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之章(二十四)反抗

火光中映照出李飛冷漠的神情,膽小鬼這個詞,還有司馬律明滿是不屑的笑容,不斷刺痛着李飛的神經。

“司馬律明!”李飛輕聲咬出這個名字,手在房間的地面上,抓出五道深痕,“我和你,誓不兩立!”

寬敞的洞窟裡,燈火通明,沉重的鐵門外,響起窸窸窣窣零碎又慵懶的腳步,諸葛狐和凱瑟琳,分別坐在桌子的兩端,目光都集中在桌子中央,一封黑色的信封上。

信是昨天傍晚送到的,送信的,是一隻黑鴉,信件送達,黑鴉像是變魔術般,變成了一根黑色的羽毛。

“天亮了。”諸葛狐轉動着手中的一根黑羽說道,這根看似平常的羽毛,正是那隻黑鴉變的,或者,應該說,那隻黑鴉,是由這根羽毛變的。

“嗯,天亮了,狐,考慮了一個晚上,考慮好了嗎?”凱瑟琳擡起頭,望着諸葛狐問道。

諸葛狐做了一個深呼吸,說道:“你呢?你考慮得如何?”

“我?”凱瑟琳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你的腦子比我好用,我聽你的!”

“姐,你這個鍋甩得很快啊!感情你發呆發了一個晚上嗎?”諸葛狐調侃道。

“其實,我的意見,你很清楚,關鍵還是你自己!不是嗎?”凱瑟琳調皮地衝諸葛狐眨了眨眼睛。

諸葛狐嘆氣道:“你說的沒錯,關鍵還是我自己。”

“那麼,一個晚上,你有答案了嗎?”凱瑟琳問道。

“有!”諸葛狐起身,走到信封旁,拿起信封,信封背面,印着“薔薇逆十字”標記,“反正沒有這份邀請,我們也要行動了,乾脆應約!”

“決定應約的話,‘冷牙’這裡的事,還得好好安排一下。”凱瑟琳提醒道。

“很簡單,去一留一。”諸葛狐說道。

“誰去?誰留?”凱瑟琳問道。

諸葛狐略做思考道:“你去,我留下!”

“不!”凱瑟琳意外地提出了反對,“你去,我留下!這裡是戰區,我還能應付,而那邊……我們需要一個聰明的外交官,不是嗎?”

“算你說得有道理。”諸葛狐嘴上這麼說,但他和凱瑟琳都明白,有另一個諸葛狐既想逃避,又不得不面對的理由,必須是他去,“那麼,決定好了!通知所有人開會,這一趟時間可不會短,我們得做好萬全的安排!”

微涼的陽光打斷了澤羅的夢境,睜開眼,油桶中的火苗早已熄滅,李飛也沒了人影,澤羅注意到了地上的爪痕,但來不及仔細查看,窗外便傳來了紛亂的吵雜聲,身怕出現意外,澤羅向窗外探去,只見街道上,人們向着遠方指指點點,澤羅皺起眉頭,看向遠方,在城市的邊緣,司馬律明那艘“蜂后”,遮蔽了大片的天空,成羣的飛龍騎士,正圍繞着“蜂后”飛行。

伴隨着在鋥亮的銀白色鎧甲上舞動的陽光,十幾名士兵排成兩列,邁着整齊的步伐,走過空曠的街道。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長着一張絕對算得上是百裡挑一的年輕又帥氣面容,但每一張的面容上,都有着令人膽寒的冷漠神情,以及和年輕極不相稱的,殺氣,這股盤踞在臉上的殺氣,使人光是看到他們的臉,鼻尖上彷彿就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在兩列士兵的後面,跟隨着一輛白色的加長型轎車,轎車的後方,還有一輛漆黑的大型裝甲車,不同於平時看到的車輛,兩輛車都沒有輪子,也不在地面上行駛,而是懸浮在地面上,緩緩前行。仔細觀察的話,能在白色轎車下方的底盤上,隱約看到一前一後,兩團淡淡的銀灰色光芒,而裝甲車下方,銀灰色的光芒則是排成了兩排,大約有八個之多。

