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要是不注意一點,那豈不是要摔倒在當場了?
眼瞅着陳亞來拉自己,季澤柔這纔回想起她想問的是曲奇一事。
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順着陳亞的攙扶,季澤柔踱步到了沙發上坐定,倒了杯熱茶小口的啜飲。
咕嘟兩口下肚後,她纔開口說話。
“別提了,告吹了。”
辛辛苦苦做好的餅乾,還沒送出手,就被告知林耀然出國趕通告去了,想要丟掉,反手被黎新野給奪走。
當真是萬事不順心,就沒有一件事情讓她安心。
眼瞅着陳亞死活都要聽動態,季澤柔就挑揀了一部分信息,將關於黎新野的消息全盤略過,簡單的說明了情況。
爲此,吃瓜順利的陳亞給予了季澤柔滿滿的同情,不斷的安慰她放寬心。
眼下,季澤柔覺得自己和‘出國’二字過不去,也沒有了造作的心思,徑直去了自己的房間,倒在牀上就開始暈頭大睡。
那一覺睡得並不踏實,季澤柔是被吵醒的。
門口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按耐住起牀氣,快速下牀。
剛剛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就聽到了陳亞哭得歇斯底里,好不傷心。
咋了?
季澤柔一聽這動靜,頓時睡意全無,快速打開了門鎖,踩着拖鞋跑了出去。
客廳中的燈光昏暗無比,坐在沙發上的陳亞有些愣神,她手捧着抽紙,哭的稀里嘩啦。
兩隻眼睛腫的老大。
“怎麼了?”
季澤柔心中滿腹疑惑,她開口詢問,卻被陳亞擡手抱住,貼在她的耳邊哭泣。
“柔柔,我媽出事了...”
怔神了片刻,陳亞猶豫的說出這話,瞬間讓季澤柔睜大了雙眸。
陳姐?
“陳姐怎麼了?”
言語中難掩緊張。
陳亞的表情做不得假。
無疑引起了季澤柔的高度緊張感。
“柔柔,劇組打來電話,說我媽現在在醫院..”
說話間,陳亞穿好了衣服,她快速關上電腦,背起雙肩包就準備網門口衝。
“等下,我和你一起去。”
季澤柔被陳亞這番話給驚到了,她的表情立馬嚴肅起來,隨手將頭髮捆起來,披上外套就跟上了陳亞的腳步。
匆忙之下,二人來到了醫院,扎眼的紅色手術燈刺痛了季澤柔的雙眸,陳亞口耑得厲害,全程都在抖。
待鬆了兩口氣後,焦急地等在了手術室門口。
直到那盞死亡一樣的燈驀然一暗,陳亞懸着的那顆心瞬間落地了。
“醫生,我媽怎麼了?”
陳亞說話的時候幾度哽咽,家庭猛然遭遇變故,讓她明顯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論誰遇到這種事情,都難以平復下心情。
出來的醫生徑直搖頭,許久長舒了一口氣。
“抱歉,我們盡力了。”
轟——
那一刻,陳亞的天空塌了。
而季澤柔也很是錯愕,她快步上前扶住了陳亞的肩頭,生怕她昏厥過去。
陳姐...死了?
這個認知超出了季澤柔的猜想,她自然是很難接受。
“媽!”
倏然,陳亞衝出了季澤柔的束縛,風一般的衝過去,衝入了手術室中。
剛好撞見了推手術檯出來的護士,看到那晃眼的白布,直覺呼吸一窒。
“陳亞!”
季澤柔生怕陳亞想不開,趕緊跟在她身後,卻不想根本攔不住。
一切發生的都太過詭異,快得讓季澤柔措手不及。
醫院裡鬧成了一團,耳畔更是一片嘈雜之聲。
*
等陳亞醒來後,卻遲遲不見季澤柔的影子,她陡然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心中只發跳。
一時間沒忍住,跳下牀去醫院外面找人。
卻不想,空落落的醫院中,沒有了陳亞的容身之所。
川流不息的人羣,沒有一個人是她熟悉的母親。
就在她絕望之時,竟然看到了手裡拎着早餐歸來的季澤柔。
兩人相視後,陳亞奪眶而出,她衝過去抱住了季澤柔,內誰忍不住地流淌。
“柔柔,我沒有媽媽了..再也沒有了...”
嗚咽之聲不絕如縷,讓季澤柔也一陣的難過。
陳姐是個好人,她沒想到好人命不長。
“亞亞,你別怕,你還有我。”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季澤柔對於陳亞的感情有了質的飛躍。
觸景傷情,她本人也不願意看着陳亞無端的難過。
陳姐死的蹊蹺,她跟進的劇組給的首次模棱兩可,有着很多疑點。
只說陳姐是突然心肌梗塞。
而陳亞雖然疑惑,卻也知道母親素來心率就有問題。
心梗這種事情,出事只是一兩分鐘。
劇組匆忙的了結這件事情,提出了私了。
爲此,季澤柔還有些不太放心。
接下來的日子,陳亞失去了母親,立馬消沉了許多,好不容易辦完了陳姐的後事。
將陳姐安置在了A市西郊的墓園中。
一切安排妥當後,陳亞整個人的性情也大變。
全程季澤柔都陪伴着她,帶着滿滿的心疼。
世事變遷,又有誰能猜想到結局會如何發展?
唏噓過後,季澤柔更希望陳亞能夠振作起來。
爲此, 陳亞提出自己一個人出去走走。
“柔柔,我想去算一卦,去廟裡求個籤。”
這句話是陳亞最後留給季澤柔的原話,卻沒想到,竟成了季澤柔和陳亞的永別。
那晚,季澤柔剛剛拍完夜戲回來,意識昏昏沉沉的,回家後便開始洗漱。
還沒來得及躺在牀上小憩,她就接到了A市的警察局電話。
“哪位?”
季澤柔強烈壓抑住內心的火氣,她按耐住情緒開口說話,卻被對方急切的話語給驚呆。
“你是陳亞女士的朋友或親屬嗎,我們是警察局的。你方便來一趟嗎?”
這話問的奇怪,大晚上的讓人去警察局幹啥?
對此,季澤柔心有疑慮,開口詢問,陡然聽到了讓人驚駭的回答。
當下,她雙眸發怔,抓起外套就朝着門口狂奔,一路上徒步跑去警察局。
剛到門口,季澤柔雙腳就已經發軟了,她的胸口一直在起伏不斷,腦海中不斷地放映着辦案警察給她說的話。
這不可能!
“陳亞呢,她人呢?”
季澤柔不修邊幅,她頂着一張素顏,不修邊幅的衝了進來,眉宇間的焦急之色很是明顯。
迎面走來的警察取下了戴着的帽子,不自覺地低下了頭,沉默起來。
同行的還有一位明豔奪目的女警官,略微不滿的盯了一眼季澤柔,順手指了指一旁的白布。
“這裡是警察局,請你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