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一連叫了永寧好幾聲。可是永寧都一點反應都沒有。晉王大驚之下,顫微微地將手指伸到了永寧的鼻子下面,永寧的呼吸雖然微弱,但卻沒有斷絕……晉王先是鬆了口氣,但馬上又擔心起來。這裡無醫無藥,甚至連水和食物都沒有,永寧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那麼,那麼……
晉王不敢再想下去了,只是緊緊地抱着永寧,不錯眼兒地看着她,一個勁兒地喚着她。
永寧其實聽見了晉王在叫她,只是她實在沒有力氣動彈,渾身上下都火辣辣地疼着,起先加給自己的止疼咒早就失效了,還好止血咒的效果還不錯,最起碼沒讓她死於失血過多。只是當她聽見晉王的聲音起來越傷心,也越來越低沉的時候,忍不住強撐着精神睜開了眼……
“阿房——”晉王一見永寧睜眼,立刻興奮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扶着永寧靠在他的胸前。說道:“你可算是醒來……身上是不是很疼?你先忍忍,我,我去找找看,這附近有沒有乾淨的水源,如果找到了,就幫你處理傷口……”
環境這麼險惡,永寧哪裡敢讓晉王獨自行動,連忙握緊他的手,聲音嘶啞地說道:“別,別讓我一個人,我害怕……”她邊說,邊打量起四周。
那巨蟒已經不見了,蛇羣也退得乾淨,就好像它們都懼光一樣。永寧非常想不通,那巨蟒守在這裡那麼久,怎麼肯放過他們兩個呢?難道這個地方有什麼奇物不成?她這樣想着,還就真在頭頂五尺開外的地方,看見了一株奇花。
說這花奇,是因爲它伸出的枝椏上,凡是見了光的花都通體乳白,而處於陰影中的,卻通體漆黑,甚至有兩三朵,是半黑半白的狀態。永寧之所以覺得這花不是俗物,倒也不僅僅是因爲它的顏色,更因爲她能從這株植物上感覺到一種力量,雖然這種力量與她身上的魔力不屬同源。但是她卻能感覺的到那力量的強大。
晉王也順着永寧的目光看到了這株奇花,驚奇地“噫”了一聲,然後,抽動着鼻翼,說道:“阿房,你有沒有問題一股奇怪的味道?”
永寧本來還沒有注意,可經過晉王這麼一提醒,她也聞到了一種飯鎪掉的味道,然後便是一陣心慌。她心下一驚,難道這是這花的味道?難道這花有毒?!她趁着晉王還在看那奇花,悄悄給自己又下了幾個止疼咒,然後輕輕舒了口氣,扶着晉王的肩坐直了身體,說道:“殿下,這花怕是不善,那些蛇說不定就是懼怕這個東西,才都散了開去的……咱們也快離開吧……”
晉王擔心地看着永寧,問道:“你的身體……”
“沒關係……趁着我這會兒精神還好,咱們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吧,如果能找到出路,就再好不過了……就是不能。也要趕在天黑前,找到個安全的地方呆着……”永寧拉着晉王站了起來,四下裡看了看,選了條最亮堂的路。
晉王也被昨晚的事情嚇得不輕,雖然疲憊不堪,但也還是堅持着攙扶着永寧,挑着有亮光的安全路線前行。
永寧辯了辯方向,發現他們挑的這條路是在朝西走,而且越走,地面越乾燥,空氣中那股腥臭的味道也越來越淡。可能是秉承着想盡快擺脫死亡威脅的想法,雖然她和晉王身上都帶着傷,但是兩個人居然硬撐着兩個時辰左右的時間裡,走了近三里路!
別小看這三里路,在兩個傷者時刻小心着腳下偶爾會冒出來的毒蛇的情況下,他們能走出這樣的成績,永寧自己是非常滿意的。
此時他們所處的環境已經在有不同,永寧悄悄地發了個探測咒,發現方圓三丈內,居然都沒有了蛇類的蹤跡,這個發現不禁讓她大大的放鬆了一回。扭頭看了看晉王越來越疲憊蒼白的臉,她指了指不遠處一塊乾燥的石頭,說道:“殿下,咱們坐在那兒歇歇吧……”
晉王早就累得不得了了,只是在永寧跟前強咬着牙不肯示弱罷了,這會兒有了永寧的提議,他自然不會再逞強。兩人肩並着肩在石頭上坐下,然後他們的肚子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陣“咕咕嚕嚕”的聲音。
永寧裝着沒看見晉王突然染上紅暈的臉頰,低着頭把已經刮破的荷包解了下來。然後扭頭笑着對晉王說道:“晉下猜猜看,我這裡有什麼好東西?”