士兵和車子,不急不慢地行進着,車子兩側,還有士兵的胸口上,金色的“帝國”徽記格外刺眼。

隊伍沿着街道行進至一個十字路口,路邊花圃的雜草叢裡,還依稀能看到一個數日前,澤羅殺掉的那頭蛇形魔獸的線條。

在那棟魔獸曾經襲擊過的大樓前,隊伍最前頭,靠左的男子舉起左手,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唰!”整個隊伍瞬間挺下了腳步,所有人手中浮現出一支長槍。

“咚!”一聲沉重的悶響,所有的長槍末端,同時點在了地面上。

一片寂靜,彷彿長槍的那一聲齊鳴,驅逐掉了其他所有的聲音,唯有隊伍的後方,白色轎車和黑色裝甲車,發出細小的,斷斷續續的“嗡嗡”聲。

大樓裡,人們不安地聚集在窗邊,望着靜止在下方的隊伍交頭接耳地討論着。

“他們不會是要拿我們開刀吧?”

一名中年男子的話,讓本就不安的人羣,愈發躁動起來,他們都清楚,下面的傢伙們,只不過是披着一副人類的皮囊,它們根本不是人,是野獸,是來自“帝國”,來自另一個次元的野獸,名爲“龍族”的野獸,在它們眼裡,這個世界的人類,不過是一種可以隨意拋棄的資源,只要必要,它們便會展開毫無憐憫的屠殺,甚至和野外的那些魔獸一樣,將人類作爲食物。

“‘聖鴉’大人,請保護我們……”在一位老人的帶領下,許多人開始跟着祈禱,無力的人們在可能到來的災難前,信仰成了他們唯一的依靠。

“對!還有‘聖鴉’大人,就算‘聖鴉’大人,我們一定不能輕易屈服,只要堅持一會兒,相信‘聖鴉’大人一定能夠趕到的!”不安的中年人心中有了依靠,一下激昂起來,連帶着,沮喪的人羣又煥發出了精神,但沒人注意到,始終有幾個人低着頭,遊離在人羣之外,保持着沉默。

“它們有動靜了!”不知誰喊了一句,激昂的人羣又安靜了下來,人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下方的隊伍上。

打手勢命令隊伍停下的人,擡頭掃視了一眼大樓,一直舉着的拳頭,用力微微向前一點,“啪!啪!”鎧甲發出整齊的碰撞,隊伍裡的所有人都拿起了自己長槍,並用雙手握住,斜立在胸前。完全一致的動作和步調,隊伍裡的十幾個人彷彿融爲了一體,每一個動作,都敲擊在樓內人們的心中。

拿起了長槍,士兵們便向着兩邊分開,一路小跑,很快完成了對大樓的包圍,還有餘下的三名士兵,則佇立在帶隊者的身後,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

“令!但凡未經我的許可,擅自離開這棟大樓的,哪怕是隻臭蟲,我出來後,也要看到它的屍體!”帶隊者發出了命令,包圍住大樓的士兵們,左腳同時向前邁出一步,手中的長槍斜指着大樓,擺出了準備隨時準備開戰的姿態。

佈置完畢,帶隊者拔出腰間的長劍,道:“你們三個,跟我進去!”

“是!隊長!”帶隊者身後三人保持着雙手持槍的姿勢,跟在隊長後面,走進了大樓。

見四名“帝國”的士兵進入大樓,人羣中有男子高喊道:“他們進來了!大家準備!老人、女人還有小孩,從另一側的樓梯去地下室!是條漢子的,來去正面的樓梯吸引他們!爲老弱婦孺爭取時間!”

困境中,向來不乏爲了自己存活拋棄和出賣一切的人,但更多的,往往是團結一致的勇氣,這份深藏在血液與靈魂中的力量,存在意義,就是種族的延續和高尚信仰的證明!這名普通男子的呼喊,激發了這份力量,他的提議,很快得到了所有人的響應,人們自發地組織起來,年輕力壯的,撿起能找到的一切東西,木棍、鋼筋、磚塊、碎玻璃,都成了他們握在手中的武器,體質稍微差一點的,則分到了逃難的人羣中,不是由於他們懦弱,而是爲了以防萬一,他們要用生命去保護需要保護的人。

婦孺們盡數撤離,男子高喊道:“都準備好了?我們上!和那羣臭爬蟲,拼了!”

