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之下, 便也忽略了西嶼的感受。
不知不覺車輛停到了目的地。
隨着西嶼的呼喊,季澤柔這纔算是徹底回神了,她抿脣尷尬地笑笑,難掩眸光中的失落之情。
剛從車上下來,她瞬間愣住。
萬萬沒想到,席茂言居然在設計室等她。
還沒反應過來,席茂言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擡手看了一眼腕錶,衝着西嶼點了點頭。
“還不錯,差三十秒鐘就遲到了。”
惹來了西嶼尷尬的笑了幾聲。
原本季澤柔還想着在外面透透氣,卻被席茂言開口叫住,直言讓她進去。
剛坐在椅子上,她透過面前的鏡子看到了身後男人的表情,徑直盯着她的頭髮看,一言不發的樣子怪嚇人的。
咳咳——
季澤柔如坐鍼氈,她不自覺地動了動身子,想要讓席茂言注意到自己的不適。
誰曉得席茂言沒有半點反應,他長腿一邁,拿起了桌上閒置的吹風機,接通電源後,打開了開關。
伸手調試了一下吹風機的檔數,確認了風向尚可,席茂言將其遞到了季澤柔的腦袋上,輕輕給她撥弄頭髮,反覆的給她弄着頭髮。
和煦如春風一樣的暖意源源不斷地從吹風機中散發出來,季澤柔感受到了男子的善意,本能的有些發愣。
面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變紅,她有些尷尬。
“你幹什麼?”
小女人的聲音有些發顫,聽得出她在害怕, 面對這樣的情況,席茂言輕笑一聲,眉宇中帶着一絲嚴肅。
“洗完頭髮不吹乾, 很容易得痛風的。”
來回地鼓吹,季澤柔只覺得席茂言沒有任何時刻比此時還要吸引人。
“還不是因爲趕時間。”
有些氣不過,她壓低了聲音,突然小聲的嘟囔了一下,卻被一旁的席茂言給悉數聽了進去。
頓時,男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難以察覺的幅度。
看到這一幕,連活躍異常的西嶼都有些震驚。
畢竟,大哥可沒爲哪個女人做這樣親暱的事情。
就連一向寵愛的席茂茜,也只是會在必要的時候提供幫助。
如此說起來,西嶼心情變得很複雜,他感覺大哥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一定程度上與季澤柔的出現有關。
悲喜交加的情緒讓西嶼有些崩潰,他說不出自己現在心中是什麼感覺,心情更是無比的沉重。
“好了,來麻煩你幫我給她弄一下造型。”
吹乾了頭髮後,席茂言再一次迴歸了之前的薄涼之態,他輕聲開口,衝着裡面的造型師喊了一聲,向對方交代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很快,迎面走出來一個極其可愛的造型師,他衝着席茂言眨了眨眼睛,表示一切都沒問題。
他手中拿着各種捲髮棒,快速地給季澤柔弄着頭髮,然後以異常的經驗,飛速決定了各種適用的眼影口紅色調,全程都行雲流水。
沒有半點的猶豫,就連季澤柔都有些震驚,畢竟這個造型師的一舉一動都讓她感覺到很舒服。
專業的手法,而且還不踩雷,搭配的衣服也是很淡雅的長裙裝束。
弄完這些後,季澤柔至今都不明白席茂言到底要自己去哪兒?
如果說平日的一個吃飯,沒必要刻意打扮,更別提這種專門的涉及形象。
如此說來,想必又要花不少錢了。
這樣一想,季澤柔的心中拔涼一片,要是席茂言再說一句‘全部記在她的頭上’,那她估計自己只能天台見了。
畢竟,花錢如流水,她就算再有能耐也無法將無底洞給填完啊。
天殺的!
季澤柔在心裡吐血,她已經想要掐死對方了。莫名其妙帶她來這種地方,一看就消費不少,如何讓她能夠冷靜下來。
就在季澤柔默默扣手的時候,席茂言在配飾區尋來了一塊小發卡,俯身將其別在了季澤柔的頭髮上。
“挺好看的。”
男子溫熱的氣息拍打在季澤柔的耳畔,如一枚軟軟的羽毛輕輕劃過心田,泛起陣陣的漣漪。
癢癢的,酥酥的。
直讓季澤柔面頰泛紅。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推席茂言離開自己的視線。
極爲的不自在,惹來了席茂言接二連三的打趣。
而他心思細膩,席茂言像是看出了季澤柔的心思,他驟然一笑,極爲的輕柔。
“這一次不用算你的,直接刷我的卡就行了。”
蒼天在上!
當季澤柔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驟然眼睛一亮,只覺得有一抹陽光照亮了她的心房,有了一抹希望。
“真的假的,你別騙我。”
出於本能的開口質問,季澤柔有些狐疑,她總覺得席茂言不會平白無事對她這麼好。
果不其然,當看到設計師那笑得堆起了滿臉褶子的臉龐時,季澤柔有些懷疑人生。
“算是員工福利,相應的,你需要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
席茂言丟出一個‘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再一次讓季澤柔心中腹誹。
她就知道!
這個老闆一向都是喜歡斤斤計較的女幹商!哪裡會平白讓自己虧本。
事已至此, 季澤柔進退爲難,她只能點頭詢問。
“所以,我們到底去哪兒?”
從設計師的眼中,她隱約猜到了席茂言和設計師是一夥兒的!
如今倒好,把她也拉上了賊船!
“到了你就知道了。”
“......”
在季澤柔匆忙的完成了換裝活動後, 她被席茂言再一次帶上了車。
這一次連西嶼都不帶了,她想到這兒,就有些忐忑。
孤男寡女的共處一車,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繫好安全帶。”
?
就在季澤柔胡思亂想的時候,席茂言扭頭看着她。
哦。
強壓下心中的疑惑,剛繫好了安全帶,季澤柔明顯感覺到了席茂言開車的時速以肉眼可見的提升。
提檔,踩油門,一腳轟出去,沒有一丁點的拖泥帶水。
席茂言這樣的生死時速讓季澤柔本能地抓緊了車內的扶手,手心中全是汗。
那一刻,她只感覺自己的腎上腺素急速飆升,一顆懸着的心只差沒掉出來。
艱難地捱過了那看上去漫長無比的開車歲月,季澤柔驟然長舒了一口氣。
還沒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席茂言已經取出車鑰匙,準備開車門。
“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