晉王不解地看着永寧,卻沒有說話。
永寧將手伸進了荷包裡,跟使障眼法似的,從手鍊裡取了一把昨天中午她悄悄放進去準備當零食的野果,然後遞給了晉王。
晉王看了看永寧的荷包,又看了看她手裡的野果,並沒有都接過去,只拿了三隻,剩下的五六個又推回給永寧,說道:“我要這些就行了,你也早就餓了吧?快吃吧……”
永寧的眼神暖暖的,將手裡的野果又分了一半,強塞給了晉王,說道:“殿下一定要多吃些才行,呆會兒如果遇到危險,殿下還要保護我呢!”說完,也不等晉王再說話,便笑眯眯地吃了起來。
晉王緊緊地握着手裡的野果,深深地看了永寧一眼,然後一口、一口的慢慢吃了起來。
這些野果雖然不頂餓,但好在水份充足,多多少少地爲兩人補充了些力量。他們並不敢在這個地方多呆。已經是過午時分了,再過兩三個時辰天就又會黑了,可他們還沒有找到可以安全過夜的地方,更沒有找到出路……
兩人繼續前行,路上已經偶爾會出現一些野果之類看似可以果腹的東西,可是他們卻不敢隨意食用,只是隨手採摘了一些,撕了塊衣襬包裹好了帶着,如果能找到安全的可以食用的食物,那這些東西自然就可以丟掉,如果實在找不到東西吃的話。那說不得也只能用這些屬性不明的野果裹腹了。
這條懸崖下的峽谷也不知有多長,他們兩個人前前後後走了四五里路,卻仍是不見盡頭。天色將暮,永寧不安地開始頻繁使出探測魔法,希望可以找到個山洞之類的地方安身。
晉王也頗爲焦急,昨夜那條巨蟒給他的衝擊太大了,如果今晚那條巨蟒再度出現的話,那他實在不能想像他和永寧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就在這時,永寧突然聽到一陣模糊的水流之聲從前方傳來,她不敢置信地停住了腳步,下意識地握緊了晉王的手,說道:“殿下,你聽見沒有?”
“什麼?”晉王正在擔心,並沒有太注意周圍的環境,不解地看向了永寧。
“有水聲啊!殿下,你聽,前面有水聲呀!”永寧此時已經用咒語探測過了,前面不到一里的地方有一注尺餘寬的乾淨水流從山岩上流下來,在谷底衝出了一個不大的小水潭!
晉王側耳傾聽,果然隱約聽到水流的聲音,一時之間信心倍增。緊緊地回握住永寧的手,然後兩人相互扶持着大步朝前走去。
有了目標後,兩人的速度變快了不少。只小半個時辰,兩人便來到了目的地。
那水潭裡來來去去的有不少小魚在遊動,這水是可以喝的。晉王和永寧驚喜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衝到水潭邊上便是一痛狂飲。
“可惜,我身上沒有火摺子……”晉王看着水潭裡的魚,心中萬分遺憾。
永寧一邊撕了幅衣袖沾着水擦着手腳身上的血漬,一邊疼的呲牙咧嘴的對晉王說道:“殿下可聽說過一句話?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你有辦法?”晉王有些心疼地看着永寧收拾傷口,他不是不想幫忙,只是怕自己手底下沒個輕重,反而會讓永寧更疼……
“殿下的手上可有傷?”永寧因爲自己的手上都是擦傷,倒沒注意到晉王的手是不是傷着了。
晉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雖然有些細小的血痕,可是跟永寧手上那團血肉模糊相比起來,實在算不了什麼。於是他搖了搖頭,說道:“我的手沒事,你快說,有什麼辦法?”
