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這些,她取出了放置在皮包中的打火機,驟然扳動了開關。
坐在副駕駛的季澤柔透過反光鏡發現了對方的意圖,當下心中警鈴大作。
快速思慮了一下解決方案,火速開門側滾到在了一旁的小樹林斜坡上,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季澤柔光速地側倒,順勢摔了下去。
轟——
電光火石之間,強烈的花火立馬迸射出來,瞬間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振鳴聲,瞬間引起了加油站人員的戒備。
西嶼目瞪口呆地看着升起了熊熊濃煙的小汽車,心中已經涼了半截。
什麼操作?
“快, 火源地在那兒,速來支援。”
加油站素來都是忌諱火苗的地方,稍微有那麼一丁點的光亮,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滾滾濃煙瞬間升起,讓四周一片的灰濛灰暗,到處都是嗆人無比的層層厭惡。
一時間加油站的人忙成了一鍋粥,而西嶼則是雙腿發軟地衝過去查看季澤柔的情況。
這前腳走,後腳就出事,看這個車的情況,想必情況是慘烈無比。
“快報警。”
人羣中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句,現場混亂無比。
很快,急救車的長鳴聲伴行警車的戒備聲,響徹了雲霄,這截原本就僻靜的小公路瞬間成爲了很多人關注的焦點。
“兄弟,車裡面的人,怎麼樣了?”
西嶼接受無能,卻只能按耐住內心的絕望。
雙手無力垂在兩邊,腦袋隨意地耷拉着,看上去沒精打采地,全無半點好氣色。
“人?”
對方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讓西域的心已經涼到了極點。
汽車自燃情況詭異,即刻成立了專門的辦案組,完成滅火工作後,警察開始取證。
看着那個已經燒的觸目驚心的殘骸,衆人心情皆是無比沉重。
還好,覈實證明沒有發現確切的人的殘骸,這個消息無疑讓西嶼鬆了口氣。
說不定,柔姐反應快,已經走了呢。
“現在,我們有關專案組應儘快找到當事人,覈實案件的發生情況。”
一錘定音,尋找季澤柔成爲了大家心中的共同目標。
而暗自躲藏起來的何月做賊心虛,自然是容不得季澤柔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既然她的一切悲劇都是因紀柔而起,那麼何月勢必要和季澤柔來個魚死網破。
此刻,僥倖逃出了何月暗害的季澤柔,卻因爲重心不穩,徑直滾下了一道山渠。
乍一看,這兒的高度並不矚目,但是有心測量一下,便會發現其中的貓膩所在。
季澤柔剛好卡在了一個形似懸崖的半山腰台山,整個人動彈不得,腿部被樹枝掛了長長的一道口子,鮮血直流,粘乎乎的。
嘶——
尖銳的痛感刺激的季澤柔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她想要掙扎,伸手抓到的卻是滿地的黃沙。
粗糲的地面摩擦帶來了無盡的痛苦,火蛇一般炙熱感點燃全身。
額頭也不知道磕到了何處,只感覺一陣的混沌,反覆之間,她很難有所反應。
有...有人嗎?
季澤柔極力地開口說話,卻不能發出一星半點的聲音,整個人像是無力掙扎的魚肉,等待着無邊際的死亡。
環顧一圈,四周是一片漫無天際的黑暗,這暗示着天已經黑了。
而她尚不知道身處何地。
心中忐忑之餘,剩下了滿滿的不安。 www. тtκan. c ○
“吱吱”
野外的生靈極其豐富,光是附耳聽一下地面,時刻都能聽到奇奇怪怪的蟲鳴鳥叫聲。
在幾度掙扎都沒有任何作用後,季澤柔果斷地選擇待在原地等待救援。
難不成,她要死了嗎?
腿上的傷口已經血凝成痂,季澤柔四肢被瑟瑟的東風吹得直打顫,整個人像極了枯枝落葉,弱不禁風。
極度的口渴讓季澤柔出現了短暫的幻覺,她總感覺有一束光正照射在她的面前,時刻給季澤柔帶來希望。
模糊不清的成像,時而恍惚時而清醒。
“你醒醒。”
一道手電筒的光束徑直打在了季澤柔的臉上,她看不清楚來人,只能隱約聽到對方的呼喊。
“快, 我們找到人了。”
歷經了一天緊張時間的搜索,專案組的人員終於迎來了突破性的進展,成功找到了季澤柔。
她發誓,沒有任何一刻像現在一樣,強烈的想要活下去。
而那個曾在腦海中很模糊的男子背影瞬間變得有些清晰,彷彿觸手可及。
季澤柔怔怔地擡手,試圖抓住虛無縹緲的夢,卻被接踵而至的呼喊聲給嚇丟了魂。
嘩啦一聲,那道逆光而來,如同救世主一樣的身影再一次消失湮滅,再也看不真切。
“不!”
過了許久許久,季澤柔渾身插着管,她的呼吸極其虛弱,主治醫生擔心她的心率過低,大腦的供氧不足,率先提出了使用供氧機。
微弱的生命體徵,若有若無的體現出了季澤柔的性命垂危。
突然之間,她猛然從夢中驚醒, 情緒激動的喊了一嗓子,頓時感覺到了堵在嘴邊的氣管極其噁心人。
咳咳——
她想要將管子吐出來,卻觸發了一旁的傳喚鈴。
值班護士和醫生聞聲而動,一窩蜂的涌進了屋中,他們快步上前,按壓住了季澤柔的肩膀,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然而,在接二連三受到了季澤柔激烈的踢打後,護士強行給季澤柔打了一針鎮定劑。這才讓她慢慢穩定了下來。
艱難地弄完這些後,所有的醫生護士一臉複雜的看着季澤柔,全都是深不可測的表情,讓人猜不出喜怒。
“讓專案組的代表進來吧。”
眼看着季澤柔睫毛微動,有了要醒過來的跡象,醫生扭頭吩咐一旁的護士,繼而瀟灑的離開,留下了一片安寧與祥和。
剛醒來的季澤柔明顯頭腦有些發懵,她遲遲沒反應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紀小姐是吧?我想和你聊聊案件的事情。”
身着專業制服的女警察端起了一抹職業的微笑,手捧着記錄板,時刻緊盯着季澤柔的面部,生怕看錯任何的情緒波動。
案件?
閉眼沉思了許久,季澤柔方纔慢慢地理清楚了自己的思緒,她一臉複雜的看着女警官,帶着些許歉意。
“抱歉,我當時不太清楚是什麼人乾的。”
何月的臉捂得嚴嚴實實,壓根不給季澤柔抓到把柄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