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要救我啊,我是替你辦事的,你別過河拆橋啊。”
一盆又一盆髒水潑在了季澤柔的身上,她有心辯駁,但是對方卻不讓她有機會掙脫束縛。
那個避孕藥,明明是夏夕夕硬生生灌進她口中的,如今倒好,反倒成是她自己的授意了。
呵,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季澤柔心中的怒火騰然竄起,準備力挽狂瀾。
偏生這會兒黎老夫人坐不住了,她聞言氣得直拍桌子。
“好啊,季澤柔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公然嫌棄我們阿野?我老太婆打不死你。”
黎老夫人向來都不這麼喜歡季澤柔這個兒媳,要不是因爲婚約的事情,不想讓黎老爺失信於世人,只好忍痛割愛。
奈何季澤柔這個女人不但身世上不得檯面,嫁過來後就沒做過一件,她覺得滿意地事情。
聞聲而動,黎老太太虎得不行,她罵罵咧咧地就要衝上來和季澤柔廝打,衆多的黎府僕人壓根不敢起身相勸。
生怕什麼時候惹禍上身,還不能將自己摘乾淨。
黎新野滿臉黑線,他五指蜷縮成拳,‘哐當’一聲砸在了桌面上,看樣子已經動怒。
好得很啊。他沒想到季澤柔那個女人竟然做事這樣絕情,一夜chan綿後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避孕。
她是多麼不想和自己沾染上半點關係?
甚至連孩子都不準備要。
一時間,黎新野驟然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件事,心中更加不悅之極。
“伯母,你別動怒,畢竟柔柔她...當年生過孩子,難免身體有虧空。”
夏夕夕適時地拉住黎老夫人,出言相勸。
聽上去是在好心安慰老夫人要放寬心,然而處處都踩在季澤柔的禁忌上。
此話一出,餐桌上瞬間鴉雀無聲。
只聽見此起彼伏的冷哼聲響徹耳畔,季澤柔擡眼看着夏夕夕,卻被對方迴應了一個勝利者的微笑。
一環接着一環。
夏夕夕一次又一次地將她陷於不仁不義的境地無法自拔,甚至還把她最隱蔽的辛事給全抖落了出來。
季澤柔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也被夏夕夕狠狠扯下來。
她退無可避。
呵呵
殊不知,黎新野聽到‘生過孩子’四個字時,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只不過,那笑不到眼底。
像是X投射光一樣,緊緊盯着季澤柔的面容,十指攥到泛白,說出的話一如既往地嘴毒。
“呵,季澤柔這樣的破鞋,難不成還指望給我黎府開枝散葉不成?今日她敢吃避孕藥,那就做好了要和我老太婆爲敵的準備。”
黎老夫人可不管那麼多,滿腹心思都撲在了季澤柔吃藥的事情上。大手一揮,招呼上了黎府的侍衛。
還真是有好本事,剛來黎府就已經和僕人沆瀣一氣了。
“來人啊,季澤柔枉顧黎府家規,戒尺掌手心二十下。”
所謂的戒尺只不過是小拇指粗細的一根竹條,輕輕打兩下都覺得鑽心的痛。
更何況,十指連心。
季澤柔聽到老夫人開腔吩咐,心中只覺得哇涼,從頭涼到腳底。
還沒來得及掙扎,她就已經被兩個僕人給反綁住了雙手,手心被人狠狠地扳開。
一下
兩下
只聽見一陣凌冽的寒風颳過,嗖嗖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不出片刻,她的手心已經通紅一片,整張臉有些扭曲,齜牙咧嘴地倒吸氣。
黎家的規矩還真是,歹毒的很。
季澤柔緊要牙關,狠狠咬住雙脣,不想在黎新野面前太過無能,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她卻倔強地強忍住辛酸之意。
那一刻,她多麼希望黎新野能夠替自己說兩句話。
起碼,她是名義上的妻子。
然而,打了數十下,黎新野一直在替夏夕夕夾菜,全程連個白眼都不捨得丟給季澤柔。
“等下,伯母,柔柔已經知道錯了,咱們小懲大誡就好,也別打手心了,直接打十下手背就行了。”
夏夕夕提出這個倡議,黎母欣然應允,一個勁兒地拉着夏夕夕的手,誇她人美心善。
這個‘好心’地倡議瞬間迎來了黎母的讚賞。
然而,季澤柔聞言後,巴不得把夏夕夕大卸八塊。
以前年少和夏夕夕一個班上學,每次數學考得不好,夏夕夕都會被老師打手心,後來直接打手背。
白嫩的手掌跟個紅燒豬蹄似的,青而泛紫。
爲此,夏夕夕還時常跟季澤柔抱怨,爲什麼季澤柔沒有被打。
當時,季澤柔還以爲這是夏夕夕的有心玩笑,打個哈哈也就過去了。
啪——————
手心被人強行翻轉,細長的竹鞭快刀斬亂麻般chou打在她的手背,動作迅猛,力度更是下了十成十的勁兒。
不出片刻,季澤柔的手背霎時青紫一片,夾雜着殷紅,像極了速凍豬蹄。
鑽心刻骨的痛讓她忍不住地倒吸涼氣。
打手背的痛覺明顯要比打手心強得多。
鞭打的每一下都像是用尖刀在捅季澤柔的心窩子,狠狠地剜肉,讓她覺得度日如年。
等到十下全部打完後,她的雙手紅腫得完全不能看。突然被侍僕們鬆開了桎梏,季澤柔一下子失去了支撐險些撲倒在地。
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連忙穩住重心。
她此刻狼狽極了。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這纔多久,她身上已經傷痕累累。
而讓季澤柔最爲難過的,是新婚丈夫的態度。
他厭惡她到了極點,多看一眼都覺得在侮辱雙眼,哪裡會來對她噓寒問暖。
更何況,夏夕夕在燈光的照耀下,看起來美麗端莊之極。
黎老夫人被夏夕夕哄得開心,餐桌上的氛圍融洽。
驟然,夏夕夕乾嘔出聲,她擡手輕撫胸口,眉頭忍不住擰成了一團。
口區!
強烈地噁心之意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呀,夕夕你這是咋回事啊?”
黎老夫人到底是火眼金睛,她看得出黎新野對夏夕夕的寵溺之意,自然知道兒子有着什麼心思。
她眼疾手快地去撫摸夏夕夕的額頭,體貼得不得了。
“嗯...伯母,沒事,我興許有些感冒,最近總想吃酸的,食物剛到嘴邊就得吐出來了。”
夏夕夕單手握成拳,輕掩口鼻,面上掛着歉意的微笑,彷彿自己做了天大的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