“殿下去撿兩塊可以握在手裡的石頭,然後再拾些枯枝、枯葉來,將石頭對着枯葉撞擊,時間久了,便會出火星子,然後那葉子便能被引着了……”她的衣裳已經被她撕的不成樣子了,已經算得上衣不蔽體,可是她這些裸 露在外頭的傷口又不能不包紮起來。
她看了看已經成了半截袖的上衣,又看了快碎成布條的長褲(騎馬專用的),正下不了決心從哪下手的時候,晉王突然用匕首將自己的兩條衣袖都割了下來塞進了永寧懷裡,說道:“我去找石頭……”然後也不看永寧,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永寧抿嘴笑着,趁着獨處的機會很快地用魔咒將傷口都處理好,然後想了想,又掏出了幾瓶魔藥喝了下去——誰知道晚上會發生什麼事?自然還是要早做準備的好……
不大會兒的工夫,晉王便抱回了一堆的枯葉和一些細小的乾枯樹枝,也撿了兩塊大小適中的橢圓形石卵,很認真地蹲在那裡一下一下地敲擊着石頭。
永寧坐在一旁看着,待晉王不懈地敲擊了半刻鐘後,永寧悄悄的一個咒語,將那堆枯葉引燃了。晉王喜出望外地回頭看了永寧一眼,然後小心地將其他的枯葉、枯枝堆在了火苗上。青煙嫋嫋而起,晉王長長地吁了口氣,然後對永寧說道:“你坐着別動,我趁着天還亮着再去撿些乾柴回來,今晚這火一定不能讓它滅了!”說着,便朝着更遠一些的地方走去。
永寧自然也不會真的閒着,撿了一根直挺的樹枝,然後將一頭用變形術變成很自然的尖頭兒,便站到水潭邊上去扎魚。水潭裡的魚不少,就是小了些,永寧仗着魔法一口氣紮了好幾十條才罷休。
等晉王用藤蔓拖着半人高的柴火回來的時候,那些小魚已經被永寧收拾乾淨,用細樹枝串成一串一串的了。甚至她還找了一塊不大的青石,在石頭中間變出了個凹形,裝了水,將收拾好的魚放進去,然後緊挨着火堆就燉上了……
“這,這些魚都是你抓的?”晉王一臉詫異地看着永寧,他撿柴火的時候還在想着要怎麼去抓這些小魚,沒想到回來後,這魚都收拾好了……
永寧笑着點了點頭,說道:“這裡的魚又傻又多,我都站到那裡了,它們也不知道躲,我拿着樹枝一下子就能紮上好幾條呢!”
晉王回頭看了看水潭裡依舊成片成片游來游去的小魚,也沒多想,便高興接過永寧手裡的魚串,跟她並肩坐下一起烤起了魚來。
雖然沒有調味料,但是這些烤魚還是讓他們兩個吃得很高興。而那“石鍋”裡的魚湯,更是讓他們兩個喝得一滴都沒剩下來。
這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永寧見晉王一臉的倦容,便拉着他將火推挪了個地方,然後又收集了一些枯葉鋪在了原先火堆的位置,這才讓他躺下:“殿下先睡吧,等我困了,就叫醒殿下……前半夜我來守夜!”
一天一夜沒睡,這會兒吃飽喝足,又處在相對安全的環境裡,晉王再也顧不得跟永寧客氣,只交待了聲下半夜一定要叫他,便倒頭睡下。
峽谷中的過山風極爲陰冷,永寧看着躺在熱地上還蜷成一團的晉王,揮手給了他一個保暖咒。她的精神高度集中,雖然已經走出來的幾裡遠,但是這個距離並不算安全,雖然她的魔力已經恢復了一些,可是昨晚的那條巨蟒給她的衝擊力太大了,她實在沒把握再次從它的口中逃出生天。
火堆不時地發出“噼啪”的聲響,和水流進水潭的聲音將夜晚襯得格外的空寂,可是永寧的心一點也靜不下來。一夜又一天,想來行營那裡已經知道了她和晉王失蹤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尋找他們兩個的人,有沒有找到那處懸崖。如果找到了懸崖,又會不會下來救他們?畢竟如果依着常人的推斷,這樣的高度摔下來,是絕無幸理的。
如果皇帝陛下放棄了的話,那她和晉王,還能不能活着出去?她的目光朝着遠處還未探察過的方向看去,那裡會有出路嗎?如果他們已經被放棄了,那麼,也就只能寄希望於那個方向能有出路了……她實在沒有勇氣再走一遍回頭路了……
因爲身上有傷,永寧也覺得格外疲倦。可是看看眉頭皺成一團的晉王,她也不忍心叫醒他。想了想,她悄悄起身,快速走到當初聽到水聲的地方,放了幾個警戒咒,然後回到火堆旁,將驅逐咒、忽略咒放了好幾個,又施了個咒語讓火堆保持燃燒,這才靠着晉王旁邊的一塊石頭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聲巨響伴着一陣劇烈的地動,將永寧和晉王同時驚醒。
“這,這是怎麼了?!”晉王扶住永寧險些跌倒的身體,看着同樣一臉驚色的她,問道。
永寧搖了搖頭,說道:“這聲音,這動靜,像是,像是從,從咱們來的那個地方傳過來的……”說着,她與晉王互望了一眼,兩人心中不約而同地冒出了個想法——難道是那條巨蟒?!
“殿下……”
“我們……”
永寧和晉王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懼,然後同時收聲。
穩了穩心神後,永寧又添了些柴火到火堆裡,然後清了清嗓子,說道:“殿下,咱們還是呆在這裡吧……不管那裡發生了什麼,我覺得咱們都不要湊過去,那,那也太危險了……”
晉王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咱們,咱們就呆在這裡……如果,如果……這都是命!盡心盡力就好……”
顯然晉王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他也無心再睡,拉着永寧靠着火堆坐了下來,也不說話,只是不安地朝來時路張望。
那一聲巨響和地動後,又有幾次輕微的地動傳來,晉王和永甯越發地緊張了起來,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聲,目不轉睛地盯着遠處那片黑暗,生怕那雙碧綠的燈籠眼再度出現。
可是當所有的動靜都停止了很久後,也沒有他們想像中的危險出現,倒是空氣中漸漸地傳來了一種火燒火燎的味道。
晉王瞪大了眼睛看向永寧,結結巴巴地問道:“阿房,你,你有,有沒有,聞到?!”