瘋狂而堅定的咆哮中,男人們在走廊上狂奔起來,化作一羣野獸,撲向了樓梯口。

“帝國”的隊長,帶着三名士兵,穿過一樓大廳,來到樓梯口前,領頭的隊長卻停下了腳步。

“退!”隊長命令道,四人當即面對樓梯口,一步步慢慢退到了大廳當中。

“等!”隊長再次下令,四人停下了腳步,但樓梯口處卻響起了零亂的嘈雜聲。

“殺!幹掉那羣畜生!”四名蓬頭垢面的男子,拿着撿來的磚塊、鋼筋衝了出來,形同發狂的野獸,紅着眼,衝向了四名“帝國”的士兵。

“槍!”隊長面無表情地說道,一名士兵將手中的長槍遞給了隊長。

四名男子衝到距離自己不足一米的位置,隊長右腳向前踏出一步,左腳腳尖一點,雙手持槍,彈向了四名男子。一個急停,“帝國”的隊長在四名男子不曾反應,還在奔跑之際,插進了四名男子當中,藉着急停的慣性,“帝國”的隊長回身用槍先後在左右一掃,將四名男子掃飛到了兩側。

四名男子直到身體起飛,落地,還沒反應過來發生的事,待回過神來,自己已落在距離四名“帝國”士兵老遠的地方,胸口的肋骨劇痛,口中吐血。四人當中有一個是二十出頭的少年,有着年輕人特有的血氣方剛,當即啐掉口中的鮮血,抄起落在身旁的鋼筋,爬了起來,叫喊着,再次衝向“帝國”的隊長。

這名隊長連看都懶得看年輕人一眼,不屑地暗笑一聲,左手看似隨意地反手一捅,槍尾正中在衝來的年輕人胸口上,年輕人再一次飛了出去,飛得比上一次還要遠上一、兩米,落地後,吐出一大口熱血,昏迷過去。

“帝國”的隊長剛擊倒年輕人,樓梯口處,彷彿是開閘放水的大壩,人潮涌了出來,將包括他在內的四名“帝國”士兵團團圍住。

“上!才進來四頭而已!我們一人一拳都能把他們打趴下!”人羣中,一人大喊着第一個衝向了“帝國”的隊長。

有了人帶頭,人羣最後的一絲猶豫煙消雲散,所有人一股腦衝了上去。

環顧一圈,“帝國”的隊長下令道:“你們,不要動,區區一羣卑賤的人類,我自己便足夠了!”

沒有太多華麗的動作,“帝國”的隊長僅僅手持長槍,原地轉了幾圈,長槍便如同秋風,將圍上來的人齊齊掃落,有人不甘心地試圖帶頭爬起來,“帝國”的隊長卻一腳踢在那人的胸口,用槍尖指着腳下之人的脖子說道:“一羣卑賤的人類!我只說一次,我對你們沒興趣,也不是爲你們來的!誰要是再爬起來,我纔不管上頭的命令,起來一個,我殺一個!”

在地上掙扎的人一個接一個停了下來,又一個接一個,帶着不甘,躺了下去,實力間天壤地別的差距,近在咫尺的死神之吻,激昂冷卻後,求生的慾望和理智奪回了人們大腦的控制權,儘管心有不甘,但沒有人再會去想反抗,反正對方也說的很明白了,他,不是爲他們來的,又何必自尋死路呢?

沒有人再試圖爬起來,“帝國”的隊長將長槍還給手下的士兵,拔出劍,插進了大廳的地面裡,衝着樓梯口喊道,“還不出來?是不是要我手中的劍,去請你們?”

無力而沮喪的腳步響起,樓梯口處,幾個人走了出來,他們正是那幾個,每次都躲在人羣后方的人。

“人齊了嗎?”“帝國”的隊長問道。

一名士兵將左手擺到胸前,手腕上投射一小塊深藍色的3D屏幕,士兵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樓梯口的幾個人,說道:“報告!確認無誤,都在這裡!”

“很好!”“帝國”的隊長拔起插在地上的劍,轉身面對門口,說道,“各位,請跟我走吧!”

“好。”樓梯口的幾個人中,有一人垂頭喪氣地應道,在他的帶領下,這幾個人都跟在“帝國”士兵身後,朝着大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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