次,第二次就會難上加難,自己還是欠考慮。
“還是小姐考慮的周全。”
“你以後也多想想,對了,跟傾城說一下,本宮要讓思果思藍進宮。”向晚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蓮亞眸子一亮。
思果、思藍也進宮的話,她們三個武功都不錯,若是真有什麼事,也好應付。
向晚一個人在屋子裡坐了一會,暈乎乎的睡着,睡覺還是她的最愛。
向晚睡醒一覺,海棠才稟告向晚說是上官瑞已經進宮,等在外面。
“讓他進來吧。”向晚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
“是。”海棠應聲出去。
很快上官瑞進門。
“臣弟上官瑞拜見離國皇后娘娘。”上官瑞像模像樣的行禮。
向晚等他行完禮,“表弟無需多禮,坐。”
“謝娘娘賜座。”
二人相對坐下。
向晚眸底含笑,等着上官瑞開口,此時只有他們二人,上官瑞想說些私密的話,正是好時候,而且這樣的時候不多,他必然會把握。
“娘娘。”上官瑞開口。
“嗯。”
“祖母很想念您。”上官瑞說道。
向晚垂眸,開場白,親情牌。
“祖母以前就經常唸叨姑姑……”上官瑞頓了一下,擡眸看着向晚,見向晚完全沒有反應,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不應該說下去。
“本宮的母親,大概非常讓外祖母傷心吧。”半晌向晚沉沉的開口。
“哎,祖母說,姑姑是她最心疼的女兒,怎麼捨得一出嫁就受那麼大的委屈,所以祖母想盡辦法阻止,但仍舊沒能阻止姑姑出嫁的決心。”上官瑞說道。
他表達的意思很清楚,上官老夫人不是不疼愛自己的女兒,是非常疼愛,和她斷絕關係也是爲了讓女兒放棄出嫁的念頭,結果,沒能成功。
所以這些年上官家對向晚其實是有感情的不過是礙於面子等等纔沒去好好照顧向晚。
向晚笑笑開口,“長者又再多的過錯都是長者,何況外祖母當年用心良苦,是本宮的母親一時矇蔽了心竅。”
上官瑞微微鬆了一口氣,現在向晚說的都是他預計的。
“皇后娘娘所言甚是。”
向晚吐了一口氣,有些感慨,若是當年上官羽溪不那麼倔強的非要嫁給向北城,向晚和向晴就不會成爲姐妹,也就不會有今日的種種。
有句話說的很對,今日果昨日因。
“娘娘……”上官瑞頓了一下。
向晚擡眸,“表弟若有什麼,直說就是。本宮若是能幫上,一定會幫。”
“是,如此臣弟就直說了。”上官瑞起身鄭重的拱了拱手,才繼續說道,“是這樣的,皇后娘娘,姑姑小的時候祖母親手給她做了一個香囊,這個香囊一直跟着姑姑,最近祖母想念姑姑想的厲害,所以這次才專門讓臣弟跟過來,想跟皇后娘娘要了香囊回去,以聊慰思念。”
向晚眨眨眼,“香囊?本宮的陪嫁裡並沒有這個物件。”
“沒有?”上官瑞頓了一下,心裡一片駭然但臉上平靜無波,“可能是留在將軍府,臣弟回去之後稟告祖母,讓祖母再派人去索要。”
“也好。”向晚應聲。
兩個人閒話了許久家常,又一起用了午膳,上官瑞才離開了鳳棲宮,回到驛館。
他剛進驛館,碧玉就上前行禮,“上官小少爺,娘娘有請。”
上官瑞微微頓了一下,向晴一路上都不搭理他,這會忽然叫自己過去,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小少爺可是要找一個類似香囊的物件。”碧玉壓低了聲音說道。
“前面帶路。”上官瑞瞧了碧玉一眼,這丫頭長得不錯,又聰敏很會看眼色,向北城能培養出這樣的手下,實屬不易。
向晴的房間裡。
向晴正襟危坐,眸光始終落在門口,若不是她掌握了一些東西,哪有資本跟上官家談條件。
上官瑞進門,躬身行禮,“臣拜見太子妃娘娘。”
“上官小少爺,起來吧。”向晴淡漠的開口。
“謝太子妃。”上官瑞起身看着向晴,“不知太子妃娘娘要和臣談什麼?”
向晴看着上官瑞,都說上官家最無害的就是這個純良的小少爺,簡直就是大錯特錯,他很會掌握戰局,“香囊。”
上官瑞擡眸,向晴對上向晚沒有贏得時候,因爲向晚絕非常人,向晴的慘敗會讓人忽略她自身的本事。
“還請娘娘明示。”
“香囊在本妃手上。”向晴說道。
“如此,還請太子妃賜予臣,臣帶回去送給祖母,舒緩老人家的思女之情。”上官瑞順着話說道。
“上官小少爺,香囊代表着什麼你心裡清楚,本妃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給你。”向晴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弄。
上官瑞臉色明顯一變,向晴竟然知道了香囊的秘密,等等,不會,香囊的秘密向晚都不知道,糟了!向晴是在套他的話。
上官瑞暗道了聲不好,他剛剛的表情已經告訴向晴,確實是有些秘密。
“太子妃娘娘,想如何?”
向晴笑笑,“本妃想如何,你們不是一直都清楚嗎。”
上官瑞一臉看不懂,“臣不是很清楚。”
“你!”向晴手指猛地擡起,接着用力一甩落下,“上官瑞,繞來繞去甚是無趣,你們想要的東西本妃可以給你們,前提條件是,你上官家在離國的人,四國會期間聽本妃調遣,若是一切順利,本妃回國之後自然會把香囊奉上。”
上官瑞垂眸掂量着向晴的話,她答應把香囊給自己,證明她根本不知道香囊的用途是什麼,向北城也不知道,否則,以他的貪婪一定會據爲己有。
“娘娘,您說笑了,離國上官家並沒有多少人。”
“是不是說笑,本宮自己清楚,本宮只要知道鳳棲宮中有你們的人就行。”向晴眸底閃過一抹森寒。
上官瑞擰眉,“太子妃屢次在離後那邊吃虧,若是要上官家的人幫忙算計離後怕是不行,再者離後可是姑姑的親生女兒,是上官家的人。”
“兩國交往以和爲貴,本妃跟你保證不會殺向晚。”向晴話說的巧妙,不殺,但是不是算計不在她的承諾範圍內。
“太子妃……”上官瑞擰眉。
向晴眸光一冷,“別以爲本妃不知道香囊的真正用途你就可以矇騙本妃,大不了燒了香囊,誰都別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