永寧紅着眼圈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有,我有聞到!那裡,肯定是那裡着火了……一定有人在那邊,一定是有人來救我們了!”說着,她的眼淚噼裡啪啦地掉了下來。
晉王的眼圈也紅了起來,伸手擦了擦永寧臉上的淚,說道:“這是好事,你哭什麼?!”
永寧有些不好意思的自己用手背蹭了蹭臉頰,問道:“咱們是在這裡等?還是回去?”
晉王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道:“當然是在這裡等着!這裡黑夜的時候那麼危險,咱們還是不要亂跑的好,反正我們一共也沒走多遠,他們很快就會找到這裡來的,很快的……”
他們兩個人都儘可能的朝着好的地方想,兩個人都沒有想過,即使有人來了,也不一定是來救他們的……這一天近兩夜的時間裡,他們已經經歷過太多次的絕望了,已經承受不起再多一次……
就在他們小心翼翼地期盼下,天色再次大亮,可是卻仍然沒有人出現。晉王和永寧的臉上都閃過了一絲失望。
“我們,我們現在……”永寧不安地看了晉王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是該留在這裡?還是繼續往前走?更或者,回去?!
晉王低頭想了想,轉頭看了看水潭,說道:“咱們再好好吃一頓,然後如果還沒有人過來,咱們便繼續往前走……或許,說不定,昨晚根本,根本不是……”他猶豫着,有些可能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永寧卻明白,他是懷疑昨晚的動靜根本不是有人來救他們而發出來的,神情間不免帶出些一些沮喪的意味,點了點頭,同意了晉王的主意。
然後兩個人分工,晉王再去撿些柴火回來,而永寧則繼續扎魚。這頓魚兩個人吃得都有些心不在焉,目光都不時地朝來時路上掃過,可惜卻仍是一次次的失望。
就在兩個人準備再度起程的時候,他們盼望已久的聲音終於隱隱約約地出現了!峽谷裡的迴音雖重,但他們卻仍能清楚的辯認出,那是有人在喊“晉王”!
晉王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來,他也顧不得擦,只是用力地抱了永寧一下,然後便拉着她朝着聲音的來處跑了過去。
永寧邊跑邊鬆了口氣,終於,終於算是要脫離險境了!她悄悄地將身上的止血咒撤了,雖然因爲止疼咒的關係感覺不到疼痛,可是看着自己身上的血不停地滲出來,實在算不上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從眼前這個險境脫險後,她還有另一道險關要過,被牽進謀害皇子的事件,其中的危險之處,實在不亞於巨蟒之災。
永寧現在終於有心思細細地回想事情的整個經過,然後發現自己有一處極大的破綻——那些黑衣人並沒有抓她,可是她卻出現在了晉王身邊……
如果,那些黑衣人被抓了,特別是將晉王扔下來的那一隊黑衣人,那麼,她將無法自圓其說!她皺着眉頭,爲難了起來……
晉王在回頭間正看見永寧皺眉的樣子,正想開口問她怎麼了,目光便掃過了那些被血染紅了的傷口。他頓時停了下來,一把扶住了永寧,厲聲說道:“你傷口疼,怎麼不告訴我?!”心裡暗罵自己粗心,明知道她滿身是傷,還拉着她奔跑。
永寧被晉王的話嚇了一跳,然後順着他的目光正看見自己滿身的血漬,吱吱唔唔的不知該如何解釋。晉王扶着她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然後手足無措地看着她,心疼地說道:“是不是很疼?都是我不好……我怎麼就忘了你身上都是傷?我……”
“殿下,”永寧拉住晉王的手,說道:“殿下身上也有傷呢,您的傷口疼嗎?”
晉王一愣,他都快把自己身上的傷給忘了,他只記得剛被刮那一下的時候疼痛入骨,可是等他醒過來後,只要動作幅度不大,便沒什麼不適的感覺了,到了現在這會兒,他差不多都快忘了自己受過傷了……
“咱們不走了,就在這裡等着……”晉王不許永寧亂動,也陪着她一起坐在青石上,目光左右不離刀子的那些傷口。
永寧這會兒也有了失血過多的反應,頭暈暈沉沉的,耳邊雖然一直傳過來晉王說話的聲音,可是她還是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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